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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幾口散去嘴裡牛奶的味道。

沈讓帶著他進休息室,“在這裡休息會兒,走的時候叫你。”

說著開始脫衣服,外套,襯衫,一件不剩,腰腹跟肩背完完全全暴露出來,肌肉隨著動作而湧動。

文硯修謹慎的退後一步:“你要乾什麼?”

沈讓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換衣服。”

文硯修鬆了一口氣,再來一次他可能有點受不住,而且這裡是公司,不可以亂來的。

休息室裡的衣櫃終於有他的用武之地了,放了幾件簡單的文硯修的衣服,其餘大部分都是沈讓的,正裝居多。

文硯修站在一旁,不太敢看全,半晌,他才抬起頭認真的看了眼。

這才發現沈讓裸著的後背有幾道清晰泛紅的劃痕,看著像是被指甲劃出來的痕跡,濃淡紅色幾條,交叉縱橫。

文硯修愣了一下,後知後覺意識到應該是自己的傑作。

他昨晚有這麼用力嗎……

文硯修將手蓋上去,觸摸到對方溫熱的皮膚,沈讓整個人頓了一下,事實上在文硯修靠近的時候他就沒動作了。

“怎麼?”

文硯修聲音有點啞的問:“是不是很疼。”

這些劃痕根本算不了什麼。

一點疼痛感除了拿來助興也沒彆的作用了。

“還好。”沈讓語氣淡淡的陳述事實,“你昨晚表現得更疼。”

【📢作者有話說】

第46章 味道有點騷

文硯修整個冬天隻要外出必戴圍巾,包括去進學校辦公室,上講台,開會,飯堂吃飯都不會取下來一點。

因為太明顯了。

沈讓很喜歡用他的尖齒吮磨著一塊地方,皮膚本就白,一紅就顯,導致很久很久才能消散,高領毛衣都遮不住。

銷假後第一天上課,文硯修得補回來複習進度,一群小朋友放假回來沒看到自家熟悉的老師,本來就覺得奇怪,很難跟得上代課老師的進度,今天看到文老師回來,頓時就開心成花了。

“文老師你的手怎麼了。”

“你昨天沒來,是因為手受傷了嗎?”

“老師的聲音也不對勁,很小聲。”

文硯修不宜多說:“扭傷了,所以你們今天乖點,我們接著講試卷 ,陳老師昨天講到哪一題了。”

“大題統計。”

可能是受傷奏效了,今天二三班的同學都特彆乖巧,比平時要容易帶,下了課也很少人拖著文老師不讓走 ,還有女生讓他早早回去休息。

幸好周二的課也不算多,文硯修稍微收拾一下就回辦公室了,徐老師這會兒沒課,拎著保溫杯走過來,看了一眼:“哎喲,還真是關節腫痛,你家先生打電話過來請假的時候,主任都嚇一跳,還親自過來問我,我都不知道啥情況呢。”

其中原因複雜,文硯修隻好訕訕一笑帶過話題,他喝著茶,暖心暖肺:“今晚是我值班吧。”

“是吧,你問一下吳老師。你嗓子咋啦,喉嚨痛?”

文硯修有些歎氣,本來就沒好,今天也是講了半天的課,更傷了,他從包裡抽出沈讓早上塞進去的潤喉糖,含了顆進去:“傷風感冒了。”

“這天氣確實折磨人,你自己也小心點。”

“嗯,謝謝老徐。”

很快大家都知道文老師傷了手腕又傷了喉嚨,吳老師也過來看看他,帶了些衝泡好的羅漢果水:“我聽說對喉嚨好,給你嘗嘗。”

文硯修受寵若驚:“多謝。”

“要不我今晚給你代個班,你早點回去休息。”

文硯修一愣,失笑:“我昨晚的班就是你代的。”

“你還客氣上了。”吳老師笑吟吟的看他,養眼,“生病了還這麼帥,真是。”

文硯修:“……”

徐老師在一旁開玩笑:“可惜咯,文老師結婚了。”

吳老師哼了一聲:“不結婚也不成。”

性取向不同。

最後代班這個文硯修沒同意,他是真的怕,也怕麻煩,更怕人情,特彆是曾經對自己有好感的人。

今晚有個大檢查,就算不是當晚值班的,班主任基本都留下來了。

徐老師說他,答不答應都一樣,吳老師作為班主任今晚得留下來。

文硯修反駁一句,她留她的,我值我的班。

值班加檢查,等到下班已經接近十一點,很晚了,出了校門看見熟悉的車輛,文硯修沒想太多,快步走過去,隔著車窗看不到裡麵。

他小心翼翼的貼近車窗玻璃瞧進去,隻看到沈讓一個模糊的身影,安靜的不知道在乾什麼。

哢嚓一聲,門開了。

沈讓挑眉:“小偷?”

路燈朦朧,照在他的臉上,五官光影錯落如一幅素描,那一下子有點被帥到了,文硯修愣愣的看著他,緩了半分鐘才反駁:“沒有。”

上了車後,文硯修問他:“等很久了?”

“幾分鐘。”

文硯修不太信,直言道:“你彆騙我,剛才好像看到你睡著了。”

車窗外麵鍍的一層膜質量太好,看不清裡麵,但也不至於什麼都看不到。

沈讓幫他係好安全帶時,湊到他耳邊呼氣:“你眼神不好。”

文硯修那一片肌膚被他吹得麻掉了,瑟縮了一下,依舊在反駁:“沒有。”

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沈讓不說,文硯修也不問了

隻是會記著很久,像以前那樣,都會記著當時的場景,記得當時風吹起時飄過來的綠葉般清淡的味道,那是刻在骨子裡的記憶。

文硯修忽然想到什麼:“帶二班帶了一個學期,我忽然發現有個同學跟你很像,叫林素。”

沈讓目視前方開車,“我沒有私生子。”

文硯修愣了一下,撲哧一笑:“不是,人家是女生,我說的像是她是上次月考的年級第一,性格也有點冷,不愛交朋友,也不愛說話,上次被教務主任抓到她抽煙,可能抽的不多,剛開始學的,我偶爾過去找她,她身上都沒什麼煙味。”

沈讓高一就開始學會抽煙,不知道被抓了多少次,叫了多少回家長,作為班長的文硯修,有幾次還在現場。

像是在內涵他,沈讓淡淡的問:“你這是在翻我的黑曆史嗎。”

“當然沒有。”文硯修想了想說,“我隻是怕她走歪路,想著幫她一把。”

“這是班主任的事。”

文硯修似乎在組織措辭,有些磕絆的說:“我就是……在她身上看到你的感覺。”

而後輕聲的補充一句:“能幫就幫。”

一時間車裡很安靜,誰也沒說話,文硯修望著車窗外不斷退後的風景。

倏地聽見沈讓低沉的嗓音,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那位女生估計在很多年之後會突然記得你。”

文硯修有些意外,彎著眉眼笑道:“是嗎?”

“嗯,會突然記得。”沈讓看了他一眼,語氣很輕,“到家了。”

回到家裡,沈讓習慣性的從他包裡拿出保溫杯去洗掉,“這是什麼?”

文硯修說:“羅漢果水。”

“你同事挺貼心的。”

“嗯……”

沈讓沒再問彆的。

洗澡那會兒,沈讓在拿睡衣,文硯修去放水,分工合作,水放得慢悠悠的,文硯修站在浴缸邊上,正在想家長會的事情。

每當這個時候,很多家長會找文老師談學生的事情,因為吳老師忙不過來。

有幾個家長特彆注意語數英的成績,宋婷好像算一個,她這次周測的數學成績很一般……

感覺後腰被碰了,文硯修的腰軟了一下,回頭看他:“我還沒好。”

沈讓很乾脆的說:“不做,我看看。”

文硯修不太確定:“就看看嗎?”

沈讓看了他一眼:“快點。”

文硯修隻好背對著他,彎腰把褲子脫了,接著他被沈讓放在浴缸裡,伸長一條腿,另一條腿向外屈著。

這坐姿有點奇怪,文硯修不是很自然的挪了挪位置,效果甚微。

沈大夫仔仔細細,裡裡外外檢查一遍,還上手碰了碰傷口。

“還疼嗎?”

文硯修低著頭,一時間不吭聲了。

沈讓看他:“說話。”

文硯修實話實說 :“有點癢。”

沈讓:“……”

足足過了幾分鐘,文硯修被熱水弄得臉頰潮紅,聲音低下去,像是在隱忍著什麼,勉強還算禮貌的問了句:“你可以不要這樣嗎?”

沈讓檢查的很認真,聲音很冷淡:“不可以。”

文硯修換了個姿勢,沒什麼力氣的趴在浴缸邊上,還要防止喉嚨更嚴重的沙啞。

他感覺睫毛都有水珠覆上去,眨眼時滴下來像落淚,感覺過了很久,終於好點了。

文硯修有點坐不直了。

不過好在沈讓放過他,隻是好像沒放過自己。

文硯修遲疑的開口:“我幫你吧。”

沈讓正在擦手,聽見這話慵懶的掀起眼皮看他,看他紅腫的唇 ,泛紅的眼角,潮濕的呼吸。

沈讓聲音開始啞了:“怎麼幫。”

手腕傷了,好像……還有個地方。

文硯修思考了一下,低下頭,結果被沈讓用手背抵著額頭,下巴被輕輕抬起來,捏著不讓動。

“會有機會的,不急。”

文硯修朦朧的抬眼望去,那是一個壓抑審視的眼神,對視久了,他其實也有點怕。

因為腦海裡多了一份被反複弄死弄活的記憶。

回憶起細節,隻記得沈讓很紳士。

而且兩次,應該就是沈讓的極限了吧……

他看起來應該就是這麼點耐力了,跟文硯修預計的時間跟體力差不多。

這樣的話,在這種事情上,文硯修表示自己身體撐得住,還行。

這個澡洗得異常久,就算沒到最後,文硯修也覺得身體發虛的地步。

數了數日子,確實很久沒健身了。

沈讓說,帶傷不健身。

太困了,手腕換了藥後,文硯修沾上枕頭就忍不住要睡過去,但等到沈讓上床,他的臉被掰過去,文硯修被迫嘟著嘴,含糊的問:“怎麼了?”

