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進宮,黎淵重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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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這樣,那太好了!”杜安一向沉靜的麵容上,露出些許興奮。

“事不宜遲,我先回去了。”紀子期道:“明早有了消息後,我讓杜樂通知你們!”

蔣府裡,不隻蔣大師範銘煙和紀氏一家在等著她,還有林大人、林寒軒、啞叔和蘇謹言。

見她平安歸來,眾人齊齊鬆了口氣。

蔣靈上前拉著她的手,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看了一遍,忍著淚意道:“小雪,你真的沒事吧?”

“沒事,娘!我真的沒事!”紀子期轉向眾人,“兩位太爺,外祖父,外祖母,爹,啞叔,謹言小雨小風,小雪讓您們擔心了!”

“回來就好!平安就好!”林大人麵上神色放鬆不少,“小雪,時候不早了,太爺和你外祖父就先告辭了。”

“太爺,您先彆走!小雪有件事想跟您說。”紀子期出聲留下林大人,“還有太爺、啞叔,請一起到書房。

還有小風,你也一起來,大姐需要你的幫助!”

林大人有些糊塗,蔣大師先前已聽紀子期說過整件事,如今將幾人留下,怕是有了眉目,點點頭:“去書房!”

“大姐,小風也要去?”小風奇道,小臉上滿是新奇。

“嗯,有件事非小風不可了!”紀子期微笑望著他,招招手道:“過來,跟大姐一起走。”

書房裡。

“小雪,一切可是有了明確證據?”蔣大師問道。

“是的,太爺。”紀子期道:“今日刺殺我的人,其中便有臨仙居的秦娘。

而戶部那場大火,是有心人為之,門被人從外麵鎖住了。”

“誰?”林大人驚呼出聲。剛剛聽到刺殺紀子期的人是臨仙居的人時,他已經震驚萬分了,忍住沒開口。

聽到此言,終於忍不住出聲詢問。在他的戶部裡,居然有人想要謀害他的曾外孫女,這怎麼不讓他震驚和憤怒?

紀子期沉聲道:“外叔祖範銘意!”

“範銘意?”蔣大師和林大人同時叫出聲,“小雪,你沒弄錯吧?”

“沒有。”紀子期肯定點點頭,“自從上次被人警告後,我表麵上裝作不想查賬的樣子,實際上偷偷將其中有疑慮的地方記了下來。

慢慢的越來越多時,我便發現了其中的問題所在。但當時仍隻知道戶部有內鬼,不知道具體是誰!

直到幾日前杜府杜安派去的人,查到外叔祖與臨仙居的連掌櫃有私下接觸。

再一細查,才發現外叔祖手中握有的財產,按市值估算,約有一千萬兩以上。”

“一千萬兩以上?”林大人震驚道:“這怎麼可能?範家家底太爺雖說不是一清二楚,大致還是清楚的,能有一百萬兩就不錯了。”

紀子期道:“千真萬確!隻是那些財產並不是全部用外叔祖的名號置辦的,分屬到了範家近百人頭上。

若單看其中一人的財產,都不算太過出格。倘若合在一起,則有一千萬之多。”

林大人問道:“難道不可能真的是那些人的財產嗎?”

紀子期道:“杜安曾派人調查過其中部分人,我也私下探過外祖母口風,確定他們手中實際的財產與他們名下的財產並不相符。

如此一來那便隻有一個可能,有人借用了他們的名頭置辦財產,而真正的地契屋契商契均在他人手中。

外人想要如此做或許有些難度,但外叔祖身為戶部左侍郎,想做這些事輕而易舉。”

“真,真是他嗎?可有確實證據?拿出來讓太爺瞧瞧。”林大人此時已接受了紀子期的說法,聲音裡帶著幾分疲憊和脆弱。

“有!”紀子期道:“不過在今日的變故中,已經毀了。因而現在需要小風的幫忙!”

