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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川徹閉嘴不說話了。

“誒?如果歡迎的對象不情願的話,這場歡迎會要怎麼辦下去?”食堂內,太宰治戳著餐盤中的肉丸子,一邊頗感興趣的問道:“難道要把他們綁起來強行參加嗎?”

戶川徹一臉“你猜對了的表情”。

鳶色的眼眸微微睜大,“不是未來的‘家人’嗎?對‘家人’這麼粗暴好嗎?”

戶川徹:“這話你去問柴阪。”

“看來這場歡迎會是成為‘家人’的重要儀式。”太宰治托腮。

“Elysee啊……”

“據說Elysee在神話中是冥府為良善之人所準備的樂土,那兒永無爭吵、四季如春,生活在那裡的人沒有憂愁,每分每秒都沉浸在幸福與快樂之中。”

“真是個無趣又可怕的地方,不是嗎?”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轉頭看向戶川徹:“津尾先生,你說這片樂土的主人是如何在人類的土地上,創造出神話中才有的和樂之地的呢?”

戶川徹言簡意賅:“異能。”

太宰治:“……您真是毫無浪漫細胞。”

戶川徹無奈。

這總不可能是咒靈乾的吧。

雖然他目睹過的超自然力量不少,但是這個世界是明確隻有咒靈和異能這兩種超自然力量。

咒靈不說了。

橫濱某種意義上說可以是日本異能力者的大本營,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異能再正常不過。

不過戶川徹的了解也僅限於此了,他對異能的了解並沒有太宰多,但即便如此,也隱約能猜出Elysee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首領異能多半跟精神控製有關。

而那所謂的“歡迎會”,極有可能是異能生效的某個條件。

這樣想來,Elysee能在短短半年擴大到如今這個地步,跟首領的異能脫不開關係,正是因為有這種類似於強效精神控製的異能在,Elysee可以通過不斷兼並小組織來增加自身的人手,而且完全不必擔心有背叛的可能。

精神係異能者啊……

太宰治摸摸下巴,忽然想起了森鷗外吩咐的另外一件事——

【如果Elysee有什麼好苗子的話,將他們挖到港/黑也可以。】

精神係異能者多珍貴啊。

可惜這個精神係異能者是Elysee的首領,還曾跟港/黑有過摩擦,野心昭然若揭。

要不是擔心森鷗外氣死,其實把Elysee的首領交上去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麼想著,太宰治突然眨巴眨巴眼,看向了一旁認真吃飯的戶川徹。

戶川徹一僵,有些警惕的看過去,“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太宰治笑眯眯,“在想要怎麼解決Elysee的首領。”

蒲野淳性彆未知,年齡未知,長相未知,Elysee內部常年不見人影。

考慮到Elysee的據點搞得跟大學生宿舍一樣,幾乎所有的成員都住在一起——這點和正常mafia有很大區彆。

太宰治合理懷疑蒲野淳的能力發動有範圍限製,而且範圍很可能局限於這棟建築之中。

那麼為了能更好的控製Elysee的成員,蒲野淳必定不會離這棟建築太遠,甚至可能會隱藏身份長久的待在這棟建築裡。

太宰治掃了一眼周遭的情況。

——劃拳的劃拳,喝酒的喝酒,吃飯的吃飯。

他早在來之前就把Elysee的情況詳細了解了一遍,除開Elysee後來兼並的四個小組織,Elysee最開始的成員其實隻有不到一百人,其中絕大部分在Elysee內部都已經有了一定職位,其中有兩個更是做到了乾部的位置。

那四個小組織成員的身份不能作假,蒲野淳如果想隱姓埋名的話,必定會藏在Elysee最初的那幾個成員裡。

那麼……

究竟是誰呢?

太宰治的目光在那兩個乾部的身上停頓了片刻,轉頭看向戶川徹。

“津尾先生,找出蒲野淳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戶川徹:?

太宰治勾起嘴角,“畢竟你已經是柴阪先生信任的副手了,要做一些事情肯定很方便,而我隻是一個沒什麼權力的底層人員。”

港/黑的那批貨明天就會到橫濱。

Elysee明天就要動手劫貨,戶川徹當仁不讓的要參與其中。

因此他吃完飯後沒什麼事,就回去休息了,路上試圖和太宰治據理力爭,表示這種動腦的任務不適合全交給他一個人。

太宰治隻是笑,“你放心津尾先生,那批貨其實是港/黑拋下的誘餌,我原計劃是先做到高層的位置,然後利用這批誘餌摸清楚Elysee軍火庫的所在,拿回港/黑之前丟失的貨的同時,順帶把Elysee給毀了。”

“但是現在有津尾先生你在,我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啊,你放心,我會讓港/黑那邊的人放水的。”

戶川徹隻是歎氣。

正說著,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不好意思……”

太宰治猛地一驚,發現自己竟然絲毫沒有意識到身旁有第三者存在,他轉頭看去,隻看見一個紅發的人靜靜的站在他們的房間外。

“我忘記問他們要房門的鑰匙了,請問……”

織田作之助指著太宰治宿舍的房門,眼睛一瞥卻看清楚了戶川徹的臉,他明顯的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碰見有一麵之緣的客人。

“原來是您啊……”

隨後他的臉上帶上了些許微妙的同情。

“您也失業了嗎?”

