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我未婚妻,明年四月成婚的未婚妻(2 / 2)

即使母後再公正,那些妃嬪們,還是想多得到些父皇的寵愛。”

嗬嗬,紀子期心中輕笑,忘了掌珠雖無社會經曆,但皇宮本就是個大染缸,怎麼無知至此?

“公主說得對!”紀子期道:“那羅大人現在就是如此,若咱們送禮,應該會很快辦下來!”

“那你為何不送?”掌珠不解。

“我本是想試試,若不用禮,這從商資格證能否順利或者說要用多長時間才能辦下來!”

紀子期道:“但現在看來,恐怕時間比我所想的要長。”

兩人此時還在往衙門外的方向走去,杜樂和阿玉一左一右護著。

突然左邊有個人急匆匆跑過來,杜樂伸手一攔,兩相衝撞之下,那人一時立不住,哎喲一聲倒在了地上。

“公子,您沒事吧!”紀子期急忙走到那人身邊,“對不住,公子,我家侍從一時用力過度,傷了您!在下送您去醫館瞧瞧可好?”

那人忙擺手,“不用不用,在下還有急事!”

說完便想從地上爬起來,緊接著又輕呼一聲痛,坐回了地上,手伸向腳踝處。

紀子期朝杜樂使了個眼色,杜樂蹲下身,在那人腳踝處輕輕按了幾下。

“還好,跑得急,輕微扭了下,回家休息兩天就成了。”杜樂道:“這位公子,對不住了,剛才是在下沒收住力,在下找人送您回家!”

“不成不成!”那人急得直擺手,“這眼看年關了,我家新開的鋪子,還等著拿從商資格證,定了稅率後開業!”

那人約二十四五年歲,略有些黑瘦,聽口音像南秦那邊的人。

紀子期問道:“公子,您這從商資格證已經辦好了,還是未辦好?”

“已經辦好了!”那人道:“在下今日是過來拿證,再去另一處核稅率。”

“那這樣吧,公子。”紀子期道:“在下先讓侍從送您去拿證,再送您去核稅處,然後等您完事後,再送您去就醫如何?”

“不用麻煩了,”那人動動腳踝,似乎有些痛,倒吸一口氣,“我家仆人在外麵等著,請幫在下去喚他進來即可!

就說安掌櫃的車夫!”

“杜樂,你去找人!”紀子期道。

杜樂應了聲是,去了沒多久,很快就領回一個四十左右高大的漢子。

紀子期堅持要賠些銀子,那人道:“剛剛也在下走得急,你家侍從也是怕在下會衝撞到二位公子,才出手攔了一下。

這腳剛才是有些痛,現在已經好了許多了。而且公子幫在下喚了仆人進來,已經感激不儘,再談銀子就傷感情了。”

紀子期無法,隻得收回銀子,拱手道:“若有緣再見,定要請公子喝上一杯!”

那人大笑,“好!若有緣再見,咱們再聚!”

紀子期和掌珠在外麵用了頓膳後,決定折回衙門,付銀子將那從商資格證辦下來再說。

去到衙門的時候,羅大人正在閉目小憩中。

若隻紀子期一人,她定會等到羅大人休息夠了才會出聲打擾。

但掌珠在一旁,扮成她的表兄也還是公主的身份,怎能讓她久等?

便輕聲喚道:“羅大人!”

羅大人眼珠子好似動了一下,紀子期以為他要張開眼的時候,那眼珠子又恢得了平常。

“羅大人!”紀子期提高音量又喚了一聲。

不細看之下還真以為他睡著了,隻是那鼻孔在她再次出聲喚過後,明顯的翕動了一下,好似從鼻腔裡發出不耐煩的冷哼一樣。

“羅大人!”紀子期輕聲道:“在下剛與表兄出去用膳的時候想了想,這各位大人事忙,想必十分辛苦。

在下覺得不表示一下心裡過意不去,特意折回,來表示一下在下的誠敬之心,還請大人您務必要收下!”

紀子期說完此話後,停頓了數息,終於見那羅大人懶洋洋地睜開了眼。

好似剛醒來般,看到站在他麵前的四人,驚訝道:“莫公子這麼快就來了,可是有要事?你也真是的,有事叫醒本官嘛。

大家這麼熟,本官份內之事,能幫的本官一定相幫!”

紀子期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笑嘻嘻湊過去往羅大人手中塞去,“羅大人,剛剛在下在外麵用膳的時候想啊,各位大人日夜為了咱們這些小商人操勞,怕是連頓暖飯熱茶都顧不上喝一口。

在下這一想,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便又轉順來,想表達一個在下的心意。小小意思,還望大人不要嫌棄。”

羅大人微眯著眼輕輕哼了一聲,算你小子識相!

