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天亮了,他還在她床上(2 / 2)

範同看她一眼,眼中彆有深意,“他家最近出事了。”

“出事了?什麼事?”紀子期真不是這麼八卦的人,可是同在古夫子門下,怎麼也得關心一下是吧!

範同神色奇怪,頓了頓還是說了,“他哥容大人年前負責監工的公主府的兩座樓,前天出事了,詳情不得知。

出事當天工部林大人立馬趕到了現場,現場卻不見容大人身影。

林大人派人找了好久,終於在一家…酒坊找到了醉得不醒人事的容大人。

林大人當場震怒,以玩忽職守、監管不力之罪,將容大人送進了大牢。

容家現在亂成一鍋粥,容若回去主持大局了。”

紀子期本想再問容大人為何會醉在酒坊,看著範同像看白癡似的眼神,閉上了嘴。

嗯,黎淵好像說過,容若因為強留她在柳兒巷,先是得罪了蔣大師及杜元帥還有杜峰,後來蔣靈身份一揭穿,等於又得罪了戶部和工部兩位林大人。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哪個人敢護著他,幫他說一句好話。

昔日的良師益友均遠離,原本前途無限,一夕變成了人人避之不及。

這麼說來,容家出事,倒跟她免不了扯上一點乾係,加上又扯上工部林寒軒,也就是範同的姑父,也難怪範同看她神情那般奇怪。

紀子期嗬嗬兩聲,乖乖閉上嘴不敢多言。

當然,如此看她的除了範同外,還有黎淵。

黎淵聽見她與範同的對話後,忍不住心中翻個白眼,少根筋的小丫頭!

晚上回蔣府時,剛下馬車,忽然斜斜裡衝出來一個人,撲通一聲跪在她麵前,“紀小姐,求你救救我哥!”

紀子期嚇一跳,車夫正欲將人拉開,她定睛一看,正是兩日未見神情憔悴的容若。

紀子期伸手製止了車夫,上前扶起容若,“容若,男兒膝下有黃金,先起來說話!”

“紀小姐,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容若頭低埋,紀子期力量有限,拉他不動。

紀子期今日已知道發生了何事,也猜想得到容若所求何事。

不過茲事體大,人命關天,哪是她一句話就能解決的?就算能,她也做不出這等事來。

紀子期不由皺眉道:“容若,我知你所求何事。但具體詳情我並不知曉,斷不能貿貿然應你。

你若有心找我幫忙,就起來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講清楚。若不然,就請回吧!”

說完靜看容若反應,若他還執意跪在這,以此要挾,紀子期說不定就真地拂袖進去了。

好在容若估計隻是心急解決問題,並不是傻的,聽紀子期如此一說,立馬站了起來。

“隨我進來吧!”

紀子期說完便進了蔣府,容若忙不迭跟了進去。

“說吧!”來到了正廳,有仆人奉上茶後,紀子期直接進入正題。

容若想必也十分著急,顧不得多說客套話,直接說起了前因後果:“紀小姐,我大哥容禛因之前無意中得罪了你,且政績不好,被降了官職。

工部一些重要的活便不再安排於他,隻讓他跟進一些小的項目。

不過有一項重要的工程,因是在去年十月中旬開始的,便一直跟了下來。

就是宮中陛下為掌珠公主修的兩座樓。

掌珠公主今年已十六,按宮中規矩,公主一過十八,不管是否招了駙馬,都不可留在宮中。

那兩座樓,便是修在陛下為掌珠公主準備的公主府中。

因大哥年前降職,那班乾活的工頭和工人便經常對他冷嘲熱諷,陽奉陰違。

加上家中一眾親友開始疏遠他,大哥心中鬱悶,時常醉酒消愁。

如今兩座樓出了事,大哥確實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可畫圖的另有其人,建樓的另有其人,這幫人又不聽大哥指揮,現在出了事,又要責任推到大哥一人身上!”

容若越說越氣憤,“所以容若肯請紀小姐,能幫我大哥說上一句公道話!”

嗬,果然是養在深閨的大少爺,幼稚得…可笑!

紀子期望向容若,正色道:“容若,前幾天我和楊師兄二人,與馬夫子門下一十二人切磋術數,你聽說過這事嗎?”

容若不知她為何不直視他的請求,反而提到不相乾的事,心下有些不滿,隻是有求於人,不敢表露在麵上,“聽過!”

“那你覺得那一十二人輸與我和楊師兄二人,是那一十二人學藝不精所致,還是馬夫子教導無方所致?”

容若對那日切磋之事隻是聽聞,因第二日家中出了事,並不了解其中詳情。

事實上,若問他對事的看法,他心裡覺得以上兩者皆不是,是紀子期與黎淵運氣太好,而那一十二人運氣太差而已!

