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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重要嗎,你喜歡得要命

平時在正經場合,沈讓嚴肅古板,不苟言笑,西裝外套裡的襯衫領帶好好的束到喉結下方的位置,沉穩得如藏著一方山水。

方南嘉每次見他這個樣子來開會,心裡都會安定幾分。

下了會議後,沈讓回到辦公室裡,一邊扯開領帶,一邊囑咐剛才的細節問題。

脖子一圈露出一條銀色鏈子的邊緣,方南嘉剛把他的話記錄下來,抬起頭定睛一看,脫口而問:“你啥時候開始帶鏈子了。”

但問出口,方南嘉就覺得自己白問了。

沈讓這個人表麵飾品不多,但內在可是個精致boy,戴手表,噴香水,抹發膠啥的,總之哪哪都要香香的,這麼一對比,戴個鏈子算什麼。

沈讓順手將鏈子扯出來,方南嘉才看見鏈子串了個戒指,但仔細一看,戒指的手工還挺舊的。

方南嘉問 :“你最近走複古風了?”

沈讓摸著戒指,挺認真的回答:“你怎麼知道這是硯修做給我的戒指。”

“?”方南嘉想著這可能是他們的情趣,狗糧吃得多也就習慣了,他隨口一問,“你也做了嗎?”

“我又不會穿越。”沈讓理直氣壯,“這是硯修很多年前做給我的。”

“……”方南嘉明顯愣了一下,“什麼意思啊,你是說班長很早就喜歡你了,沈讓,自戀是病。”

沈讓體諒他這麼多年來孤寡的心情,態度很好的回複:“硯修是不是很早喜歡我,你不是最清楚嗎。”

方南嘉的腦袋被他一句話給攪得亂七八糟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各種畫麵,一下子拉到前麵的進度條,停在他們剛結婚的那會兒,一點一點小細節的畫麵不受控製的擺在眼前。

方南嘉一下子就站起來:“臥槽,你們 ……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

沈讓淡淡的說:“你高考語文剛及格是有道理的。”

下課鈴聲響起,文老師剛關電腦,吳老師就捧著一袋棒棒糖走進來,說是最近學生太辛苦了,買點吃犒勞一下。

文硯修幫忙把糖果分下去,林素抓著草莓味的糖走到文硯修麵前,有些彆扭的說:“老師,我不吃,給你。”

文硯修笑了笑:“我這兒還有,會多出來的。”

他又問:“是不是不喜歡這個口味,我給你換一個。”

林素盯著袋子裡的顏色,“我想要菠蘿的。”

分完糖果後,文硯修拿著剩下的跟吳老師回辦公室,他拿了兩支糖放在兜裡,不巧,手機在震動,沈讓發來信息。

【沈讓:方南嘉要我們請他吃飯。】

文硯修心想,這麼突然,肯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事情。

【文硯修:為什麼?】

【沈讓:他說這頓飯,我們欠了他十三年。】

文硯修低頭算了算日子,十三年前,是高三那會兒。

頓時明白沈讓的意思,他脖頸彌漫著一片溫熱的紅,回複著。

【文硯修:那時候你還沒喜歡我。】

【沈讓:所以我也欠你一頓。】

文硯修認輸,剛收起手機,抬眼看見虞老師走來,明豔的笑容中帶點無可奈何:“肖主任找我們。”

這次安排的任務是去省裡開會,肖主任想來想去還是想把他們一塊帶上,周五出發,周日回來,行程一如既往的趕。

文硯修想的是,跟沈讓的這頓飯估計要推遲了。

沈讓今晚加班,回來帶了甜品宵夜 ,上樓發現文硯修還在書房裡改卷子,右手戴了上次沈讓買的護腕。雖說工作難度不大 ,但幾個班的試卷疊在一塊,數量多了,也是累手。

文硯修聽見動靜,放下筆,陪著他在書房裡吃東西,聽見出差的事情後,沈讓皺皺眉:“你這段時間出門的時間比我還多。”

“快中考了。”文硯修含著勺子,“我又不跑,你擔心什麼。”

“三天兩晚,我都看不到你。”沈讓麵無表情的吃了一口文硯修遞過來的蛋糕,甜過頭,他又皺眉。

文硯修被甜食彌補了剛才沉寂的心情,開玩笑的說:“可惜你不能跟我一起走。”