“為什麼離我這麼遠。”

文硯修挪近一些:“可以嗎?”

“……隨便你。”沈讓放開手,轉而讓自己挪過去抱著人,“晚安。”

文硯修蹭了蹭他的懷抱,找了個安穩的姿勢窩進去,喃喃道:“晚安。”

第二天喝牛奶的時候,喝了一半,文硯修用平靜的語氣說:“周五那天你不用來接我了。”

“怎麼?”

“溫老師生日,有聚餐,我那天還要開會,到時候我自己打車回去。”

“好。”沈讓說,“聚餐完我來接你。”

文硯修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不打算辯駁什麼,“好的。”

到了學校門口,這次起得早,還剩了點時間,文硯修剛剛解開安全帶。

才發現沈讓一直在看著自己。

打算開車門的手頓了一下,收回去,文硯修問:“怎麼了嗎?”

沈讓說:“感覺少了點東西。”

以為沈讓忘了帶什麼東西,文硯修剛要開口問,沈讓傾身而來,伸出手,文硯修直接湊過去,沈讓捧著他的臉,湊近了的鼻尖蹭了蹭對方的。

文硯修看著近在咫尺的眼睛,眼睛都不眨,呼吸也下意識屏住。

“都洞房了 ,怎麼沒有吻彆。”

唇輕輕地貼上去,一開始隻是摩擦著柔軟,後來舌尖抵開齒關,強硬的伸進去攪亂。

文硯修呼吸一頓,快要喘不過氣來,稍微掙紮一下,又被沈讓五指陷入發縫間,輕輕將他扯回來。

文硯修在窒息感中沉溺,在被抽空的那一刻,沈讓稍微鬆開了點,大口大口呼吸的同時,唾液也來不及吞咽。

剛喝完的牛奶盒還沒扔掉。

沈讓品嘗了一下,果然還是不太喜歡那股味道。

他在文硯修濕潤的唇角,舔了一下,主觀的評價:“純牛奶的味道太騷了。”

第47章 測溫啦

今天還沒上課前,文老師呆坐在辦公室裡,一直不間斷的將圍巾拉高,直到遮住嘴唇。

圍巾掩蓋下,文老師的眼瞼垂下來,輕輕的舔了一下唇,大概還有點濕潤跟紅腫。

這時候虞老師走進來,通知了一件好消息,周五不用晚自習了。

這兩天天氣異常的低溫惡劣,這周便取消了周六半天上課時間,周五晚上按時回家。

文硯修之前隱隱約約就聽過這個消息的,但是不是真的取消還沒落實,現在聽見通知下來了,隻能說溫老師真幸運,剛好周五的時間空出來了。

“文老師這次來聚餐吧。”

文硯修點點頭:“去的。”

之前好幾次聚餐文硯修都被以要陪家裡人為由拒絕了,大家那時候都以為是文老師的先生管他太嚴了。

時間一長,又發現不是那麼回事,更像是文老師迫不及待的回家似的。

“你嗓子好像好很多了,昨天你真是嚇到我了,還以為要廢了。”虞老師也算是半個聲控,對文老師的嗓音非常欣賞。

文硯修現在說話聲音比較細:“是,恢複得還不錯。”

沈讓每晚都會煮冰糖雪梨,睡前含片,效果顯著。

說著,文硯修從裡麵抽出一張試卷,虞老師眼睛瞄過來:“是林素的吧,這次周測英語閱讀她滿分。”

文硯修早就把答案銘記於心,當著虞老師的麵批改了選擇填空,全對滿分。

虞老師欣慰一笑:“真聰慧的姑娘,就是看著太冷了點。”

文硯修也跟著笑:“她有她自己的相處方式。”

“說是這麼說,可能是叛逆期還沒過吧,不過她家裡也確實很一般般。”

林素的家長從來沒參加過一次家長會。

“單親家庭,確實很難。”文硯修緩了一下。

這時候上課鈴聲響起,虞老師叫了一聲:“跟你聊天,我都忘了裝我的小蜜蜂。”

文硯修失笑:“快去吧。”

很快到周五那天,果然是驟然降溫,一起床都感覺室內有點冷嗖嗖的。

文硯修出門前被沈讓強製性戴上手套,但在講課過程中,要板寫,也不可能一直戴著手套。

文硯修看著他的眼睛剛要說到學校就不能戴著,沈讓就看過來,手掌推著他的後腦勺往前走,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有那麼一瞬間,文硯修感覺自己的頭在沈讓的手裡像一顆籃球……

也不對,他的頭沒有籃球這麼大。

沈讓可以一掌把自己悶死,可能也不需要,在下麵的時候就能把自己撐死了。

又在想什麼呢……文硯修垂下眼,坐在車上喝保溫杯裡的茶。

到學校門口,沈讓沒開鎖,文硯修下不去,他想一下,確實是漏了什麼。

傾身湊過去在沈讓的唇角親了一下,帶著泡茶味的甘甜清香。

“今晚幾點結束。”

文硯修也不太清楚,隻能作保證:“你打電話叫我,我一定跟你走。”

“是嗎。”沈讓朝他靠近一點,停留在曖昧的距離,像個老師一樣點評,“這麼乖,那我是不是該獎勵你。”

文硯修微微睜開眼,含著幾分期待:“會有什麼獎勵?”

沈讓道:“你現在就想要?”

感覺是個大的獎勵。

文硯修說:“那還是等有空吧。”

周五依舊滿課,上午二班兩節課 ,三班兩節課,下午他本來可以休息一節課,但得知二班有一節自習課,吳老師要他幫忙看一下,文硯修答應了。

大課間結束後,文硯修拿著一張測驗卷進課室,讓同學現場做題,他在下講台走兩步,瞥見坐在角落的林素。

不得不說,連位置都很像。

沈讓當年也是坐在靠窗靠門的最後一排的角落,換位置時所有同學乾坤大挪移,就他,憑成績好,不願意挪位置。

有些不對勁。

文硯修眉頭微皺,走過去,敲了敲林素的桌子:“你的外套呢?”

林素就穿了件單衣,麵無表情的抬起眼:“沒有。”

“怎麼會沒有,你沒帶外套嗎?”文硯修看她手指都凍紅了,再這麼下去可不得了。

林素清秀的眉眼微微蹙著,沒意識到自己正在撇嘴不肯說話。

文硯修看了眼她的同桌,那小男生愣了一下,低頭看回自己的卷子。

文硯修又將視線轉回林素身上:“早上來的時候就沒穿好衣服嗎?”

林素還是沒說話,倒是她同桌忽然開口:“老師 ,林素的外套不小心掉進泥坑裡,臟了,她就扔掉了。”

文硯修想了一下,將外套脫下來讓她穿上,他今天穿得厚,裡麵還有件淺色軟乎乎的毛衣,在室內大概還成……

林素一開始彆彆扭扭的不願意穿上,還是文硯修摁住她的肩膀說:“很快就期末考試了,你也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候生病,穿著吧,老師身上夠暖 。”

下了課,文硯修帶著林素去辦公室走廊,這裡人不多,他把手機遞過去:“給你媽媽打個電話,讓她送衣服過來。”

林素低頭:“不用了,我現在把衣服還給你。”

“為什麼不用,把衣服給我你還是要繼續冷著,到時候吳老師也會讓你打電話叫你媽媽過來的。”

吳老師作為二班的班主任,綽號滅絕師太,她要是打電話過去,林素就很難說會不會被挨罵了。

林素這才不情不願的打電話過去,文硯修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樹林,沒什麼風,卻讓人感受到徹骨的涼意。

文硯修稍稍握緊拳頭才發現自己的手指冷如冰棍。

打完電話,林素將手機遞回去:“謝謝老師。”

“幾點來。”文硯修收回手機,暖的,摸了幾下。

“中午來。”

那就是還有一節課。

林素作勢要將外套脫下來:“老師還給你。”

“不用了,穿著吧,等你媽媽送衣服過來,再還給我。”

文硯修上午還有一節課,回去用透明的杯子裝滿了熱水,捧著暖手心。

徐老師今天上午閒出屁,正在閱卷,見狀調侃:“你今天穿得很是涼快啊。”

文硯修淡定如老僧入禪:“確實,我去上課了。”

徐老師嘀咕一句,年輕就是好。

中午文硯修帶著林素去校門口取衣服,衣服也隻是一件薄薄的棉衣,室內還好,室外也擋不了多少風,但也好過沒有。

重新穿上外套後,午休期間,文硯修也沒覺得溫度回來多少,手指還是冰冷刺骨的。

很多東西都是在你毫無準備之下,突然襲擊。

文硯修在上完第二節課的時候,就開始感到頭疼了,很像是準備感冒的預兆。

待會兒要開會,今晚還要聚餐,文硯修提前去醫務室拿了點感冒藥,還順便測量了體溫。

正常溫度,沒發燒。

好不容易上完今天的課,文硯修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才拿起自己的筆記本去五樓的會議室。

徐老師走在他邊上:“你今天看起來很累啊,今晚聚餐你搞得定嗎?”

