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1 / 2)

“宿主……”

係統始終覺得葉非折一通操作有哪裡不對勁,委婉勸他道:“雖說宿主被四方宗掌門帶出去是無可厚非, 然而在男主眼中, 會不會認為是宿主拋下了他?”

對楚佑, 係統不敢掉以輕心。

楚佑在原著中就非常難搞, 非常冷酷,想算計楚佑的人從來不少, 結果到頭來還不是一批批死得前仆後繼。

葉非折說是說在楚佑最落魄, 尚未練成一副鐵石心腸的少年時遇見他——

然而係統總覺得自從楚佑血脈覺醒以來, 他的喜怒被藏在更深, 更不易窺探的地方。

表麵上的風平浪靜並不足以令人放心, 因為誰也說不準隱藏在其下的是不是吃人的旋渦。

漸漸和原著中那個心狠手辣, 殺伐果決的男主重合起來。

“會啊。”

葉非折生來生得豔, 豔出了盛氣淩人之態。

但他日常說話時, 無論是閒聊是挑釁,神態語氣又是非常好親近的。

眉梢彎彎, 眼眸帶笑, 宛如三月春風細雨裡的煙柳桃花,一眼望過去, 甚至會恍惚生出種溫溫柔柔的錯覺來。

愈加矛盾, 也愈顯驚心動魄。

他輕輕彈了彈指尖, 隨意得好像拂去一粒必須得拂去的塵埃:“但是我們一開始的任務,不就是推男主走向黑化麼?”

“他如今情緒大致穩定, 我的行為亦算不上過激, 應當能恰好推他黑化, 又不至於讓他走火入魔,有性命之憂。”

係統還真忘了這回事。

它被葉非折提醒,才驚道:“宿主你早有預料?”

葉非折承認:“除卻四方宗掌門莫名其妙收徒沒想到以外,其他大差不差罷。”

他右手不著痕跡按上不平事,意味深長道:“我算的我想的,可不止這些。”

畢竟係統廢物,除卻躺著喊宿主牛逼,就是擔憂到哇哇大叫。

身為宿主,他少不得得多擔待些。

係統:“…倘若男主無動於衷呢?”

“那再試試其他的。如果其他的沒用,他真不想黑化,總不能拿刀架在脖子上逼他黑化吧。”

葉非折攤手,沒有急於求成,也不見消極低落:“就安安心心修行幾百年靠自己飛升破界。”

有一句話葉非折沒有說。

如果真的無動於衷,那楚佑也不該是楚佑了。

人之一生,無論再如何變得翻天覆地,總有那麼點不變的特質在骨子裡。

原來他們兩人中。葉非折才是真正喜怒無常的那個,係統想。

他到底有多少真情,有多少假意?

又怎麼能一邊溫情脈脈,一邊順手把人推下地獄?

在係統胡思亂想的那點時間裡,四方宗掌門追上晉浮蒼術兩人。

他不必特意拔劍,隻消眼睛一掃,目光過處,劍氣如雨,密密成網,一絲一線極儘鋒銳,迎風撲向天幕,似要將天空也切割成一網一眼的模樣。

四方宗掌門能為仙首,修為自是在仙道中居於翹楚,非是浪得虛名。

而晉浮蒼術兩人雖為大乘,魔道中能與他兩人比肩的,少說有兩手之數,加上又是分神出竅,誰高誰低,一見即知。

在四方宗掌門劍氣阻攔下,晉浮蒼術無處可逃,被逼無奈隻得轉過身正麵相迎。

幾千幾萬道劍氣如雨如網,晉浮蒼術不免有沒避開的,麵色潦白,頭發散亂,和最初現身時高高在上的森嚴模樣何止天差地彆?

四方宗掌門衣袂當風,持劍而立:“是你傷的我弟子。”

他問的是晉浮。

葉非折身上傷勢尚未好全,並不隱蔽,再結合晉浮魔息,誰動手傷的,一看即知。

四方宗掌門殺意更盛一層:“你們為何要跟蹤我弟子?”