“酒店怎麼分配。”這次行程多了一個男的,擔心經費不足,要與人同住。

文硯修訥訥的說:“跟肖主任……”

沈讓眉眼冷漠:“不管和誰出去,你必須單獨住。”

“我知道。”出門在外,文硯修知道該怎麼做,何況補兩天的單房差,也不是什麼事。

隻要文硯修不在家,岩岩總是第一時間上二樓的臥室裡找尋關於他的氣味,沈讓不太喜歡他進房間,但這個時候隻能隨他去。

他也不喜歡空蕩蕩的房間,給文硯修發消息,確認他回了酒店,發出邀請的視頻,岩岩看見了,湊過來,鼻子抵在手機屏幕上。

文硯修好笑的看著:“你今晚要跟岩岩睡覺嗎?”

沈讓盯著他,淡淡的說:“你在開什麼玩笑。”

文硯修笑了一下,沈讓冷不防問了句:“你是單獨住的?”

“對,818,雙床房,我自己。”文硯修索性全部透底 ,連酒店地址的定位都發過去,免得沈讓胡思亂想。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準備到睡覺的點,沈讓將狗趕下床,看著屏幕裡的他:“彆掛了,就這樣睡。”

他們也不是沒試過這樣開著視頻,聽著對方的呼吸入睡,甚至還做過很多過分的事情。

但那時候多數是沈讓在外地,可能是知道文硯修在家裡,誘騙著文硯修做這做那的,弄得床都濕淋淋一片。

文硯修臉紅的羞恥,大半夜起床去清理,沈讓說他回來自己處理,說要回來親眼看看有多濕,有多想我。

這次是相反,文硯修在外地,他在家裡,所以並沒有做出格的事情,隻是單純的隔著屏幕睡在一起的感覺。

雖然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文硯修發現手機沒電了……但他準備要出門,來不及充電,隻能租借酒店的充電寶,放在包裡。

虞老師顯然也沒休息好,急匆匆的在車上化妝:“今天我們很早就能結束了,晚上一起出去吃飯呀。”

文硯修點頭:“肖主任呢。”

“彆彆彆,就我們。”

“我是擔心被肖主任知道我們出去吃飯沒叫他一塊,他會亂想。”

虞老師說:“沒事,他忙著去跟教育局那些人吃飯呢 ,哪顧得上我們。”

“好。”文硯修看著手機上的時間,今天是周六,沈讓應該不加班,今晚能早些結束,就能早些跟沈讓視頻。

文硯修靠在座椅處,眉眼微微舒展,想到什麼,從包裡拿出手機給沈讓發信息,說自己今天沒什麼事做 ,可以早些回酒店。

他等了一會兒,等到了沈讓的一個好字,很有沈讓的風格,雖然冷淡了點……文硯修心想著沈讓可能在忙,所以不方便回複,還是等結束工作再聊天吧。

**

今天周六,公司沒人,方南嘉跟沈讓跟行政部的主管開了個小會議,直到十點才散場。

主管走了後,方南嘉看了眼時間,目光轉移到沈讓電腦上,“這個,你這麼快就做完了。”

沈讓揉了揉眉眼,嗯了一聲。

方南嘉默默的收回視線,知道沈讓拚,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這麼拚,剛要收回視線時,沈讓的手機亮了一下,是提醒他留意航班信息的通知。

他愣了一下:“你要去哪。”

“怎麼。”沈讓正在檢查,眼睛未移動半分,“還有事?”

“沒……你放心去玩吧。”方南嘉想到今天是周六……休息放鬆一下是應該的。

是周六啊……可是班長不在,沈讓又很少一個人出遠門旅遊的,無端端的怎麼買機票了。

方南嘉合上書:“你去找班長啊。”

檢查完畢,沈讓把電腦關上:“合同檢查過,我發給你了,有問題等我回來改。”

方南嘉微笑:“周末愉快。”

中途匆忙,沈讓坐車去機場,路上堵車,緊趕慢趕,剛好過安檢,沈讓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文硯修給自己報備了好幾條信息。