文硯修其實就是頭疼,大概是今天太忙了,隨口道:“搞不定我提前走。”

“你準備了啥禮物。”

“紅包。”

“行啊,簡單粗暴。”

文硯修點點頭,畢竟這段時間他們哪來時間準備禮物。

啊 ,也不對,他原本是打算買一份心意的,晚上在書房搜各種帖子攻略,還是選不出一份像樣的,沈讓就叫他索性彆選了,過去聚餐就是心意,送一份紅包就是實質的禮物,足夠了。

很有道理,文硯修聽話的執行了。

開完會八點多,大家散場,幾個熟悉的老師都下意識的跟溫老師對視幾眼,走出會議室。

虞老師在前頭轉過身,晃了晃手機,笑顏如花:“打好車了,回去收拾,走人。”

他們的聚餐就是去吃烤肉,包了一間房,大家熱熱鬨鬨的圍在一起吃燒烤,這個天氣做這些事簡直太幸福了。

然後一個個輪流著給溫老師送禮物,虞老師提前定好了蛋糕,在關鍵時刻讓服務員推著小車送上來。

“喂,我都要許願了,怎麼沒人唱生日歌。”

“這裡誰唱啊,你自己唱,我們給你錄視頻呢。”

“靠,文老師來,你聲音好聽啊。”

文硯修剛才喝了點冰冷的果汁,感冒加重了,鼻音都出來了,連忙擺手:“我不會唱歌。”

最後還是虞老師帶頭用英文哼了幾句,大家跟著搖曳的燭光慢慢的晃起來,不到一分鐘的歌就這麼結束,溫老師低頭吹滅蠟燭。

“希望今年成功脫單。”

“你個傻子,誰讓你說出來的。”

溫老師說:“我年年都是說出來的。”

“那怪不得不靈驗,到現在還是單身。”

明天放假,今晚大家都高興,點了幾瓶酒,溫老師給文老師倒了杯過去。

“喝點吧,這度數不高的,我都當果汁喝。”

文硯修腦袋都開始有點暈了:“我今天有點感冒,吃了藥,不能喝酒。”

徐老師在一旁吃瓜子:“今天中午就穿了件毛衣在外麵瞎逛呢。”

溫老師瞪大眼睛:“那還是你牛。”

文硯修剛要說什麼,手機就便滋滋震動幾下,鈴聲在這個嘈雜吵鬨的地方微不足道的響起來。

徐老師眼尖:“他老公。”

文硯修抱歉的起身出門外走廊接聽,看著來往的服務員,他避開了點:“你來了嗎?”

那邊的聲音頓了一下:“聲音怎麼了。”

文硯修剛要說什麼,不知道哪裡飄來一陣風,他沒忍住,打了個小噴嚏。

“?”

本來就瞞不住,這下子跟在法官麵前直接殺|人沒什麼區彆,文硯修頭疼又頭暈,風吹著不舒服,冷颼颼的,摸了摸鼻子:“感冒了……”

那邊突然很安靜,過了會兒說了句。

“進去等著。”

剛說完,電話就掛了。

文硯修傻呆呆的看著手機被掛斷的頁麵,剛要進門,就聽見有人叫了他一聲。

“文老師?”

文硯修轉過頭,看著眼前矮自己一個頭的女人,腦子艱難的轉了半天,還是沒記起來。

“我是印棗啊,長明燈儘的後期,忘了?”

多老的一部劇啊,文硯修記起來了,寒暄:“是你啊,你也在這裡吃飯?”

“是啊,剛從洗手間回來。”印棗笑了笑,走上去故意用手肘推了他一下,“簡檸說你拒絕了我,這麼絕情啊,一點都不考慮一下?”

文硯修失笑的擺了擺手,印棗眼神一頓:“哎呀,你結婚了?”

“嗯,去年結的。”

“男的?”

“我丈夫。”

印棗一下子就懂了 :“怪不得你不來,可惜了,我想找個跟你差不多聲音,都難。”

文硯修現在腦子不清醒,但還是解釋道:“也不完全是,我現在有本職工作,忙不過來。”

“我還以為是你老公介意呢。”

“我沒告訴他……”

印棗正要繼續說什麼,忽然抬起眼睛,目光定格在文硯修身後。

文硯修奇怪的看著她。

“你老公是不是長得挺帥的。”

文硯修沒想太多,回過頭一看。

沈讓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極高的個頭伴隨著無法忽視的壓迫感,看過來時眼神帶著審視的意味。

介紹沒必要了,印棗很識趣的反應過來,快速的加了個聯係方式後便拜拜走了。

沈讓收回視線,目光落在文硯修身上,看他表情迷茫,看自己的目光都很渙散。

他伸手將人攬住,掌心一陣火熱滾燙,不知道強硬著撐了多久。

“早上剛說你乖,現在就學會放肆了。”

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文硯修懷疑是幻覺,有些小心翼翼的靠過去,感受到隔著胸膛透出來的強烈心跳,才卸下一身的氣力,腿腳酸麻的完全靠過去。

“累死我了。”

沈讓碰他的臉,那麼燙人,眉眼微蹙,表情不悅,開口又似無奈:“回家了。”

文硯修是被沈讓帶著走的,從他感受到沈讓的存在後,渾身仿佛沒了力氣似的,明明沒喝酒,卻好似斷了片,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人來人往的餐館,以太過親密的姿勢在外麵走著,確實有些丟臉。

上了車後,文硯修莫名其妙燒得厲害,呼出的每一口都是滾燙的。

“挺燙的,送你去醫院。”沈讓摸他的額頭,碰他的手,忍不住問,“著涼了?”

“中午有些熱,脫了外套。”

沒見過文硯修這麼虛弱的模樣,沈讓是一句重話都說不出來:“先去醫院。”

“可以不去嗎?”文硯修皺眉。

沈讓問到底:“理由。”

沒有理由。

小孩子都知道生病了要去醫院。

文硯修沒什麼底氣的說:“就是不想去,可以嗎?”

沈讓沒吭聲,一言不發的開車,文硯修垂著眼皮,任由處置的讓沈讓送自己去醫院,畢竟是自己理虧,沒辦法。

窗外的夜色很濃,車窗折射出車內的景象,文硯修在一點微光裡看見沈讓戴著腕表的畫麵。

他微微閉上眼,感到安心。

不知道開了多久,車子慢慢的減速,直到停下來,文硯修睜開眼,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是越臨灣。

沈讓下了車,繞到副駕駛的車門,打開,攬著文硯修下來。

到了家裡,沈讓將暖氣溫度調高,讓文硯修躺著,他又不肯,非要坐著。

“先測溫,把衣服脫了。”

文硯修現在倒是比剛才要好點,腦子清醒了不少,聽話的把外套脫了,毛衣脫了,隻剩下裡麵一件加絨的襯衫,再脫的就沒了。

他捏著扣子,抬頭茫然的看著沈讓。

沈讓甩了甩體溫計,“含著。”

文硯修蹙眉,聽話的含著,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扯著沈讓的衣服不讓走。

沈讓沒走,頓了一下走過去,朝他靠近,將人抱起來坐在自己大腿上,沒有岔開腿,就這麼側著坐,文硯修這個時候特彆粘人。

沈讓托著他的屁股。

文硯修這才安心的貼在他身上,像隻受傷的小貓,需要主人的安慰。

五分鐘過後,沈讓看了眼體溫計,冷漠的讀出來:“三十七度九。”

有這麼高嗎?

醫務室測量的時候明明都沒有發燒。

文硯修靜了幾秒,小聲地懇求道:“假的,不要送我去醫院。”

沈讓差點就被他氣笑了。

文硯修把他抱得很緊,他不安的扭動了一下,生怕沈讓把他抓去醫院,堅持重複:“就是假的。”

沈讓試圖跟病患講道理:“那就換個地方再測量一次。”

文硯修說:“好的。”

這次換成腋窩下,雖然文硯修渾身都熱,但一滴汗都沒有出,隻是四肢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第二次的結果出來了。

沈讓聲音冷漠的讀出來:“三十八度整。”

文硯修瞪大眼睛。

更加不可能了。

他說:“假的,不準。”

沈大夫診斷:“是不是腦子燒壞了。”

文硯修揪著他的外套,把自己的臉埋得更深,時間久了,沈讓感覺頸窩處出汗了,不知道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那就再換個地方測一遍。”

文硯修不太明白的問:“還有什麼地方……”

沈讓化身百度科普:“有一種測溫通常被認為是最準確的測量人體溫度的方法。”

文硯修鬆開懷抱,目光呆呆的看著他,“哪裡。”

“直|腸|測溫。”

第48章 彆聽了

沈讓將文硯修打橫抱起,輕放在床上,文硯修渾身發熱的看著他:“我還沒洗澡。”

“這種時候,沒關係。”沈讓勾著他的褲腰帶,看樣子似乎真的想來一次直|腸|測溫。

文硯修雖然腦袋迷糊,一片空白,但還不至於失智,曲著腿躲開了一下,被沈讓扶著膝蓋拽回來。

“不用了。”

褲子放在一邊,沈讓一條腿撐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盯著他,拿出另一條體溫計,客氣的拒絕了:“生病就要乖乖聽話。”