輕輕掂了掂手中銀兩的重量,就這麼點,幾人分了之後連塞牙縫都不夠。

羅大人眉頭微皺,嘴裡推托,“本官食君之祿,自該分君之憂,為百姓做實事是本官的本份!什麼心意不心意的,本官就心領了!”

紀子期見他神情,知他嫌少,又拿出十兩,塞到他手裡,“應當的,應當的!不過是喝口茶而已!”

羅大人又掂了掂,略微滿意了點,又搖頭晃腦道:“不行不行,這樣可不行!”

看樣子還是嫌不夠,紀子期又拿了十兩,“應當應當!”

然後站直身子,拱手道:“羅大人辛苦了,在下過兩日再過來打擾!”

羅大人此時麵上方喜笑顏開,“莫公子既然如此著急,本官便幫著催上一催。你明早過來吧!”

紀子期裝出興奮的表情,“謝大人體恤!”

出了衙門,掌珠重哼一聲,“想不到一個小小吏書隨便一開口,居然就要三十兩!

若每日裡都有幾個急著開鋪子的人,這吏書該貪多少?”

紀子期道:“官府中下麵的人受賄自是不可能一人獨吞,絕大部分都是用在孝敬上官上麵了。

而且我覺得這賄銀的多少,跟開鋪子的人的身家和關係有關。

好比咱們現在,外地人,家財多,無經驗,無關係,自是要多些。

倘若是京中一些貴人家眷族人、或有關係的商行開鋪子,還不是得老老實實照辦?最多拿到對方賞的一點小小辛苦費。

另一些用全部身家來開一間鋪的,也不敢開這麼大口,這不把人都嚇跑了?

或碰到哪個楞頭青告了上去,查下來也是麻煩事一樁。

這些與三流九教打交道的吏官,最是能把握這其中的尺度!”

紀子期頓了頓,歎道:“但,這還隻是其中一項!還有後麵的核稅,還有開鋪後的保護費等。

這七七八八算下來,開個鋪子還真是不容易!”

——

行賄了羅大人三十兩銀之後,果然從商資格證辦得特彆順利。

紀子期和掌珠第二天一早去衙門,很快就拿到了。

羅大人見到二人,不似前兩天的漫不經心,笑得鼓鼓的眼睛都成了縫,“莫公子,祝你生意興隆!

明年便立馬開第二間第三間的鋪子,到時候來找本官,本官必定最快幫莫公子辦下這資格證!”

這銀子的魅力果真是無窮大!

紀子期感歎一聲,笑吟吟道:“多謝羅大人吉言!”

去到稅率核算處,人也不多,很快就到了紀子期二人。

負責核算的是個五十左右的瘦小老頭,表情一絲不苟,看也不看二人,“每月十兩。”

“十兩?”紀子期嚇一跳,“這麼多?”

“嫌多就彆開鋪子!”老頭不陰不陽道。

紀子期賠笑道:“大人,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在下是想著這鋪子月鋪就三十兩,加上人工成本等,每月能餘下十兩已非常不錯了。

若這稅率就十兩,豈不是每月都白做工?”

老頭翻了個白眼,“廢話少說!辦不辦?”

紀子期嗬嗬笑道:“大人,這京城稅率是按一間鋪子十兩起嗎?”

這個問題老頭倒是很認真地回答了,“看鋪子大小位置麵積,一兩至二十兩不止。”

果然如此!紀子期正想掏銀子再試試,門外來了一個人,卻是昨日被杜樂撞到的安掌櫃。

這人看來與這官衙裡的人有些熟,未經通傳便徑直走了進來。

他看到幾人,似也有些驚奇,卻並未打招呼,隻輕輕點了點頭。

紀子期輕輕點頭回禮,轉向那老頭嗬嗬道:“那大人有事先忙,在下晚些再來打攪!”

幾人並未走遠,而是出了門站在不遠處,等著那安掌櫃。

安掌櫃很快就出來了,看到幾人,微楞一下,便上前主動打招呼:“兩位公子,好巧!”

“好巧,安掌櫃!”紀子期拱手笑道:“安掌櫃等會可有急事要忙?”

安掌櫃知她提的是昨日約定之事,微笑道:“這稅率之事已辦妥,在下可略緩口氣。

今日既與幾位相遇,說明有緣,不如由在下作東,去清香閣一聚如何?”

清香閣是衙門附近的一家素食鋪,紀子期含笑點點頭,“安掌櫃,在下有事想請教安掌櫃,還是由在下作東!”

“哈哈,”安掌櫃似是明白她想問何事,也不推托,隻笑了兩聲,“如此,便一起前去。”

進入清香閣,點了幾份清淡小食,紀子期進入了正題,“實不相瞞,安掌櫃!