她轉過身,對著小風的方向,微笑道:“小風,還記得前幾日在大姐房裡看的那些數據嗎?”

小風黑如點墨的眼珠轉動兩下,點了點頭。

“那幫大姐全部寫下來!”

“好。”小風乖巧地爬上林大人的椅子,像個小大人般,鋪開紙,提筆寫了起來。

“小雪,這事不止如此簡單吧?”林大人道:“範銘意將你鎖在賬本間,根本沒想過你能出來,不可能多此一舉的安排殺手來埋伏你。”

紀子期道:“太爺,小雪也想過這個問題,小雪近段時日去戶部時間不定,外叔祖根本無法預計準確時間。

小雪估計外叔祖收到的指示是燒掉賬本間,而小雪恰巧在那個時間內在戶部,他便索性將小雪鎖在裡間,想一起毀掉。

不過,這件事確實還有原由,請聽小雪給您一一道來。”

於是她便將西羌企圖,以及吏部楊大人術師協會梅會長亦參與其中的事,重新講了一遍。

末了道:“杜安已派人看著楊大人和梅會長了,以防逃脫和發生其他變故。”

此時一旁的小風已經默寫完那些證據,脆聲道:“大姐,小風已經寫好了。”

林大人近乎呆滯地接過紀子期遞過來的紙張,還未從剛聽到消息中喘過氣來。

“太爺,您先看看,便知小雪所說是真是假了。

秦娘和全部殺手已抓,隻需審問未死之人,或循著他們身上的蛛絲馬跡往深裡查,定會查出確鑿的證據。”

紀子期輕聲道:“太爺,您明日進宮麵聖時,請順便打聽一下大皇子的傷勢如何了!”

此話一出,蔣大師和林大人剛剛才放下的心又被高高吊了起來。

皇後對自己的兩個孩子,大皇子黎淵和掌珠公主最是護短。

倘若有了什麼意外,兩人對望一眼,憂心仲仲。

皇帝陛下或許能尚存一絲理智,可麵對一個失去希望的母親,誰能擋得住她的瘋狂?

一乾保護不力之人,怕是難逃嚴懲!

第二天一大早進宮的蔣大師和林大人,先找相熟的大太監打探了一下大皇子的傷勢。

聽聞已大致脫離危險後,均鬆了口氣,但大太監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兩人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聽聞淩晨時分,大皇子醒來過,迷迷糊糊地喊了聲‘師妹,小心!’”

眾所周知,大皇子黎淵口中的師妹,便是同在古夫子門下的紀子期。

昨日黎淵是如何受的傷,隻有在現場的人知道,蔣大師和林大人聽聞紀子期被困火海後,立馬往戶部趕去。

等去到戶部又聽說遇襲,又慌忙往遇襲的地方趕去。

去的時候隻剩下正收拾現場的捕快。

一問之下知道人已離開,身上是帶著血跡。

離開的時候聽到捕快提到聽說黎淵受傷的事,但那捕快亦是黎淵離去後才到的,具體如何受的傷不得而知。

但大皇子這迷糊中的一聲“師妹小心”,無意中透露了黎淵的受傷與紀子期有關,甚至很有可能是代她而傷。

這樣一來,即使黎淵沒事,皇後心中恐怕仍會對紀子期心存怨念。

蔣大人和林大人心中一顫,想著該如何化解此事,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兩位老人心裡思索著這件事,宮裡的皇後一大早聽到宮人來報後,立馬喚來了阿大。

阿大不敢隱瞞,將黎淵是為紀子期擋了一劍的事說了出來。

皇後盛怒,立馬派了身邊的女官,命人將紀子期帶進宮來。

為了你一卑賤女子,我皇兒如今生死未明!你居然待在閨中如無事般安穩度日?沒門!

怒極了的皇後,此時根本什麼也顧不上了!

管你是誰的曾外孫女,誰的外孫女,誰的未來兒媳,誰的未婚妻!

