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點燈(1 / 2)

午後陽光正好,溫暖的金色鋪了兩人滿身。

季容妗說完後,空氣便安靜了下來,她頓感不妙,低眸便瞧見那位公主殿下正抬眼,用那雙琉璃般的眸子瞧著她,長而細密的睫毛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像天使的羽翼。

“那駙馬呢?”濃密的睫毛上下撲閃,沈竹綰的瞳孔閃爍著不明的情緒,她說:“駙馬的答案便是我的答案。”

季容妗愣住了,她的答案?她今天才穿過來的,她能有什麼答案?

等一下,季容妗心頭一緊,略有些緊張地看了麵前的女人一眼,她不會看出來了吧?

不可能,沈竹綰又不是現代人,更何況,她現在失憶了,前後行為有差彆也正常。

在她忐忑不已時,沈竹綰卻後退一步,轉身往府內走道:“走吧,駙馬該回去歇息了。”

季容妗鬆了一口氣,連忙跟在沈竹綰身後,陽光將兩人身影拉得很長,隱約可以聽見兩人的聲音。

“公主,其實我感覺我快好了,不需要休息那麼長時間了。”

“那駙馬明天便去上朝吧。”

“……嘶,我的頭開始痛了,公主殿下,我還是再休息兩日吧。”

“……”

.

天色將暮,到了晚膳的點時,季容妗卻發現偌大的飯桌隻有她一人。

“公主呢?”季容妗問道。

“公主沒來,興許是被事物絆住來不了了,興許過會就來了。”冬梅回她。

“哦——”季容妗拉長了音調,沒待她開始往嘴裡扒飯,公主身邊的丫鬟便過來找她了。

這個丫鬟季容妗也認識,是那日睜開眼後瞧見的另一張臉,從冬梅那她知道了這個丫鬟叫金喜,是公主的心腹。

金喜見到她先是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節,之後便低著頭彙報道:“駙馬,公主說她有事,晚膳駙馬自己用便可。”

季容妗點點頭:“我知曉了。”

金喜福了福身子要走,季容妗卻連忙叫住了她:“誒,等等。”

金喜頓住腳步:“駙馬還有何吩咐?”

季容妗眼睛轉了轉,伸手屏退了旁的丫鬟,甚至連冬梅也被她關在門外,屋內隻剩下兩人。

金喜有些疑惑地看著季容妗的動作,麵上依舊保持著恭敬。

“咳”季容妗輕咳一聲:“你彆害怕,我隻是問你幾個問題。”

金喜:“駙馬請問。”

“那個,你也知道,我受傷了,關於過去的記憶都想不起來了。”季容妗邊說邊看了她一眼:“尤其是和公主有關的部分,我也想不起來了。”

說到這,季容妗滿臉痛恨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想多了解了解公主殿下,可我身邊之人都不甚了解,隻有金喜你,公主身邊的大紅人,隻有你,才能幫助我想起我與公主殿下之間的點點滴滴。”

“所以我想問你,我與公主殿下平日裡是怎麼樣相處的?”季容妗眨眨眼,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真誠些。

金喜眨了眨圓眼,半晌沒說話。

季容妗了然,從懷中摸出一袋銀子放在桌上:“一點心意,你知道的,公主殿下對我非常重要。”

金喜被季容妗的動作嚇得瞪大了眼,連忙後退:“這這這,駙馬我不能拿。”

季容妗還沒來得及說話,金喜便如兔子般一溜煙跑了出去,隻留下她一人滿臉蒙圈。

不是,你們公主府的人都溜得這麼快的嗎?

季容妗沒法,隻好鬱悶地坐回原地開始乾飯。

另一邊,金喜回去時,沈竹綰正在看密信。見人回來,她原本是沒有多注意的,隻是在不經意地瞥見金喜通紅的臉色後,她將密信折好丟入火盆,問道:“與駙馬說什麼了?”

金喜結巴道:“說,說了公主您今夜不與駙,駙馬一起用膳。”

“隻有這些?”沈竹綰聲音淡淡,看著火舌將密信吞沒。

“還有就是,駙馬問我,問我……”金喜一咬牙,道:“駙馬她問我,您與她平日裡是怎麼相處的,還說,說想知道您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

金喜越說臉越紅,公主與駙馬相處的點點滴滴她哪裡知曉,更何況,這是她能知道的嗎?

沈竹綰麵上倒是沒什麼變化:“你怎麼與她說的?”

金喜慌忙道:“奴婢什麼都沒與駙馬說,駙馬拿出了一袋銀子,我,我便被嚇跑了。”

沈竹綰:“……”

“若是日後她再問起你這個問題”沈竹綰看著臉色通紅的丫鬟,絕美的麵容上無甚波瀾地道:“你便同她說我與她之間相處的很好。”

金喜愣了一下,隨後呐呐應聲道:“好。”

她怎麼記著,從前駙馬與公主平日裡都沒甚交流,偶爾一起用膳,整個用膳期間也不說一句話,有一次她還看見駙馬看公主的眼神十分厭惡。

不過既然公主這麼說了,那便說明應當是很好才是,或許是她看錯了。

畢竟公主府裡,可是夜夜點燈啊。

想到這,金喜的臉便又紅了。

是的,外麵傳言公主與駙馬琴瑟和鳴不是空穴來風,曆代以來,公主與駙馬都是分居兩府,可沈竹綰與季容妗卻是一齊住在公主府,不僅如此,公主殿下的居室還夜夜點燈。

點燈,意味著召幸,夜夜點燈,其中的旖旎曖昧自是難說。

季容妗自然也知道點燈的意思,所以當她聽見冬梅與她說公主居所點燈時,她是惶恐的。

“冬梅”季容妗捂著腦袋:“我感覺我的腦袋好痛,我今夜怕是不能沐浴了,但不沐浴又怕衝撞了公主,唉,這可怎麼辦?”

“為何不能沐浴?今夜不洗頭發便是。”

季容妗一頓,忽然想起這是在古代,沒有淋浴的。

而此時,冬梅已經拿了一套她的換洗衣物,催促道:“駙馬快些,浴池在前麵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