戶川徹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的祈禱。

——一個善良、單純、老實且好騙的新室友。

但是他現在看著麵前顯然已經退役的紅發殺手。

這祈禱是實現還是沒實現?

第28章 第一章 穿越第二十八天

“那家店倒閉了。”

織田作之助進入宿舍後,喝了口水,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曆大致說了一下。

簡單來說,就是織田作之助之前工作的那家咖喱店因為沒什麼客人倒閉了。

這種情況在目前的橫濱非常常見,畢竟港/黑老首領剛死去不久,之前殘酷統治造成的影響仍在,加之各種組織林立,使得橫濱仍舊處於動蕩之中,基本沒條件去發展經濟。

因此織田作之助失業後,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正常的工作。

他不想開槍殺人,一些小的組織也不會願意要他,正巧Elysee一直在持續的招人,而且對於人員幾乎沒什麼要求,織田作之助便加入了Elysee。

“……沒有積蓄嗎?”

戶川徹問的含糊。

織田作之助領會到了戶川徹未儘言語下的意思。

他端起水喝了一口,“……都處理掉了。”

戶川徹了然。

像殺手、mafia這類工作,隻要不是朝生暮死有今天沒明天拿了錢就亂花的人,一般很容易就能積攢下大量的財富,隻要不自己作死,哪怕金盆洗手也不會過的很窘迫。

織田作之助顯然不是會亂花錢的人,他隻是不想用自己曾經積攢下來的錢財罷了,既然下決心要擺脫曾經的生活,那就要將一切斷的乾乾淨淨,那些錢或許在他退休的那一刻,就用捐款等方式全部處理掉了。

雖然兩人的人生經曆相似,但是性格底色仍舊有所不同。

眼前這個人,是真真正正想要擺脫過去,擁有平靜順遂生活的人。

“織田君,給你一個忠告,”戶川徹的語氣嚴肅起來,“我建議你在後麵的幾天內儘快向你的直屬上司預支薪水,理由可以隨便想一個,但是預支薪水的速度一定要快。”

不然我怕過幾天Elysee被太宰整沒了,你打白工。

織田作不明所以,但是在戶川徹的反複強調下,仍舊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港/黑訂的那批貨運送到了港口,由柴阪帶領的Elysee的行動小組蓄勢待發,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隻是戶川徹帶著槍和柴阪離去時,織田作之助的神色有點不太對勁,他的視線不著痕跡的落在柴阪臉上,暗自打量著,卻又在柴阪有所察覺看過來時,挪開了視線。

“怎麼了?”一旁的太宰治注意到了這點。

“有點眼熟,”織田作之助眉心微蹙,又不太確定的搖了搖頭,“不,或許是我看錯了。”

**

港口附近的掩體處,柴阪帶著行動小組埋伏在那兒,隻等到貨之後就開始攻擊,打港/黑一個措手不及。

幾天前的戶川徹還被安排在後排當背景板,而現在的他已經被柴阪拎到了最前麵,成了這支隊伍的主力——就憑著戶川徹之前那放了水的五中二的槍法。

身後的小隊成員們,混雜著歆羨、崇敬的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到戶川徹身上,直看的戶川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是他表麵上仍舊是全神貫注的樣子,端著槍安靜的像是一塊沒什麼存在感的石子。

身後成員們看著戶川徹的神情變了,在戶川徹聲明不顯的時候,沒存在感就是沒存在感,但是現在他成了行動小隊的二把手,這種低調就成了一種沉著冷靜的高手風範。

——看起來好厲害啊,我們副隊一定可以成功從港/黑的手裡把那批貨劫下來。

以上是小隊成員們的想法。

但此刻戶川徹端著槍,正萬分苦惱的思索要怎麼給港/黑的人放水。

他現在和太宰治是合作關係,太宰治又是港/黑的人,雖說這批貨物是森鷗外和太宰治設下的局,為的就是引Elysee上鉤,把貨物劫去。

但是貨物是真的,為了不讓Elysee的人懷疑,港/黑派出的人手也很多。

戶川徹不能真的一槍一個把港/黑的有生力量消滅大半,如何在讓戰況顯得很激烈的同時,儘量減少港/黑的傷亡,同時還要把那批貨險而又險的劫過來,成了戶川徹此刻研究的難題。

“貨到了。”柴阪低聲道,一擺手,身後的小隊成員立刻進入蓄勢待發的狀態。

戶川徹深吸一口氣,死死盯著狙擊槍的瞄準鏡,額頭破天荒的滲出了幾顆汗珠。

不能死,港/黑的人最好一個都不要死。

瞄準鏡裡出現了港/黑成員黑西裝的一角。

戶川徹神色一厲。

來了!

