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今天不用進宮。”慕江道,“一早上宮裡傳來消息,父皇身體有恙,不見任何大臣。明日再去宮裡。”

慕江身邊常跟隨的太監已經過來了,康財笑著道:“奴才給太子爺和太子妃請安,早膳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用膳。”

關於太子昨天晚上和太子妃圓房一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太子府。

這些太監最會拜高踩低,見太子沒有冷落寧繁,對寧繁的態度瞬間和藹許多。

第二天寧繁這才和慕江去了宮裡。

這不是寧繁頭一次進宮,他上次進宮的時候還是幼時。

皇帝比前兩年氣色差了很多,上次寧繁見到皇帝的時候,他鬢發還是烏黑的,現在須發已經成了花白的顏色。

皇帝穿著圓領的衫子坐在禦花園的長椅上,手中拿著一塊喂魚用的麵餅。

寧繁和慕江對皇帝行了一禮。

皇帝點點頭:“都起來吧,不必那麼多禮數。”

他聽暗衛刺探到的消息,說是太子和太子妃關係和睦。

這門婚事是皇帝親自指定的。太子性情暴戾行事荒謬,他的身邊必須要有人牽製著他。

寧繁出身品貌都是上乘,對這個太子妃,皇帝不能更滿意。

皇帝現在對慕江沒什麼話說,先讓他下去了,留了寧繁一人在這裡。

寧繁知道皇帝看似和藹可親、實際上深不可測,完全不是外表所呈現的樣子。

伴君如伴虎,在皇帝麵前,應答必須謹慎。

“寧繁,你這兩日和太子相處如何?”

寧繁有些鬱悶:您這個兒子如何您難道不清楚嗎?

“兒臣目前與太子關係生疏,還需要一段時間磨合。”

皇帝枯瘦的手指敲打著旁邊的欄杆:“朕從前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你父親說寧家幾個孩子中,你最離經叛道,也最受家裡寵愛。朕現在已經把你賜給了太子,從前那些脾氣,必須收斂一些。”

寧繁應了一聲:“是。”

“太子從一出生身上就有奇毒,長大後性情是比旁人暴戾一些,偶爾有些與常人不同的舉動。你和你父親都是醫者,醫者仁心,以後多多包容。”

寧繁知道皇帝偏心太子,偏心到這份兒上的著實罕見。

他想著太子現在這樣的脾氣,多半是皇帝慣出來的。

不過,寧繁突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

寧繁道:“太子年幼時脾氣便很古怪麼?當時可有濫殺無辜的舉動?”

“太子年幼時規矩懂事,那麼小的孩子,他懂什麼?一直長到十三歲,身上餘毒發作,性情才受到影響。”皇帝眯了眯眼睛,“你父親和十多個禦醫都給他診斷過,寧繁,你有什麼想法?”

寧繁聽到自己父親給太子診斷過,心想這事他是解決不了了。

寧繁醫術再怎麼高明,也不可能比得過寧百泉。

“隻是覺得這種病情稀罕。”寧繁道,“日後兒臣與太子朝夕相處,再診斷診斷。”

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揮手讓寧繁退下了。

寧繁遠離了這邊,慢慢鬆了一口氣。

皇帝臉上表情不多,給人的壓迫感卻不是一般的重。

禦花園裡風景不錯,寧繁還想四處溜達溜達。

過了兩刻鐘,他居然看到了康財。

康財正和一個小太監說著什麼話,寧繁認出那個小太監剛剛在皇帝身邊站著。

太子的手居然伸這麼長,伸到了皇帝麵前,寧繁略有些驚訝。

康財往小太監手中塞銀兩的時候,警惕的往四周掃了掃,看到了不遠處的寧繁。

寧繁身前有樹木和花草遮擋著,不知道這太監是不是習過武,一眼就掃到了寧繁的藏身之地。

康財打發著那個小太監走了,寧繁也要離開,他想著太子肯定在康財那個方向,自己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好了,反正都有通道可以出去。

走了不到一刻鐘,寧繁在一道拱門前和太子狹路相逢,太子身後跟著一臉心虛的康財。

寧繁:“太子殿下。”

慕江抱著手臂看他:“你向父皇打聽孤的身體狀況?”

寧繁瞥了康財一眼:“陛下無意中提起,出於擔心,我便多問了兩句。”

慕江冷哼:“這麼熱心的打聽孤的身體狀況,還要給孤診斷,是不是滿心期盼著孤早死,你好逍遙自在?”

“絕對沒有。”

寧繁才不會盼著慕江早死。

皇帝那麼寵愛太子,說不定太子一死,皇帝就要寧繁這個太子妃陪葬。

寧繁活得好好的,才不想當什麼殉葬品。

回去的路上寧繁和太子一人一輛馬車。

寧繁靠在軟枕上:“除了第一次見麵時,我不知道太子的身份和他動手。其餘時候我對太子都畢恭畢敬的,怎麼他對我橫眉豎眼,處處看不慣我?”

天冬想了想道:“有兩種可能,一種好的一種不好的,不知道公子您想聽哪個。”

“不好的那個是什麼?”

“太子心胸狹隘,現在還記您的仇。”

“他堂堂太子,氣量不會這麼小。”不然的話,寧繁結婚時掐太子一下,太子不會輕易放過,“好的那個呢?”

“太子喜歡您。”天冬道,“我見過一類人,他們越是喜歡什麼人,在自己沒覺察到的時候,為了引起對方注意,就會欺負對方,給對方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