不過此時他不知紀子期為何會問他對此事的看法,便選了個中規中矩的答案:“兩者皆有!”

“為何?”

容若心裡著急容禛的事,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答道:“一個人要想學業有成,除了自身天賦,後天努力外,一個好的夫子也起著關鍵性的作用。

每個人性情不同,才能不同,天賦不同,夫子除了授業解惑外,還要懂得因材施教,根據不同的學生,用不同的方式教導,挖掘出他的天賦和才能。

馬夫子和那一十二名學生便是如此,固有學生天賦問題,也有馬夫子教導問題!”

“容若對這個問題看得很透澈嘛!”紀子期點頭讚道,“不過倘若馬夫子不認為是自己教導出了問題,而認為是學生太愚笨;

而學生也不認為是自己天賦不夠,又不夠勤奮,反而指責馬夫子水平有限,教導無方呢?”

容若皺眉道:“那雙方都未免有些強詞奪理了!為何不從自身身上找原因,而是怪罪他人?”

“是啊,為何不從自身身上找原因,而是怪罪他人?”紀子期重複念著容若的話,清澈無垢的眼睛盯著他。

容若正想問她是何意,突然想起自己先前說的話,渾身一凜。

在那溫和而略帶銳利目光的逼視下,頓時覺得自己的醜陋心思一覽無疑。

容若的臉迅速漲紅,咬著唇,囁嚅道:“紀小姐,容若因擔心大哥,一時陷入迷障,還請紀小姐忘記容若先前不當之言。

大哥身為那兩座樓的監工,自該對其進程一清二楚,若發現了問題憑自身能力無法解決時,也應向上官彙報此事。

而不應該以被降官職他人不聽指揮,為自己的不負責任找借口。

紀小姐,此事大哥確實應負主責!

隻是他始終是我大哥,從人倫上,我必須儘力將他解救出來!

還請紀小姐體諒容若的一片愛兄之心!”

看來這容家還是有希望的啊!

紀子期見他已想明白,語氣溫和,“容若,你大哥如今如此消沉,說明他從內心裡就是一個脆弱經不住打擊的人。

以他的性情,這些打擊遲早會遇到,不是我也會是彆人,晚遇到不如早遇到。

他能否爬起來,是他自己的問題,任何人也幫不了他。

你作為容家現在的支柱,於情,你可以偏袒你大哥,你們是親兄弟,所有人都無可指摘;

於理,你卻必須要拎得清大事大非,錯就是錯了,越遮掩便會越陷得深,最後整個容家都會被拖入這深淵。”

容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既是羞,又是後怕,“多謝紀小姐指點!容若明白了!”

紀子期讚許點點頭,“那說回你哥的事情上。現在兩座樓的情形如何,傷亡如何?”

容若的臉又紅了,低著頭呐呐道:“聽說傷了不少人,也死了幾人,因這幾天都急著救大哥出來,具體的情形,我,我沒了解得太詳細。”

紀子期無語地看著他的頭頂,“那這樣,明日我隨你一起去公主府看看,了解一下現在的具體情況。”

“謝紀小姐!”見紀子期肯出麵幫忙,容若感激萬分,再次多謝之後離去了。

公主府外已被官兵圍起來,閒雜人等一律不讓靠近,兩座樓的施工暫時停了下來。

紀子期表明身份後,負責的軍官放了她和容若進去。

裡麵倒不是紀子期以為的空無一人,工部尚書林寒軒,正帶著一群人四處查看,不時停下來討論一番,眉頭深鎖。

見到紀子期,臉上露出笑容,主動上前打招呼,“小雪!你怎麼來了?”

旁邊一群人見怪不怪,看來這京城中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了。

“林大人!”紀子期有些尷尬,早已經是擺明的事,偏還要揣著糊塗裝明白。

“見過林大人!”容若拱手行禮道。

林寒軒看著站在紀子期身側的容若,明白了紀子期前來的緣故,麵色沉了些。

嗬,居然將主意打到他外孫女頭上了?林寒軒對容禛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紀子期看他麵色怕誤會更深,忙道:“林大人,今日學生和容若過來隻是想了解一下情況,看看有沒有幫得上忙的地方,並無他意。

一切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林大人不要誤會了!”

容若接著道:“林大人,此事是家兄失職,如紀小姐所言,容若請紀小姐過來,主要是想看看能否有補救之法,萬沒有存不該有的念頭,大人明察!”

林寒軒麵色這才緩了些。

紀子期道:“林大人,如果您有時間的話,可否將詳細情況跟學生說說?”