說著,文硯修趴在床上,深呼吸埋在枕頭裡,呼出的氣都是燙的,好熱。

沈讓的手覆在後腰的位置,離臀部近一些,摸上去的皮膚也是像火一樣在燃燒的溫度。

體溫計放進去並不深,就是剛開始有些涼意。

文硯修悄悄的扭過頭看他,沈讓的表情很認真,直勾勾的盯著測溫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麼燒的更厲害了,文硯修忍不住動了一下,被沈讓摁回去,語氣低沉的安撫道:“乖點。”

第三次結果出來了。

沈讓抽出來讀:“三十八點七。”

越燒越厲害,文硯修認命打算鬆口同意去醫院了,沈讓幫他穿好褲子,俯身低頭,如同耳語般:“我讓醫生來一趟。”

現在還不算高燒,隻是中度發熱,但也要先退燒。

文硯修躺在床上,抿唇又鬆開,想說什麼卻無言,眼神又濕又黏的看著對方,沈讓給醫生打完電話後,走到床邊,將人重新抱起來,放在大腿上。

重新落入熟悉的懷抱裡,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文硯修閉著眼,緩了一會兒才把這種感覺壓下去。

醫護人員上門直接來打吊針,這個醫生跟沈讓算是朋友,聊了幾句,他看著沈讓懷裡的人,笑起來:“就這,一直抱著呢,你也太膩歪了。”

沈讓懷裡的人看著身高不矮,就是骨架小,跟沈讓的體型比起來的差距不小,看著還挺小鳥依人。

文硯修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迷糊的暈著沒精神,反正一點動靜都沒有。

沈讓說:“病了黏人。”

“你不是不喜歡跟人接觸嗎?好了沒事了?”

其實回國後這種情況還好,隻是養成習慣了,始終不愛跟彆人有過多的肢體接觸。

半晌,沈讓才回答:“他非要抱。”

半小時的吊針打完,開了點藥,也是很普通的退燒消炎之類的。

文硯修跟著醒了,打針的效果很快,身體摸著也沒那麼燙了。

沈讓單手倒了杯溫水過去:“待會兒要吃藥。”

文硯修輕輕蹙眉,沒什麼反抗的哦了一聲。

沈讓問:“能吃嗎 ?”

“不吃能行嗎?”文硯修喝點水,精神恢複了些,就是感覺還有點軟趴趴的。

“也可以。”沈讓拿走杯子,拍著文硯修的後背,“睡一會兒就沒事了。”

文硯修沉默著埋在他頸窩處,輕薄的眼皮耷拉著,顯出幾條多層漂亮的褶皺。

很安靜,一時沒人說話,沈讓就這麼抱著他,文硯修的手動了動,摸上去,手心一片汗濕,他沉默了幾秒,開口,嗓子很啞:“你可以把我放下來的。”

沈讓沒動:“先等你睡著。”

文硯修靠在他肩膀處,眼睛往上看,高挺的鼻尖,兩片薄唇,好看硬朗的下頜線。

看了會兒,他又問:“我這樣是不是很麻煩。”

沈讓稍稍偏下頭,跟他貼了會兒,像是在感受溫度:“不是。”

文硯修的手再次往上爬,勾住自己的另一隻手腕 ,環住沈讓的脖頸,比剛才抱得還緊。

原來生病也可以這舒服,對文硯修來說,每一次生病就代表著不能學習,不能兼職,不能工作,等病好了都要加倍的補回來。

但沈讓耐心的哄著他,讓他好好休息,照顧著自己,陪在身邊,觀察他的狀態,告訴他不用擔心,很快沒事的。

不想吃藥了,他沒有覺得不耐煩,換了一些不苦又容易咽下去的衝劑。

文硯修勾著他的脖子,滾燙的臉頰貼在他頸窩處,抿了抿唇,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可以說些什麼,但他實在又想說。

沈讓說:“生病了可以任性一點。”

文硯修輕輕的閉上眼,懷疑自己聽錯了,卻在下一秒,感受到額頭傳來溫熱柔軟的觸碰,帶著淡雅清苦的氣息。

文硯修睜開眼望著不遠處的衣櫃,眼睛很難聚焦,小聲地請求:“你能陪陪我嗎?”

他很快就沒事的,也不用陪多久。

沈讓嗯了一聲,輕拍著他的背:“多久都行。”

吊針的藥效很明顯,燒退得很快,第二天基本回歸正常體溫,除了有些精神萎靡外,其餘一切都很正常。

沈讓已經不在床上了,文硯修沒什麼心思待在這兒,翻身落地,腳尖墊在地麵,忽然又想起什麼。

昨晚發燒,渾身汗津津的,衣服黏著身體,不太舒服,但他那會兒沒什麼精神去洗澡,可是現在的他渾身上下清爽的不行。

文硯修的目光望著虛空的一點,表情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幾秒,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很突兀的有些燙,大概是在害羞……

好不容易等溫度下來,文硯修剛穿好鞋,餘光一瞥,看見床頭櫃上,一條體溫計靜靜地躺在上麵。

細細的,長長的,冰涼的觸感。

轟的一下,激起浪花四濺,從頭澆到尾。

文硯修雙頰泛紅,全都記起來了。

不僅記得,連細節都忘不掉,特彆是沈讓的眼神,那麼直勾勾的盯著看……

文硯修整個人呆坐在床邊,緩了好久好久才起床去洗漱。

做好一切後,他沒有在房間逗留,而是換了條褲子下樓,不知道沈讓是不是去上班了,一直都不見人。

剛到拐彎處,就聞到一股很熟悉的煙味,文硯修稍微探頭看去。

沈讓大腿上放置電腦,一隻手虛托著額頭,修長勻稱的指尖夾著一根正在燃燒的煙條。

文硯修走近些,發現他電腦上全是一些密密麻麻看不懂的數據。

岩岩在一旁朝他的方向叫了一聲 。

沈讓聽到動靜,頭還沒回直接掐了煙,才轉過來,儘管他的視線是自下而上的,打量過來的眼神是帶著審視的,有種逼人的沉重。

沈讓問:“還好嗎?”

沈讓工作時注意力高度集中,很難被人打擾,文硯修原本想假裝無事的走開,結果沈讓開口了。

“嗯 ……你在忙嗎?”

“一點小事。”

沈讓關了電腦,起身去廚房給他熱粥。

文硯修卻瞥著煙灰缸裡的煙蒂,預估出沈讓工作應該有兩三個小時。

粥熱好端出來,文硯修坐在餐桌上一小口一小口喝著粥,問他:“你今天不去公司嗎?”

沈讓回複手機信息,頭也不抬:“不去。”

剛說完,沈讓從手機裡抬頭:“這兩天都陪你。”

文硯修愣了一下,低頭咬著勺子,心想,生病還有在這種好處。

沈讓用眼角掃了一眼過去,偷偷觀察文硯修的狀態,確認沒事才緩緩的收回視線。

不過還沒等誰開口,文硯修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點開來看,是一條驗證信息,上麵寫著——我是印棗。

沒多想,點擊通過,改備注。

印棗先是發了個打招呼的表情包過來。

【印棗:昨晚我遇到你,跟小旭說了這件事,他非要說見你,你要不要來錄音棚?看看小旭也好啊。】

這個名字也是很久遠了,幸運的是,文硯修記得,以前找自己要過簽名,但那時候的他也就配了一部劇,稍稍有些人氣罷了。

之後大多接的也是網配,後來他轉職了,某天就聽說小旭現在走配音演員這條路,看來是真的。

【印棗:可以讓你老公一起來,就參觀一下,不會這點要求都拒絕我吧。】

都說到這份上,再拒絕確實不太禮貌。

【文硯修:什麼時候。】

【印棗:下午你要沒事,你過來吧。】

【文硯修:好。】

【印棗:等會兒見>v0】

放下手機,文硯修跟沈讓提了下這件事,他頓了一下,補充問道:“你要去嗎。”

沈讓知道他以前做過兼職配音,以為是玩票性質,沒想到他做的挺專業。

稍稍有些好奇,他說:“可以。”

得到答案,文硯修低頭繼續喝粥。

印棗早期是做後期,也當過製片,後來索性就當經紀人了,什麼都管,其實就是工作室裡半個老板娘。

文硯修來的時候,參觀了一下他們的工作室,煥然一新,裝修風格簡約現代化,跟之前的簡陋的條件天壤之彆。

當然兼職網配也不是必要來現場,大部分都是在家裡錄就搞定了。

文硯修隻記得當初的工作室組織結構特彆簡單,這些年沒關注過,沒想到已經做大做強了。

“文老師,好久不見!!!”小旭從錄音棚走出來,正要上前抱一抱,文硯修很有分寸後退幾步,伸出手。

小旭隻好收斂一下,跟他握手,眼神定在文硯修身後的男人,眼睛一亮,哦吼,這麼帥,新來的?

他看向印棗。

對方搖搖頭,讓他注意點形象。

經過的工作人員也都稍稍往這邊看,新來的不認識,老人……也不怎麼認識,像印棗這種元老級彆的已經很少了。

但因為這兩人帥,硬生生控了他們十幾秒。

印棗這次可是帶有目的來的,沒心思陪他鬨,她笑著對文硯修說:“文老師,你跟我來一下,有事跟你談。”

大概是猜到逃不過這一劫的,文硯修看了眼身後的沈讓。

沈讓外套裡麵穿了件衛衣,少了幾分板正西裝的肅穆,多了幾分朝氣,他垂著的手轉打火機,表現得很隨意,“去吧。”

文硯修瞅了眼,湊過去悄聲道:“這裡有吸煙區。”

沈讓嗯了一聲。

印棗觀察著,發現他們相處得非常的……怎麼說呢,很平靜,看著像是結婚很多年的老夫老妻狀態。

她交代下去:“小旭,你好好招待一下。”

小旭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兩人分開走,一個去會議室,另一個去會客室,小旭貼心的給他倒了杯茶,眼睛不太敢看他。

“怎麼稱呼?”

