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56章(1 / 2)

“你真的要這樣嗎?”陳薇一步三回頭, 一臉猶豫。

傅珀推著她出門,湊到她耳邊:“快走吧,我這都安排好, 就等魚上鉤了。”

“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呢,我們躲出去不好嗎?”陳薇不解。

陳老爺子深深地看了傅珀一眼,認可她的勇氣和智慧,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小傅大師這樣決定是對的, 這次不把賊人拿下, 由著他記恨, 豈不是要天天提心吊膽, 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陳薇被爺爺勸服,越過傅珀向院子內看了一眼, 忐忑的叮囑, “你一定要小心啊,彆什麼都向前衝,交給更厲害的人吧。”

傅珀點點頭,“放心, 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祖孫倆在門口說的這些話聲音都不大,幾米開外都聽不到了, 藏在街角的人隻見到傅珀把兩人送出門,就轉身回了院子。

夜半更, 所有的路燈都熄滅了,隻有天上的月亮在烏雲的遮擋下時隱時現。

真應了那句話, 夜黑風高,最適合殺人放火,當然也適合盜竊。

黑影偷偷摸摸的順著鐵門柵欄翻上了牆, 途中還差點腳滑掉下去,可見這是個身手不太敏銳的笨賊。

踩著鐵門上到房頂,之後又順著倉房來到廚房,這才順著廚房的排水管往下試探著伸腳,腳尖踩到廚房窗台的時候還能看到他舒了口氣。

笨賊用提前準備好的工具弄鬆了窗戶,複古木窗遠比塑窗方便破壞,直接翻窗而入,他卻不知道自己的所有動作都被牆角的攝像頭拍了個正著。

室內一片漆黑,隻有從窗外投進去的月光能照到客廳裡的一切。

笨賊視線一掃,沒想到一眼就看到擺在堂內八仙桌上的畫軸。

來者麵色一喜,不等小心查看,拿著畫就往提前準備好的背包裡裝,一幅、兩幅、幅……九幅、十幅。

來者動作一頓,“怎麼是十幅?”

“那應該是幾幅?”一道聲音從桌下悠悠的傳來。

褚禹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接道:“不是應該十幅嗎?”

嗯?

不對!

褚禹麵色一變剛想轉身原路撤退,就被人從桌子底下狠狠拽了一下腳踝。

“砰!”一臉狗吃屎就撲倒在地上。

傅珀立刻從門後陰影處衝過去,趁著褚禹抬頭反抗拿出小水槍對著他就是發射。

“呲!”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弄瞎了我的眼睛!”

“哢噠!”傅珀拉下門口的燈繩,室內頃刻間亮如白晝。

八仙桌下的人此時早就跳了出來,將掙紮翻滾的褚禹按住,“哢哢”兩下送給他一個閃亮的銀手鐲。

褚禹感覺手腕一涼,心也跟著涼了。

左鄰右裡被他淒慘的痛呼驚醒,一盞盞燈接力一般的亮起。

“啪啪!啪啪!”門外響起敲門聲,“傅丫頭!傅丫頭你在家嗎?”

傅珀見驚動了其他人,連忙跑出去打開門,伸頭一看整條巷子的人幾乎都披著衣服站在門口向這邊伸頭。

“對不起對不起,我家遭賊了,幸好吳波在我這做客把賊當場抓獲,不好意思打擾爺爺奶奶們休息了。”

傅珀很愧疚的鞠躬道歉。

大家聽說沒事了,見吳波壓著人從屋裡走出來,這才放心。

這時對麵的奶奶,同時也是第一個走過來敲門的人指著年輕民警一臉八卦,“吳波怎麼在你家?你們難道……”

“不是不是!”傅珀連忙擺手,“事情有點複雜,今天太晚了,明天有空我再跟大家說,總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都快回去休息吧。”

吳波二人帶著褚禹和贓物一起去了派出所,一路上他都在叫。

吳波煩躁的推了他一下,“是不是個男子漢,就不能忍一下嗎,你影響大家休息了!”

“啊——你怎麼會在傅珀家?你們陰我!”褚禹終於明白過來了,恨得咬牙切齒,痛的眼睛也睜不開還使勁往傅珀那邊掙紮。

傅珀冷笑,“我是自衛,明天我就會有一筆價值百萬以上的交易進行,我請朋友來幫忙也是正常的吧。”

“你——”褚禹恨不得捶胸頓足。

人到了派出所,此時所裡隻有值班的人留守,見他們壓著人過來,都湊熱鬨似的圍過來。

“還真抓到了,行啊,不虧是大師!”