他顯然是沒有問出個答案的打算,根本不給兩人回答的機會。

下一刻,四方宗掌門身形一動,劍光如遊龍出淵,雷霆乍起,驚起一片石破天驚!

“夠了!”

晉浮費力閃躲著劍光,不堪忍受地吼了一聲。

他忍無可忍,破罐子破摔:“我們為什麼要跟你徒弟,你自己看看他那把不平事,你心裡沒點數嗎?我們不跟著未來的魔道至尊難道要跟你?”

隻要足夠不要命,懟起仙首來的感覺還是很爽的。

可算是把胸口一股子鬱氣給出了乾淨。

晉浮揚眉吐氣,再接再厲:“你問我們為什麼要跟著你徒弟。我還想問你為什麼要收我們來日魔尊為徒,是不是看不起我們魔道?”

“……”

作為一朵合格的小白花,葉非折早早在聽到魔道至尊四字時,就僵立在原地,手腳僵硬,不知所措。

他茫然無措的神態對於四方宗掌門來說,無疑是在火上澆了把油,使掌門怒意更加高熾,甚至難得罵了臟話:

“你們狗屁的魔道至尊,誰愛當誰當,彆牽扯到我徒弟身上來。”

晉浮一口答應:“這個好商量,那麻煩能不能讓您徒弟先把刀還我我們?”

要緊的是你徒弟嗎???

是他身上那把刀!

搞得他們兩個大乘,好像很執著追殺葉非折,生怕欺負一個小輩不丟麵子一樣。

四方宗掌門恍若未聞,聽不出他話中的連諷帶刺:“我弟子心性純善——”

晉浮聽得麵無表情。

是挺純善,他心想。

畢竟這年頭能借宿不平的勢,抽完自己一個魔道大乘的臉後,再鎮定自若看著禍世把自己分神吞噬精光的年輕人不多了。

要不是他再三探查過葉非折的確是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晉浮都要以為是魔道成名多年的老怪奪舍,才能下如此狠手。

四方宗掌門接口下去:“還一心向道——”

是挺一心向道。

晉浮心想。

畢竟他腰間掛的是魔道聖刀不平事,廝混的人要不是宿不平,要不是禍世。彆說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他們一群大乘大能,也很少能一口氣接觸到那麼兩個腥風血雨的人物。

要是人人像葉非折一樣一心向道,恐怕這世間早就清淨了。

因為人全死在鬨騰出來的腥風血雨上,死到沒人當然清淨。

四方宗掌門誇了一大串不帶喘的,最後理所當然總結道:“因此他自不會和你們魔尊之位有牽扯,他是我的關門弟子。”

四方宗掌門想到這個就來氣。

多好的年輕人,多赤誠的一顆心,多滾燙的一身熱血。

結果卻要被一群彆有用心的魔道追殺,險惡地給他扣上未來魔尊的名頭,生怕弄不臭他的名聲。

魔道未免欺人太甚!

幸好叫他遇見了葉非折。

他既和葉非折有緣,就絕不會再叫葉非折受這個氣!

晉浮聽得眼睛逐漸發直,目光逐漸渙散。

他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尋問四方宗掌門:“那個……掌門,你眼睛沒毛病吧?”

晉浮可以發誓,雖然他心裡想罵四方宗掌門一百條一千條臟話,但上麵那一句,絕對是他發自內心的真誠疑問。

結果被四方宗掌門冷冰冰覷他一眼:“有病的是你!”

說罷他抬手,劍光大盛,如怒浪翻滾,不容反抗地將晉浮兩人吞沒,徹底絞殺其分神。

“前輩……不,師父。”

葉非折如夢初醒一般,猶且帶著兩分不可置信:“他們說我是未來的魔道至尊?”

他看了看手,渾渾噩噩道:“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出了錯,我怎麼可能是未來的魔道至尊?”

