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變(1 / 2)

青鸞歌 粟粟很酥 8158 字 7個月前

蕭珹澧察覺出她的慌亂,不動聲色將她護在身後,對著來船上三人打起了招呼。

“大哥、三哥、四哥,你們怎麼來了?”

“自是來尋你的。”

畫舫那頭,蕭珹明笑得臉上橫肉顫顫。

說話間,兩條畫舫已然相接,幾人陸陸續續上了船,來到蕭珹澧麵前。

一陣寒暄後,蕭珹明突將目光轉到一直低頭未語的謝晚蘇身上。

“我說五弟呀,這時候,是不是該給我們介紹一下弟婦了?”

蕭珹澧立聲維護,“什麼弟婦,蘇蘇還未過門呢。”

太子調笑道:“我說三弟呀,都是老熟人了,還介紹什麼,全京城難不成還有人不知五弟愛慕的是誰?”

謝晚蘇從前在宮中做過公主伴讀,與這些皇子們都有過同窗之誼,所以太子說是老熟人也不也過。

這時候再藏著就說不過去了,謝晚蘇隻好硬著頭皮走出來,一一向他們福身行禮。

她先來到蕭珹爍麵前。

“太子殿下。”

蕭珹爍虛扶一禮,客氣道:“謝姑娘快快請起。”

而後是蕭珹明。

“宣王殿下。”

蕭珹明憨然一笑,眸子卻在她身上打量個沒完,“謝姑娘有禮了,等老五把你娶進門,咱們便都是一家人,不拘這些。”

謝晚蘇隻能含笑,挪動腳步,最後來到蕭珹安麵前

她感受著那道注視自己的幽深目光,深吸一口氣,斂衽屈膝道:

“晉王殿下。”

半晌無聲,謝晚蘇蹲得都有些累了。

微掀眼皮,卻見蕭珹安勾著丹唇,漆眸直直望著她,似帶思索。

他驀然伸手。

謝晚蘇心頭一驚,整個人站立不穩,踉蹌朝後跌去。

好在蕭珹澧及時將她扶住,才幸免於難。

“蘇蘇,你沒事吧。”

蕭珹澧將她攬在懷中,神情緊張,直到謝晚蘇搖了搖頭,方才平複。

他看向蕭珹安,略生怨懟:“四哥,你同她逗什麼趣。”

蕭珹安淡淡,“不過是行扶禮。”

蕭珹澧憤憤,“你分明……”

眼看兄弟二人要生爭執,蕭珹爍打起了圓場,玩笑道:

“瞧瞧,老五這就開始護短了,五弟,我和三弟可看的真切啊,四弟什麼都沒乾,是謝姑娘自個兒沒站穩的。”

蕭珹澧怨怒漸消,對謝晚蘇溫言安撫:

“蘇蘇,皇兄他們來找我,定是有事商議,你先去裡間等我吧。”

“好。”

謝晚蘇本就不願與他們呆在一處,告了退,轉道進了畫舫裡間。

船艙正廳內。

侍從掌了燈,滿室光亮。

四人各自落座,商討國事。

太子:“邊境不甚太平,北戎自去歲雪災開始,就屢屢犯我邊鎮,今年開春更是愈發狂妄,常常帶著大隊人馬肆意掠奪邊地百姓。”

“父皇命我們兄弟幾人商榷辦法,看看可有什麼一勞永逸的法子。”

蕭珹澧:“依我看,便是打。”

“讓他們知道我們大盛子民絕不是好欺負的。”

太子:“征伐太過勞民傷財,大盛與北戎屢屢交鋒,國庫日益空虛,父皇更屬意折中的法子。”

燈下,蕭珹安低吟:“若要不動兵戈,便隻有立盟、和親、納貢……”

蕭珹澧拍案打斷,“那也太憋屈了,是我大盛朝中無將了嗎?”

宣王歎息:“欸,北戎犯我邊境,並非一日之禍,乃是曆朝曆代,便如野草,割之不儘,春風吹又生,若是誰能想出法子,解父皇燃眉,便真是功在千秋了。”

屋中商議正酣,燭火卻猛然跳躍起來。

湖中起了波瀾,水聲陣陣。

“什麼聲音?”

蕭珹爍警惕心起,頓生站起,舉目四顧。

卻見電光火石間,飛箭迅疾如風,直逼麵門而來。

咻——

近衛們見狀,立刻抽刀格擋,齊聲高呼。

“不好,有刺客。”

“快保護太子。”

蕭珹澧第一時間想到了謝晚蘇,脫口而出。

“蘇蘇還在裡麵!”

彼時謝晚蘇早已察覺到了危險,眼見著黑影自窗軒滑入,立時奪門而逃,來到了船艙之外。

舉目四望,隻見淡淡月輝下水天相接,夜沉如水,在這股靜謐黧黑之下,似有危機四伏、暗流湧動。

猛地,銀光乍現,一道冷劍直刺而來——

呼吸凝住了,謝晚蘇本能地睜大了雙眼,渾身像是被定住似的,挪動不了半分半寸。

眼看那劍便要刺入身體,突有一隻有力的手將她拉扯,回身輕旋,擁護入懷。

耳畔風聲蕩蕩,那人氅衣起伏高揚,又在夜風中漸漸沉落。

一陣淡淡的鬆香縈入鼻腔。

謝晚蘇對上了那人漆清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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