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生辰夜的迷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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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多多少少也沾染上了這樣一絲特性,對於自己喜愛的物事,如人,如吳三多,便毫不遮掩地表現了出來。

吳三多數次明示暗示自己已經有了意中人,盧小姐還是裝作毫不知情,這幾日裡日日來到愫衣坊。

吳三多滿心不耐,可人家並不是隻糾纏他,每日裡還是會買上兩套衣衫。

他雖做生意不久,卻也知沒理由將生意往外趕的道理。

隻臉上的笑容減半,漫不經心地應付著,隻盼著盧小姐能快點離去,莫讓程清看到生了誤會。

唉,程清這幾日也沒給啥好臉色他看。

吳三多這一想,心裡就生出一股憂傷。

正恍惚間,盧小姐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吳公子,你看這件衣裳我穿好不好看?”

吳三多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正是那幅情意綿綿的畫像上,程清穿的那套。

一時失神,便忘了抽回盧小姐手中的袖子。

紀子期和程清下樓來,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

身材嬌弱的女子倚著身邊高大的男子,兩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齊齊看了過去。

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佳人!

程清的麵色瞬間蒼白,眼眶裡迅速聚滿了淚,扶著欄杆的手指不住顫抖,整個人搖搖欲墜。

“程清!”紀子期驚呼一聲。

聽到聲音的吳三多迅速轉頭,看到靠近自己的盧小姐,慌忙後退。

隻來得及看到程清帶著恨意和淚意的眼。

程清轉身跑上了樓。

吳三多想跟著追上去,身上袖子還被盧小姐扯在手中。

他幾乎是有些粗魯地扯回自己的袖子。

盧小姐的眼眶也泛上了紅意,怯怯喊道:“吳公子!”

吳三多深吸一口氣,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盧小姐,我已經有了心上人,就是畫中的女子,她叫程清!今生,我非她不娶!”

說完這句,顧不得盧小姐發白的臉,朝著程清的方向追上了樓。

盧小姐哇地一聲哭出來,跑出了愫衣坊。

吳三多還未上樓,便聽到江嘉桐的驚呼聲:“程姐姐,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幫你去教訓他!”

然後便是程清壓抑的小聲的哭泣聲。

吳三多心痛不已,他走進去,對著江嘉桐道:“嘉桐,你先下去,我和程清有話要說。”

江嘉桐正想問吳三多為何會上來,看到二人神情,突然間反應過來,便準備下樓。

程清卻抓著她的手不讓她走。

吳三多自是看在了眼裡,他走近二人,對著程清道:“程清,我有話對你說!你放嘉桐先下去!”

程清已止住了哭聲,臉轉向一邊,隻隱約見到眼角的一抹紅意,聲音冷淡道:“我沒話和你說!”

“那我就當著嘉桐的麵說!”吳三多鼓足勇氣,聲音顫抖中帶著一絲堅定:“程清,我喜歡你!我想和你成親!”

程清和江嘉桐的臉迅速充血一般的紅,她像被燙著似的,鬆開了抓著江嘉桐的手。

汪嘉桐立馬像受驚的兔子般,衝下了樓。

然後一把抱著紀子期,抓狂道:“吳三多在跟程姐姐表白,可為什麼要當著我的麵說?啊啊,汙染我純潔的耳朵!”

“終於表白了?”紀子期吐出一口氣,“我看他倆彆扭了這麼長時間,終於有進展了,太好了!”

樓上程清聽到吳三多的話,麵上熱得像在火裡烤,想到剛剛江嘉桐還在這,惱起來又啐了吳三多一口。

吳三多見她紅暈滿麵,杏眼含波,心中一蕩,說出口的話更加溫柔:“阿清,我真的喜歡你好久了!

從你十二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你了。

可你爹太凶了,我就不敢跟你說,隻能在心裡偷偷喜歡你!”

程清瞪他一眼,“我爹哪裡凶了?”

“不凶不凶,是我那時候太唐突了!你爹做得對!”吳三多忙道,又轉為哀求的語氣,“阿清,這次比賽完回天順後,我就讓我爹上門提親可好?”

程清臉紅紅的小聲道:“我才不要嫁你!”

然後又像自言自語般,“你有那麼多小娘子喜歡你,又怎會一心一意隻對我一人好?”

吳三多急得舉手發誓:“阿清,除了你,我可從沒對哪個小娘子動過心!”