“你稍等!”林寒軒巴不得與她多些相處,如今紀子期提出要求,立馬應了下來。

過去同先前一群人交待了兩句,又帶了三人過來。

“小雪,這位是術師協會的豐夫子,術長老之一,你剛去沒多久,應該還沒見過。”林寒軒介紹道:“這位是豐夫子的學生,一等術生李宗。”

然後又指著身旁一位有些眼熟的輪廓分明身材高大一臉笑容的二十多歲男子道:“這位是術師協會劉夫子座下的三等術生,耶月哈!”

“見過豐夫子,見過李師兄,見過耶師兄。”耶月哈?紀子期突然想起他是誰了。

賞術大會上麵對樓九的挑釁不急不躁,第一個向他發出挑戰的人,“賞術大會上的耶月哈?”

林寒軒奇道:“小雪,你怎麼知道?”

耶月哈看著眼前少女,也略略覺得有些眼熟。

紀子期嘿嘿一笑,“耶師兄,我是莫問!”

“什麼?”林寒軒與耶月哈同時驚呼出聲,“你是莫問?莫問是你?”

見二人神色過於驚訝,紀子期有幾分不好意思點點頭,“當時樓九手下傷的那人李成明,受傷有一半原因是因我而起。

為了方便,所以我才女扮男裝去了賞術大會,要為他討個公道!”

“難怪後來各大商行和官府怎麼也找不著莫問這個人。”林寒軒看紀子期的眼神更加複雜,唏噓道:“沒人想過你是女扮男裝!”

那麼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眉間一股英氣的小小少年,誰會想到是小娘子所扮?

林寒軒想起原本備受寵愛尚未識人間疾苦的紀子期三姐弟,與爹娘失散後自賣入蘇府為奴,又被逼上戰場解決戶部與兵部矛盾。

不知經受了多少磨煉和煎熬,才有了他所看到的那個受萬人賞識、渾身發著光的紀子期,心中劇痛。

若不是他的錯,她哪會受到如此磨難?

忍不住看向紀子期的眼神,多了更多的愧疚和憐愛。

紀子期被那眼神看得不自在,轉向了驚喜萬分的耶月哈。

耶月哈差點就想伸出雙手抓著她了,眼露崇拜道:“紀小姐,總算找到你了,莫問可是我的榜樣啊,以後一定要多教教師兄我啊!哈哈!”

紀子期被他的直率感染,笑道:“耶師兄客氣!你要是有空,古學堂隨時歡迎你過來!”

一旁的豐夫子聽得此言,麵露些許不屑轉向了一邊。

將注意力放在紀子期身上的林寒軒並未留意,他溫聲道:“好了,小雪,周術生,回了術師協會後,多的是時間敘舊。

現在還是先說說這兩座樓的問題!”

麵色一轉,帶上沉重:“公主府這兩座樓共三層,原本一座是掌珠公主居住,另一座是未來的駙馬居住。

之前一切進展順利,按計劃還有大半個月即可完工,二天前公主樓忽然倒塌了一層,當時是白天,所有施工的工匠都在。

當場死了十人,二十人重傷,三十人輕傷。我和工部幾人收到消息趕過來後,經檢測,發現兩座樓居然有輕微的傾斜。

而且這三天來傾斜越來越嚴重,先前單憑肉眼無法看出傾斜,今天若看得仔細些,已可以看出傾斜程度在加劇。

工部派人過來細細研究過,估計是地基下砂層引起的不均勻沉降,需要打斜向錨樁。

今日豐夫子幾人過來,就是對如何進行改善提供參考意見!”

林寒軒說完看了容若一眼,“不過公主樓的倒塌,與傾斜無關,是施工本身不嚴謹造成!”

施工不嚴謹,便是監工的責任了!林寒軒這一句,等於是在向容若解釋,容禛被關的原因。

容若顯然也聽明白了,麵色蒼白。

紀子期道:“那現在如何了?”

林寒軒道:“兩座樓若想恢複原貌倒也不難,但問題有兩點。

一是掌珠公主三月生辰,皇帝陛下本是將這兩座樓當作生辰禮送給她,現在塌了重建,能否如期完成是個問題。

二是這樓已塌過一次,是否還會再塌,沒有人敢百分百擔保,掌珠公主金枝玉葉,誰敢拿她性命來測試?”

看來這問題若不能好好解決,倒黴的不僅僅隻是容禛,還有工部大部分人包括林寒軒在內,以及施工的工匠。

難怪先前林寒軒麵色那麼凝重。

紀子期道:“那林大人現在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林寒軒道:“皇帝陛下英明,得知此事後雖震怒但並未當場降罪,隻是嚴令立馬著手解決,讓眾人戴罪立功。

現事實已如此,隻能如實上報陛下,另尋他處重建公主府了。”

“那林大人…”

林寒軒苦笑:“我身為工部尚書,領導無方,難辭其咎。”

一旁的容若聽得越發慚愧,容禛雖被關入牢中,並未禁止探監。

他去看他時,容禛不停發牢騷喊冤,怪所有的人都另眼看他,怪世道對他的不公平,怪人情冷暖薄如紙,唯獨沒怪他自己。

當時容若聽信了,才有了上門求助紀子期一事。

昨日聽紀子期一說,剛剛又聽林寒軒所言,方知自家大哥原來是如此的沒有擔當之人!

