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2 / 2)

萬人嫌他不乾了 西山魚 13056 字 5個月前

重來一次,他的底子其實已經比前世好很多,慢慢學,他對自己有信心。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個球衣男非常吵鬨,鹿予安想了很久還是忍了下去。

他不想再惹事,最起碼現在不想。

在他沒有和班上同學動手之前,鹿正青和鹿望北也是對他不錯的。

而這一次,他不想讓莫因雪和顏老太早失望。

課間的時候,沒有人和他說話。十三班也有和一班認識的人,平時也提過鹿予安和鹿與寧的事情。

所以鹿予安的名聲並不怎麼好,大家也都和他保持這距離。

他習以為常,他在一班的時候也沒有人會和他說話。

而鹿予安就知道為什麼他的同桌厚眼鏡總是誠惶誠恐。

上課看球賽的那個球衣男坐得離他們很近,下課的時候,他搶走厚眼鏡的眼鏡在幾個男生中玩笑似的互相傳,厚眼鏡沒了眼鏡,什麼都看不見,慌裡慌張的在教室轉悠,踩到自己的椅子,整個人撲在課桌上,連人帶桌哐當一聲摔倒在地,課本落得滿地都是。

球衣男和幾個體育生哄堂大笑,他們個個都是大高個,身體壯碩,他們身邊的學生大多敢怒不敢言。

終於,在眼鏡又一次被拋向半空中後,鹿予安伸手,從空中一撈,將眼鏡握在手裡,遞給厚眼鏡。

厚眼鏡一愣,然後才低頭帶上眼睛,小聲的說了聲:“謝謝。”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球衣男臉色不太好,靠著鹿予安的桌子斜睥著鹿予安笑道:“兄弟,大家都是朋友,朋友將開個玩笑,不要搞得整麼嚴肅,好像我們都在欺負他樣的。”

說完他大力拍了拍厚眼鏡的背,厚眼鏡整個人都往前撲了點,含含糊糊的說道:“嗯。”

鹿予安用腳將桌子往旁邊踢了踢。

球衣男猝不及防,整個人往前栽,但他畢竟是體育生,很快就穩住了重心,站起來,神色難看的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鹿予安滿不在乎的懶散靠著椅子上,嘴角勾起笑道:“都是朋友,開個玩笑而已,不會玩不起吧。”

球衣男臉色立刻黑了下來。但是鹿予安也不在乎。

上課的時候,老師講的是之前考試的試卷,鹿予安沒有。

正當他為難的時候,厚眼鏡慢慢的將試卷移到了兩人中間,踟躕了半天小聲說:“你不應該惹他的,他叔叔是我們班的老師。”

這還是厚眼鏡和他說的第二句話。厚眼鏡最開始是不想和鹿與寧有過多交集的。

在一班同學的嘴巴裡鹿予安不過又是一個喜歡欺負同學的刺頭,可是剛剛他覺得身邊沉默寡言的少年並不是這樣一個人。

*

鹿予安並不想惹麻煩。

但是下午最後一節課又是實習女老師的課。

老師講的正是鹿予安一直不明白的一道題,但是講了一半,老師被迫停下來了。

大概是又有重要的球賽,球衣男光明正大的將聲音放到最大,身邊幾個男生圍在他附近看。

班上認真聽課的學生都露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就連鹿予安前排那個一直低頭畫畫的毛栗子頭男,也煩躁的從書包裡掏出了耳塞。

但是他們無論女老師怎麼說都不聽。

甚至球衣男還嬉皮笑臉的說:“反正也沒有人聽,就讓我們做自己的事情嘛。老師彆生氣,生氣就不漂亮了。”

他大概以為自己很風趣,身邊的男生們也發出一陣曖昧的笑聲。

女老師大概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又惱又氣,沒有任何辦法。

這種人欺軟怕硬,說道理是沒有任何用的。

鹿予安拍了拍厚眼鏡,在厚眼鏡錯愕的眼神中,用右手一撐,輕鬆從桌上跳出來。

他走到球衣男身邊,哐當一聲將他的桌子踢開。

教室眾人都被著巨大的聲音驚醒,朝他們這裡看去。

鹿予安也不怯,他從球衣男抽屜裡,拉出他的書包,利落的往教室門口一扔,書包嘩的一聲重重落在走廊,裡麵的書散落一地,在教室眾人的驚呼中,鹿予安拽著球衣男的球衣領子。

球衣男雖然身材高大,但是卻也抵不過鹿予安的力氣,猝不及防竟然被鹿予安扔到了走廊,鹿予安擋住進門的冷冷道:“我覺得我挺想聽的,你要有事你不如先下課吧,你覺得呢?”