他臉上神情繃緊到了極致,如在枝頭開得最鮮妍,將墜未墜的花,也像在天邊鋪得最綺麗,將散未散的霞。

看得四方宗掌門在心頭歎息一聲,隻道:“八字沒一撇的事情,不必聽他們胡言亂語。”

嘴上說是八字沒一撇,實際上四方宗掌門內心清楚,能令幾百年不出世的不平事蘇醒擇主,縱然葉非折如今弱小——

多半板上釘釘。

不過四方宗掌門是何等人物?

當年魔尊尚在,叱吒兩道風雲,邪魔肆虐的時候,他猶然能坦然相迎。而今四海清平,又怎會怕了魔尊留下的區區一把刀?

他決定收下葉非折那一刻起,就已將葉非折安危一並攬過。

四方宗掌門也不多言,隻道:“你不放心,可以把刀給我。”

葉非折:“……”

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對劍修的情商抱有任何期待了。

知道的知道四方宗掌門是想為他處理掉不平事帶來的種種麻煩,不知道的還以為四方宗掌門是想打家劫舍,貪圖法寶呢。

葉非折回得很快:“不給。”

四方宗掌門並未強逼,隻問道:“為何不給?”

因為他後麵留著不平事有大用場。

戲是要演下去的,刀是不能給的。

葉非折握緊刀,抿緊唇:“它能讓我保護我想保護的,那……就算是和魔道有牽扯也沒有關係。”

氣氛忽地一凝,劍氣止住懸在空中,如同山雨欲來,沉沉地不知道何時會往人身上撲去。

是個人都知道不應該現在去招惹四方宗掌門。

葉非折卻好像不知道

之前溫軟的年輕人此刻挺著脊梁骨,梗著脖子和他對視,不肯後退哪怕半步,於豔麗中探出了崢嶸刺人的棱角。

四方宗掌門又想到了葉非折等同於無的修為,和在禍世麵前落下的一身傷。

也對,自己想收葉非折為徒,從來不是葉非折單純善良。

更是看中葉非折能無事時抵禦不平事誘惑,有事時也能對禍世拔刀的心性。

何其難得?

他最後一歎,劍氣消失得無影無蹤,手落在葉非折肩膀上,動作很輕,意味卻很重:

“這話不能出去亂說。”

短短一句話,字字重若千鈞。

因為這意味著仙門仙首的縱容與妥協。

“拿著就拿著吧。”

四方宗掌門不知道剛剛一句是葉非折為數不多說的真話,也不知道葉非折正和係統翻出原著的劇情出來說:

“係統,我記得原著中,四方宗掌門是因為禍世出世,仙魔兩道大亂,最後被親近之人和魔道大乘內外圍攻而隕落?”

然後才有隱藏禍世血脈的楚佑橫空出世,領受仙首之位,成了仙道中近乎於神明的存在。

係統的回答對葉非折而言其實已經無關緊要。

因為他成了四方宗掌門的弟子,靠了四方宗掌門這棵樹,承人家的情,總是得還的。

不管四方宗掌門原著中結局如何,葉非折都會去想辦法保全他。

————

“尊主!!!”

晉浮魔宮中人又一次大驚失色,手忙腳亂接過昏迷過去的晉浮。

凡事總要有第一次。

分神受損這種事,一回生兩回熟,晉浮這一段時間以來,幾乎要受損出心得,受損出經驗,受損出從容以對的態度。

他見怪不怪,甚至還有心思苦中作樂:“無妨,習慣就好。”

嚇得他下屬連連後退兩步,心裡安暗道你習慣,我們可不習慣。

那麼大一個魔宮還指望晉浮在那兒撐著呢,晉浮要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們豈不是要去喝西北風?

一想到這裡,下屬抹了把眼淚,情真意切勸道:“尊者一定要保重自己身體!”

“雖說尊者修為高絕,失去一兩個分魂對尊者來說並無大礙。但分魂終究關係本源生機,水滴石穿,長此以往——”

你也會沒命的啊!!!

