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篇、大婚(2 / 2)

“大王,”白衣跪在新房外,聲音焦急,帶著隱隱地哭腔大聲道:“今晚是大王與王後的洞房花燭,奴婢自知前來打擾,萬死難辭其咎,奴婢不敢請求大王和王後恕罪!

但大王妃突發了急症,呼吸困難,麵色蒼白,求大王看在大王妃是您表妹的份上,過去瞧瞧大王妃吧!”

“可請了太醫?”西烈墨問得很平常,聽不出情緒。

“未曾!”白衣不停磕著頭,哽咽道:“大王妃一直哭喊著‘大王大王’,奴婢怕她出什麼事,顧不上其他,冒死前來求大王和王後,求王後允許!求大王去看看王妃吧!”

西烈墨對白衣的一番做作絲毫不看在眼內,頭微抬淡淡道:“白衣,你是覺得本王是太醫能幫人看症?還是覺得本王是解藥,一到便能藥到病除?”

“啊?”白衣一下子反應不過來,抬頭張著嘴看向西烈墨,而後意識到此舉不妥,立馬低下頭,用力磕著,“奴婢,奴婢不敢!”

“不敢?大王妃病了,第一時間不是去請太醫替大王妃看病,反而來找本王?白衣,你這貼身宮女之職當得可真好!”

西烈墨輕哼一聲,聲音充滿了威嚴,王者氣息展露無遺,嚇得婚房外跪在地上的白衣大氣也不敢喘,“今日是本王的大喜之日,且看在新王後的份上,今日暫且不追究!速速離去!”

到最後,西烈墨的音量略提高,表明了他此時不耐的心情。

若再不離去,真惹惱了西烈墨,隻怕沒有好果子吃!

白衣顫了顫,輕輕道了聲“是”,起身離去了。

婚房內立在掌珠身旁的宮嬤嬤對西烈墨的表現十分滿意。

深宮內,女人爭寵的手段層出不窮,能否成功,關鍵還是看男人腦子清不清楚!

很顯然,西烈墨的腦子是十分清晰的。

這同時也從側麵說明了他對掌珠公主的重視,以及王宮中的大王妃,雖然與西烈墨有著親戚關係,但並沒有因此而特彆受到寵愛!

掌珠卻覺得十分可惜。

要是這西烈墨跟著白衣過去了,大王妃扮扮可憐,裝裝柔弱,再投懷送抱,趁機將西烈墨留下,那樣就實在再好不過了!

她就不必整晚麵對西烈墨,不知如何是好了!

隻可惜,天不從她願!

走神的一刹那,蓋頭突地被揭開了。

掌珠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向西烈墨站立的方向。

突來的光讓她的雙眼有些不能適應,她微眯著眼,不無意外的在西烈墨的臉上看到了驚豔!

精致的妝容配上掌珠絕美的臉,更是美得驚心動魄。那微眯著眼的神情,帶著一絲天然的純真與魅惑,看得西烈墨渾身發熱,腦子一片空白。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才飲了三五杯,隻是他以往酒量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卻已經醉了。

西烈墨迷離又有些恍惚的神情,落入掌珠眼中,同樣是一道特彆的風景。

這樣的西烈墨,盛裝之下,越發俊美無雙,仿若天地靈氣均彙聚在了他一身。

掌珠心一跳,快速地彆開了眼。

在宮嬤嬤的操持下,二人完成了最後的儀式,喝下了合巹酒。

然後兩位宮人上前,幫西烈墨和掌珠除去了頭上繁重的發飾,以及外衫。

“大王,王後,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宮嬤嬤微笑著恭敬行禮,不顧掌珠眼巴巴的神情,帶著宮人退出了新房。

身著大紅色單衣的掌珠手握得緊緊的,手心裡一片濕濡,額頭上也有薄汗滲出。

她的心跳得歡快又急促,好像要脫離胸腔而去。

新房內突然而來的寂靜,讓她越發不知所措,她想開口打破這僵局,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後,就寢吧!”

原本坐在床另一頭的西烈墨,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邊。

掌珠大驚,正想站起身,卻被西烈墨一把扯住。

她站立不穩,倒在了他懷中,而後被迅速地壓在了婚床上。

身下是紅色的錦被,黑色發絲鋪開,襯得白瑩小臉越發潔白。

陌生的男子身體覆在她身上,堅硬的身體像一團火,燒得她難堪又難受。

掌珠沒有掙紮,她努力裝出冷靜自持的樣子,忽視那陌生氣息帶給她的困擾,直視著西烈墨的眼睛。

“大王,那日掌珠所言是真心的,請大王成全!”