接下來的戰鬥持續了僅僅不到一個小時,但是據後來加入港/黑的原Elysee行動小組成員所說,這場戰鬥是他今生見過的最難忘的一場戰鬥。

Elysee和港/黑的成員在港口對峙,漆黑的槍口冒出焰火,一片劇烈的槍聲中,子彈如流星劃過,幾乎布滿整片天空,彈殼叮叮當當如驟雨落下,很快就將地麵鋪滿。

兩方人馬都殺紅了眼,子彈不要錢似的往外射。

然而在一片槍林彈雨中,戶川徹從始至終都十分冷靜,那雙平日裡溫和的眼睛在此刻相當銳利,他緊緊盯著對麵,每按一次扳機,槍口/射出的子彈就能帶走一名港/黑成員的戰鬥力。

到後來港/黑站著的人越來越少,但是那些倒下的人不是死了,而是受了傷喪失了戰鬥力,於是港/黑的人還要分出心思去看顧那些傷員,反倒不能全神貫注的抵抗Elysee的襲擊。

港/黑的人且戰且退,當戶川徹又一枚子彈射出的時候,廣津柳浪腹部中彈,不支倒地。

這一下像是打破了什麼平衡,勝利的天平開始向Elysee這邊傾斜。

見港/黑的異能力者都已經傷在戶川徹的槍下,Elysee這邊瞬間如打了雞血一般,愈戰愈勇,很快就逼近港口,成功拿到了貨物。

這一場行動精彩至極,港/黑那邊的人傷了大半,但是Elysee卻絲毫沒有損兵折將。

事後柴阪高興的拍著戶川徹的肩,各種讚美之詞一個勁兒的往他身上砸。

戶川徹輕輕吐出一口氣,因為精神長時間高度集中而有些疲憊。

柴阪注意到了這一點,揮揮手趕走了圍在戶川徹身邊的其他成員,跟他談起了升職的事情。

“稻津會的成員加入後,Elysee就有不少人了,到時候你可以從裡麵挑幾個好苗子,單獨成立一支由你領導的隊伍。”

戶川徹婉拒,“隻是槍法好了一點而已,我其實不太擅長領導。”

“可以試試。”柴阪又是一巴掌拍到戶川徹背上,見戶川徹真的不想當,隻能就此作罷,又閒聊似的聊起了戶川徹近況。

“沒有跟舍友吵架吧?”柴阪又問。

戶川徹失笑:“沒有。”

“那就好,我看你跟津島修治相處的挺好的,但是最近不是新來了一個舍友嗎,有些人因為生活習慣的問題會和室友起衝突——如果都相處的很好那就再好不過了。”

柴阪笑嗬嗬,“對了,如果你真的領導一支小隊的話,要不要把你的兩個室友都吸納進來?”

戶川徹無奈,“柴阪先生,我目前真的沒有這個想法,而且他們……”

說到這裡戶川徹頓了頓,想到織田作之助說自己不會開槍殺人,他索性說:“他們兩人都不會用槍,讓他們來估計都不會來。”

“不會用槍?”柴阪很明顯的一愣,隨後又有些包容的笑了笑,“雖然Elysee不強製成員一定要會用槍,但怎麼說都是mafia成員,要是會用槍的話,未來也能給自己的安全多一份保障。”

“你我是不擔心,要是以後他們兩個想學槍的話,你可以從我這兒申請槍械。”

戶川徹道了謝。

柴阪一直把戶川徹送到宿舍門口,離開前往宿舍裡掃了一眼,見宿舍裡沒人,就跟戶川徹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柴阪走後不久,織田作之助從一個視線死角的位置走了出來。

戶川徹一早就發現他在房間裡,見狀也沒有多驚訝,隻是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那個送你回來的人……叫什麼?”