紀子期想起現代的比薩斜塔,皺眉沉思一會道:“林大人,可否等多兩天再上報陛下?”

“你有法子?”林寒軒驚道。

“有點想法,不過需要再細想一番。”紀子期道:“學生對建樓之事並不熟悉,今晚學生回去後好好整理一番思緒。

明日請林大人帶上建樓的匠人過來,大家一起探討探討,看看可否行得通。”

林寒軒點點頭。

一旁久未出聲的豐夫子,擠出笑容,帶著幾分譏諷道:“明日老夫也過來,聽聽紀術生的高見!”

紀子期微笑道:“明日請豐夫子多加指點!”

耶月哈帶著幾分期盼道:“紀小姐,我明日也一起來可以嗎?”

“當然可以!”紀子期道:“咱們現在同屬術師協會學生,耶師兄稱我紀師妹即可!”

“紀師妹!”耶月哈嗬嗬傻笑道。

第二天一大早,紀子期來到了公主府時,又遇到了另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杜峰!

陽光下魁梧的身形如鬆柏般挺拔,側顏如刀刻般完美。

好幾日未見,光遠遠看著他,紀子期都覺得心臟跳得快了許多,嘴角不自覺翹起。

“杜峰?”紀子期驚喜道:“你怎麼在這?”

杜峰也有幾分意外,眼睛裡露出炙熱驚喜的光,熠熠生輝,扔下正與他談話的林寒軒,大踏步走了過來,“期期,你怎麼來這了?”

灼灼的眼神令紀子期麵上一熱,眼裡不自覺溢出溫柔,“我來和林大人商量兩座樓的事情。你呢?”

提及此事,杜峰麵上神情略變,語氣沉痛,“這次死亡人員的名單裡,有兩位是曾立下大功,負傷從杜家軍退役,兵部安排到這裡的。

我來是了解具體的死亡原因,確定撫恤金的金額,以及,給他們家裡人一個交待!”

“嗯。”紀子期能體會到他心中的悲痛,輕輕嗯了一聲。

“小雪,你來了?”林寒軒走過來,打斷兩人凝視,“人已經到齊了,過來說說你的建議吧!”

今日在場的除了昨日的豐夫子、李宗、耶月哈外,還多了兩三個紀子期不認識的人,想必就是這兩座樓的匠人了。

簡單的介紹過後,紀子期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的建議是這兩座樓乾脆建成斜樓。

至於公主和未來的駙馬居住的地方,再這個府邸另覓他處重建!”

“斜樓?”豐夫子輕哼道,“紀術生的意思是按照現在的樣子,強行完工嗎?”

紀子期道:“不是,是建成斜而不倒!”

豐夫子的語氣帶上了幾分譏諷,“斜而不倒?無稽之談!”

對莫問欽佩有加的耶月哈,卻饒有興趣地問道:“如何斜而不倒?”

紀子期轉向林寒軒,“林大人,可否讓人送些條狀木塊過來?”

林寒軒點點頭。

不一會,便有下人送了一堆的條狀木塊過來。

紀子期拿起木塊,簡單地搭了兩個傾斜樓的形狀,“隻要這重心在樓的地基之內,便可以不倒。

而且,我建議兩座樓的傾斜相對,再用兩條空中廊道連起來。

這兩座樓已經有過倒塌的曆史,如昨日林大人所言,無論能否修正,皇帝陛下絕不會冒風險讓公主與未來的駙馬住入其中。

那麼索性就將兩座樓建成一種象征性的建築。

相對傾斜,像對有情人深情對望,寓意公主與駙馬恩愛有加;

兩樓相連,如夫婦間相互執手,寓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林寒軒略一細想,眉頭舒展,露出笑容,“這個法子倒是可行!雖不能住人,但這樓本身的造型與寓意,已屬一絕,天下無樓可比擬。

掌珠公主還有一年多時間才搬離皇宮,一年的時間,夠重新再建兩座樓了。”

豐夫子斜眼道:“紀同學的想法是不錯,隻是紀小姐所用的是木塊擺成,而真正建樓哪會如此簡單,這斜而不倒怕是隻能紙上談兵!”

紀子期微笑道:“學生確實對建樓並不熟悉,所以讓林大人請了匠人過來。

學生隻能講講基本原理,具體是否可行,如何執行,還得兩位匠人確定!”

兩位匠人拱手道:“紀小姐客氣,請明說!”