他這麼一說,還真讓晉浮打了個寒顫。

晉浮摸了一把自己慘白如金紙的臉,再感受了一下丹田裡少說減少三四成的修為,突然冷不丁意識到殘酷的現實:

甚至不用水滴石穿,長此以往,隻要再讓葉非折使個兩三回陰招打散自己分魂,他恐怕就要身死道消。

想到這裡,晉浮全身的汗毛都要豎了起來。

不,他不允許!他大乘的尊嚴不允許折在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身上!

哪怕那個小子是未來的魔尊也不可以!

就在這時,晉浮的魔宮中,來了一位意料之中的來客,同樣的麵容慘淡,同樣的萎靡不振,同樣的大不如前。

除了蒼術還能有誰?

他如今瞧不出半點曾經口放狂言不可一世的模樣,與晉浮兩兩相望,相對無言良久,方開遲疑地試探著開了口:“朋友,你也被扒了層皮?”

晉浮:“不錯……你也被扒了層皮?”

蒼術:“……不錯。”

在共同敵人的促進下,惺惺相惜迅速取代曾經的針鋒相對。

蒼術眼中閃過一抹狠色:“仇已經結下,那小子必不會讓我們好過,我們神魂受損,大不如前,於內有魔道群狼環伺,於外有那小子算計——”

晉浮瞬間意會,搶先道:“為今之計,隻有我們兩人結盟,杜絕魔道那些老鬼的覬覦,再徹徹底底除去那小子。”

他們對視一眼,一切默契儘在不言中,渾身上下燃滿了熊熊鬥誌的火焰,一掃先前頹唐。

一切都是為了保住性命!

既然要動手,那就索性要把事情做絕。

晉浮皺著眉頭,開口道:“以你我之力,常理來說殺那小子是萬無一失,奈何今日不同往日,還是小心為上。”

蒼術很讚同:“不錯。”

他們心有餘悸,交流間充滿著不必多說的默契。

他們隻是不想再一次失去自己的分魂,被吊起來打。

才不是怕了葉非折!

晉浮:“這樣,不如你我雙管齊下,借刀殺人。”

“我得罪死了聖刀,不便前去,你前去告知聖刀,他所選的刀主叛變,自甘拜入四方宗門下,想必聖刀必有一番雷霆之怒,到時候,即使不能殺了葉非折,也能叫他吃個苦頭。”

“至於我——我將葉非折的情況告訴那位大人,去請那位大人出山。”

魔道向來桀驁不馴,爭勇鬥狠,大乘更是其中尤為拔尖的翹楚。

晉浮叫四方宗掌門,仙道仙首,都是直接叫的老不死。

可哪怕在四下無人的時候,提到“那位大人”時,他神色敬畏,聲音放輕,心甘情願尊稱一聲對方。

因為,如果不是聖刀突兀蘇醒,橫空插了一手,魔尊之位,不會空懸至今。

即便聖刀被高高供奉在魔道至尊的居處,過往迎來的人們無不低頭垂首稱他聖尊——

所有魔修心中都認可的無冕之主,另有其人。

蒼術稱讚道:“好主意,我們是真身前去,還是分神前去?”

晉浮沉默片刻,屈服了:“分神吧。”

自從葉非折出現,世道變化得太快,晉浮自認已經看不懂這個世道。

縱使貴為魔道大乘尊者,為了保命,也是不得不向世道低頭的。

為了保命,分神就分神,慫一點就慫一點。

畢竟萬般皆下品,唯有保命高。

————

魔尊宮殿處。

晉浮和蒼術不是第一次來,可每來一回,他們都不可免俗地要失語一回。

到他們的修為境界,萬人追捧,趨之若鶩,什麼天材地寶,稀世奇珍,就和地上的石頭一樣不值錢。那些所謂金碧輝煌的宮殿廟宇,也和平常人家的灰瓦小院沒什麼兩樣。

常人引以為傲的,用以自矜身份的衣衫、珠寶乃至房屋宮殿,對他麼而言不過一文不值。

但眼前這座不一樣。

或者說,它已經遠遠脫離宮殿範疇。

重重拔起的蜿蜒山脈、起伏疊嶂的崢嶸峰巒、藏英擷秀的蔥蘢植被……

乃至晉浮蒼術兩人走過長橋索道時,澄明如鏡,碧藍如天的湖麵裡印出的一抹最高峰,最高處的宮殿倒影。

是天隔九重,瓊玉做樓。

也是地上千裡,隻取一線。

魔修以煞氣為修煉本源,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再華美的魔宮,周圍地上也是光禿禿的。