“你既然從未對彆人動過心,為何總是對著彆人笑個不停,去擾動彆人的心?”程清想起過往受過的那些煎熬,心裡就難受得緊。

“我娘大嫂二嫂從小就跟我說,女兒家是水做的,要對人家溫柔一點,”吳三多搔搔頭,“阿清你要是不喜歡的話,以後我就隻對你一人笑,旁的小娘子絕不多看一眼!”

“呸!我才不信你!”程清紅著臉白他一眼,“剛剛還不是和那小姐有說有笑,親親熱熱的?”

吳三多急得額頭冒汗,“哪有親親熱熱的?盧小姐看中了畫像上你穿的那身衣裳,我看著你的畫像想著你走了神而已!

再說有說有笑,咱這愫衣坊打開門做生意,每天都得笑臉迎人,也不是專門對她一人!

不過阿清你要是不喜歡的話,以後我就板著臉招呼客人了!”

“那怎麼行?咱們現在可是生意人!”那聲音裡雖仍有惱意,卻明顯地軟了不少。

“是,是,阿清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吳三多蹲下身子與她平視,柔聲道:“回去後,去提親可好?”

程清臉上剛下去的紅暈立馬爬滿了整臉,垂目咬著唇不出聲。

吳三多屏著氣焦急地等著她的回答。

終於像在黑暗中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吳三多等來了屬於他的曙光。

“嗯。”程清細若蚊蟻的聲音傳入了他耳中

吳三多欣喜若狂,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兒,在她耳邊輕呼:“阿清,我好高興!我好高興!”

程清被他興奮的情緒感染,原本想推開他的手便垂了下來,唇邊綻開美麗的花朵。

幾人在樓下等了許久,連接待客人都有些心不在蔫。

終於等來了意氣風發的吳三多。

吳三多挺著胸膛,嘴角都咧到了耳朵後麵去,對著紀子期和江嘉桐道:“你們在下麵多待一會兒!”

江嘉桐傻傻問道:“為什麼?”

紀子期笑著點頭,然後暗中捏了一把江嘉桐。

直到晚上關門後,幾人準備回客棧時,程清才紅著一張臉嬌羞地下了樓。

吳三多笑嘻嘻地看著她,“阿清!”

那聲音裡的柔情聽得紀子期幾人起了一身雞皮。

程清又羞又惱地瞪了他一眼,吳三多卻隻是看著她傻笑。

笑得她臉更紅了。

紀子期暗中打量程清神色,除了帶著羞意外,沒有一絲異常。

猜測二人最多也就是確定了對方心意,摟抱了一會,估計連小手都還沒牽到。

想起她和杜峰,那廝哪次見麵不是又抱又親又啃又咬的?

不由心中感歎,人家這才是談戀愛的節奏啊!

杜峰對她,根本就是見色起意!荷爾蒙過盛!

愫衣坊的生意基本進入了穩定,除了那些不輕易出門的小姐們的不定時的訂單外,每日店裡也有八十兩左右的收入。

也就是說,即使沒有那些高戶小姐們的訂單,愫衣坊的生意也比之前提升了百分之五十以上。

唐大公子幾人很滿意,戶部林尚書很滿意,孟大師很滿意,皇帝陛下也很滿意。

要知道其他三家現在最好的,也就與之前收入持平。

但紀子期並沒有滿意。

過了幾日後,有一晚幾人在一起談論完愫衣坊白天發生的一些瑣碎問題後,她突然問道:“大家對現在的業績很滿意嗎?”

幾人均點點頭。

“百分之五十的提升就滿足了嗎?”

“這……”唐大公子道:“如果能提升再高些,當然更好。”

“那大家有沒有想過如何提升的方法?”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搖搖頭。

“這道考題的最終目的,是不拘一格地開源,咱們現在的業績雖說不錯,但大家認為已經到頂了,沒有再增長的機會了嗎?”

幾人麵色有些羞愧,他們對現在的結果確實很滿意,根本沒想過要再提升。

紀子期看了幾人一眼,“如果我有法子再提升,大家可願意再試上一試?”

“還有提升的法子?”江嘉桐搔搔頭,“雖然現在的狀況我們都很滿意,但若還有新的法子,我還是願意試一試的!”

“我也是!”唐大公子跟著表態,“我也想看看這樣一間小鋪頭,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吳三多程清和羅書也表了態。

紀子期道:“不過我這次的法子可能與比賽的規則有點相違背。”

幾人看著她,等著她說出下麵的話。

“既然是要不拘一格,我就想著將其他三家學院的字畫鋪、古玩鋪、珠釵鋪,整合到一起!”