“柴阪一郎。”

織田作之助眉頭緊鎖,看了眼戶川徹,欲言又止,“我不認識叫這個名字的人。”

“但是那張臉我有點熟悉。”

他沉默了很久,然後認真道:“柴板一郎,我曾經殺過他。”

“而且他應該死透了。”

**

港/黑大樓。

廣津柳浪肩膀上纏著繃帶,拿著這次火拚的報告敲響了森鷗外辦公室的門。

“boss,這次情況比我們預計的要好不少,黑蜥蜴的人無一死亡,受傷最嚴重的也隻需要在醫院趟一個月,其餘的隻是些皮肉傷。”

森鷗外對於這種結果也有點驚訝,雖說這批軍火是魚餌,但是要魚上鉤也要餌夠真才行,因此他派出了黑蜥蜴的人參與這次行動,以視對這批貨的重視。

雖然已經囑托了廣津柳浪要最大限度保有黑蜥蜴的有生力量,但是槍炮無眼,在這種程度的火拚中,再小心也會出現傷亡。

森鷗外翻看著任務報告,報告寫的非常詳細,甚至將黑蜥蜴成員所受的傷也一並記錄。

受傷的共有二十四人,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被子彈精準的射中了手腕。

但是子彈射中的位置又非常的刁鑽,看似傷勢嚴重,實際上根本沒有破壞手腕上的經絡骨骼,隻是暫時不能拿槍而已,隻要好好的養一段時間,恢複後甚至連後遺症也不會有。

“這二十四人的傷全都來自於同一個人。”

廣津柳浪說道。

森鷗外翻到了報告的最後一頁,那兒有張極其模糊的照片,是一個趴在地上駕著狙擊槍的人影,依稀可以看清那人有一頭微卷的頭發。

森鷗外伸指點在照片上,露出一個頗感興味的笑容。

“看來Elysee裡有個了不得的狙擊手啊。”

第29章 第一章 穿越第二十九天

對於Elysee首領蒲野淳的人選,戶川徹此前一直將最大的嫌疑鎖定在柴板一郎身上。

原因很簡單,底層人員地位低,平時多乾臟活累活,也沒什麼權利,如果平凡出入隻有高層人員才能進去的地方的話容易引人懷疑——蒲野淳選擇底層人員作為假身份,那是跟自己過不去。

乾部能代為傳達首領的指令,又有實權,因此假裝自己是某個乾部其實是最好的選擇。而乾部中柴板一郎掌管行動小組,實力最強權力最大。

將柴阪一郎作為自己的假身份,隱藏自己是首領很方便,下達一些指令也很方便,如果出了什麼危及到生命的意外,還可以用柴板一郎的名義命令其手下的行動小組為自己打掩護,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個金蟬脫殼。

戶川徹的猜測都在一個很正常的範圍內,然而織田作之助的話則讓整件事一路往靈異的方向狂飆而去。

“其實我一開始不是很確定,因為距離我六年前殺死他的時候,柴阪的相貌變化實在太大,那個時候他很瘦,”織田作之助用手比了個大概的輪廓,“目測九十斤都沒有,整個人瘦的皮包骨。”

然而柴阪一郎是個渾身腱子肉的大漢,能跑能跳非常健康。

“但是後來我確定了,忽視大變的身材,柴阪的眉眼間距、麵部骨骼的輪廓都和我六年前殺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織田作之助萬分篤定,“他就是那個被我殺死的人。”

“……方便說一下當時具體的情況嗎?”戶川徹隱隱感覺到這件事牽扯的似乎越來越大了。

太宰治在織田作之助說柴阪被他殺死的時候,就被戶川徹找了回來,此刻聽到六年前這個字眼,立刻敏銳的抬眸,“六年前?難道跟那樣東西有關?”

織田作之助默認。

戶川徹有些無奈,“能彆打啞謎嗎?”

太宰治解釋,“六年前有人在橫濱發布了一則巨額懸賞,說要找一個名為‘諾迦跋哩陀’的鐵缽,因為懸賞數額太過巨大,幾乎橫濱大大小小的組織都加入了這場尋寶遊戲,當時的港/黑也摻和了一腳,但是他們將整個橫濱翻遍了也沒找到,最後整件事情不了了之。”

織田作接著道:“當時有小道消息傳‘諾迦跋哩陀’在橫濱一個名為‘九裡’的小組織的首領手中,似乎是那個首領酷愛古董,將鐵缽當做古董收回來了,有人雇用我殺了那個首領,並從他手中取回‘諾迦跋哩陀’。”

“我記得那是個雨夜,不止有一幫人盯上了那個組織,我到的時候整個組織血流成河,地上的水都是紅的,首領已經重傷,被一個底層人員護著躲在了首領辦公室的密室裡。”

“我最先找到了密室,打開後發現首領已經奄奄一息,那個底層人員在我打開密室的那一刻拿著刀向我刺來,被我一槍擊中了心臟。”

織田作之助頓了頓,“那個成員就是柴板一郎,我確認他的心臟已經破碎,在那種傷勢下絕無生還的可能。”