沈讓客氣道:“姓沈。”

說著,遞了張名片過去。

偏白色,紙質硬朗,介紹很簡潔,光從名片上就給人一種很強勢的感覺。

小旭一時間有點懵:“哦哦,你好厲害……”

他不懂生意,隻能岔開話題 :“沈哥,我能這樣叫你不。”

沈讓低頭看著茶葉漂浮,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聲:“可以。”

“你平時玩健身的吧。”

“玩。”

好冷漠……

小旭低下頭,想著他是跟文老師一塊過來,應該是文老師的朋友,不行,他不能怠慢了文老師的朋友。

“你也是喜歡文老師的作品嗎?”

沈讓沒有聽廣播劇的習慣:“沒聽過。”

小旭:“……”

沈讓喝了口茶,微微蹙眉,穩妥的放下茶杯:“你可以介紹一下。”

小旭眼睛比剛才還要亮,安利時間到了!

其實文老師的作品並不多,因為他是兼職,所以產量特彆少,但都特彆高質量,其中一部長明燈儘他是最喜歡的,還收獲了不少cp粉。

不過文老師沒有注冊微博,所以當年沒有享受到這波福利,倒是華鶴老師現在乾得風生水起。

沈讓抓住關鍵詞,語調沒什麼起伏的問:“cp?”

“對啊,微博有個超話叫文化cp,就是他們的cp,雖然現在不活躍了,但依舊是我心中的白月光。”說起磕cp,小旭直接給自己搞激動了。

畢竟太古早了,很多新來的都不知道這些。

沈讓麵無表情的評價:“挺好的。”

“當然好咯,他們私下很配啊,聲音都很有感覺。”

小旭這盞燈迅速黯淡,沒幾秒又亮起來,“但是有機會。”

“文老師現在單身,華鶴老師也是單身,他們私底下應該還有聯係的,隻要單身就有機會。”

磕cp磕到真人就是慘,他們在一起就是唯一的執念,但小旭從不後悔。

沈讓語氣平淡:“那你加油。”

小旭繼續強力安利,笑著問:“你也要一起磕嗎?就算沒聽過劇,但是看真人你就覺得他們很配的。”

小旭掏出照片:“華鶴老師跟文老師超配。”

一張陳年舊合照,站在右邊靠牆的文老師青澀儒雅,笑容靦腆。

沈讓漫不經心的說:“性彆確實很配。”

小旭心中萬分激動,天呐,居然安利成功。

沈讓將這杯難喝的茶,一飲而儘。

還沒等小旭繼續分享,那邊的門開了,印棗跟文硯修走出來,“不留下來一起吃飯嗎?”

文硯修為難一笑:“你剛才都那樣了,我哪敢。”

印棗不好意思:“行吧行吧,回頭再聯係。”

沈讓跟小旭一同站起身,文硯修走到沈讓身邊,用手指勾了一下他的衣服。

小旭轉身走到印棗身邊,一臉興奮。

印棗狐疑的問:“你乾什麼了。”

“當然是成功安利了文化cp啊,這都多久的cp了,還有人吃,我高興啊。”

印棗愣了一下 :“你給誰安利?”

“沈哥啊。”

印棗揚手用文件夾拍他的後腦勺:“傻蛋,那是文老師的老公!”

小旭捂著頭,眼睛瞪圓了,滿臉的不可置信!

剛才文硯修沒勾到衣服,反而勾到沈讓的手指,被沈讓抓著兩根手指走出門。

看到小旭心碎的看著他們並肩行走在自己麵前。

沈讓餘光散漫的掃了一眼過來。

小旭一下子連呼吸都忘了。

文硯修感覺他停頓了一下,側過頭看他:“你怎麼了。”

沈讓語氣很平淡的說:“這裡的茶不好喝。”

文硯修知道他喜歡咖啡,對茶一般般,抓著他的手指:“那回家,我煮咖啡給你喝。”

剛說完,小旭的眼神忽然飄了過來,怨氣滿滿的看著文硯修。

文硯修:“?”

無視小旭飆淚心碎的表情,沈讓攬著一臉莫名其妙的文硯修離開工作室的大門。

文硯修問:“你們聊了什麼。”

“小事,記不清了。”

文硯修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心裡反倒是琢磨起印棗的話,但他又實在沒時間,但轉念一想,錄個旁白好像也不會花太多時間。

直到躺在床上也在考慮這件事,文硯修轉過身,剛剛貼在沈讓的手臂,有點硬 ,硌人。

文硯修用頭碰了一下,想了想,還是不要靠上去了,怕落枕。

沈讓不知道在手機上搜索什麼,但頁麵有點熟悉。

“你在搜索什麼?”

“你的廣播劇。”

文硯修:“……?”

他怔了一下,盯著沈讓的手機,想搶又不敢搶:“你彆搜了,不好聽的,彆搜了可以嗎?”

這部劇有點時間。

沈讓差不多搜出來了,頁麵也加載完畢,隻要點進去第一集就能聽見文硯修那把非常社死的聲音。

當初為了配好攻音,基本都是提著嗓子來說話,很累人,效果很好,但這是另一回事,他不想讓沈讓聽到。

文硯修聲音低下去,扯他的衣服,好聲好氣的說:“你彆聽。”

沈讓垂眸,睫毛很長,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 。

“求我。”

文硯修不太確定沈讓是不是真的想聽,還是想逗他玩。

兩人對視片刻,沈讓索性把那部劇下載下來了,文硯修光看著乾著急。

他頭一次發現除上床之外,沈讓還能壞成這樣。

第49章 我說過嗎?

沈讓見他沒什麼反應,重新點開黑掉的屏幕,語氣平淡的讀上麵的句子。

“文老師配的角色名是虞棱,權傾朝野腹黑冷漠……”後麵的話斷了,因為文硯修一下子壓在他身上。

整張臉被逗得潮紅羞恥,他的手抓著沈讓的手腕,試圖搶他的手機,“求求你了。”

沈讓伸長手臂,不讓他碰到。

文硯修的指尖在半空中動了幾下,最後放棄的趴在沈讓身上。

沈讓索性掐著他的腰,往自己身上帶,問出一個很久之前就想知道的問題:“你這是在撒嬌嗎?”

文硯修下意識搖頭,輕聲的說:“我在求你。”

“那就是在撒嬌。”沈讓乾脆的下結論,也很乾脆的退出頁麵,關掉手機。

文硯修不太理解他的意思,反正目的達到了,阻止不了他背地裡偷聽,至少彆在他麵前舞,受不了。

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正趴在沈讓的胸膛上,姿勢有些不雅,文硯修尷尬了一下,正打算從他身上下來,沈讓掐著他腰的手沒有絲毫鬆動的痕跡。

甚至很意味深長的揉了揉腰腹,文硯修低下頭,趴在他胸膛上。

但是他剛病好,文硯修用商量的語氣問:“可以隻做一次嗎?”

沈讓的極限是兩次,隻一半的話,應該也可以滿足的。

沈讓沿著尾椎骨的位置,按了按,語氣很平穩,慢條斯理的:“不急,要吃就吃好的。”

文硯修有些敏感的顫抖手臂,撐在上方,濕著眼睛低頭喘了一下,四肢酸軟無力的趴在沈讓胸膛上方。

睡褲的布料非常的鬆軟,很容易脫下來,當初選了半天的床單材質也非常親膚,文硯修其實覺得裸|睡的感受挺舒服的。

就是如果沒有那種奇怪的被冒犯的感覺就更好了,因為沈讓的手指真的很長。

幸好沈讓也算比較有分寸,文硯修也沒什麼感覺,照樣熟睡,今晚安靜得很,什麼都沒做。

沈讓去洗了個手,上床時將人抱在懷裡,單手關掉床頭燈。

一夜無夢,早晨醒來時發現沈讓留下的信息,今天要去公司整理項目。

昨晚的畫麵再次在腦海裡複現,文硯修回味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覺得那裡還是怪怪的。

他等那股莫名的感覺過去後,才掀開被子下床,走了兩步感覺不太對勁,有些涼颼颼的,文硯修低頭一看,沒穿內褲……

我的內褲呢……

文硯修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 ,返回在床上翻了幾下,都沒看見,最後隻能迷惑的拿了條新的出來。

等穿好褲子洗漱完,出來看見簡檸給自己發了信息。

【簡檸:今天?楓老公不在家(愛心)(愛心),一個人寂寞,火熱勁爆的活動,要出來激情耍一耍嗎?】

【文硯修:……說人話可以嗎。】

【簡檸:陪我出來相親。】

文硯修跟簡檸是大學同學,目前都是三十出頭的年紀,簡檸被催婚是必然的,這次也一樣,隻是很少說要人陪著的情況。

【簡檸:對方說也會帶個人來,我尋思著就我一個人,戰鬥力不夠啊,你陪我裝裝逼唄,你老公不在家吧。】

也是被說中了。

【文硯修:不在。】

【簡檸:我開車來接你,go!】

但沈讓中午就回來,不可能不跟他說一聲的。

【文硯修:我今天跟簡檸出去吃飯。】

沒回,文硯修將手機收起來,打算等會兒再看。

結婚就是沒辦法跟單身時候比,想去哪就去哪,不過文硯修不太在意這種情況,因為養了狗之後,他也不能說想去哪就去哪。

【沈讓:中午都準備好食材了。】

一句話透著淡淡的抱怨。

【文硯修:今晚吃。】

【沈讓:簡檸上輩子救過你的命。】

文硯修看著,也不知道怎麼回,隻好先冷處理了。

簡檸的車來了後,他們約到一家西餐店,跟簡檸相親對象姓嚴,姑且先叫嚴先生,他的朋友是姓陸的,叫陸彥,這兩人是同學。

簡檸在車上說,這人比他小。

現在姐弟戀也不少,文硯修不覺得奇怪,但是見了麵後,才發現這位嚴先生的相貌長得十分著急,看著比簡檸要大幾歲。

吃飯期間,基本都是嚴先生跟簡檸在聊天,文硯修時不時搭一兩句,配合簡檸接下來的借口,他們多年的朋友,文硯修知道簡檸不喜歡這款,來吃飯也是為了應付父母。

聊到沒東西聊了,陸彥才默默的開口:“你是文老師嗎?”