球衣男陰沉著臉站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鹿予安微微動了動肩膀,肩膀上的傷口還沒有好,但是打打這種花花架子沒有問題。

球衣男上前一步,他身邊的男生也圍到鹿予安的周圍。

鹿予安眼看著被幾個人高馬大的男生圍了起來。

這時班上一直聽課的學生忍不住了。

以前沒有人帶頭,大家還一直強忍著,但是一旦有人帶頭了,就仿佛有了主心骨。

前桌的男生,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鹿予安身邊,將圍住的人揮開吼道:“你不想上課就回家!”

底下平時被球衣男煩的不行的學生們也叫道:“滾回你自己家吧。”

一時間鹿予安身後也站著幾個人,不再是孤身一人。

跟在球衣男身邊的幾個男生見情況不好,有個機靈小聲說:“大哥,他可是連老師都敢打的,聽說他初中那片沒有人能夠打贏他。”

又有人有眼色的遞了梯子道:“你馬上就要比賽了,萬一受傷了怎麼辦?千萬彆衝動。”連拖帶拽的拉著球衣男走。

球衣男象征性的掙紮幾下,咬牙切齒朝鹿予安道:“鹿予安我們走著瞧。”然後就被那人拉走。

鹿予安在教室眾人的眼神中安之若素朝老師說:“老師,你可以繼續講題。”

女老師愣愣的,半晌才回過神說:“好——好的。”

鹿予安回到座位,厚眼鏡卻泛起愁容著急:“他叔叔很護短的,他回去一定會告狀,到時候他找你麻煩怎麼辦?”

鹿予安卻不太在乎,討厭他的人很多,找他麻煩的更多,再多幾個也沒有什麼關係。

他知道他剛剛有些衝動,實在不像一個好學生,甚至新班級的同學也會對他敬而遠之,但是他不介意。

可是出乎意料的,前座的毛栗子頭偷偷轉過頭看著他,比了豎起大拇指,又迅速的回頭坐好。

幫他說話的那個人高馬大的男生,體育課後揣著一瓶冰水放到他座位前,小麥色的臉上笑出兩個酒窩自來熟的說:“嘿,我叫林克鴻,咱們交個朋友怎麼樣?”

似乎一切想得和他不一樣。

就連放學時候,他也不在是一個人,林克鴻拉著他去打籃球。

他抱著籃球從學校離開時,看見胡子拉碴的鹿望北靠在車上,神情憔悴。

鹿望北看見,快步走了過來。

鹿予安連眼神都沒有多給一下,就好像不過是陌生人一般。

鹿望北卻承受不了這樣子的忽視,他攔在鹿予安的前麵。

他們這邊的爭執被另外幾個打籃球的同學看到,他們快步走了過來,警惕的看向鹿望北:“你想做什麼?予安,你認識他嗎?”

鹿望北剛想解釋。

鹿予安卻淡淡開口:“不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

而此刻遠在家鄉的王茹也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打烊下班的王茹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送走最後一個顧客,準備將關在房間裡的樂樂叫放出來。

她從來都不允許樂樂單獨跑出去玩,她工作的時候寧願將樂樂關在房間裡。

周圍熱心又同情他們的鄰居看不下去,甚至有人願意帶著樂樂和自己小孩一起玩,都被王茹一一謝絕。

鄰居隻以為她將孩子看的重,就沒有再提這件事了。隻有她自己知道,過往的經曆讓她對這個世界絲毫也不敢放鬆。

而這一次,她打開房門,房間裡空無一人。

王茹臉色慘白,腳下一軟,踉蹌朝門外跑去,喊道:“樂樂。”

好在幾米外,樂樂手裡拿著根棒棒糖,舉得高高朝王茹含糊喊道:“哥哥——哥哥——糖”

又驚又怕的王茹一把將將樂樂摟在懷裡,狠狠的拍了幾下樂樂的背,帶著哭聲吼道:“你去哪裡了,你要嚇死媽媽嗎?”

樂樂咬著手指委屈說:“哥哥帶我去吃糖。”

“哥哥?”王茹朝樂樂指的方向看去,笑容僵住。

不遠處,穿著棒球服的精致少年,雙手插兜,他看著王茹,捂嘴咳了兩聲,幾乎咳得肺都要咳出來,他卻滿不在乎抬頭,蒼白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王茹臉色大變,一眼就認出眼前孩子是誰,連忙將樂樂藏在自己身後。

少年卻不介意她排斥的態度,哼著歌愉快的靠近,他蹲下捏了捏樂樂的臉,啞著嗓子朝王茹說:“王姨,好久不見,這是你的孩子嗎?真可愛啊。”

“不過——”他的聲音頓了頓,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帶著徹骨的涼意,惡意的盯著王茹:“當初不是你說,要哥哥留下當你的孩子的嗎?”

“可你為什麼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就不要哥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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