要說這事若不能圓滿解決,豐夫子師徒無需負任何責任,但兩位匠人身為設計與建造執行者,絕對脫不了乾係。

若不是林寒軒想著以解決問題為主,他二人此時早已入了獄。

因此,隻要有人說有方法可能可以解決問題,不管可行度有多少,無論如何,他二人也要試上一試。

態度上自不同豐夫子的冷嘲熱諷。

何況皇家最講寓意,紀子期兩座樓的構思寓意,恰好符合皇帝陛下興建此樓,無法暄於口的心思。

隻要能成,皇帝陛下一高興,這塌樓之事帶來的罪責,自然也相應減輕了不少。

所以對二人來說,就算法子不成,他二人想儘一切法子,也要讓它成。

紀子期明白二人心中想法,不理會豐夫子的冷嘲熱諷,對著二位匠人道:“兩位匠人,學生的法子是這樣的:

一是確保重心在樓的地基之內,所用木材需要劈開,再如同製造家具一樣,將其拚湊粘合,讓其成為傾斜;

二是減輕樓身重量,其樓頂的設計需要做些改良。

三來這樓現在傾斜,應是地基下土層的特殊性造成,需要進行加固,否則容易再次崩塌。

學生計算過,認為這樣的傾斜角度是可以做到的。加上兩道空中廊道,其穩定性會更高。

兩位請看這模型,計算的方法大概是這樣的……”

林寒軒越聽越滿意,看著一旁麵色越來越差的豐夫子,心中覺得舒爽不已。

這幾日,他對這豐夫子不滿到了極點。

作為黎國術師,其職責便是用其術數能力,解決發生的事故,或防止事故的發生。

豐夫子對著他還好,對著其他人一臉倨傲,趾高氣昂,一副救世主等著彆人去求救的神情。

來這裡幾天隻會說,已無他法,包括未塌的附馬樓,鞏固也沒什麼作用,肯定是會再塌的。

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還不停對紀子期冷嘲熱諷,哼,什麼東西?本官的外孫女你也敢給臉色看?

自己想不出方法時,不知道檢討自己的不足,隻知道嫉妒彆人想出了方法!

難怪無論是陛下、他爹,還是蔣大師和孟大師,都對現在術師協會的人失望透頂。

一個二個隻顧著爭名,已全然沒了以往的風範。

林寒軒搖搖頭,看著正認真與兩位匠人探討的紀子期。

一直站在一旁未出聲杜峰,看著渾身散發著璀璨光芒的紀子期,心裡驕傲油然而生。

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不愧是我的期期!

許是那眼光太過侵略和炙熱,正與匠人溝通中的紀子期,忽然抬頭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太過放肆。

杜峰忽地笑了,深邃眸中情意如絲,目光如矩,織成一張網,裹著幽深的欲望和誘惑,鋪天蓋地的朝紀子期飛了過去。

然後杜峰看到紀子期染上緋紅的白嫩耳珠子,咧著嘴笑得更加張狂。

紀子期麵上發熱。不要臉的家夥,光天化日之下也用眼光挑逗她!

她定住心神,繼續與那兩位匠人討論實施的可行性方案。

等一切都安排妥當時,已是黃昏。

紀子期抬頭,發現杜峰已不知何時走了。

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這個家夥,走了也不跟她打聲招呼!

嘀咕間隨著林寒軒走到了門外,卻見杜峰立在她的馬車前。

“杜峰?你不是走了嗎?”紀子期驚喜道。

“我來送我未婚妻回家!”杜峰唇角翹起成優美的弧度,眸色沉沉如墨,彆有深意地看著她。

紀子期噎住,孤男寡女同乘一輛馬車,這廝會規矩嗎?

這麼遠,又不可能像上次慢慢走回去。

她想拒絕,看著站在一旁的林寒軒,又不好意思說出拒絕的話。

兩人名份已定,全京城皆知,他送她回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送在外人看來才奇怪吧!

果然,林寒軒麵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那你們離去吧!”

紀子期伸手握住杜峰送過來的手,瞪了他一眼,上了馬車。

馬車不大,也不小,隨後上來的杜峰偏緊緊挨著她,對紀子期橫過來的嫌棄眼神視而不見。

然後敲敲車壁,“杜康,可以走了!”

“是,少爺!坐穩羅!駕~”果然是杜康的聲音。

“杜康?”紀子期大驚失色,“這明明是蔣府的馬車,為何變成了杜康,蔣府的車夫呢?”

杜峰趴到她肩膀上,熱呼呼的氣息直往她耳朵鑽,“我跟他說,我送你回去,讓他先回蔣府了。”

“所以你先從公主府出來,就是為了辦這事?”紀子期咬牙道。

“嗯。不止,”杜峰輕笑,馬車裡有些暗,看不清他神情,卻聽得出笑聲中的不懷好意,“我讓車夫給嶽母大人代話:今晚要帶你去賞月,晚點送你回去!”