文硯修意外的看著他,然後說:“我是。”

“長明燈儘的虞棱,是你配的吧。”陸彥的音量逐漸提高。

被這樣大庭廣眾下說出來,文硯修有些尷尬:“是我。”

“真的呀,你跟我哥當年是很火的cp呢,我還怕自己認錯人了,你平時說話的聲音跟劇裡的不一樣。”

“什麼cp?”文硯修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簡檸看他一臉空白,解釋一下:“就是你跟華鶴老師的cp,很多人都希望你們可以互動一下給他們撒糖吃,結果那部劇完了之後,你們一點反應都沒有,但……也阻擋不了cp腦到處磕糖。”

簡檸早期知道他兼職配音的事情,比起文硯修配完兩耳不聞的狀態,她至少還在網上各種搜評論,以當年的程度來說,也算是小火了一把。

文硯修沒有微博,自然就沒有後續,隻知道長明燈儘很成功,但比較細節的他不太清楚。

文硯修感覺這件事有點離譜:“怎麼磕。”

“華鶴老師有微博的,在他發的每一條裡,摳點糖來吃。”

文硯修:“……”

他突然想到昨晚的事情,怪不得沈讓突然要翻那部劇來聽,應該是小旭跟他說了些什麼。

但是沈讓居然也沒提過這件事。

文硯修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沒了胃口。

陸彥見到文老師很高興,提議說:“我哥待會兒來接我,要不咱們下午茶再聚一場,他很久沒跟你見麵了。”

文硯修剛要拒絕,簡檸一個高興答應了:“可以啊,正好文老師也有個朋友來。”

文硯修側過頭,小聲地問她:“我什麼朋友?”

“你老公待會兒不是來接你?”簡檸就是單純的看熱鬨不嫌事大。

“……”

三點他們換了場地,休閒咖啡桌,桌球牌九等娛樂活動應有儘有。

剛才一路走來,嚴先生一直挑起話題,簡檸都沒什麼心思接話,隻能暗示性的看了眼文硯修。

文硯修想了想,對嚴先生笑了一下,接著對簡檸說:“長島冰茶,我幫你點了,你喜歡的。”

簡檸掐著嗓子,做作得很:“謝謝硯修,你對我最好了 。”

嚴先生看著看著忽然就蔫了。

倒是陸彥看出什麼來,似乎明白了,很輕的笑了一聲。

好巧不巧的是,沈讓跟陸華鶴同時進門的,他們身高相仿,但沈讓的身材看著要更酷一點。

陸彥表情都驚呆了,實在是沒想到文老師的朋友這麼有型。

互相介紹了一下,他們分彆落座。

沈讓沒什麼表情的一隻腳跨過去,坐在文硯修身邊,陸華鶴隻能訕訕的繞到對麵坐下。

不知道是這兩位的領導氣場太大,現場沒人主動說話,導致氣氛有些凝固起來。

文硯修看了眼沈讓,正要說些什麼,陸華鶴忽然對著他笑了一聲。

文硯修又不得不迎著他的笑臉,應和了一聲。

一直沒什麼反應的沈讓忽然看過來,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硯修,好久沒見了,你跟以前完全沒變過。”陸華鶴現在的名氣很高,聲音也很有個人特色,是目前市場上非常受歡迎的“受音”。

“你換了電話號碼後,好多人都聯係不上你,我都以為沒機會跟你見麵,這次能重新見到是緣分,這次你不會還刪了我吧。”陸華鶴把自己的二維碼遞過來。

文硯修掏出手機掃碼,添加好友,對他客氣的笑了笑:“不會的。”

陸彥在一旁調侃:“網友都以為你們決裂了。”

“怎麼會,我前幾天去看超話,還挺好的,就是不活躍了,但人還挺多的。”畢竟是小眾圈子。

儘管陸華鶴後來多了幾部質量不錯的商配劇,人氣上漲,各類cp也有,但白月光始終是“文化cp”這裡。

陸彥笑嘻嘻的:“還不因為那場吻戲。”

沈讓挑眉。

文硯修心裡一咯噔,表情不太好看的解釋:“那部劇我沒進過錄音棚,所謂的吻戲也不是真的。”

陸華鶴愣了一下,糾正他弟弟:“隻是pia過吻戲,不是真的。”

“網友怎麼聽怎麼來嘛。”

簡檸勾著唇,抿了一口酒,這戲可真精彩啊,嚴先生對於這些話題完全插不上嘴,他隻能看著簡檸。

“硯修吃點。”陸華鶴端著盤子遞過去。

卻是沈讓伸手接過堅果,陸華鶴愣住的看著他,隻見對方一本正經的說:“硯修的喉嚨很脆弱,不適合吃太多。”

文硯修捧著果汁,坐在旁邊,不說話了。

簡檸閉了閉眼,怕看多一眼都要笑出來。

陸華鶴則是有些沒反應過來,半晌,才說:“也是,要保護喉嚨。”

下午茶的氣氛有些難以捉摸的感覺,連陸彥都好像察覺到什麼奇怪的東西融入他們之間。

好像就是從沈讓跟陸華鶴同時出現的時候開始的。

仿佛有一道閃電劈下來,陸彥發現自己從一開始好像就忽略了什麼東西,他的視線很自然的落在,文老師的戒指上。

這年頭戴戒指裝飾的人不少,有些人十根手指都戴,陸彥當時看了也沒多想,但是沈讓也戴了,同一個位置,同一個款式……巧合嗎?

一些不經意的細節串聯起來,陸彥猛地抬頭,視線在文老師跟沈讓之間快速打量。

我靠,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沈讓沉默寡言,但存在感極強,像個領導一樣,大家很難放開來說話,而且每次當陸華鶴說起當年那部劇的事情,文硯修總是很尷尬,也不接話。

導致隻有陸華鶴一個人的獨角戲,越說越小醜,後麵索性無言。

聊不起來當然坐不久,先是嚴先生說有事要走,後麵陸陸續續的,簡檸也要走了,怕待下去會笑場。

其餘四個人一同起身,走到門外。

分彆時,文硯修跟陸華鶴握手,一觸即分,陸華鶴有些愣住了,指腹相互摩挲著剛才的手感,隨即想了一下,把手伸到沈讓麵前。

沈讓正在轉動戒指,看見後很自然的將手伸過去,陸華鶴這才發現了:“沈先生結婚了。”

沈讓禮貌的回複:“是的。”

他剛才沒怎麼說過話,嗓音是低沉磁性那一掛的,用他們那個圈子的話來說,就是非常蘇的大總攻音色。

陸華鶴莫名鬆了一口氣:“剛才聊這麼久,沈先生都沒提,還以為你是單身的。”

沈讓說:“下次我應該把結婚證帶出來。”

陸華鶴笑了。

沈讓收回視線,牽著文硯修轉身離開,當著陸華鶴的麵,五指強硬的插進指縫裡,十指相扣。

文硯修有些意外,他們很少在外人麵前做這麼親密的事情……感覺還不賴,文硯修稍微收起五指,深深的握進去。

身後的陸華鶴完全呆愣住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陸彥一臉節哀的拍了拍他哥的肩膀。

停車場在另一邊,他們走過去的那段路一直沒鬆開手,直到上了車,沈讓給他係安全帶,文硯修的手忽然覆在他的手背上。

“抱歉。”

沈讓掀起眼皮看他。

“簡檸跟我說了才知道cp的那件事,沒跟你提過,我當年並不知道,現在也不清楚,但是我跟陸華鶴以前,現在都沒有任何關係。”

文硯修語氣溫柔的解釋著,一雙月如霜的眼睛看著自己。

隔了兩秒,沈讓反手握住他的,寬大的掌心托著對方修長的手指,指腹輕輕的摩挲著。

良久,沈讓說:“我沒有誤會。”

文硯修其實也不太清楚他到底有沒有誤會,“但是我解釋的話,你心情會好很多的。”

“你會有點開心嗎?”文硯修不太確定的問。

沈讓抬起手,將文硯修的指背放在唇角處,親昵道:“會。”

現在的氣氛變得很好,文硯修看著沈讓的眼睛,很小心的得寸進尺:“你跟我在一起會很開心嗎?”