管你曾為黎國立下了多少功勞,將來還會為黎國做出多少貢獻!

她隻要想到自己從小用心嗬護長大的皇兒,麵色青灰滿身是血的躺在床上,任憑她如何呼喚也不肯睜開眼來看一看她。

她的心就像被利刃穿透,連呼吸間都帶著噬骨的痛意!

與掌珠略有幾分相似的容顏罩上寒霜,淩厲的鳳眼全沒了往日的溫和,帶著隱隱的殺氣!

看得身旁的女官心中一驚!皇後娘娘,這是真動怒了!

蔣府內紀子期剛用完早膳,回到房內打算小休片刻,前院傳來紛雜的腳步聲。

“奉皇後娘娘口諭,帶紀氏小雪入宮!”

蒼老乾硬的聲音由遠而近,而後停在了門外,想必是被杜樂攔住了。

紀子期打開門,一個麵容硬朗的老宮人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外,對杜樂拔出的劍視而不見。

她的身後是數十位皇家帶劍護衛,此時因杜樂先拔了劍,也紛紛拔出劍,對峙著。

“紀氏小雪,老奴奉皇後娘娘口諭,帶您入宮!”老宮人一雙精利的眼射向她,裡麵半分波動都無。

無旨無召,無憑無據,帶著一堆手持利劍的人,這分明是來問罪的!

杜樂道:“紀小姐,你身子不適,最好等到蔣大師下朝回來後再行定奪。”

老宮人聲音平靜,卻暗藏著危險,“想抗旨不遵?”

“紀小姐身為術師協會中人,受蔣大師管轄,即使皇後娘娘要見人,理應由他老人家親自帶著進宮才是!”

杜樂毫不膽怯,冷聲道:“而且紀小姐剛剛為查賑災貪汙案受到了襲擊,精神恍惚,若此時進宮失禮於皇後娘娘,這罪責誰擔得起?”

老宮人白眼一翻,懶得與他理論,手指一抬,正欲喚後麵的皇宮侍衛直接將人帶走。

“杜樂,你讓開吧。”既是皇後娘娘讓人帶她去,肯定是因為黎淵受傷的事情。

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皇後娘娘此舉無可厚非。

何況她也想親自去看看黎淵的傷勢到底如何了,畢竟那一劍本該是她要受的。

紀子期麵色淡淡,對著老宮人道:“我隨您進宮,請不要為難我的家人和隨從。”

“這是自然!”老宮人有些訝意於紀子期此時的淡定,“皇後娘娘隻是吩咐老奴將紀小姐帶進宮,隻要蔣府無人阻攔,自不會多生枝節!”

紀子期道:“好!嬤嬤您看我這身裝扮進宮可會失禮於人?”

老宮人愈發愕然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情想到這些?

她將紀子期上下打量一番,嬌好麵容上略帶一絲蒼白,眉眼柔和卻又帶著凜然英氣,沉寂黑眸定定看著她,又清又亮,竟讓人些不敢直視。

一襲素色長衫,身形凹凸有致,算不上絕美,卻自有動人風姿。

並不是皇後喜歡的如掌珠公主般的貴氣與豔麗,但,大皇子有傷在身,臥床不起,這等清淡素色此時卻是最合適的。

老宮人點點頭,“走吧。”

杜樂還欲勸紀子期,卻讓她伸手製止了,“杜樂,你去告訴我爹娘,說我進宮去看大皇子了,讓他們不用擔心。”

連‘很快就會回來’這樣的話都不說,是已經預料到沒那麼容易出宮,還是已經打算好沒那麼快出宮?

杜樂抬眼看她,然後在她清亮眸光中垂下眼,低低應了聲是。

——

大皇子受傷的消息令整個皇宮都震驚了,所有嬪妃和宮人太監均大氣都不敢出。

誰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惹到悲憤中的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

早朝時亦如此,原本喜歡在朝上互相攻擊的幾派朝臣,今日都乖乖閉了嘴,噤了聲。

原本盼著快快結束早朝的眾官員,卻在最後被戶部尚書林大人和蔣大師的舉動驚到了。

林大人跪地高呼:“老臣有罪!”