賞月?這麼爛的借口你也想得出?今天才初八而已!紀子期忍不住翻個白眼。

杜峰手已經開始不老實的在她腰間滑動,唇貼著她的脖子就要往上移。

紀子期嚇一跳,忙伸手阻止他,有些惱怒道:“杜峰,這在馬車上!杜康在外麵呢!”

杜峰不滿地拉開她的手,“期期,你說過要補償我的!”

補償!補償!就想著補償!下流胚,不能想點彆的事嗎?

紀子期心裡恨恨,口中卻柔聲道:“不是沒合適的機會嘛。”

“現在就很合適,就現在吧!”杜峰猴急地撲過來。

“現在?外麵還有好多歸家的路人呢!”紀子期急忙道,“而且杜康還在外麵!”

“期期!”杜峰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森森的,“你不會是想耍賴吧?”

紀子期嗬嗬道,麵上表情有些僵硬,“怎麼會呢?”

眼珠子一轉,突然想到公主府,故作甜蜜問道:“杜峰,掌珠公主生得如何啊?”

“還行。”車廂狹小,杜峰又緊緊貼著紀子期,那幽幽少女香讓他魂不守舍,哪有什麼心思理會掌珠生得如何的問題,便隨口答了句。

“還行?”紀子期眉一揚,聲音拔高,輕哼一聲,“聽說是黎國第一美人呢!”

那話語中的酸溜溜連杜峰都聽出來了。

他輕聲笑道:“在我心目中,期期才是黎國第一美人!”

饒是車裡昏暗,紀子期也覺得麵上燒得厲害,呸了他一口。

“掌珠公主生得那般美麗,身份又尊貴,不知道誰那麼有福氣能做她的駙馬!”

什麼意思?杜峰皺眉。

紀子期轉過臉,黑暗中雙眼發著亮光,透著幾分幽怨,“聽說,皇帝陛下想招你為駙馬呢!”

哈哈,原來是吃醋了呀!

杜峰狂喜,心裡大樂,麵上自然也顯露了出來,雙手不自覺緊摟住她,下巴靠在她頭頂,聲音溫柔:

“陛下心中如何想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今生今世,我想娶的人,隻有你!”

紀子期心中感動,伸出雙手回抱他。

又有幾分得意,小樣,就快到蔣府了,你想乾嘛也乾不了嘛了,哈哈!

兩人靜靜摟抱了一會。

忽然馬車一陣顛簸,兩人坐立不穩,紀子期向後一倒,被杜峰順勢壓在長條的車凳上。

紀子期一時反應不過來。

回蔣府的路一路都很平坦,為何會顛簸。

腦子裡突然回想起剛剛杜峰說的話:我讓車夫代話給嶽母大人,今晚帶你去賞月,晚點送你回去。

暈,紀子期忍不住伸手想撫額。

可人被壓在了車凳上,手,還摟著身上的男人呢!

紀子期忙縮回手,想推開身上的男人。

卻被他雙手抓住舉過了頭頂。

杜峰眼裡冒著綠油油的光,眼裡的火花讓紀子期心慌。

她,可真不想玩車震啊!

紀子期咽咽口水,討好笑道:“杜峰,等會要去哪?現在到哪了?”

杜峰眉一挑,似笑非笑的表情,笑得紀子期心怦怦跳。

“期期,又想轉移話題了,嗯?”

被發現了?紀子期有些心虛,嘴硬道:“我哪有!”

“現在已經出了城,”杜峰幽幽道:“外麵也沒有回家的路人了。”

然後,話語一轉,惡狠狠地道:“該補償我了!”

說完,便凶狠地吻上了紀子期的唇。

用力吸吮兩下,抵開牙關探了進去,瘋狂地追逐。

紀子期隻嗚咽了一聲,很快就放棄了抵抗。

熟悉的味道在口腔裡漫延,鼻端是男子急切湍急地喘息,和好聞的味道。

好吧!紀子期心裡偷偷承認,她其實也挺想念他,的吻!

紀子期渾身放鬆,伸出丁香小舌熱情地回應他,引來杜峰更凶狠地進攻。

杜峰的手不覺放開了她,慢慢往下移。

紀子期的手自動地勾上他的脖子。

兩人吻得迫切又纏綿,很快就耗儘了身體裡的空氣。

於是雙雙停下來大口大口喘息。

“期期,你明明也很喜歡啊!”杜峰咬上她白嫩的耳珠子,得意笑道:“乾嘛老是拒絕我?”

