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野男人(1 / 2)

撿到太子贅婿 溺子戲 5772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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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確實好天氣,一連幾日春光明媚。

元春早早到山上摘棗子,回來時,快晌午了,她走得快,額上一層薄汗,細絨的碎發貼在鬢邊,整張臉透著粉。她一路往山下走,偶爾同相熟的叔叔嬸嬸打招呼,徉做沒看到他們顧盼的眼色,饑腸轆轆,腦子裡盤算的都是中午做點啥好吃的。

天涼了,正該吃點熱的暖暖身子,忙活了一早上,喝碗湯出出汗也能鬆快鬆快,這麼想著,倒是陽春麵最合適,家裡應當還有雞蛋,待會兒打個流心的,再到菜地裡摘幾根小蔥,豬油往鍋裡刷上薄薄一層,翻炒著榨出蔥油,想想就香。

元春想到這,好似已經聞到了陽春麵的味道,步子不自覺快了幾分,以至於甫一推開院門,打眼瞧見個人站在院裡,有些愣神——

原本淩亂的長發被木簪束得整齊,露出清俊端和的麵容,因為傷病的緣故,臉上沒什麼血色,下頜線疏朗清晰,更顯他清瘦幾分,孤零零站在那時,像一棵久經風霜的孤鬆,他身上還穿著爹的舊衣裳,縱是如此,也掩不住他的氣質不凡。

元春忽然想起方才摘完棗子,在小清潭水裡洗手時看到的那塊玉白色鵝卵石,明明不過是鄉野間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周遭石頭遍地,可唯獨那塊,一眼就叫人瞧見。

麵前的人給她的便是這種感覺。

“公子怎麼起來了,身子可好些?”

江酌立在院子裡,微微抬頭,聽到元春的聲音也沒轉頭,隻是靜靜地看著院子外的柿子樹,忽然:“太陽出來了。”

元春跟著看去,今日太陽確實暖融融的,把橙紅色的柿子照得飽滿漂亮,像一個又一個小燈籠掛在樹梢似的。

日子越深,見到太陽的時候便越難,元春提著籃子背著手,跟著站在院兒裡曬了一會兒,忽然間,餘光瞥見小柴房的一角,目光移過去——周圍被太陽照得亮堂堂的,唯獨小柴房像被孤立了一般,半開的小門剪出一段暗色光影,隱隱透露出裡頭的采光不好,窗紙幾年沒換,落了灰,蒙塵塵的,這麼明媚的天,也落不進多少光亮。

元春連忙問:“是不是屋裡太冷了。”

江酌不知她怎麼忽然說起這個,往小柴房瞥了眼,元春卻已經提著籃子進了堂屋:“入秋了,夜裡確實有些涼,我怎給忙忘了。”元春越說越懊惱,難怪小公子一直高熱不退,咳嗽不止,原是凍著了,傷重之人本就體弱,她早該想到的,“家裡正好有床新打的棉被,前兩日還拿出來曬,我去找找……”

江酌一句未言,聽這農家女絮絮叨叨說了一大串,說完也不待他回答,放下竹籃,洗了手,隨意擦了擦,就往堂屋裡頭去了。他看著她忙前忙後的身影,神色淡然,甚至覺得有些吵鬨,從前,不論是在江家,還是莊家,沒人敢在他麵前這樣聒噪。

好像是中秋吧,應該是中秋。

難得沒有戰事,同軍營的將士都回了家,江酌不想回去,但有人把他拐回了家。

他坐在鮮少住過的房間裡沉默地拆護腕,侍女給他端來熱水和糕點,江酌佯裝沒看到她們的眉目傳神,卻在她們沒走多遠後聽到了竊竊私語——

“那人又回來了。”

“他一回來,夫人心情就不好,夫人不舒快,連帶著我們受累。”

“府裡開銷本就不夠,老爺還把侄子領回來,聽說那人從前在江府就是個不招人待見的。”

“我聽京城來的管事說,這人根本不是二小姐生的,是江大人的私生子……”

“難怪夫人不待見他,無親無故的,竟千裡迢迢送到平陽來。”

……

木門碰牆的聲響引得江酌回神,隻見正屋裡,一個長腳的被子人跌跌撞撞走了出來。

那農家女身量嬌小,一床被子就把她遮了個嚴實,除了腿,隻剩一雙艱難懷抱被子的手露在外頭,他看她抱著被子從自己麵前路過,往小柴房去,一路走得小心,可好容易走到門口時卻忽然停了步子,隨後艱難地從被子一側探出半個腦袋,一雙杏眼圓圓地瞧著他:“我進去了?”

江酌移開目光,不明白為什麼這明明是她家,卻要問他許可。

他沒說話,元春等了一會兒,當他是默許,這才抬起步子往裡進。

之前那床被子做了床墊褥子,新打的被子鋪在上頭,元春細心地把上麵的褶皺撫平,動作很利落,江酌站在門邊看她——兩床被子鋪開在厚厚的乾草床上,與柴房裡的一切格格不入。

元春卻很滿意,覺得這床現在看起來暖呼呼的,她把手藏在被子裡試了試,確實如此,於是抬頭問他:“公子要試試這被子暖不暖嗎?”

像個孩子一樣……

江酌很輕地皺起眉來:“不必。”

“嗯?”

“暖的。”

元春一愣:“公子沒試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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