蔣大師亦跪地高呼:“老臣有罪!”

皇帝陛下一心想下朝後去看看他的皇兒黎淵,若此時跪的是旁人,他肯定會大發雷霆了。

可現下兩位是三朝重臣,居功誌偉,皇帝陛下亦不敢輕慢,隻聲音略有些沉,“林愛卿,蔣大師,起身說話!”

“老臣重罪,愧對陛下!”林大人道:“賑災貪汙案已查明,背後之人,有戶部左侍郎範銘意牽連其中。”

“什麼?”皇帝陛下大驚。

“老臣亦愧對陛下隆恩!”蔣大師道:“賑災貪汙案背後亦有術師協會梅會長參與其中!”

原本安靜的朝堂立馬喧嘩了起來。

“兩位愛卿,請將此事一一道來。”皇帝陛下龍眼一眯,凝眉倒豎,天子威儀震得眾大臣立馬噤聲。

林大人和蔣大師一番推讓,最後由蔣大師將整件事情的原委一一道出。

“好啊!這就是朕的重臣,好得很啊!”皇帝陛下聽完,不怒反笑,卻令一眾官員更是惶恐。

“陛下,請息怒!請重懲貪官賊子!”所有官員伏地高呼。

關在吏部牢房的秦娘還未招供,最後的證據並未拿到,若是以往,必會有人出聲反對。

但今日,無人敢提出此言論。

傷了現今的大皇子,未來的皇帝陛下,就算沒有十足的確鑿證據,皇帝陛下想如何懲處這些人,沒人敢有意見。

“吏部尚書,朕給你兩日時間,查明真相!”皇帝陛下厲聲道。

“臣,遵旨!”吏部尚書脊背冒出一身冷汗,慌忙應道。

因著淩晨黎淵突然地清醒過來片刻,大半宿未睡的皇後,在安排人請紀子期進宮後,婉拒了所有嬪妃的請安,守在了黎淵床前。

同她一起的還有緊握她雙手,給她力量的掌珠。

紀子期進宮後,便被直接帶到了東宮黎淵的住所。

“皇後娘娘,紀小雪到!”

“帶進來!”皇後一點頭,旁邊女官高聲道。

“母後,您為什麼將子期召進宮來了?”掌珠奇道。

皇後冷哼一聲,咬牙切齒,“你皇兄便是替那紀小雪擋了一劍才身受的重傷!”

“皇兄他……”掌珠不敢置信,她以為她的哥哥隻是因為得不到而不甘心,想不到,原來他竟已是情根深種!

為了紀子期,不顧自己未來國君的身份,居然拿全天下最尊貴的身子去替她擋劍?

掌珠側臉看著躺在床上呼吸平靜的黎淵,眉頭因傷口的疼痛微微皺起,忍不住對她的哥哥產生了憐惜。

哥哥,你這又是何苦?

掌珠勿在歎息中,感覺手心一陣刺痛,原來皇後娘娘不自覺地用力捏住了她的手。

因為,紀子期進來了。

“民女紀小雪見過皇後娘娘,見過公主!”紀子期跪在地上,伏低身子。

皇後麵上湧上的恨意,讓那張風韻猶存的臉看起來有向分陰寒,看得一旁的掌珠心驚。

“抬起頭來!”聲音中暗藏隱忍的怒意,帶著冬月刺骨的寒風。

她讓紀子期抬頭,卻並沒有讓紀子期起身。

她想看看這個搶了自己最驕傲的女兒掌珠心上人的女子,奪了自己最得意的兒子黎淵的心的女子,到底是生得何等模樣?

紀子期緩緩抬起頭。

東宮裡很亮,亮到皇後能看清眼前女子透明如玉的臉龐,粉嫩的唇角勾起時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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