【文硯修:在開會了。】

一個小時後——

【文硯修:隔壁在開花卉展(圖片)】

兩個小時後——

【文硯修:下午還有一場。】

幾分鐘後——

【文硯修:下午三點就可以結束工作了。】

沈讓瞧著,回複 。

【沈讓:收到。】

【文硯修:你為什麼要發這個,不是不喜歡嗎。】

【沈讓:焦急匆忙,心不在焉。】

【文硯修:那你先忙。】

那邊沒了消息,沈讓打開手機,查了一下花卉展的日期,明天還有一場。

下午三點結束這一次的工作,虞老師約好六點他們在樓下聚集,到時候一起去吃飯。

虞老師笑著問:“上次咱們去培訓吃的盒飯太難吃了,我們這次吃豐富點,能接受嗎。”

“可以,陪你吃。”

“夠義氣,那我走了。”

文硯修回到酒店,看了眼手機,沈讓還沒回消息,他把護腕摘下來,去洗了個手。

擦乾走出來時,房門被人按了門鈴,以為是虞老師有什麼事,打開房門一看,文硯修動作微滯,徹底愣在原地。

沈讓下了飛機,直接打車過來,一路風塵仆仆,未曾停下腳步。

他推開門,擠了進來,哢嚓一聲門關上後。

那一聲響亮讓文硯修回神,他將沈讓抱住,沈讓被他的衝力抵在門板上,一動不動任由文硯修抱著。

像是在感受這是真的假的,眼前的人是否實實在在的出現眼前。

沈讓換了香水,沉香木中和薄荷的味道,好聞又清爽。

文硯修鬆開手,仰頭看他:“你來了,怎麼不告訴我,要是我不在酒店怎麼辦,你隻能在樓下大廳等我回來了。”

沈讓說:“不會,你有在報備。”

差點忘了這事,文硯修心頭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隻能用行動表達,文硯修捧著他的側臉,在對方唇角處親吻。

不料剛觸碰上去,就被對方箍住後腦勺,舌尖強勢的頂了進去,舌頭被吮的發麻。

文硯修喘不過氣,稍微偏過頭,嘴唇濕潤的貼在他側臉上,如同耳語一般:“想你。”

沈讓攬住他的腰:“還有呢。”

“岩岩怎麼辦?”

沈讓動作微頓:“明天就回家,一晚上餓不死。”

他說著,咬在文硯修的側頸處,雙臂攏著文硯修,雖然身高不矮,骨架卻小了點,帶著溫熱的體溫,觸摸上去,仿佛連五指都要融化了。

“今天結束工作了?”

文硯修喘息著嗯了一聲,像呻|吟,輕輕的撩撥著沈讓的心弦。

文硯修感覺到自己褲腰的紐扣要被解開,他想到什麼,急忙握住他的手:“我六點還要出門。”

沈讓彈了一下:“你都有反應。”

文硯修臉唰的一下全紅透了,小聲的反駁:“你剛才那樣蹭我。”

“文老師不是君子嗎,應當坐懷不亂 。”沈讓親著他耳垂說。

“君子也是人。”文硯修喟歎著抱他,緊緊地不鬆手:“我實在是想你。”

彆說沈讓在家裡睡不好,文硯修更難,若不是開著視頻,他隻能翻來覆去的難眠,第二天頂著黑眼圈開會。

不過約了人,也不好再弄什麼,沈讓抿了抿薄唇,放開他,將他的衣服下擺扯下來,看著整齊了點。

文硯修又說:“還早,現在才四點半。”

那就是還差一個半小時。

沈讓想跟他做這些事情,不願意囫圇吞棗的解決,要細嚼慢咽的一口一個,將細皮嫩肉的他拆骨入腹。

沈讓說:“時間不夠。”

文硯修想了彆的辦法:“我用手幫你吧。”

沈讓瞧著他手上的護腕,自從他手腕受過傷,就沒用過手了,大多數用嘴。

但現在也不行。

沈讓看了眼他的腿,眉目展開:“把褲子脫了。”

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文硯修聽話的把褲子脫下來,然後被沈讓帶著走到牆壁上,抓著大腿,指尖陷進肉裡:“腿並攏。”

文硯修進退失據,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不懂:“會不會影響走路?”

