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篇、大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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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這男女之事、夫妻敦倫乃人之常情,不過是為了延續下一代,有何好羞愧的?”

宮嬤嬤嚴肅道:“公主,這是您作為新娘子,必須要學習的!”

皇室的教養嬤嬤在對宮中皇子公主進行教育時,皇子和公主不管身份多麼尊貴,都必須要聽從。

此時的宮嬤嬤便是這樣的身份。

掌珠拒絕不得,隻得紅著臉,按照宮嬤嬤的指示,一頁圖一頁圖慢慢看下去。

邊看,還得邊聽宮嬤嬤的講解。

掌珠隻恨不得自己此時眼盲耳聾,看不到也聽不到。

可偏偏那異常逼真的圖象,配合著宮嬤嬤沉穩的聲音,一點一點地印入到了她的腦海內。

她的抗拒與尷尬,宮嬤嬤自是看在眼裡。

女子成婚前,對於男女之事總是異常羞澀,甚至覺得惡心,這一點也不奇怪。

待到成婚後,曉得了男子對此事的熱衷,並隨著年歲漸長,慢慢體會到一些滋味後,才會放開來。

宮嬤嬤此時給掌珠講解的,隻是入門篇,即初次為人婦的一些基礎知識。

後麵還有更多加強版,如何討男子歡心,如何雙方共同獲得歡愉等。

宮嬤嬤對年輕女子心態十分熟悉,故而另外的那些並沒有立馬拿出來,打算待掌珠與西烈墨成婚以後看情形而定。

但隻是現在的這些內容,就已讓掌珠快到崩潰的邊緣了。

“公主,這本春宮先放在公主這,這幾日務請公主必要拿出來時時複習,老奴後日晚上來考查公主的進度。”

“知道了,嬤嬤!”掌珠硬著頭皮道。

宮嬤嬤走後,掌珠快速將那春宮,當成燙手山芋似地往邊上一扔,然後用被子捂住自己的頭,在裡麵悶聲尖叫。

許久後,將自己悶得喘不過氣的掌珠,才從被子裡鑽出來,大口大口喘氣。

麵上的紅意與熱意,一直漫延到全身,從見到春宮的第一頁起直到現在,都未曾散去。

然後一想到新婚的晚上,她要赤裸著身體,任由西烈墨為所欲為的玩弄,她就覺得她絕對絕對無法接受!

掌珠站起身,在房間裡焦躁地走來走去,她必須要想辦法避免這件事情的發生。

她與西羌聯姻,是為了兩國和平,是為了讓她的所學有發展的空間,不是為了讓西烈墨對她…

掌珠腦子裡逼真的兩人畫像,突然變成了她與西烈墨,那扭曲的身形,誇張的表情,還有醜陋的東西…

打住!不能再想了!掌珠的臉越發紅了,她抬手重重敲了一下自己腦袋,好讓自己清醒過來。

現在最重要的,是與西烈墨說清楚,他後宮那麼多女人,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他若想做什麼,找彆的女人就是了,她絕對不會反對,甚至可以幫他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而且,她讓母後在黎國精挑萬選了二十名美女,不就是特意為他準備的嗎?

有了西羌和黎國各色不一的眾多美人,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覺得已經想明白了的掌珠,決定在新婚之夜同西烈墨說清楚。

——

西淩雲不舍地離開彆館後沒多久,便被西烈墨叫進了王宮。

原來經過兩天兩夜的徹查,終於在最後準備呈上的合巹酒裡發現了問題,不是毒藥,是迷藥,可讓人暈睡一天一夜的迷藥。

“王叔,此事希望王叔查清後,經本王一個交待!”西烈墨的神情,看不出喜怒。

“是!大王!這件事是下官的失職,下官一定嚴查!”西淩雲恭敬道。

西烈墨麵上神色緩和了些,“王叔,此事正值本王與公主大婚期間,本王不希望帶來不好的兆頭,王叔明白本王的意思嗎?”

西淩雲道:“下官知曉!下官隻會暗中查,鎖定幕後黑手,定不會鬨出什麼不好的事,觸大王和公主的黴頭。”

“如此甚好!”西烈墨點點頭,“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往小裡說,可以當成是一場惡作劇,想本王與公主無法圓房;

從大裡說,本王與公主,代表著西羌與黎國,兩國人都關注著這場婚禮,若出了什麼岔子,定會引起兩國不滿,到時候丟的不隻是本王與公主的臉,而是西羌與黎國的臉!

所以王叔,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要查出這幕後之人是誰?以及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是!”西淩雲恭敬應下,心裡卻將大王妃公孫敏,與二王妃呼延雲汐,罵了個狗血淋頭。

除了那兩個一心愛慕西烈墨,又仗著有公孫和呼延家撐腰,什麼事都敢做的公孫敏與呼延雲汐,還有誰會做這麼蠢的事?

兩個蠢東西,就算新婚夜圓不了房,西烈墨與黎國公主遲早會圓房,何必多此一舉?