當然,當時的他即便將‘九裡’翻了個遍,也沒能找到‘諾迦跋哩陀’。

‘九裡’一夜之間就此覆滅,‘諾迦跋哩陀’依舊不知所終。

之後類似的事情發生了好幾次,每每有小道消息說東西在某個小組織手裡時,那些垂涎懸賞的人或組織就如同蝗蟲一擁而上,僅一夜就讓那些小組織分崩離析。

然後在某一天,那個懸賞突然被撤銷了。

“當時但凡參與了尋找‘諾迦跋哩陀’的人都很憤怒,”織田作之助說道,“他們覺得自己被耍了,也有人嘗試著去尋找發了懸賞的人,但是一無所獲。”

“諾迦跋哩陀,”戶川徹喃喃,“這五個字有什麼寓意嗎,總覺得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名字。”

織田作之助搖頭,他當時對這些事情並不感興趣,沒有進一步深究。

反倒是太宰治摸了摸下巴,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就是那個——舉缽羅漢,佛教十八羅漢之一。”

外來人戶川徹滿腦袋問號,織田作則一臉恍然。

小四悄聲在戶川徹腦海中解釋道:“舉缽羅漢又稱作諾迦跋哩陀尊者,化緣時舉缽乞食,同時給眾生帶來福德,那個鐵缽估計跟這個傳說有關,所以取這麼個名字,但哪怕真是古董也不可能值那麼多錢,這個鐵缽肯定還有古怪。”

既然牽扯到了六年前的事情,那麼光靠戶川徹一個肯定不能迅速的弄清原委,太宰治動用了港/黑的勢力,命令手下開始調查六年前有關於“九裡”“諾迦跋哩陀”和“蒲野淳”的一切。

戶川徹則聯係了靠譜中介孔時雨,拜托他留意相關消息,想了想,又給夏油傑發了消息,以防萬一這玩意兒跟咒術界有關。

夏油傑回的很快。

【夏油傑:舉缽羅漢?這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可以幫你問一下悟,他知道的應該比我多一些。】

戶川徹道謝,他剛把消息發出去,一條新消息頂上來了。

——津尾裕介可憐兮兮的過來詢問進度了。

戶川徹打字的手一頓,沒好意思告訴對方目前進度依舊是零,Elysee新劫的那批貨物還沒處理,目前正在檢查貨箱中是否被港/黑的人裝了定位裝置,要順藤摸瓜估計還要過幾天,但是——

等等!

戶川徹猛地抬頭,忽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神情頓時古怪起來。

“太宰,港/黑之前被劫的那批軍火Elysee應該沒有賣掉換錢吧?”

太宰治:“沒有,他們一直很缺軍火,那批貨多半是用來武裝組織成員的,不會賣掉。”

說到這兒,太宰治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戶川徹看向太宰治:“太宰,我現在是Elysee的成員。”

太宰治:“對。”

戶川徹:“我還是個狙擊手需要槍械用於武裝。”

太宰治:“對。”

戶川徹:“柴阪很信任我,他甚至想讓我當個小領隊。”

太宰治:“……嗯。”

戶川徹:“那我為什麼不直接向柴阪要狙擊槍。”

還在這兒玩什麼順藤摸瓜?

房間內陷入了一片無言的沉默。

片刻後戶川徹沒忍住捂住了臉,“我去找柴阪。”

柴阪坐在辦公室內神色相當蒼白,透著一股與外表不符的虛弱,見到戶川徹過來了臉上立刻掛上熟悉的微笑。

戶川徹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皺眉:“柴阪先生,你受傷了?”

柴阪哈哈一笑撓頭,“在宿舍做飯的時候不小心切到手了。”

戶川徹皺眉,目光在柴阪臉上停留片刻,覺得按照柴阪的這個虛弱程度更像是大量失血,但是他沒有多問,隻是單刀直入,向柴阪索要新的槍械。

柴阪意外答應的很乾脆。

倒不如說戶川徹的這個提議正中他的下懷。

作為一個領導者,當然希望獲得下屬的忠誠,但是戶川徹加入Elysee的時間尚短,在這個時候談忠誠有點過於虛無縹緲了。

柴板一郎隻要求目前的戶川徹能忠誠於組織,但也沒放棄對他的拉攏,希望他日後能忠誠於自己。

因此之前許諾說要給他升職的事情其實也是一種拉攏。

隻是戶川徹拒絕的太過乾脆,因為表現的過於無欲無求,反倒讓柴板一郎心生不安。

此刻戶川徹突然向他提出要求,還索要市麵上比較難以尋找的槍械,頓時讓柴板一郎放下心來。

或許戶川徹不喜歡權力、金錢,但是癡迷於槍械?

柴阪一郎想,掛上了爽朗的微笑:“你說的這幾個型號市麵上很難找到,但是我們這兒剛巧有,我明天給你帶過來。”

戶川徹有點執拗的問道,“我可以自己去庫房挑嗎?”