沈讓摸著光滑細膩的觸感,眉眼低沉,“會有點。”

他說著要退出去。

文硯修抓著他的手:“沒關係,痛也要。”

沈讓不冒這個風險,“不行。”

“我會注意的。”文硯修知道他憋得極為不舒服,心裡還殘存著剛才見到沈讓那一瞬的悸動,足以衝擊一切理智,他忍不住想要抱住對方,“沈讓……”

沈讓鎮定自若,語氣又冷漠:“不可以。”

“……”文硯修轉過身,勾著他的手指晃啊晃的,“沒關係,我有分寸。”

“彆動。”沈讓隻是抱著他。

“哥哥……”

沈讓眉頭不由得擰緊,拍了下他的屁股:“叫什麼都沒用。”

文硯修湊近些,手臂環著他的脖子,雙手勾著,踮起腳,貼在他的耳畔處。

“……求你進來吧,老公。”

沈讓氣息亂了一瞬,掐著他的脖子問:“誰教你的 。”

“重要嗎。”文硯修自己也難為情,可又實在舍不得 ,“你很喜歡。”

第72章 你就是仗著我脾氣好……

虞老師化好妝在樓下等著,回頭看見文硯修從電梯間的入口出來,她默默地看了眼外麵的天氣:“今天好像挺熱的,你穿太多了。”

文硯修確認扣子在最頂上扣好後,笑了笑說:“我耐熱,不礙事,我們走吧。”

吃過飯後,虞老師在對麵的小吃攤逛了一圈,打包回去當宵夜吃,她看了眼巨大的海報立在廣場中間:“你知道嗎,明天是最後一場花卉展。”

文硯修說:“你想看嗎?”

虞老師搖搖頭:“起不來,我得睡到退房的時間。”

沒在外麵逗留太久,文硯修回去之後看見沈讓正打開手機回複彆人消息,電視裡放著新聞聯播,聲音調到最低,類似於白噪音那樣舒緩。

文硯修剛解開紐扣坐在床邊,沈讓一隻手搭在桌邊,頭也不抬的說:“明天早起我們去一趟花卉展。”

文硯修抬眸看他:“明天兩點之前要退房。”

“感覺你想去看看,早點回來就好。”

文硯修沒有問為什麼他會知道,可能是他之前哪句話不經意透露,沈讓記住了。

這樣的小細節其實很容易打動人的。

今天周日,花卉展人潮如織,比昨天的人流量多了一倍不止,預約好排隊進門,臨近門口的地方有功能分區的指示牌。

文硯修跟沈讓都不喜歡湊熱鬨,打算按照不尋常的路線閒逛著。

今年花卉展有很多新品種現世,芍藥花最多,各種顏色綠葉襯托,文硯修多數都沒見過,拍了不少照片。

沈讓看著眼前五顏六色的花朵,慵懶隨口的說了一句:“你要是喜歡,家裡也可以種植,後院不是有塊空地嗎?”

文硯修歎息:“岩岩在,種不了。”

沈讓也就隨口一說,如果真的要養,估計最後還是他來打理,文硯修是不會管這些的,說懶惰也好沒放在心上也好,到底是男人的本質。

離開時順便買了點小禮物,店家送了他們每人一朵芍藥花,當做贈品。

回程時,芍藥花過了安檢,隨手帶著上了飛機,文硯修看了看沈讓邊上放著的那朵,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將沈讓那朵顏色不同的拿過來,靠近外麵的景色,擺了個好位置,選好角度,拍了一張氛圍感十足的照片。

文硯修發了個朋友圈,便關掉手機,下了飛機後,打開一看,發現紅點顯示五十多個,裡麵包含了評論。

小部分問候關懷,大部分在線吃狗糧說他們在秀恩愛,特彆是方南嘉,反應最大。

隻有一條信息格外顯眼——班長沒看群消息嗎?有人說你老公。

文硯修正要切換到高中班群,忽然感覺手臂被輕輕扯開了一下,他抬頭發現剛才差點撞到人了。

“回家再看手機。”沈讓說。

手機打車回家,沈讓問:“什麼事這麼出神。”

怎麼什麼都能猜中,文硯修突然不執著看班群那些消息:“班群有人說你。”

沈讓的性格在高中非常的不討喜,人緣也差,加上他冷硬的行為習慣,更容易得罪人。

當然千人千麵,也不是所有人都討厭沈讓,那天晚上遇到的幾個高中同學,他們就隻認為沈讓是個非常有距離感的學霸。

何況天才總是有些致命的缺陷,這很正常,他們也都理解沈讓的孤僻性格。

但另外一些人就不這麼覺得。

沈讓完全不在意,一副坐莊看戲的模樣:“說什麼了,我看看。”

文硯修學舌:“回家再看手機。”