差點壞了他的好事不說,還幾乎讓他蒙上汙點,畢竟婚禮的總負責人是他,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遑論日後管理整個西羌?

那三大家族的老古董隻怕不會這麼輕易相信他!

他隻有在處理任何事情上都能做到完美無缺,讓所有人見識到他的能耐,才能讓三大家族在最後舍棄西烈墨時不覺得可惜,從而助他順利登上王位!

走出王宮後,西淩雲心中的怒火散了些。

然後一想到那個世上無雙的美人兒,馬上就要被西烈墨肆意狎玩,心裡又可惜得不行。

不過也沒關係,以後她還是會成為他的。

就像先前一直拒絕他的賀蘭傾城一樣,最後還不是臣服於他的跨下?

一想到賀蘭傾城火熱妖嬈的身段,配上掌珠驕傲美麗的臉,西淩雲的身子熱了起來。

他心中冷哼道:既然你即將要玩我心中的小美兒,那就讓我先好好玩玩你後宮的美人兒!

——

掌珠一邊熟悉著新婚之夜的啟蒙知識,一邊想著到時候該如何說服西烈墨,放棄新婚之夜與她的圓房。

門外如月的聲音響起,“公主,大王來看您來了!”

昨日發現被人在合巹酒裡下了迷藥的西烈墨,在西淩雲離開後,想到喝了酒之後,便是他的洞房花燭,全身血液倒流,熱血沸騰。

他迫切地想看到掌珠美麗的小臉,想聽到她清脆的聲音。

努力克製了許久,才讓自己沒有半夜跑來彆館的西烈墨,在第二天早朝後,立馬來了彆館。

掌珠慌忙將啟蒙春宮往被褥裡一塞,整理一下儀容後,站起身來到了門口。

“掌珠參見大王!”欲行禮時,西烈墨伸手擋住掌珠的臂膀,並趁機往下握住掌珠的手,用力捏了捏。

掌珠顫了顫,麵色通紅,慌忙想收回手,西烈墨並未想要久握,一捏之後便放開了。

若是昨日之前,掌珠定會惱怒道:大王,請自重!

可見了春宮之後的掌珠,總是會不自禁想到那上麵的圖像。

因而此時麵上早已染上了大片的緋紅,連呼吸都急促了些,隻咬著唇頭微低,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麵前的女子含羞帶怯的樣子,愈發豔麗,西烈墨口乾舌躁,向著她走近兩步。

男子氣息撲麵而來,掌珠不由後退兩步,然後西烈墨並未因為她的後退而停下腳步,反而步步緊逼。

眼看已至桌邊,退無可退,掌珠忍著羞意,大聲道:“大王,掌珠有事與您相商!”

西烈墨的神智回來了些,他順勢坐下,好似剛剛他的緊逼隻是為了坐下而已,他含笑望著掌珠:“公主請坐下說!”

掌珠看了看那張圓形的桌子,坐到了離西烈墨最遠的對麵。

脫離了他的氣息掌控,掌珠覺得心跳正常了些,她清清喉嚨,對著西烈墨正色道:“大王,過兩日便是大王與掌珠的婚禮,有些想法,掌珠覺得應該提前讓大王知曉。”

西烈墨雙眸帶著炙熱的光芒,看得她有些不敢直視。

他並未出聲,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掌珠在答應與西羌聯姻前,曾與大王約法三章,不知大王可否記得?”掌珠道:

“大王不將掌珠困在後宮之中,掌珠在坊間利用黎國所學,幫助西羌發展經濟,而且決不乾涉西羌朝政!”

西烈墨唇角微勾,點點頭。

“如今掌珠還有一事相求,請大王應允!”掌珠想到等會要說的話,全身都熱了起來,但麵上卻極力保持鎮定的神情。

“公主請說!”西烈墨含笑鼓勵。

“掌珠與大王的聯姻,實際上代表著黎國與西羌政治上的結合,以後掌珠與大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因而有些事,掌珠一定儘全力配合大王!

比如之前在黎國涼州,大王所送的馬,愛妃失控之事,幕後之人想害的是掌珠,實際上針對的卻是大王,相信這點大王比掌珠更清楚。

掌珠願意為了大王,也願意為了自己,配合大王儘全力揪出幕後之人,助大王坐穩王位!

同時掌珠亦願意替大王廣納後宮,助王室開枝散葉,並管理好後宮,絕不會讓殘害王室後人的事情發生!

並願意選擇優秀的王子,記入掌珠名下,讓黎國成為其堅實的後盾,助其順利登上王位,以保西羌百年繁盛不衰!”

掌珠麵上神情堅定,她一字未說不願圓房之事,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分明就是她嫁來西羌隻是為了某種目的而聯姻,她願做他政治上的同盟,但不願同他有任何情感上的牽扯,不願同他孕育下一代。

西烈墨原本溫柔含笑的神情瞬間冷了下來,他的眼神銳利似刀,聲音冷得似雪,“公主的意思,是不願同本王圓房,隻做名義上的夫妻?”