西烈墨的眼睛很亮,瞳孔像深井般,倒映出她披頭散發故作堅強的模樣。

“王後,你以公主之尊遠嫁來西羌,那是你身為皇室中人的責任!同樣,與本王圓房,為西羌王室開枝散葉,也是王後你的責任!”

掌珠的身體瞬間僵硬,身上的男子,無論是神情,還是身體的姿勢,都表示著不容拒絕。

他的臉慢慢逼近她,眼看就要覆上她的紅唇。

“大王,掌珠的心並不在您身上,您何必苦苦相逼?”不得已之下,掌珠說了真心話。

那話像刀一樣,直直刺入西烈墨的心臟,讓他在那一刻痛得全身血液好似凝固了一般。

西烈墨俯低的臉停了下來,他的鼻尖離她不過寸許,他能聞到她身上讓他沉醉的香味,可這香味,拒絕他的靠近。

他伸出一隻手,輕輕捏住掌珠的下巴,讓她的紅唇離他更近。

然後眼眸微垂,定定地看著那如鮮花般嬌豔的唇,近在咫尺,散發著讓他致命的氣息。

他隻需微一低頭,便可將那嬌美吞入腹中。

“王後的意思是說,如若此時與你圓房的是杜峰,你便會毫不猶豫地奉獻出自己的身體是嗎?”

這樣的角度,掌珠看不到西烈墨的神情,卻敏感地察覺到,這個男子此時如同一頭野獸,正在靜靜等待不聽話的獵物的反抗,然後給上致命一擊。

杜峰?掌珠有些恍惚的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突然發覺,原來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他了。

如今猛然間聽到,隻除了殘留在心底微微的失落外,竟再也找不到當初心痛難抑的那種感覺了。

掌珠的走神對西烈墨來說,無異於默認。

他盯著那紅唇,嘴角勾起,浮現一絲殘酷的笑意,似對掌珠又似在對自己道:“王後,本王既然能得到你的人,就不怕得不到你的心!”

他的聲音很輕,他的動作卻很重。

話音剛落,便狠狠吻上那動人的帶著芳香的唇。

凶狠的吻,帶著懲罰,毫不憐惜地重重吸吮。

他用力捏她的下巴,強勢地進入她的口腔內,不同上次的淺嘗即止,西烈墨霸道的在她口腔內留下屬於他的印跡。

而掌珠亦不能向上次一樣,用力推開他,給他狠狠的一巴掌。

侵略她的不隻有他的唇舌,還有他的手。

當他的唇終於離開她,順著雪白的脖子一路下移時。

掌珠美麗的鳳眼裡,終於蓄上了淚。

她將眼睜得大大的,雙手死命拽住身下的被褥,告訴自己,一切很快就會過去,不過是一個過程而已。

可是她天生的驕傲,讓她無法麵對這樣的屈辱。

她的衣衫被解開,她聽到身上男子的抽氣聲,還有越來越重的喘息聲。

那火熱的手和唇瘋狂地遊走著。

掌珠一眨不眨地盯著頭上大紅色的紗幔,想像自己在一片紅色的花海裡。

四周一片寂靜,她睡在花叢中,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微風吹動她的發絲,拂到她光潔的身體上,帶來點點酥麻。

掌珠覺得自己的靈魂好似飄到了半空中,淡漠地俯視著床上沒有了靈魂的肉體,以及身上越來越情動的男子。

他的手,在不斷下移……

——

大王妃殿內。

傳聞中剛剛得了急症的大王妃公孫敏,在貼身宮女白衣蒼白著臉一人回來後,果然如得了急症般上氣不接下氣,胸口發悶,麵色漲得通紅。“表哥怎麼說?”

公孫敏自小生得圓潤可愛,很受沒有女兒的先王後喜愛,時常出入宮中,與西烈墨亦十分熟識。

因而自認身份不同,除了在公眾場合,一向喚西烈墨表哥。

“大王說新婚夜不敢怠慢新王後,讓奴婢去請太醫為王妃把脈!”白衣不敢將西烈墨毫不在意的神情,還有知曉公孫敏裝病的事情告訴她,因為她家王妃的脾氣可不是一般的大。

但饒是如此,公孫敏還是氣得毫不猶豫將手邊的珠釵盒用力向前一扔,怒道:“表哥太過份了!”

白衣垂手立在一旁,不敢出聲。

心中卻道:王妃,這事是您太過份了!今日是大王與黎國公主的大喜之日,這樣的日子除非天塌下來,否則大王怎能離開新房?