沈讓捏著他的指尖,簡單的重複:“會。”

今晚哪裡也沒去,他們直接回了家,吃了飯洗了澡後,沈讓接著要處理工作,不多,就是整理一下。

文硯修這邊倒是做得很快,主要是事情也不多,他想了想,去折疊衣服。

冬天一到,各種衣服隻穿過一次就扔在椅子上,沈讓每天睡前都會整理,這次文硯修打算活動一下筋骨,總不能什麼叫沈讓做,太不公平了。

剛收拾一半,身後忽然有一隻手摸上他的脖子,力道很輕,隻是輕輕地將他往後摁了一下,指尖緩慢的摩挲,有些癢。

文硯修還抓著手裡的衣服,想轉頭,但是沈讓箍著不讓他動。

“怎麼了?”

沈讓的手放下去:“好了嗎?”

文硯修驟然抓緊衣服,腦子有些懵,雙腿下意識有些軟,輕聲說:“好了。”

沈讓抽走文硯修手裡的衣服,抬手罩著文硯修的腦袋,趁著沒反應過來,在他後背輕輕推了一把。

文硯修沒有反抗,非常順從的被推倒在床上,也不疼,就是有些莫名其妙,他正要轉過頭,就感覺後腰脊椎的那塊地方被人按著,他沒辦法動彈。

下一秒,文硯修哼了一聲,認命的倒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趴著。

沈讓感受了一下:“看著好了,溫度也正常。”

後麵傳來輕輕撕扯塑料袋的聲音,文硯修趴著,被衣服蓋住了視線,五官被周圍密密麻麻的黑包裹著,其他的感官無比敏感清晰。

每一寸都能感受到對方在做什麼。

捏的疼了,文硯修低低的叫了一聲,小聲請求:“可以輕點嗎?”

沈讓聲音冷酷又溫柔:“待會兒給你上藥。”

文硯修愣了一下,隨手拿了件衣服抓在手心裡,後麵慢慢的跪在床上。

周圍的衣服剛疊好又都全部亂成一團,亂糟糟的非常不美觀。

沈讓抬手把文硯修的臉摁在枕頭上,像是要固定住不讓動,不知過了多久,這種帶點懲罰性質的行為才結束。

罩在頭上的衣服被人掀開了,周圍的燈還亮著,文硯修眼睛受不了突如其來的光,眼角泛著淚花,想轉頭,動不了。

文硯修心裡愈發的慌忙,想要看看沈讓的臉,想要看著沈讓的眼睛。

文硯修側著頭,用泛紅的眼角看他,眼眶蓄滿了淚水,手指不斷地撓著,求他:“讓我看看你。”

到底是心軟了。

沈讓沒用什麼力氣拍了拍他的臀側,拍紅了才將人抱起來。

流了不少淚,衣服都沾濕了。

“文老師是怎麼拍吻戲的?”沈讓很認真的在求教。

文硯修感覺肚子很難受,哭起來有些隱忍不發,眼睛紅了,語不成調:“不是說,沒有誤會嗎?”

沈讓托著他,就著這方向狠狠地打了下屁股。

文硯修戰栗的哭了幾下。

“什麼誤會?”沈讓親他的臉,漫不經心的問,“我說過嗎?”

……

第50章 為什麼要養狗

文硯修雙手無力的搭在沈讓的肩上,抽抽搭搭的,嗓音也跟著發黏發乾,叫得很小聲。

隻有肚子實在受不了了,才會忍不住變個調,尾音繾綣的有些黏糊。

簡直叫人控製不了。

那個過程好像很久了,文硯修的思緒一直處於混沌中,等他有點感知了,才發現自己浸泡在溫水中,身體的某些肌肉部分還有些顫抖的,哆哆嗦嗦的動不了一點。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得這麼厲害,隻是覺得看不到沈讓他會覺得很委屈,很難過。

沈讓伸手擦掉他的眼淚,雖然剛才很冷漠,但動作十分的溫柔,讓人控製不住想要留更多的眼淚,文硯修抱他抱得更緊,死活不肯放手。

大概很久了,時間在思緒朦朧中逐漸消散,目光漸漸聚焦,文硯修緩慢的眨了下紅腫的眼皮,無言的看著他 。

沈讓在幫他擦身體,文硯修一動不動就跟手辦一樣,他叫抬腿就抬腿,伸手就伸手,渾身上下也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肉。

文硯修沒睡過去,還在無意識的緩慢地眨眼,睫毛長而卷的翹著,表情空空的望著前方。

一副透支的模樣,大抵又是哭懵了或者是睡傻了,整個人透著手辦娃娃那樣空洞的氣息。

沈讓摸到他肚子,被文硯修按住了手腕,語速很慢,嗓子有些啞:“不舒服。”

沈讓明知故問:“哪裡。”

“肚子。”

沈讓抱著他從浴缸裡起來,水淋淋的,用大毛巾蓋住他的身體,問:“為什麼不舒服。”

文硯修懵了一下,眼睛,鼻子,嘴唇都是紅的,眼珠子又濕又黑的看著他。

他老實回答:“被你弄的。”

沈讓親他的眼睛:“那我下次注意點。”

文硯修微微合上眼讓他親,自己則用嘴唇蹭著他的喉結,舔上麵的水珠:“好的。”

沈讓抬起他的下巴,低頭深吻下去。

沈讓鬆開齒關,拉開距離,文硯修一臉茫然的微張著嘴看他,嘴角泛著曖昧的水漬。

沈讓低下頭看他,揉著他的唇評估著,“明天你該起不來了。”

文硯修穿好衣服坐在沙發上,等沈讓換好床單,走過來又將他抱著放在床上。

上藥也是件麻煩事,量大量少都不行,沈讓有強迫症,非要乾乾淨淨的弄完才可能上床睡覺。

文硯修低頭就這麼看著他幫自己上藥,眼前的畫麵著實溫馨又不堪入目。

沈讓用乾淨的那隻手輕敲他的額頭:“睡。”

文硯修摸了摸自己的頭,不太滿意的蓋被子閉眼。

沈讓抖了下被子,將他們兩人一同裹進去,文硯修依舊沒睜開眼,隻是下意識的湊到他懷裡。

今天沈讓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反常的,文硯修儘管困,但還是伸手摸到他的手臂,問他:“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很安靜,沒有回答他的聲音。

過了幾分鐘,沈讓問:“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陸華鶴的事情,我沒提前跟你說,你不高興。”

對於婚姻的態度,第一點就是溝通,這還是以前沈讓跟他說過的。

作為班長,想要管理好班級,第一點就是溝通,跟老師溝通,跟同學溝通,文硯修一直記著。

婚姻更甚,有事就不該瞞著,就跟上次沈讓沒跟他說過未婚妻的事情。

可文硯修感到不理解,明明跟他解釋過了,但沈讓還是生氣了。

但下一秒。

“不是。”沈讓還是那樣抱著他。

“那是什麼。”文硯修睜開眼,不甚明亮的空間裡,他的的眼睛就跟懸月那樣濕潤璀璨。

沈讓忽然伸手讓他翻過去,自己從後麵抱著他,文硯修又看不見他了,不過這次沒關係,因為沈讓的懷抱讓他很有安全感。

文硯修想了想,講手心放在勾著自己脖子的手臂上,觸摸著對方的溫度。

就在文硯修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沈讓說:“因為不了解你。”

對文硯修的過去一無所知。

文硯修愣了一下,想轉過頭看看他,被沈讓按著臉頰不讓動了。

“還不睡嗎?”

文硯修低眸,聲音很小的抗議:“不睡。”

沈讓:“那我困了,晚安。”

說完還捂著文硯修的眼睛。

“……”文硯修等了一會兒,才把蓋在他眼睛的那隻手 扒拉下來,抓在手裡。

很快身後傳來很安穩均勻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的噴薄在文硯修的後頸處,那地方的皮膚很白,也敏感。

文硯修小心翼翼的翻過身,這才能光明正大的看著沈讓。

看著沈讓微微垂著頭,額頭幾乎抵在自己手臂上,抿著唇,眼睛很安靜的閉上,透著一股冷淡的氣息。

就這副樣子,完全能想象到這人清醒時到底有多麼神經質的淡漠,而且在做那些事的時候,更不像人了。

其實文硯修也很累,但就是睡不著,有種進健身房,把所有能做的運動都做了一遍,肌肉酸痛,全身動彈不得。

他胡思亂想著,今晚好像不止兩次,三次了,但每一次沈讓的速度都很慢,力度並不單調,就是很慢,一次非常非常的慢。

慢到他無法理解。

畢竟痛苦的是他。

文硯修要重新評審一番,看來極限不是兩次,是三次。

三次應該是極限了吧……

再多的話,他會懷疑沈讓不是人。

第二天是周一,文硯修沒有賴床,被尿憋醒的,起來了就沒有回去睡覺的道理。

沈讓不知道托誰買的鮮牛奶,這幾天早上隻要有時間都會煮給他喝,文硯修喝得越開心,沈讓的眉頭皺得越緊。

文硯修心想他還是不習慣,非常體貼的說:“下次還是彆買了 。”

沈讓喝著咖啡,神情透著一股沉靜不爽:“就這樣。”

說一不二的語氣,文硯修繼續把剩下的喝完,喝得太急,上唇留下淺淺的奶沫,沈讓瞥了眼過去,下一秒,文硯修就舔乾淨了。

到了校門口,文硯修現在已經很習慣在下車前給沈讓親一下,但這次沈讓冷淡的補充條件:“要舔。”

像個小孩子那樣要糖吃。

文硯修有些不理解 ,但還是照做了,舔完後問他:“可以嗎?”