柴阪一愣,“都是流水線生產的應該一樣吧?”

戶川徹搖頭,相當認真的強調:“有點細微的差彆,手感會不一樣。”

“這樣啊,”柴阪沉吟片刻,抱歉的笑笑,“那個庫房是機密不太方便,但是我可以把這幾種類型的所有槍械都拿過來讓你慢慢挑。”

戶川徹這下是真覺得高興了,“謝謝柴阪先生!”

柴阪也挺高興,覺得自己的這個屬下實力強、識時務人還單純。

兩人氣氛友好的道了彆。

走出柴阪辦公室後,戶川徹的臉上仍舊掛著笑意,神情卻顯得有些銳利,像是初春將融未融的一抹薄冰。

“小四,跟著他。”

戶川徹離開後,柴阪一郎的瞬間斂去了笑容。

他撩起自己的袖子,解開上麵纏繞的繃帶,露出手臂上尚未愈合的傷口,然後從抽屜裡拿起刀,毫不猶豫的在上麵劃了一刀。

鮮血頓時滴滴答答的流淌而下,落入了他一早準備好的容器裡——那裡麵已經積攢了些許血液。

他抬頭看向日曆,日曆上的某個日期畫了一個紅圈。

那是開歡迎會的日子。

還有三天,三天後,一切就會結束。

半夜,戶川徹被突如其來的短信提示音驚醒了。

現在半夜三點,工作日,除了加班的和沒工作的很少有人這個點還不睡,更不會半夜三更去發消息打擾彆人。

戶川徹有些不開心,一打開手機發現是個相當陌生的號碼。

這個號碼隻發了兩條信息。

第一條——【我是五條悟,你未來合作的咒術師。】

第二條——【‘諾迦跋哩陀’是咒術界在六年前失竊的一樣咒具,有增幅術式的能力,增幅程度受到使用者身體狀況的製約。】

戶川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第30章 第一章 穿越第三十天

嚴格來說,六年前被眾人尋找的‘諾迦跋哩陀’材質並非金屬,隻是因為傳說中它是舉缽羅漢手中的鐵缽,因此眾人都習慣性的以鐵缽稱呼。

但實際上‘諾迦跋哩陀’來源於某寺廟中舉缽羅漢的塑像,是陶土所製,真實體積隻有成年人的半個手掌大小。

那寺廟早已毀於某場戰火中,具體名字已經不可考,但據說有段時間該寺廟香火十分鼎盛,舉缽羅漢因為有“舉缽祈食,贈賜福德”的說法,民眾紛紛往塑像托著的小缽中放銅錢、吃食之類的東西,以祈求羅漢贈予福德,久而久之,小缽就有了“靈”。

之後因為戰火波及,寺廟被毀,塑像也四分五裂,小缽流落民間,又輾轉落入了一個咒術師手中,被咒術師製作成能夠增幅術式的咒具,起名叫‘諾迦跋哩陀’。

八年前,高專從一個詛咒師手中取得了該咒具,收入高專忌庫,又在六年前失竊。

高專的忌庫雖說防護相當嚴密,但也不是鐵板一塊,偶爾收到了新的咒物或者咒具,就會打開忌庫將它們存放進去,這就給了人可乘之機。

六年前,高專剛好收到了一件具有一定危險性的咒物,有詛咒師假扮工作人員,以存放這件咒物為借口,進入忌庫盜走了‘諾迦跋哩陀’。

整件事情發生的悄無聲息,甚至在‘諾迦跋哩陀’失竊十二小時後,才有人反應過來,但那位詛咒師早已逃之夭夭,連個尾巴都沒留下。

咒術高層確認這件盜竊案必定是有人精心謀劃,在加固忌庫防護的同時,派遣人手去調查那個詛咒師的下落。

或許是因為手中有‘諾迦跋哩陀’,那位詛咒師的實力大幅增長,變的難以對付,高專的人大概追查了一個月,勝利在望時,卻發現了詛咒師的屍體,‘諾迦跋哩陀’不翼而飛,自此線索徹底中斷,‘諾迦跋哩陀’的失竊成為了高專史上的一樁懸案。

橫濱的那場懸賞咒術界其實也有參與,然而結果眾所周知,整場懸賞到最後不了了之,咒術界也沒放在心上,隻當做是哪個想要提升實力的術師做的無用功。

畢竟咒術界是個十分仰仗天賦的地方,像‘諾迦跋哩陀’這種可以無副作用的提升自身實力的咒具,對術師來說是個莫大的誘惑。

以上是五條悟了解到的全部來龍去脈。

【五條悟:你問這個乾什麼?】

這件事在咒高不是秘密,甚至到今天為止還被當做著名的反麵案例教給那些忌庫的看守,夏油傑來高專的時間不多還不知道,五條悟可是耳朵都要聽得起繭子了。

【戶川徹:我在橫濱,不幸被卷入了兩個mafia的事件中,涉及到了六年前橫濱的那個懸賞。】

他說的很含糊,但是種種波瀾壯闊依然可以從字裡行間感受到一二。

這是何等精彩的人生軌跡!