掌珠的麵上更加紅了,她咬著唇,不敢直視西烈墨的眼睛,輕輕點了點頭,“掌珠從黎國帶來的二十精挑細選的美人,便是精心為大王準備的。”

“公主從答應嫁到西羌開始,心中就已經打定了此主意?”西烈墨的聲音愈發冷。

這倒不是!是她接受了新婚夜知識之後的事情。但這話掌珠卻不敢同西烈墨說明,她隻能沉默不語。

西烈墨狠狠盯著掌珠,目光如矩,不放過她麵上絲毫的細微變化。

理智上他很清楚,掌珠並沒有在跟他開玩笑,然而在情感上,他很難接受為他而生的掌珠,與他聯姻的掌珠,居然告訴他:她不願與他圓房!

最終不得已接受了這一事實的西烈墨,眸中好似結了冰,麵上卻露出淡淡玩味的笑容,帶著邪魅不羈,輕描淡寫道:

“黎國最重禮數,想必身為黎國長公主的你,應該十分清楚,洞房花燭後的第二天早上驗完元帕,確認新娘子貞潔後,這場婚姻才算有效!

如果公主不願與本王圓房,隻怕公主這王後之位坐不牢固,而公主之所願,亦難有實現的機會!”

這些她都很清楚,宮嬤嬤跟她說了,所以才想著跟他商量!掌珠臉漲得通紅,不知如何回答。

難道要讓她跟他討論元帕的問題?

掌珠的無措讓西烈墨冷下來的心好受了些,她羞紅的臉以及不敢與他對視的眼神,又讓他心底的柔情慢慢浮起。

可是,他已經等了她太久太久了,斷沒有再等下去的道理!

她與他一旦成了婚,便是一輩子的夫妻,她遲早是他的人,為他生兒育女,兩人一輩子都在一起,就像他的父王母後一般。

所以早與晚,有什麼區彆?

除非,她想著以後另嫁他人!

西羌王宮內,若有失寵的王妃或美人,自願出宮另嫁他人的,隻要獲得大王王後許可後,便可出宮!

雖說從無王後另嫁的先例,但西羌也並無王後不可合離、不可另嫁之說!

此念一起,西烈墨心底的柔情瞬間散去,他銳利的雙眼盯著掌珠的小臉,心裡生起殘酷:想都彆想!既然入了宮,與他成了親,生是他西烈墨的人,死是他西烈墨的鬼!

“公主,本王宮中還有政務要處理,先行告辭了!”西烈墨站起身,高大的身軀帶著無形的威壓。

掌珠抬起頭的一瞬,西烈墨已轉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掌珠張張嘴,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始終還是沒能發出聲音。

沒能得到明確回複的掌珠,有些蔫蔫的,對宮嬤嬤布置的任務卻不能不認真完成。

轉眼到了成婚的那日。

西羌沒有黎國那麼多繁文縟節,但始終是王室,一套跪拜行程下來,也花了近一天的時間。

按照西羌習俗,新娘子是無需蓋蓋頭的,為這事,黎國來的禮部餘大人,與西羌負責婚禮的西淩雲曾堅持了好久。

餘大人認為,所有一切均可按西羌習俗進行,唯有蓋頭一事,他堅持一定要按黎國風俗。

在他看來,黎國長公主身份尊貴,豈可隨意暴露在任何人的眼中?而且新娘子的容顏,理應是新郎倌大王西烈墨第一個看到才是!

倘若西淩雲未曾見過掌珠,或掌珠並未生得如此美貌入了他的眼,西淩雲想必不會如此堅持。

出於私心,西淩雲亦想同時看到盛裝後的掌珠,因而堅決要遵從西羌習俗。

後來,知曉了這一爭執的西烈墨發了話:遵循黎國風俗,黎國公主出嫁那日,戴上蓋頭!

男人天生的占有欲在此刻占了上風,西烈墨發現他更喜歡黎國的風俗。

掌珠的美麗,特彆在這種特彆的日子裡,他希望且隻能是他一人獨享!

一國之大王成婚,自然無人敢鬨新房,連敬酒也不敢多敬。

萬一灌醉了大王,耽誤了洞房花燭,得罪了未來的王後及其身後的黎國,這樣的重責,沒幾人能擔得起!

但各權貴朝臣能明白的道理,後宮裡那些愛慕著西烈墨的美人兒,未必能理解!

或者說,就算是理解,明知不能這樣做,可這心裡嫉妒心一起,不管不顧之下,什麼後果也懶得想了。

西烈墨剛踏進新房,新娘子的蓋頭都還未揭,就有個宮女求見。

宮女是大王妃公孫敏的貼身宮女白衣,阿從認得她。

因為公孫敏的特殊身份,阿從不敢阻攔,而且他想著,大王妃既然能在大王洞房花燭夜派白衣過來,想來是十分緊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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