回到家後,他們反而沒去管班群裡的消息,沈讓有潔癖還有一點點的強迫症,要把箱子裡的行李整理出來,才可能罷休。

整理完天都黑了,索性點了個外賣吃著,晚上沒什麼事乾,他們去泡澡好好休息一下。

文硯修扯著自己額前的碎發,正要回複虞老師的消息,班群的聊天框忽然竄上來,他不小心點了進去。

【同學1:跟那種人結婚了???太勇了,不愧是班長。】

【同學2:無法想象某人私底下是怎麼聊天的,整天冷著一臉,我理解不了 。】

罵的字眼倒是不多,都是陰陽怪氣,文硯修越看越憋悶,正要回複一兩句,被沈讓一把將手機拿起來。

不知道沈讓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文硯修站起身,水流順著他的身體落下去,“彆看了。”

沈讓隻是瞥一兩眼,把手機關了放在旁邊的小板子上,浴室暖和但也經不住渾身濕透的站在這風乾,他把人放在浴缸裡,一起泡著。

沈讓將人抱在懷裡,將文硯修的頭發撥弄一番,亂糟糟的 。

文硯修習慣性的坐在他大腿上,赤|裸相對,肌膚貼著肌膚,文硯修幾乎要迷戀上這種交融的感覺。

過了會兒,沈讓忽然開口:“他說的不全錯。”

昨晚大腿摩擦出的痕跡還在,沈讓繃緊的肌肉太硬了,磕到他還是有點疼的。

文硯修卻完全感覺不到似的,捧著他的臉說:“是錯的,他不了解你,跟你不熟悉,他憑什麼評價你。”

沈讓垂下眼眸,就這麼盯著他看,眼神深邃的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透個底。

他把文硯修的腿稍稍抬起,不讓他疼。

文硯修才明確的感到一絲舒適感,那些往事藏在他心裡很久,直到此刻,他忍不住說:“我知道你上學那段日子心情不好,所以不愛搭理人也不愛說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正常人做法。”

“而且有同學問你問題,你都會給他們寫詳細的過程,也會幫女同學搬書,隻是學校傳聞多了,有些人對你有不好的印象,後麵才不跟你你接觸。”

“他們說你跟人打架,把人打進醫院裡,我隻認為不全是你的錯,最多就是你處理方式不對,但對方肯定做了觸及底線的事情你才反擊。沈讓,不要否定那段過往,那是我喜歡你的開始 。”

那麼長的一段話,足夠令沈讓回味很久,也能品嘗到其中意思。

文硯修致力於帶他回到曾經生活的校園生活,告訴他高三的自己並沒有那麼差。

在他自己都沒辦法愛上自己的年紀,卻有人偷偷愛了他這麼多年。

心臟在跳,連接著四肢百骸,流動的血液,皮膚,五臟六腑好像都在砰砰直跳。

沈讓發自內心的想,文硯修無論喜歡誰,那個人都是幸運的,而他就是最幸運的那個。

沈讓極少感動,但發生在文硯修身上不知多少次:“早知道這樣,第一次見麵我應該直接向你求婚的。”

文硯修反應過來:“那樣的話我會很高興,你可是我喜歡很久的人,最厲害的,最好的……”

念了十幾年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求婚,就好像一份大禮突然迎麵砸中身上。

沈讓說:“你帶了多厚的濾鏡。”

哪有濾鏡,你自己在發光而已。文硯修把這話藏在心裡,剛才說了九分,現在才懂得含蓄一分。

所有的疲累都在浴缸裡消失殆儘,可能是泡太久了,文硯修摸了摸肚子,覺得有些空,餓了。

沈讓將臟衣服扔進洗衣機下樓,一進門就聽見咕的一聲,某人的肚子在抗議。

沈讓問:“想吃什麼?”

現在不是晚飯時間,宵夜剛剛好,外賣太油膩,想吃點清淡些的。

文硯修在腦子裡轉了一遍:“我想吃玉米。”

沈讓下樓給他整兩個,文硯修跟著下去,他坐在客廳跟岩岩等了一會兒,廚房裡還沒掀開鍋就聞到玉米那股清甜的香味,讓人欲罷不能。

文硯修去洗了個手,心情明朗,等著玉米放涼,抓起來啃。

岩岩也想著啃一口,但是被文硯修拍走了,他大概是生氣,衝著文硯修叫了好幾聲,沈讓擔心他擾民,拿了點玩具轉移注意力,接著也沒管他跑去哪裡。

沈讓坐在文硯修邊上,看著他啃玉米,拿出手機哢嚓一聲,文硯修怔愣了一下,“你剛才在拍照嗎?”