“我哪有?”紀子期麵上熱得不行,死口不承認。

於是杜峰作怪的手一用力,紀子期吃痛,驚呼一聲,嬌嗔地白了他一眼,“弄痛我了,還不拿開你的手!”

杜峰吃吃笑道:“這是懲罰你的不誠實!”

紀子期渾身軟得不行,又有些羞惱,怒道:“杜峰,夠了!”

明明是拒絕的語氣,偏偏那聲音更加撩人,落在杜峰耳中,欲拒還迎。

杜峰渾身越發緊得厲害,忍不住低頭將那細細嗚咽聲吞到了口中。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外麵杜康的聲音響起,“少爺,我先到彆處轉轉!”

紀子期清醒過來,忽地伸手推開杜峰,埋怨道:“都怪你!到時候杜康怎麼想我?”

暫時吃飽喝足的杜峰,重新將她摟回懷裡,不以為然,“你是杜府的少夫人,誰敢說啥?”

紀子期被他口裡的不以為然怒到,嗞著牙就想狠狠咬他,混蛋!

可惜雖已是二月,寒氣未除,身上衣衫還是不少。

一口咬下去,估計痛的是自己的牙。

又不能咬在明顯的位置,今日兩人一起離開,不止林寒軒一人看見。

若明日看到他露在外的傷口,不知會如何想。

紀子期心中恨恨,咬又不能咬,忍不住抬腿踢他。

杜峰某處還高昂著,怕紀子期不小心,毀了她下半輩子的性福,下意識的便往外避開。

車凳太窄,杜峰一閃,便掉了下來。

摟在懷中的紀子期驚呼一聲,一起掉了下來。

杜峰慌忙往邊上一滾,然,倒黴的紀子期還是不小心,撞到了腰。

她忍不住痛呼出聲,“杜峰,我撞到腰了,好痛!”

杜峰慌忙將她放平,坐正身子在她身上胡亂摸索,“讓我瞧瞧!”

黑暗中亂摸,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一不小心摸到了不該摸的位置。

紀子期驚呼連連,尖叫道:“混蛋,你亂摸哪?”

杜峰的手碰到了他從未碰過的領域,忍不住用力捏了兩把才鬆開。

然後往上一摸到了她的腰間,用手輕輕試探,“這裡痛,還是這裡痛?”

杜峰雙手在她腰間一點一點移動,紀子期有些癢,忍不住想發笑,忽然傳來一陣劇痛,“啊”地叫了一聲。

杜峰的手便停了下來,手掌掌心用力輕輕按摩。

“輕點,輕點,痛,啊…”

紀子期未意識到自己的呼痛聲是多麼的曖昧和引人遐想,杜峰聽得氣血翻湧,手上力道卻不敢減輕。

馬車裡的氣溫詭異的升高,紀子期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叫聲中帶著歧義,便咬著牙不出聲。

好一會兒,終於緩和了一些,紀子期忍不住將怒氣撒到了杜峰頭上,“都怨你,明天讓我怎麼見人?”

杜峰側躺她身邊,摟她入懷,輕聲哄道:“好,怨我,都怨我。”

“本來就是!”紀子期餘怒未消,又不敢亂動,隻得恨恨磨牙。

這一鬨之下,月也賞不了了,雖然本來就是個借口而已。

杜峰喚回杜康,駕車回了蔣府。

紀子期腰部疼痛雖緩,卻不敢亂動,快到蔣府時,不肯讓杜峰抱著她從正門進去。

要是被她娘見到了,那得多丟人!

傷患最大,杜峰抱著她偷偷越牆而過。

來到叁園將她放到了床上。

紀子期趴在床上,看到坐在床邊的杜峰,想起兩人一起出去,他完好無缺,自己卻受了傷。

還傷的那麼尷尬,看向他的眼神,忍不住帶上了怒意。

“你個混蛋!我明天還要去公主府,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麼去?明天阿娘又會怎麼看我?”

紀子期一想到這些羞人的事情,聲音就帶上了哭意。

她這一哭,杜峰就慌了,“期期,期期,彆哭,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已經讓杜康去拿藥酒了,你稍微忍忍,我幫你揉揉,明天就好了!”

“要是不好怎麼辦?”紀子期哽咽道:“那我不是被人家笑死?”

“會好的,一定會好的!”杜峰慌忙保證。

紀子期瞪他,“不好怎麼辦?”

“那,你想怎麼辦?”杜峰慫了。

“以後沒經我的同意,不許碰我!”紀子期紅著眼惡狠狠的道。

今日確實是自己的不對,杜峰摸摸鼻子,暫且應了下來,先哄過了今日再說。

杜康很快就返回來了,輕輕敲門小聲道:“少爺,藥來了!”

杜峰接過藥酒關上了門,走回床邊,“衣裳脫了,我幫你用藥酒揉揉!”

