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妗艱難地消化完這個消息,開口道:“什麼叫做以前?”
“啊?”冬梅一臉不解,隨後一拍腦袋,道:“瞧我這記性,忘了您記不得從前的事了,就是以前您也會經常找林公子切磋,然後落了一身傷回來。”
季容妗:“……”好家夥,還真有前科。
“不過這次不一樣。”冬梅想了想道:“您都被打得頭破血流加失憶了,公主殿下也說了會為您討回公道的。”
季容妗沒有說話,思索了片刻道:“我與這個林公子是有什麼血海深仇嗎?”
冬梅想了想:“奪妻之仇算不算?”
季容妗:“……詳細說說。”
冬梅:“據說原本公主殿下屬意的是林公子,但您太愛公主殿下了,跪在皇宮外跪了三天三夜請旨賜婚,公主殿下被您感動,最終,下旨時與公主成親的是您。”
季容妗一臉震撼:“我竟然這麼愛公主殿下?”
“是的呢,外邊大街小巷都傳遍了,您為了求娶公主殿下,不惜跪拜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都說……”說到這,冬梅似有點羞澀,道:“說您愛慘了我們公主殿下呢。”
季容妗一臉震驚,她原以為兩人在一起應當也和她從前看過的那些一樣,是合約婚姻,沒想到人家完全是出自真心啊。
不過原主膽子是真大啊,身為女兒身,竟然敢扮作男兒求娶公主,這要是被發現了,那可是掉頭的大罪啊。
季容妗一下子坐了起來,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原主也是女兒身,那在洞房之夜她是怎麼騙過的公主殿下?
於是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季容妗匆匆從躺椅上起來,進了房門,還不許任何人跟著。
她在屋內翻箱倒櫃地找,最終在一個暗格內,找到了一些物件。
季容妗看著手上那個穿戴式玉質物件,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不僅如此,這個暗格裡還放了一些鞭子,狼牙棒之類……
季容妗的世界觀受到了些些衝擊。
片刻後,冬梅看著駙馬魂不守舍地從屋內走了出來,口中還一直念叨著“曹賊,玩的真花”之類。
冬梅懂事地沒有說話,過了片刻,季容妗回過了神,欲言又止地看向了她。
冬梅眨眨眼,季容妗也眨眨眼。
冬梅:“……駙馬可還有什麼想問奴婢的?”
季容妗便露出了笑:“也不算什麼問題,就是,咳,在你們眼中,我與公主殿下的感情如何啊?”
冬梅一副“我懂”的模樣,她是季容妗的“陪嫁”丫鬟,自然更了解季容妗一些,雖說駙馬失憶後變得與從前不太一樣,但她從未懷疑過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季容妗。
“駙馬與公主殿下自是恩愛萬分,平日裡相敬如賓,可是京城裡的模範夫妻呢。”說起這個,冬梅便打開了話匣子:“公主殿下對您也是一等一的好,譬如駙馬您這會這事,公主不也為您討公道了嘛……”
季容妗:“?”這話聽得怪怪的。
但是獲得了一個額外信息,公主殿下待她還不錯。
季容妗趁熱打鐵問道:“公主殿下待我很好?可你不是說,她一開始屬意的是那個姓林的嗎?”
“嗐。”冬梅擠眉弄眼道:“這日久生情的嘛。”
季容妗:“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冬梅便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日久,生情,的嘛。”
季容妗:“……”她聽懂了。
季容妗一言難儘地看著冬梅,冬梅卻左顧右盼,心虛道:“話本子不都這麼寫的嗎?”
季容妗搖頭感歎花季少女被帶壞時,忽然聽見外院一陣鬨騰。
抬頭才看見冬梅不知何時出去又回來了:“駙馬,是林將軍領著林公子來咱們府上給您賠罪呢。”
季容妗以為自己眼花了,眨眼道:“你什麼時候出去的?”
冬梅一臉無辜:“就在剛剛。”
季容妗還想說什麼,冬梅卻已經熟稔地上前給她整理衣襟:“駙馬快彆問了,公主殿下已經派人過來請您過去了。”
季容妗恍惚地起身,恍惚地離去。
待到了門口時,季容妗心裡對長公主與原主的恩愛程度又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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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容妗到時,沈竹綰正坐在主位上,一個冷肅高大的高大男子坐在右側方位,還有一位錦衣男子正背著荊條,直愣愣地跪在中央。
她輕咳一聲,吸引了三人的目光後,腳步從容走至那跪著的男子身旁,也不管他一瞬變僵直的身子,徑直拜了拜主位上的沈竹綰:“公主殿下。”
沈竹綰微頓,抬眸打量了她一眼,輕輕“嗯”了一聲:“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