沈讓沒否認,翻轉手機屏幕給他看,文硯修身上的浴袍衣衫不整 ,露出一大片鎖骨,頭發因為太長,亂糟糟的搭在眉眼處,雙手啃著玉米,嘴角還殘留可疑的玉米碎粒。

看起來實在是……太不像樣子了。

文硯修說:“這是我的醜照。”

沈讓說,“我覺得很可愛。”

“你刪了吧。”文硯修繼續啃,又抬頭跟他說話。

“我有用途。”

文硯修看著他。

沈讓漫不經心的說:“換成我的微信頭像。”

“?”文硯修蹙眉,“不行。”

沈讓看著不為所動,文硯修隻能求他:“你彆換。”

沈讓親了親他的唇角,一股香甜的玉米味道:“換了。”

文硯修不吃了,抽了張濕巾擦擦手,打開沈讓的手機一看,確實是換了頭像,不過不是啃玉米那張,而是一隻比v的手,背景是某處山水,戒指的邊緣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他們在一起之後拍了不少照片,有意義的,無意義的,什麼都要記錄一下。

沈讓說:“你也換一個。”

文硯修還想著他手機裡的那張醜照,負隅頑抗:“我不換。”

沈讓也不勉強,隻是看著他的側臉,欣賞片刻,正要說話時,樓上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文硯修剛吃完一根玉米,再次擦手擦嘴,轉過頭看去,竟然是岩岩把樓上正在晾曬的床單給扯下來了。

那一瞬間有種家長麵對熊孩子的無力感,想發火,但是又不能真的火過頭。

文硯修扶額,想著訓斥兩句,但也沒用,估計是昨晚他們兩人都不在家,岩岩燥得不行。

沈讓隻是看著,沒阻止,文硯修疑惑:“不要了嗎?”

沈讓反問:“你要?”

前些日子,臥室裡的床單幾乎一天一換,文硯修都擔心不夠用。

“我們以後注意點,天天換也不是事。”

聽到這兒,沈讓嗤笑一聲:“班長你太敏感了,家裡能換洗的床單都被你弄濕了。”

文硯修睜大眼睛看他:“你在說什麼。”

“除了那些事,還能是什麼,不要告訴我你不清楚。”

文硯修嗓子壓得很低:“不清楚。”

看他臉色紅潤驚惶,沈讓有種欺負人的快感,“那我說得清楚些,你平時走路腰很直,趴下去的時候背部線條很流暢,兩邊有淺淺的腰窩,大腿內側接近上麵的位置,有一顆不太明顯的痣。”

文硯修被他說的快要裝不出一分矜持:“你彆說了。”

沈讓毫不心軟,將人欺負的更狠,一點都不放過他,“我很喜歡舔你那顆痣。”

文硯修猛地抬頭看著他,剩下一根玉米也不吃了,急匆匆的上樓。

今晚過了火,文硯修坐在書房整理ppt,中途沒有跟沈讓說過一句話,給過一個眼神,就連去洗漱的時候,也都是視若無睹般來來去去,最後又坐在書房繼續工作。

沈讓對他的耐心最多一小時,他手掌抵在桌麵,看著他電腦的ppt,問道:“明天要用?”

文硯修想了想,覺得沒必要撒謊:“周五用。”

沈讓點頭:“那就睡覺。”

他走過去要把人抱起來,文硯修抓著桌角邊緣,死死不放手,偏過頭:“你先睡,我做完……”

一個吻堵住了所有,沈讓說:“我錯了。”

文硯修閉嘴不吭聲,大概是覺得沈讓的認錯實在是太沒誠意了。

趁著文硯修走神的那幾秒,沈讓將人抱著離開,文硯修被迫鬆開抓桌沿的手。

“生氣了嗎?”把人放在床上,沈讓摟著他的腰。

晾了沈讓一小時,文硯修覺得差不多了,猶豫一下回答道:“一般生氣,明天可能不生氣了。”

沈讓慢條斯理的噢了一聲,掀開被子將兩人裹進去。

文硯修依稀的感覺到沈讓就是仗著自己脾氣好,又喜歡他,有時候才這麼作的。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