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簡樸的木屋裡,昏黃的燭火下,少年少女彼此注視。
沒有任何旖旎,僅是給相依為命的對方一些鼓勵。
織愉思忖道:“怕死。”
“我不想死,我想修道,我想長生,我想美貌永駐。我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抱負,不期盼有多厲害。我隻是想過上逍遙自在的生活,想一直活下去。”
謝無鏡問:“這世間,有什麼讓你這般貪戀?”
“多了去了。”
織愉道,“我喜歡吃,喜歡漂亮衣服、漂亮首飾,喜歡話本子,喜歡好看的風景……說都說不完。”
說罷,她偷偷觀察謝無鏡。
謝無鏡低垂眼簾,若有所思。
織愉懸起的心緩緩放下。
她好像找到欺騙謝無鏡的方法了:半真半假,轉移話題。
謝無鏡鬆開織愉的手,“我可以先試試幫你培育靈竅靈脈,但未必有用。”
織愉驚喜地愣了須臾,跳起來抱住他:“謝謝。”
謝無鏡托住她纖細的腰、軟翹的臀。
她趴在他肩頭,真的很開心。轉念又感慨謝無鏡原來是願意幫她修道的。
可她後來為了修道,竟反過來戕害謝無鏡。
真是惡毒。
織愉暗自咋舌,懸著的腳晃蕩兩下,輕輕踢到他腿上,示意他放她下來。
他會意地鬆開她。
織愉心情舒暢。
她惹過的事,他一句沒提,和她說起修道的艱難。
修道很苦。
織愉覺得自己這樣貪圖享樂的人,肯定受不了。
若不是為了走劇情,她就不想修道了。
謝無鏡安排她晚上就開始培育靈竅靈脈,問她是打算在外麵玩,還是回仙府休息。
織愉擔心晚上太苦,打算回仙府補個覺。
謝無鏡親自送她回去,路上又握住她的手問:“那仙侍為何碰你?”
織愉已經懶得糾正他仙侍叫香梅了。
“她平時照顧我,會碰到我很正常啊。而且你給我的那個儲物戒,我用不了。每次都是她幫我從裡麵取東西,再幫我戴上。”
“衣服首飾為何不放在衣櫃妝盒裡?”
織愉將香梅那套說辭告訴他。
謝無鏡:“堯光仙府的大門不是那麼好進的。堯光仙府的東西,沒有我的允許,無人敢要。”
織愉點點頭,“回去讓她放。”
每次都要香梅把所有衣裙首飾拿出來讓她挑選,再一件件收回去,她也覺得很麻煩。
謝無鏡:“以後近身的事,儘量自己來。修道之人常出門曆練,帶人伺候,多有不便。”
懶慣了的織愉扁扁嘴:“可是南海公主也有侍女,還兩個。”
她昨天看到了。
“那是她的武侍,不伺候日常起居。”
織愉了然,應承下來。
謝無鏡已經送她到臥房門口,“明日帶你去挑武侍。”
織愉不要,也不許有人偷偷跟著。
武侍與仙侍不同,更似死士。
她一個要坑害謝無鏡的壞女人,留一堆他給的死士在身邊,豈不是自找麻煩。
她腳步拖遝地回房關門,躺床上。睡不著,看起了話本子。
話本看到一半,香梅來叫她用午膳。
香梅又恢複之前的循規蹈矩,和她保持距離,沒了早上親近的忠實走狗樣。
織愉認為這可能就是香梅的性子。
她不認為謝無鏡會為了這點小事,特意去敲打香梅。
回來的路上閒聊,她問過謝無鏡為什麼那麼快就出現。
謝無鏡說,他當時就在廣場不遠處的太清殿內,聽人彙報這些年靈雲界各地的事。
聽到仙侍呼喊,他就過來了,待會兒他還得回去繼續聽。
他那麼忙,肯定沒功夫去找一個連名字都記不住的仙侍的麻煩。
不過香梅可不能與她生疏。
這可是和她狼狽為奸的好夥伴。
織愉走到香梅身邊,伸手要拍拍香梅肩膀以示親近。
香梅竟躲閃開來,畢恭畢敬道:“夫人,您身份尊貴,平時無事不應同我這樣接觸。”
哦。
織愉做錯事般收回手。
從小在宮中長大,她很清楚去一個地方要遵守一個地方的規矩。
她隨香梅去用膳。
除了沒有身體接觸,香梅還是像往常那樣伺候她。
她們先前的接觸也不多,織愉不覺有什麼不對勁。
織愉吃飯前,摘下儲物戒,叫香梅把裡麵的衣裙和首飾都拿去衣櫃妝盒放好。
香梅雙手捧著,讓織愉把戒指丟到她手中。
拿著戒指回屋整理時,想到夫人剛剛差點碰到自己,香梅心有餘悸。
仙尊送夫人回房後準備離開,叮囑她好好照顧夫人時,隨意道了一句:“我有沒有同你說過,不要隨意碰堯光仙府的任何東西?”
她誠惶誠恐地垂首:“說過的。”
待抬起頭來,仙尊已經走了。
她思考許久,確定自己沒有隨意碰過堯光仙府的任何東西。
除了夫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