“怎麼整合?”吳三多驚得張大嘴。

“還是之前畫像的方法。隻不過這次咱們在純粹的畫像加上背景。

比如是在一間女子閨房,房中少女正對鏡梳妝,一旁的丫環捧著許多的珠釵首飾供她挑選。

房間布置得很是淡雅,牆上掛著幾幅山水畫,還有幾樽瓷器擺設。

背景可以是倚窗遠眺,可以是隔江對望,可以是書房舉案齊眉,可以是泛洲遊湖,可以是策馬尋梅。

這畫像中所有的物件,均可以用上其他三家學院的字畫鋪、古玩鋪、珠釵鋪中的物件。

如此一來,客人在購買字畫時,若有其他古玩珠釵或衣衫看中眼的,也可以一並購買。

一並買的,咱們可以給予優惠。”

“子,子期,”唐大公子語氣有些不穩了,“這個法子,你先前為何從未提過?”

紀子期解釋道:“先前不知效果如何,而且咱們和其他三家學院始終是比賽關係,如要沒有絲毫成績,就這樣上門去遊說,怕是會被人家視為搗亂趕出來!”

“先不說那三家學院會否答應,如果答應了,那比賽結果怎麼辦?”江嘉桐問道。

“咱們已經先贏了一局不是嗎?就算這局是平局,咱們還是有優勢。”紀子期道,“而且關鍵是,輸贏並不是最重要的!

打開眼界,放開心胸,站得更高,看得更遠,這才是這道考題的意義,也是咱們應該從中學到的!”

幾人胸口怦怦作響,感覺胸中血液沸騰。

羅書:“我,我同意!”

緊接著其他幾人也紛紛表了態。

“既然大家沒意見,接下來就是誰去說服那三家學院了!”紀子期接著道:“今天已經二十二了,這個月剩下沒幾天。

即使其他三家學院同意了,咱們一起商議找地方畫畫像再印成冊子出來,沒個七八天也搞不定。

所以必須在三天內說服那三家學院!”

唐大公子舉手,“你與程清和嘉桐始終是女子,這種事還是男子出麵做比較好!我去!”

吳三多道:“那我也去一家!”

羅書呐呐道:“這次我也想試一試!”

第二日紀子期三人在愫衣坊焦急等待唐大公子等人的結果。

唐大公子去了玄武、吳三多去了白鶴、羅書去了雲上所在的鋪頭。

紀子期原本以為最快有好消息的會是唐大公子,畢竟他始終是出身商行。

縱使不是對每個行業的操作了如指掌,但這說服人和談判的技巧肯定是有的。

要不就是吳三多,吳三多對著外人一向口甜舌滑,加上生得好,很容易就會拉近與他人的距離。

可結果卻是,被三人最不看好的羅書最先帶回了好消息。

他麵色激動地道:“雲上學院同意了,約了今晚在客棧相商具體細節!”

不隻紀子期和程清咋舌,一向仰慕羅書的江嘉桐也咋舌了。

要知道這是羅書啊,那個從來隻沉迷解題,連與人基本的交流都有問題的羅書啊!

一個連說話都偶爾結巴表達不清楚的人,他怎麼說服的對方?

“羅書,你是如何說服對方的?”紀子期問。

“說服?我沒說服!”有些興奮的羅書傻笑道:“我就將咱們店裡這每天的收入和畫像冊帶來的增長,告訴了雲上學院的幾人,

然後問他們願不願意加入?那幾人商量了一陣,便答應了下來。”

“就這麼簡單?”江嘉桐有些不敢相信。

羅書點點頭。

幾人都知道羅書是從來不會說謊,不屑說謊,也沒有機會說謊的。

他這種簡單直接的法子,若配上他的名聲,確實比拐彎抹角用一大堆技巧來得更有效!

紀子期心中感歎,看來這世上之事,還真不能用一種道理來評判!每種性格每種方法都必有它的長處和短處。

唐大公子和吳三多花費了大半日,在兩家學院處得到的結果是:他們需要再考慮一下。

既然所有人都住在同一間客棧裡,紀子期決定晚上的時候,除了願意加入的雲上學院,玄武以及白鶴學院她也打算請他們過來一起,先聽聽他們的計劃,再決定是否加入。

這消息傳回皇宮的時候,皇帝陛下、戶部林尚書以及孟大師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尚書老臉上皺紋不斷抖動,向那個密探問道:“你再說一遍?”

那密探便將剛說的信息重複了一遍:“今日棋林學院派出三名學生,分彆前往白鶴、玄武、雲上學院所在的鋪頭。

邀請他們提供店內的貨品,以背景擺設的形式,一起進入畫像冊。

其中雲上學院已同意,玄武以及白鶴學院還在考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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