那怎麼成?紀子期臉埋在被子裡,悶聲道:“不用了,你放下了藥酒,我自己揉!”

“你自己哪裡使得上力?”杜峰柔聲勸她,“乖,脫衣裳!”

紀子期還是不肯。

杜峰道:“期期,你難道想明天被人家看笑話?”

紀子期鬱悶不已,“那你轉過身去!”

杜峰乖乖轉身。

紀子期費力的解開衣衫腰部腰結,卻怎麼也無法憑上身的力量將衣衫脫掉,總是會不自覺的動用到腰部力量,引起一陣劇痛。

折騰了許久也沒脫掉,腰部那痛楚反而更痛。

紀子期無力趴下,喘著氣喚杜峰,“杜峰,我使不上力,你過來幫我。”

然後看著雙眼冒光拚命咽口水的杜峰道,“閉上眼睛,不準看!”

這時候自然是紀子期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杜峰依言閉上眼,伸出雙手慢慢摸索。

脫了兩三件後再往下摸,入手軟滑一片,這麼快就脫完了?

杜峰剛升起了一絲遐想,就聽到紀子期悶悶的聲音,“好了,幫我蓋上被子。”

又按照紀子期的指示忙活了一陣後,終於聽到她道:“好了,可以睜開眼了。”

杜峰暗中籲出一口氣,拿起藥酒,倒了一點在手上搓熱,然後掀開被子一角。

能看到後腰處有一處淤青帶著紅腫,在那泛著光的如雪肌膚的映襯下,更是顯眼。

杜峰心疼的不得了,搓搓雙手按了上去。

初初一個咬緊牙關,忍著痛不出聲,一個專心揉搓無暇顧及其他。

慢慢那熱意散開,腰部熱熱麻麻的十分酸爽,紀子期整個人放鬆下來,舒服的輕哼出聲。

“嗯…”

嬌媚軟糯的聲音在這夜裡漫延開來,格外撩人心弦。

杜峰身子一僵,手下力道全失,忍不住摩挲起來。

軟膩的手感讓他心癢難耐,往下延伸微微凹陷,又陡的向上凸起的優美弧度,看直了他的眼。

杜鋒雙手偷偷向下移,越過了凹陷,眼看就要附上了凸起。

就在此時聽到紀子期磨牙的聲音,陰森森地響起,“杜~峰~!”

杜鋒可惜又眷戀地看了一眼,幫她蓋上了被子。

低頭在她麵頰上落下一吻,溫聲哄道:“擦了藥酒明早就會好了。好好睡一覺,我在這陪著你!”

“那你不用睡嗎?明早不是還要去宮裡嗎?”

“一晚上而已,沒事!”杜峰突又笑得賊兮兮的,“要不,我陪你一起睡?”

紀子期呸了他一聲,轉過臉朝裡,閉上眼。

不知是床邊人盯著她的眼神太專注太熱烈,還是怎的,紀子期發覺自己怎麼也難以入眠。

她轉過臉,發現杜峰正一臉柔情地盯著她。

心一軟,道:“上來,一起睡吧!”

杜峰嘴一咧,鞋子一踹,飛速地上了床,鑽進了被窩。

像八爪魚一樣纏在她了身上。

手不自覺地在她光裸的背部遊走。

紀子期瞪他一眼,警告道:“不許動手動腳!”

那手才乖乖地停了下來。

紀子期打個哈欠,閉上眼,感覺所有的事情都已做完,渾身放鬆了下來。

很快睡意來襲,進入了夢鄉。

杜峰看著她眯眼打哈欠的模樣,像初生的小動物般嬌嫩,心頭憐愛頓生,忍不住向她靠近再靠近,直到下巴靠近了她的頭頂,才終於滿意地睡去。

早上醒來的時候,原本趴著的紀子期,不知何時翻了身,窩在了杜峰懷裡。

杜峰的一條手臂枕在她脖子下麵,另一條摟著她的腰,手則越過腰部凹陷,放在那凸起處。

紀子期的手放在杜峰腰後,兩人雙腿交纏,身體緊緊貼合,摟抱在一起。

紀子期睜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堵結實的胸膛。

片刻的恍惚後,她很快地清醒過來。

心裡一個咯噔,天亮了!杜峰還在她的床上!

紀子期忍住想尖叫的衝動,用力推他的胸膛,想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題外話------

qr2012w8865、美夢君、輕鈴悠悠、驀檬樰蓉、5768688、qq4b1fda2387e96c、幸福的妮妮、494**9690、altmbymy、張萌芽、qq3529de4ab21119、紫陌沫沫ing、150**1073、風中的百合123456、鴻1983等各位親親們的票票和留言,還有一直默默訂閱的各位親。

貴族親的全名因為是手打,大大打不出來,咳咳,請不要介意~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