沈讓扣著他的後腦勺:“晚上來接你。”

文硯修嗯了一聲,他下午才有課,到課室才發現今天林素沒來,說是生病請假了。

文硯修想到上次的情況,下了課去問吳老師。

“好像是發燒了,現在的孩子要風度不要溫度,我看林素這段時間都穿的薄。”吳老師也很迷惑,因為林素的家庭不算特貧困的那種,不至於買不起一件衣服。

文硯修卻沒說話,可能不是買不起,而是不願意買。

不知是小孩還是大人的原因。

到了下午,文硯修收到了工作室老板的信息,也就是做小眾設計戒指的地方。

老板說,他要退休了,打算關閉工作室,一直記得文硯修說要給岩岩的狗牌刻字,要是有空,今晚可以來做最後一次留念。

文硯修看到這個信息愣了好久,他動了動手指,很是僵硬的在上麵打字:“好,我晚上過去。”

知道沈讓下班會來接他,也提前說了一聲。

因為是打字過去的,所以文硯修也沒什麼太大的感覺,隻是有些恍惚,感覺時間過得飛快。

下一秒,沈讓的電話打進來了。

文硯修有些驚訝的走到外麵走廊接起。

“還好嗎?”第一句話是慰問。

文硯修下意識的點點頭,發現對方看不到,又說:“還好。”

那邊安靜了幾秒,沈讓回憶道:“那間工作室好像是我們高中就開在那了。”

文硯修沒想到他還記得,剛才那種惆悵的情緒淡了很多,他低聲應和:“是啊,開很久了。”

“那我們今晚一起過去看看。”

“嗯,好。”

晚上跟沈讓一起到了工作室,風雅的木質大門平時安安靜靜,歲月靜好,這會兒門口掛上勿擾的牌子,濃稠的夜色襯托下,竟然有幾分蕭索。

老板戴著老花鏡走出來:“吃飯了沒。”

文硯修笑著說:“吃了 。”

老板看了眼沈讓,記憶停留從前:“你的未婚夫也來了啊。”

文硯修走上前,語氣很溫柔:“不是未婚夫了,我們結婚了 。”

老板笑了笑。

沈讓微微點頭,禮貌的寒暄:“好久不見。”

三個人一同進屋,老板已經準備好材料,文硯修隻要在上麵刻字就好。

老板說:“你以前說要刻岩岩跟你的名字,現在要改嗎?”

文硯修看了眼沈讓,轉過頭對老板說:“我想把我丈夫的名字加上去。”

老板捧著茶壺,揚了揚下巴:“加的進去你就刻。”

工作台放著零零散散的工具,各種形狀,長短不一,文硯修很熟練的挑了幾個順手的工具拿來用。

沈讓是第一次見,他站在邊上,垂著眼看文硯修認真打量思考的目光,驀地想起,文硯修在這裡做過兼職。

反正幫不上忙,文硯修也更想親力親為,沈讓隻是在一旁看著。

老板眯著眼睛在一旁等了會兒,對沈讓說:“你有空的話不如幫我泡壺茶吧,硯修的泡茶的手藝還不錯,讓我這個老頭嘗嘗你的。”

文硯修頭抬起來,又被沈讓摸了摸後腦勺,像是讓他不要要擔心。

沈讓站起身:“那就讓您見笑了。”

茶台在另一個隔間,正好跟工作室隔了兩扇簾子。

沈讓隻會基礎的煮茶手法,入門級都算不上,畢竟他對喝茶一般,工作咖啡酒精常陪伴左右。

老板低頭看著,突然聊了起來。

“硯修不是第一次刻字了,他很熟練。”

沈讓垂眸:“看得出來。”

“他第一次在店裡刻的不是自己的名字,但是我不認識。”

沈讓頓了下,用鑷子夾起在熱水滾了一圈的茶杯,放在他麵前。

“我第一次見到硯修的時候,感覺他總是不開心的樣子,現在的他跟以前真是天差地彆,到底是結了婚不一樣。”

沈讓很認真的聽完,依舊沒說話。

老板隻是笑眯眯的看著他。

其實就算沈讓不問,他也隱有感覺,文硯修以前過的並不好。

怎麼的不好,他說不出來,因為不了解,所以沒資格說什麼。

茶葉放在濾網,熱水澆下去。

老板低頭看著:“他還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說是看上我店裡的一款戒指,但沒什麼錢,我就讓他來兼職。”

“那會兒除了這份兼職,還有個配音的吧,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他的生活過得很一般,雖然沒有正職但過得挺開心的 ,大概五年前,突然就領了一隻狗過來。”

茶倒進杯子裡。

老板摸了一下,溫度剛剛好。

沈讓頓了一下,卻說 :“多謝讓我了解一點他的過去。”

老板歎了一聲:“他肯定不會說太多的,這個孩子的心埋得很深。”

老板繼續說:“但是我也看得出來,他跟你在一起是開心的。”

老板無妻無子,孤苦伶仃一人,那幾年,文硯修陪著他這個老頭子說話,既有親情也有友情。

他洋洋自得,硯修的泡茶技術就是在這裡學的,他還學了很多。

在這座城市裡,老板最不舍得他。

沈讓看著茶杯飄出透明絲絲的煙,非常沉靜淡然的語氣,不知是承諾還是什麼:“以後他會更開心的。”

**

文硯修在上麵畫了幾筆。

一塊狗牌的麵積大小有限,能放下的內容實在有限,剛設計好位置。

茶台那邊有了動靜,沈讓從簾子裡出來了,隻有他一個人。

文硯修問:“老板呢?”

“在玩消消樂,讓我們不要打擾他。”

文硯修忍不住一笑:“還是跟以前一樣,我幫他玩過幾關,挺難的。”

沈讓看著他,走到身邊,還是原來的位置坐下:“平時沒見你打過遊戲。”

“我不打。”文硯修垂眸,想到什麼,“打了上癮。”

“我會偶爾打一下。”沈讓玩的遊戲都很古老,lol什麼的,魔獸世界那是很久的事情了,但現在忙,玩的也不多,倒是方南嘉喜歡設計遊戲 ,有趣的會玩幾下,方南嘉每次看見他玩都會信心大增,覺得自己的遊戲要是發行肯定大爆,天天做白日夢。

文硯修彎了彎眉眼:“那你打遊戲一定很厲害。”

沈讓想的是,他玩遊戲的那會兒,文硯修在做什麼。

應該也是差不多五年前,文硯修一天打兩份兼職,租廉價房子,囤便宜大量的方便麵,過著拮據的生活,在這樣困難的日子裡,還要費儘心思的養一隻狗。

那是一隻美係杜賓,要花費的地方隻多不少。

沈讓覺得奇怪,也有可能是他以己度人,一個正常人不會在連自己都養不起的情況下,還要養一隻狗,這不是最明確的做法。

而且根據老板說的,文硯修把岩岩養得很好,除非真的窮得揭不開鍋,不然的話,給岩岩的都是最好的。

偏偏岩岩還是一隻杜賓,總不能撒謊說是撿來的。

其中的緣由吸引著沈讓不由自主的去探索。

文硯修一聲不吭的看著狗牌,上麵寫著他跟沈讓的名字,眼神溫柔得仿佛跟曦光那樣融化進去。

“班長。”

文硯修愣愣的轉過頭,對於這個稱呼有些陌生而熟悉,好像很久沒聽見沈讓這樣叫他了。

“當年為什麼會決定養狗?”

文硯修一時語塞,有些愣住的看著他。

沈讓穿著深灰色毛衣,眉目深邃,跟高中時期的模樣要更加的英俊,雖然依舊神色淡漠,但至少是看著自己的,深棕色的瞳仁映著隻有自己的臉,那麼的專注。

文硯修還記得那會兒剛下課,本來是大課間跑操結果因為下雨取消,二十分鐘的自由時間讓同學們沸騰不止,教室裡一片混亂嬉鬨。

方南嘉從樓上下來跟沈讓聊天說話,大概是成績沒考好,整個人都有些蔫,說了很多喪氣話,沈讓安靜的聽著,沒有一絲不耐煩。

“就我這個成績,還是彆想著當大老板了,乖乖做我的富三代更好。”方南嘉喪得覺得高考無望了。

沈讓看了他一眼,聲音冷淡如無機質:“然後找個女的結婚生子,大人老了,讓小的繼續養你。”

方南嘉哈哈大笑:“有道理,你特麼真是絕頂聰明。”

他又問:“那你打算乾嘛?”

沈讓這時候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文硯修當時以為他要懟過去。

下一秒,傳來沈讓淡淡地聲音 :“買套房,養隻狗。”

方南嘉有一點都不意外,因為伯母根本不讓他養狗:“還是杜賓?”

沈讓低下頭,將試卷翻頁,陽光從窗外透進來,睫毛浮著一層淡淡的金芒,給人一種懨懨無情的感覺:“對,還是他。”

“草,你可真專一。”

回憶就如同播放電影那般,時長拉得越來越近,直至回到現實中。

文硯修垂眸了幾秒,抬眼時對上沈讓穿透力極強的目光,他心一驚,裡頭閃過無數個理由,但沒有一個能用的了,隻能腦袋混亂地說:“路上撿到就養了。”

沈讓確認了一下:“撿的?”

緊張到呼吸都不穩了 ,文硯修都不繼續刻了:“嗯,撿的。”

沈讓第一次知道原來文硯修撒謊的樣子這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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