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一百七十四章(2 / 2)

這是陸九洲專門給他自己設下的界線,並不針對白穗。

“……師兄,你要不也把我一起防一防吧。”

青年沒有說話,隻是靜默地褪去了外衫。月色皎潔,映照進來的時候緩緩流淌在他的肩膀,又落在了他的手邊。

他將衣衫輕放在一旁,麵對著白穗躺了下來。

兩人距離很近,白穗甚至都能數清他的睫毛。

陸九洲沒有什麼睡意,眼神澄澈沒有帶上絲毫雜念,就這樣靜靜注視著她。

半晌,在白穗以為對方是沒聽清楚自己剛才的話,準備再說一次的時候,青年沉聲開了口。

“這個界線防了你的話,要是我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道理的這麼個道理,但是……

白穗皺了皺眉,還是有些為難。

“我睡覺不安分,我可能會……會對你動手動腳。”

這話說的已經很是委婉了。

其實她更想說的不管是不是睡覺,陸九洲就在旁邊,她就算清醒時候也可能會動手動腳的。

陸九洲還經常說她沒有防備心,他才是真正的不知人心險惡。

“是嗎?”

他盯著白穗看了一會兒,瞧著她麵紅耳熱的樣子彎了下唇角。

“那你輕一點,我怕疼。”

“??”

白穗有那麼瞬間懷疑是自己幻聽了,她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再說什麼。

對方似乎有些困了慢慢合上了眼皮,本就沒什麼血色的麵容在月光下顯得更加蒼白。

她沉默了,一時之間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你到底是對自己的長相有多不自知,還是真的心大啊。”

過了許久,白穗放低了聲音,有些悶悶開了口。

陸九洲睡著了,可她清醒得很。

她單手支著頭,垂眸看向睡得安穩的青年。

他的眉毛很濃,但是不粗,眉眼也好看,鼻梁也挺。

明明什麼也沒塗,唇紅得像是染上了胭脂似的漂亮。

白穗沒忍住,抬起手輕輕描繪著他的眉骨,然後再到他的鼻梁。

一點一點,像是碰觸著什麼易碎品般小心翼翼。

“師兄,我舍不得你……”

“師尊說你要去混沌天,碧落黃泉,生死兩界比我要去曆練的地方危險多了。這些你都沒和我說……你總是這樣,什麼都不說。”

儘管知道陸九洲是怕她擔心,白穗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她的手撫摸著他的麵頰,最後摩挲著他的唇角位置。

那裡她曾經大著膽子吻過。

很軟,有些涼。

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像是雨後的森林帶著清冽的冷香。

之外也就那麼蜻蜓點水的一下,而且他還躲開了,根本就沒吻對位置。

白穗咽了咽口水,又有些心癢難耐。

反正都要走了,要不再親一次給自己留個念想?

白穗想著,盯上陸九洲的嘴唇。

那眼神就像是色中餓鬼,灼熱異常。

“……算了,你都那麼相信我了,我不能趁人之危。”

掙紮了許久,白穗最終還是沒有胡作非為。

她指尖依戀地碰觸了下他的薄唇,那殘留的觸感酥酥麻麻,讓她紅了臉。

怕再這麼繼續下去今夜可能是徹底無眠了,白穗轉過了身子。

她背對著陸九洲躺下,深吸了好幾口氣平複著情緒。

一直睡下的青年在白穗轉過去的時候,緩緩睜開了眼。

他抿著唇角,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發燙的耳垂。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九洲聽到了一陣綿長的呼吸後眼眸閃了閃。

他指尖微動,金光閃爍之間他輕輕伸手將白穗給帶到了懷裡。

白穗睡得很熟,臉頰紅撲撲的像是掃了一層胭脂。

陸九洲喉結滾了滾,低頭將唇送在了她的額上。

輾轉下,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傻瓜,到底是誰太信任誰啊。”

……

靈山位臨東方最近的位置,無論四季天都亮得很早。

基本上五更天不到外麵的陽光就已經灑進了屋子。

白穗醒過來的時候陸九洲並不在旁邊,她恍惚了下,又看了一眼周圍。

發現這裡也並不是陸九洲的屋子。

昨晚陸九洲並沒有睡,隻抱著白穗到了四五更天時候。

他雖是有私心想要她一直陪著自己,卻也還是知曉輕重,趁著沒人發現又把她偷偷帶了回去。

要是平常時候白穗可能會想到為什麼劃了界線,陸九洲還是能碰到她。

可現在她剛醒腦子不大清醒,隻打了個嗬欠準備繼續再眯一會。

然而事情並不如她意。

白穗剛抱著被子躺下,門外“轟隆”一聲,一道劍氣驟然將門給破了開來。

這劍氣白穗熟悉,是寧玦的!