本來還有點昏昏欲睡的五條悟頓時精神了。

【五條悟:詳細說說?】

【戶川徹:不說。】

五條悟:……

好乾脆的拒絕,而且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

讓他不由的幻視某個化名靈幻新隆的男人,當初他被那人帶著去咖啡廳枯坐一下午,事後詢問有關光村正人死亡的事情的時候,得到的也是如此乾脆的拒絕。

他最近怎麼老是碰到類似的人?

五條悟皺眉看著手機屏幕半晌,忽然指尖在鍵盤上飛速的上下翻飛,他沒忍住問道。

【五條悟:你還能活著來當輔助監督嗎?】

【戶川徹:我努力。】

【戶川徹:睡了,晚安。】

然後就沒聲了。

深夜兩點,霓虹燈都黯淡下來。

五條悟解決完咒靈坐在回程的車上,周遭一片靜謐,路上都沒有幾輛車,隻有車輪摩擦地麵的聲音若有似無的響起,攪的人昏昏欲睡。

他指尖動了動,發了個問號過去,理所當然的沒有得到回應。

於是五條悟將手機扔在一邊。

但是“晚安”這兩個字像是有什麼魔力,不管對方發這兩個字是真的關心還是單純的禮節,一個人發了另一個人就必須得回以相同的兩個字,不然就像是一個圓缺了一半。

幾秒之後五條悟再度抄起手機。

他垂眸盯著手機屏幕,猶豫片刻,還是發了兩個字。

【五條悟: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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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太宰治那邊有了消息,而且是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三人聚在宿舍之中,確認隔牆無耳後,太宰治找了張紙,在上麵畫了條時間軸。

以‘諾迦跋哩陀’的懸賞出現為起始,以懸賞撤銷為終點,時間軸上‘九裡’覆滅標紅,將整個時間軸一分為二。

“懸賞的誘惑實在太大,參與追查‘諾迦跋哩陀’的勢力絕大部分都沒有放棄,從始至終堅持尋找,間接導致了包括九裡在內的多個小組織的覆滅,直至懸賞被撤銷,這種瘋狂才停止。唯有一個人的前後態度出現了極大的反差,九裡覆滅之前四處追查,而九裡覆滅之後,則乾脆利落的退出這場遊戲,銷聲匿跡。”

“這個人叫禪院甚爾。”太宰治淡淡道。

戶川徹瞳孔驟縮,顯然沒料到會突然聽到這個名字。

孔時雨向戶川徹介紹天與咒縛時,就曾經拿禪院甚爾舉過例子——一個以全部咒力換取強橫□□的天與咒縛,出身於禦三家之一的禪院家。

這可真是……和咒術界的關聯性越來越強了。

“之前沒注意,現在想想,或許‘諾迦跋哩陀’的確在九裡的首領手中,而在九裡覆滅的當晚,禪院甚爾就已經成功的拿到了‘諾迦跋哩陀’,所以在其他勢力仍舊堅持尋找的時候,他乾脆利落的銷聲匿跡。”

“但是懸賞在九裡覆滅後仍舊掛了好幾個月,說明發布懸賞的人並未將東西拿到手。”織田作之助提出疑問。

太宰治嘴角的笑意加深,“不,已經拿到了,發布懸賞的和雇傭禪院甚爾的是同一個人,懸賞的發布者並不想讓彆人知道自己已經得手,所以在禪院甚爾將東西交給他後,又把懸賞掛了幾個月,用來塑造一種‘諾迦跋哩陀’仍舊流落在外的假象。”

“接下來我們要從禪院甚爾查起,查清他背後的雇主——但是不知道時間夠不夠,”太宰治忽然歎了口氣,“我要讓boss給我漲工資。”

“各位,你們聽說過咒靈嗎?”戶川徹突然開口。

待對麵兩人將視線轉過來後,他舔舔唇,神情看起來有些無奈,“這件事情牽扯的範圍可能比我們想的還要更廣一點。”

太宰治笑容微斂。

戶川徹沉思片刻,將相關概念大致介紹了一遍,又簡略說了昨天五條悟告訴他的有關於‘諾迦跋哩陀’失竊的來龍去脈。

“整件事情明顯是精心策劃的,而且幕後黑手對於忌庫的相關規定相當熟悉,這看起來像是……”織田作之助心中一個猜測呼之欲出,他同太宰治對視一眼。

其實他們都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就像是平日裡懸疑劇看多了有時候看個開頭就能猜中結尾一樣,日光底下無新事,當人生經曆豐富到一定程度,有時候遇到類似的事情就能輕易的猜測出來龍去脈,然而這又並非是虛無縹緲的盲猜,而是一種由經驗累積而成的似是而非的直覺。