要是傳回了黎國,惹得黎國皇帝震怒,出兵攻打西羌,到時候又要生靈塗炭了。

白衣想起自家在連家軍中的弟弟,暗中歎了口氣。

公孫敏扔完珠釵後,仍不能解氣,又將寢室內能搬動拿動的東西物件,統統折騰了一番,或扔或撕或扯或咬。

白衣歎完氣後,心中又覺得有些僥幸。

王妃雖然脾氣大,好在隻是喜歡折騰那些死的物件,倒是不曾責打過她們這些宮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畢竟東西亂了,她們也就是花些功夫重新整理而已。

殿內很快一片狼藉,公孫敏累得氣喘籲籲,終於停了下來。

白衣走上前,行禮道:“王妃,明早王後祭拜完祖宗,接受百官跪拜後,您還得去給王後請安。”

一提這事,公孫敏心裡的火,又嗖嗖地上來了。

她原本以為以她和西烈墨的情義,西烈墨定會打破三大家庭不連著立後的傳統,立她為後。

哪知進宮後,原來對她寵愛有加的表哥,突然變得淡漠有禮,連碰都不願碰她一下。

她以為是因為先王後與先大王的相繼離世,讓他性情大變,因而對他將她納入後宮卻不與她圓房之事,一直保持著理解。

然而今年年初,西烈墨從黎國回來後,突然宣布,他已與黎國聯姻,年底黎國長公主便會嫁到西羌為後。

而後,無論公孫敏怎麼哭怎麼鬨,也改變不了已成定局的事實。

公孫敏出身西羌第一貴族公孫家,並不是毫無頭腦的草包美人,相反,她是個相當聰明的女子,否則,也不會得到先王後的喜愛,將她當成女兒般寵愛。

然而,愛情使人障目,公孫敏便是一個這樣的女子,她與掌珠同年,比西烈墨小六歲,當她十一歲時將少女心思放在了她天下無雙的表哥西烈墨身上後,她的智商便開始倒退了。

而當西烈墨不回應她的深情時,公孫敏因為內心焦躁,而變得越發蠻橫驕縱。

不過如同白衣所言,目前為止,她隻會將這種憤怒不安發泄在物件上,暫時對人倒不會如此。

公孫敏再氣,也改變不了此時西烈墨與黎國公主圓房的事實。

她怒到極點後,又想到了好的一麵。

表哥先前不與她圓房,或許是出於對黎國的尊重,如今公主已經嫁過來了,那麼以後也定會讓她公孫敏成為名符其實的大王妃。

隻要圓了房,她就有機會第一個替表哥生下王兒。

公孫敏想著那日後定與西烈墨生得一模一樣的王兒,麵色越來越溫柔。

她伸手撫上腹部輕輕撫摸,好似此時已真的懷上了孩子一般。

——

此時三王妃賀蘭傾城的殿內,桃紅色的被褥間,兩具身體,正緊緊糾纏在一起。

西淩雲雖未見到掌珠身著嫁衣的樣子,但也能從前幾日的驚鴻一瞥中,想象得出是何等讓人窒息的美麗!

在見了掌珠後,再看到賀蘭傾城,西淩雲忽然覺得,以前覺得賀蘭傾城豔麗嫵媚的臉,竟然變得異常的庸俗。

此時的他,用一塊輕紗覆住賀蘭傾城的臉,將那麵紗下的麵容想像成掌珠傾國傾城風華絕代的臉。

就好似他與掌珠的洞房花燭一樣!

一瞬間,西淩雲變得更為瘋狂,像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狠狠啃咬著賀蘭傾城白嫩的耳珠子,瘋狂地撕咬著到嘴的食物。

身下的賀蘭傾城渾身發軟,隻能無力張著嘴大口大口吸氣,然後腦海一片眩暈!

一陣瘋狂後,室內靜了下來,隻餘此起彼伏地喘息聲。

賀蘭傾城的手,撫上西淩雲的胸膛,麵上潮紅未褪,聲音帶著雲雨後的嬌媚,“王爺,您剛剛可真勇猛!”

西淩雲之所以喜歡賀蘭傾城的原因,在於賀蘭傾城總是在事後,毫不掩飾地誇將他,這讓他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若是以往,聽到此話的西淩雲定會與她調笑一番,繼而再進入下一輪。

然而今日的西淩雲,在激情褪卻後,腦中想的卻是此時的掌珠,必定正如同剛才的賀蘭傾城一樣,被西烈墨壓在身下為所欲為。

一想到這裡,西淩雲身體裡的欲火和怒火通通燃燒了起來。

“王爺?”沒有得到回應的賀蘭傾城揚起小臉,不解地看向西淩雲。

西淩雲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毫不憐惜地再次掠奪。

賀蘭傾城猝不及防,“啊”地一聲尖叫,然後雙臂妖嬈的纏上他的脖頸,順從地配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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