吳波得意的揚起下巴,“那當然了,傅珀可是神機妙算,早就算準了他會起壞心思。”

從城北調過來的沈超聽說今天有秘密抓捕,強烈要求值夜班,從吳波手裡把人押過來,彎腰看了看褚禹直到現在還腫的通紅睜不開的眼睛,對傅珀豎起大拇指。

“你這自衛神器太厲害了,毒·販都不在話下,更何況是這小小毛賊。”

傅珀勾起嘴角,“他這是入室搶劫吧。”

沈超點點頭,“當然了,在室內有人的情況下進行盜竊,還和戶主發生了衝突,有監控為證,人證物證俱在,犯罪行為再清楚不過了。”

傅珀發現褚禹聽到入室搶劫後什麼反應都沒有,和兩名年輕民警對了個眼神,示意褚禹。

“他是不是法盲啊。”

吳波點點頭,“我看是。”

沈超:“十有八·九。”

人相視無語,原本還以為他是明知故犯,看來他並不知道偷竊和入室搶劫有什麼區彆,兩者在量刑上截然不同。

第二日和書畫經紀人約在陳家鋪子。

“竟然發生了這種事!”劉經紀震驚的倒吸一口氣,“那畫還好嗎?”

傅珀沒想到他第一反應卻是這個,“畫好好地,就是畫家本人要被判刑了,對這畫不會有影響嗎?”

劉經紀聽完就笑了,“你以為歐美人和國人的道德標準是一樣的嗎?就連殺人犯都會有人公開崇拜,吸·毒的歌手明星也照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熒幕前,更何況隻是個盜竊的畫家。”

劉經紀查驗了傅珀手上的畫表情非常滿意,“這就是我想要的畫,傅大師你真的很有眼光,這十幅就是價值最高的畫作了。”

傅珀聽他這話很疑惑的看向陳老爺子,後者也不知道內情。

陳經紀一幅幅將畫卷好,笑著道:“其實褚禹就算沒被關進去也不會對任何事情產生影響,物以稀為貴,他短時間內再也畫不了東西了,這對於我們而言反而是個好事。”

“更何況這次國外的烏龍盜竊事件隻是個短暫的熱點,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有新的熱點將其覆蓋,現在這些因為好奇想買畫看看的人注意力也會同時被覆蓋。”

“我們世界各地的追熱點,最重要就是快,晚一天這些畫都會遭到貶值。”

“畢竟褚禹的畫並不是真的優秀,也沒有收藏價值,過了熱點就什麼都不是了。”

劉經紀點著自己收購的二十七幅畫,滿意的點頭,“現在這些就剛剛好。”

傅珀收起支票,和劉經紀一起去老城外的銀行查驗真偽。

一百十萬到賬,隨著褚禹被判刑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聽說褚禹在派出所了解了搶劫要判到十年之後人都嚇尿了,哈哈,讓他起歪心思,該!”陳薇笑的對傅珀舉杯。

兩人在老城的酒吧裡,各自端著一杯雞尾酒,坐在吧台閒聊。

傅珀聽到褚禹的後續,笑了笑,“人還是不要太貪心,知足常樂。”

褚禹就是栽在太貪心上了。

最初傅珀都已經告訴他畫作很快就要升值了,他信還是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從這一步開始就走錯了。

“噠。”一個杯子放在傅珀麵前。

調酒小哥給傅珀端上一杯色彩絢爛的雞尾酒:“大師,這杯是我們老板送給你的。”

傅珀疑惑的側頭一看,發現正好是熟人,“是你啊,這間店是你開的?”

看年齡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女士走過來,“多謝大師,那天回去之後我把硯台拿去給專家看,對方說現在起碼值十多萬,哎呦,當年幾十塊錢買的呢,”捂著嘴笑的花枝爛顫,“當天晚上我公公就托夢了,特彆高興我那麼孝順送國賓禮藝術家的作品給他用,讓他就算在下麵也有的炫耀,以後會保佑後代的。”

傅珀看她一本正經的說著這話,頗有些哭笑不得,“恭喜。”

“傅大師還年輕,就應該經常出來玩,以後來我這裡消費全部五折。”後麵這話是告訴調酒小哥的。

小哥笑著對傅珀拋了個媚眼,“好的老板,我記住了。”

傅珀舉起就被對美女老板敬了一下,兩人相視一笑。

……

褚禹搶劫的事還有些後續,當初入室的時候他破壞了傅珀廳堂的窗戶。

這個窗戶可不是一般的窗戶。

傅珀當初用算卦掙到的第一筆金修繕的一門一窗,是專門在老城裡找的專業人士按照修舊如舊的標準修繕的,老木料製作的雕花木窗就值幾千塊。

再加上褚禹翻牆的時候對屋頂瓦片的踩踏和排水管道的拉拽,都被定性在戶主的財務損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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