唯有上一任的魔尊,拔了山,開了湖,隻為造這一處宮殿。

晉浮有時候會想,人活一世,興許所活的意義,能活到的巔峰,全在這兒了。

受萬人跪拜,與天地角力。

他忽然明白,為何宿不平和那位大人勢同水火,仍然會不約而同居處這一處宮殿中。

這才是一道至尊應該住的地方。

兩人走到魔宮入口處,有侍從默然無聲過來相迎。

晉浮和蒼術彼此交換一個眼神,心照不宣,分彆一上一下,擦身而過。

說來有趣,聖刀和那位大人不死不休,卻偏偏居於一處,一個在魔宮最上高塔,一個在魔宮最下地宮,就像是彼此深深厭惡,又永遠也逃不過宿命糾葛的兩極。

高樓塔尖上,宿不平沉吟聽完蒼術陳述,極吝惜詞句地開了口

“我明白該如何做。”

宿不平的確明白該如何做。

在不平事認主前,他不想插手魔道的事,單純是因為沒意思。

一把刀活著,若是連刀主也沒有,那它的刀生還有什麼意義?

在不平事認主後,他不想插手魔道的事,單純是因為沒必要。

一把刀活著,若是認了一個廢物刀主,那它的刀生又有什麼意義?

久而久之,宿不平鹹魚成習慣,根本不想施舍給魔道眼神。

可宿不平的不作為,並不是蒼術可以把他當刀使的理由。

想把他當刀,也不先看看自己配不配做不平事刀主?

蒼術得他一句回答,大喜過望,以為自己可以抽身退去的時候,聽見宿不平輕飄飄說了一句話:

“來都來了,不必離去。”

一縷刀氣飄然而過。

地上已無蒼術。

“我明白該如何做。”

那位大人回答晉浮的,竟是和宿不平如出一轍的話語。

不同的是他還格外貼心加上:“你放心,不平事欽定的魔道之主,我自是要殺的。”

晉浮險些喜極而泣。

終於。

終於不用擔心自己的分魂被吞,不用擔心自己的小命垂危。

正當他想抹一把熱淚哭著撲過去抱住大腿的時候,那位大人微笑著加了一句:

“但這不是你借我殺人的理由。”

下一刻,晉浮的慘叫聲仍在原地回蕩,分神卻連半個影子都沒剩下。

他口中的大人神容靜謐如水,口角含笑,自問自答:

“我殺不平事欽定之人,和我殺妄圖把我當刀使的人,可有什麼矛盾?”

沒有。

所以當然是都殺。

“尊者!!!”

晉浮的屬下第三次尖叫,差點把他魔宮屋頂給掀了一層。

晉浮和蒼術雙雙睜眼,看到的是對方更蒼白的臉色,和對方更微弱的氣息。

蒼術奄奄開口:“朋友,你又被扒了一層皮嗎?”

晉浮氣若遊絲:“是啊,好巧,你也是嗎?”

蒼術:“被那小子下手我能理解。畢竟我們想殺他,四方宗那老不死又喜歡對我們喊打喊殺,北被打不冤。”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為什麼我們在魔道自己人手裡,也會被扒去一層皮???”

晉浮失魂落魄,依然難以接受現實:“不錯,被選中當未來魔尊,成為那位大人眼中釘的是他;背叛聖刀轉身投入仙門的也是他。”

蒼術悲愴道:“我們不過是奉命行事,去揭發那小子。可姓葉的小子完好無損,我們兩個卻被扒了兩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