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0.秦時風韻(107)二更(2 / 2)

於是,邊境隔三差五便會因此而有摩擦。

桐桐接到奏報,就覺得事有不對,流民集中逃亡,所為何來?其他諸國受災?未曾接到此等稟報。

再調來過境逃民的數量和時間,她就覺得,此怕是趙國之策。趙國為了聯縱之事,亦是煞費苦心,連此等策略都想到了。

但秦懼怕流民多麼?隻要扛過這一年半載,拿下趙國,事便好辦了。

人多可修城池,修路,再用四爺所說之法,必可使其安!逃民不怕苦,是怕沒飯吃。若有可收留之地,不至於他們餓死,便不多求。

她給四爺送信,叫他注意動向,便不再管了。她的注意力在各國戰備情報,此乃重中之重。

此消息傳到趙國,趙偃一下一下重重的拍在案幾上:“天不亡我趙國!天不亡我趙國!”說著,眼淚便下來了,他朝外指著:“宣召龐煖!宣召龐煖。”

龐煖來見:“大王,臣請出使楚國。”

善!善!速去!速去!

又是一年春,龐煖坐於車架之上,看著荒蕪無人耕種的田地,笑了。

趙高此次隨行,他問說:“老將軍……心情甚好?”

龐煖越發笑了,指著荒蕪的田地:“此法,不僅可耗費秦國糧草,使得他無法打持久之戰;而且,可避免六國貴族儘皆好財,被秦國所收買,不願出兵。”

趙高:“……防秦國以錢財賄賂列國勳貴官員?”

“正是!想那韓國,何以滅也?甘羅一小兒,持金餅四下賄賂,其結果呢?隻餘張平一忠臣。我趙國亦當有此防備。”

龐煖說著,便冷笑連連:“而今呢?賄賂之金才幾何?若無人耕種,田地荒蕪,此儘皆其封地,損的乃是勳貴之利益。

賄賂之金有數,損田地丟失之利益不可數,如此,他們便彆無他選!除了出兵征伐,震懾秦國,使其收斂,甚至以此為要挾,迫使秦國歸還逃民,將再無辦法。”

趙高不住點頭:“受教了!受教了。”

楚王並不想出兵,“趙使,我秦楚聯姻,百年有餘。彼此交好,情義甚篤。趙王遣使來,寡人為難呐。”

話才落下,屈鵬便道:“大王,臣以為趙使所言,甚是有理!而今,秦國朝堂已亂,丞相之爭越演越烈,此乃興兵伐秦最好時機。”

楚王皺眉,欲要質問:之前爾等並非此態度。

可話還未出,便有官吏出列:“大王,秦國朝陽是否真亂,臣不得而知!但臣知,我楚國逃民比往年增加一倍有餘。而今春耕在即,田地荒蕪。”

楚王大驚:“此話當真?”

“當真!”

“寡人之民棄寡人而去,何也?儘皆刁民乎?”

這臣子往下一跪:“大王,民非刁民。”

“如何不是刁民?庶民不耕作,國何以為國?農耕,國之根本也。棄田不耕,如何不是刁民?”

“庶民不事農事,此並非庶民之罪!屈、景、昭三家圈地占田,於庶民征收重稅。民耕於田,若依舊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莫說養親養子,便是己身亦不能養活,民焉有不逃之理?

於民而言,食大為天,若去秦國餓不死,如何能不去?而今,三家大肆抓捕逃民,亦不能止。若是此境況不能改,莫說兵源不足,便是軍糧亦是岌岌可危。此時,屈大人若再不同意征伐,楚國自亡矣!”

昭略怒斥:“狂士!癔症耳!在朝堂之上,豈容爾大放厥詞!”說著,朝外喊道:“甲士何在?拉下去!”

此人朝上大喊:“大王——臣可一死,可楚不能這般亡於三姓之手!楚不能亡於三姓之手!”

楚王坐於王位之上,大哭出聲:“想我楚國,曾方圓五千餘裡,何等大國?想我楚國,曾亦是帶甲百萬,何等強國?而今?而今呢?爾等著姓大戶,圈占田地,盤剝於民,寡人竟是不得護?”

他憤然而起:“而今楚國這般境況,寡人日日心驚擔顫,唯恐哪一日醒來,便為亡國之君。不若,這王位,爾等拿去!爾等拿去,如何?”

大殿之內,儘皆跪伏:“臣萬死——臣萬死——”

楚王拂袖而去,然緊跟著便有侍從跟來,低聲道:“屈大人問詢,興兵之事,可否能應?”

分明就是不得不應!

楚王起身,站於內室徘徊,而後吩咐:“宣召項燕!”

項燕見大王,“大王有何吩咐。”

楚王一臉喪氣:“伐秦之事,隻能應下!”

項燕:“……”本就當應。

“此次,你領兵。”楚王低聲道:“但,寡人所剩家底過半交於你手。此人手,你如何帶去,亦當如何帶回。”

項燕:“……”

楚王一臉哀求之色:“三家封地皆有私兵,寡人若無將士在手,他日寡人喪於三家之手,又當如何?卿難道忘了‘三家分晉’舊事麼?”

意思是:出兵是態度,做個樣子就回來,千萬彆把老底子給折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