“戶川君,遇到這種事情,我們一般都首先猜他們監守自盜。”太宰治笑眯眯的接上了後半截話。

不然無法解釋為什麼整場盜竊發生的如此悄無聲息,策劃這件事的人對忌庫、對高專必定有著非常詳實的了解。

“而如果以這個猜測為前提,一些異常的地方也可以解釋的通了,”太宰治鳶色的雙眸中帶著星點笑意,又透出一種極致的冷靜,“我們都能猜到有人監守自盜,沒道理咒術界的人猜不出來,可是他們兩年了都沒將這件事情查清,我隻能猜測有人在混淆視聽,試圖將整件事壓下去。”

“看來幕後黑手在咒術界是個有權勢的大人物。”

聯想到‘諾迦跋哩陀’增幅術式的能力,太宰治很快推翻了這個猜測,“不,或許隻是有權,而沒有對應的實力,所以才想要盜竊‘諾迦跋哩陀’。”

“這麼看來這位幕後黑手的處境似乎不太妙啊。”

他摸摸下巴,向後一靠盤腿坐在了桌子上。

至此似乎有一條線將所有線索隱隱的串聯起來。

戶川徹拿過了那張時間軸,開始按照時間順序往上麵添加關鍵節點。

“一切都清楚了。”

“先是咒術界某高層監守自盜,雇傭詛咒師盜竊‘諾迦跋哩陀’,但是詛咒師因為‘諾迦跋哩陀’增幅術式的效用起了貪念,將東西據為己有。”

“咒術界與幕後黑手同時派人追殺,幕後黑手先一步找到了詛咒師,卻沒能從詛咒師手中得到‘諾迦跋哩陀’的下落,爭鬥間或許出了些意外,詛咒師死亡,咒具下落不明。”

“一段時間後,幕後黑手可能得知咒具在橫濱出現,於是發布天價懸賞,但是據我所知,咒術上層再有錢也不可能拿出懸賞上的數字,因此那個懸賞就是一個障眼法,幕後黑手真正雇傭的人是禪院甚爾,他隻是以懸賞為餌,利用橫濱的大小組織幫他找咒具的下落罷了。”

“那個禪院甚爾是術士吧,他不怕詛咒師毀約的事發生第二次?”織田作問。

戶川徹搖頭,“不會,因為禪院甚爾是天與咒縛,他沒有術式,‘諾迦跋哩陀’對他來說沒有用處,想必幕後黑手雇傭禪院甚爾的時候也考慮到了這點。”

“但是因為有前車之鑒,幕後黑手還是不放心。”太宰治鳶色的眼眸中似乎醞釀了一片濃霧,他看著戶川徹,目光卻像是穿透時空,看到了六年前那個沾著血的雨夜。

“所以在得知禪院甚爾得手的當夜,他親自來到了橫濱,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見到了奄奄一息的蒲野淳。”

“他們兩人之間或許做了一筆交易,這筆交易令蒲野淳起死回生,而蒲野淳為幕後黑手賣命,化名柴阪一郎在橫濱謀劃著什麼。”

三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了那位據說即將拜訪Elysee的“貴客”。

“誒呀,歡迎會在什麼時候來著?好像是在後天?”

太宰治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戶川君,織田作,我們快大結局了,就像所有三流電視劇放的那樣,一切的矛盾、最大的高潮都會在後天‘砰’的爆炸開來。”

戶川徹:“知道了。”

織田作之助:“嗯。”

兩人的臉上都沒什麼懼怕的表情,淡然的像是在談論明天去哪裡旅遊。

“戶川君,”太宰治走到了戶川徹身邊,“雖然你的目的是那批軍火,但是我的目標可是毀掉整個Elysee。”

太宰治有點苦惱的說道:“boss要求太高了,他想要Elysee徹徹底底的覆滅,而不是——”

太宰治臉上的笑意忽然如潮水般褪去,“毀掉了一些小嘍嘍卻帶來了更大的麻煩。”

森鷗外無意與咒術界為敵,因此處理Elysee必須像是壁虎斷尾那樣處理的乾乾淨淨,將蒲野淳與咒術界的聯係徹底斬斷,不能給他們繼續藕斷絲連的機會。

如果那個咒術高層有一點利用價值的話,森鷗外想必也不介意讓港/黑頂上Elysee的位置。

戶川徹聽出了太宰治的言外之意,但他隻是笑,琥珀色的眼睛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你放心,我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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