好家夥,昨晚上說的好好的,說什麼不會趁人之危找她麻煩,結果一日放過去竟然就反悔了!

白穗本就有起床氣,而破開她門的更是寧玦這個討厭鬼。

她氣得不輕,一個鯉魚打挺提了劍便從床上跳下去跑了出來。

寧玦並沒有在白穗門口,而是在不遠處的一座亭子裡。

白穗出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他引劍未收的動作,更氣得要破口大罵,餘光卻瞥見了一旁站著的靈禪子。

還有坐在其中的陸九洲。

“……你們一大早怎麼都聚在一起了?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白穗意識到情況可能不對,隻狠狠瞪了寧玦一眼,然後走上去壓著脾氣詢問道靈禪子。

“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身上的魔氣雖不多,可要在三日內散去並不是一件易事。”

靈禪子點了點身旁位置,示意白穗過來坐。

“靈山有一處聖水池,隻要不是侵蝕肺腑內裡的魔氣都能在那裡去除。隻是你那魔氣和普通的魔氣不同,需得打散才能被淨化。”

白穗聽到這裡眼皮子跳了下,心下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什麼叫打散?難不成我要站著不動在那裡被狠狠打一頓才能去除魔氣嗎?”

“你誤會了,劍氣相撞,靈力相斥所帶的衝擊即可散去魔氣。”

這話說的有些深奧。

簡而言之其實就是讓白穗找個人交手,把她體內的魔氣給振出來,打出來,散出來。

陸九洲一直沒說話,在看到白穗反應過來後這才皺著眉瞥了寧玦一眼。

“……師妹,我尚不能運轉靈力,而整個靈山除你我之外也就隻有寧玦一個劍修。”

白穗一愣:“什麼意思?”

“嘖,意思就是你這魔氣隻有我能幫你打出來。”

寧玦其實也不是多樂意去乾這個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隻是他要在靈山靜修一段時日,在靈禪子找他的時候他也不好拒絕。

靈禪子將陸九洲和白穗修雙劍的事情告訴了他,他對此倒是不意外。

陸九洲所說不能運轉靈力的情況並不存在,隻是他得找個讓白穗順理成章用他的命劍的理由罷了。

讓寧玦和白穗交手,打散魔氣是一回事,還有是為了讓白穗儘快適應陸九洲的劍氣和屬性。

所以這才找上了和陸九洲屬性相當的寧玦。

倒不是他們故意瞞著白穗,隻是時間本就緊迫,想讓陸九洲作為白穗的一個催化劑和動力而已。

而事實證明,這效果的確顯著。

原本在靈禪子估算的要至少兩日才能爬上的靈山,白穗隻用了半日。

這也給她了充足去適應劍氣到時間。

這些白穗都不知道,她一聽到又要和寧玦對上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師兄……”

她緊緊拽著陸九洲的衣袖,整個人欲哭無淚。

陸九洲知道白穗對寧玦有些心理陰影,怕他逮著這次機會報複她。

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頭,語氣輕柔地說道。

“彆怕,你用我的劍,有天昭在,落雷傷不到你。”

陸九洲說到這裡沒有看白穗,掀了下眼皮落在了一旁抱著手臂站著的青年身上。

“寧道友,還請你到時候也仔細些,彆好心辦了壞事,那就得不償失了。”

寧玦聽出了陸九洲話裡的威脅,他煩躁地“嘖”了一聲,餘光瞥了一眼抱著陸九洲胳膊緊緊不放的白穗。

“?!師兄!他瞪我!”

趁著有人撐腰,白穗逮著機會就告狀。

陸九洲笑道:“好,師兄幫你瞪回去。”

“……”

媽的,什麼小學雞。

作者有話要說:  真.小學雞情侶(狗頭)

今天。。。我吃瓜吃到下巴都要驚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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