在下與表兄二人從無開鋪經驗,今日去核稅時便遇到了點麻煩,那位大人說要十兩銀子一月。

在下一合計,若是每月光交稅就要十兩,這鋪子真是不開也罷。

可我二人大好男兒,總該有所追求才是,若不開鋪子,又想不出其他營生的行當!

所以這一見安掌櫃,便想請教一番。”

“莫公子二人開的是什麼鋪子?位置在哪?月租多少?”安掌櫃問道。

“綢緞行,城東集市,三十兩。”紀子期毫不隱瞞。

安掌櫃低頭思索一會,“這十兩一月的稅,確實重了些。”

紀子期滿臉期盼,“那安掌櫃可有法子,讓在下這稅能略少些?”

安掌櫃抬眸看向她,似笑非笑,“剛在下沒進去前,莫公子不正是在想辦法降低稅率嗎?”

看來他進去時看到了她掏銀子的動作!紀子期嗬嗬一笑,也不覺尷尬。

“當時在下確實是打算送點小禮,看看能不能通融!恰好安掌櫃進來了,又恰好安掌櫃的事辦得又順。

在下就想,這家中的財產也是祖輩辛苦掙下的,能省一點就省一點!”

“莫公子這話實在!甚合安某心意!”安掌櫃麵上浮起笑容,道:“世人都道商人小氣,可這商人的銀子也是辛辛苦苦憑自己勞動掙下的。

誰也不是從天而降的財產,自是不能隨意揮霍!”

“自是如此!”紀子期給安掌櫃續上一杯茶,“安掌櫃辦這稅也花了不少錢子吧?”

安掌櫃歎道:“不過雖說財產不是從天而降,可確實是有錢人越來越有錢,窮人越來越窮!

好比這稅率,你若無銀送禮,隻能繳高稅,你若有銀送禮,便可享受相對合理的低稅!

安某也是這兩年才想明白了這個道理!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所以安某現在新開的幾家鋪子稅率都還算合理!”

這就是不想明說了!但這其中的辛酸與感概卻能聽得明明白白。

“如此,在下明白了!”紀子期笑著道謝。

窮的更窮,富的更富!始終仍是錢和權在中間作怪。

時近年關,正是商行最忙的時候,紀子期與掌珠同安掌櫃食用了些小食又閒聊幾句後,便分開了。

兩人去往衙門的路上,突然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紀子期還未出聲,不遠處原本表情莊凝的男子一轉眼看到她,突然唇角上揚,滿麵溫柔與笑意,眼裡流光四溢。

周邊的一切人與聲音突然淪為了背景,於千萬人之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你。

“期期!”隔得有些遠,紀子期並未聽到他的聲音,卻從他微微翕動的唇,判斷出他在喚她。

明明聽不到聲音,偏感覺那聲音在耳邊響起,綿綿密密,全是深情。

她不由抬起腳,迎向他走過來的方向。

杜峰腿長,紀子期還沒走幾步遠,他三兩下就到了她的麵前。

幾日未見,杜峰努力克製住想將她擁入懷中親吻的衝動,隻雙眼灼灼地盯著她,“期期,你怎麼在這?”

紀子期突然想起自二人訂親後,似乎從未在外麵人多的地方待過。

她好似也有些不大適應,可心裡卻又歡喜得緊,仰著頭笑眼彎彎看著他,“有事要去衙門,你呢?”

“天水前來受封的將士過兩日離京,今日為他們餞行!”杜峰近乎饑渴地盯著她的臉,不放過一絲一毫。

當眼光下移到那在冬日陽光下仍泛著水潤光澤的紅唇時,雙眼立時變得幽深,喉頭不可抑製地滑動。

兩人情定已久,紀子期自是明白他的眼神和動作代表了什麼意思,眾目睽睽之下,忍不住全身發熱,紅了臉。

杜峰艱難咽了咽口水,覺得在這樣下去,怕是會忍不住拉了她就跑,然後找個無人之地好好恩愛一番。

他低下頭,俯到她耳邊,輕聲道:“今晚我去找你!”

紀子期雙目輕顫,咬著唇,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將軍,這位是?”那邊見杜峰久未過來,一位四十左右的高大男子走了過來。

見到兩人動作表情有些奇怪,心中腹誹這將軍在營中無論如何也不肯去紅帳,莫非是因為他好的是男色?

軍中人性子直,心中如此想,便直接問了。

“我未婚妻,明年四月成婚的未婚妻。”

“未,未婚妻?”那男子有些傻眼了,這明明是一俊俏少年郎啊!

紀子期大方行禮,用了本來清脆嗓音:“見過大叔!今日小女有事出來,扮男裝方便行事!”

原來竟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小娘子!

那男子很是高興,“叫大叔可不敢當!我與將軍稱兄道弟,弟妹就叫一聲大哥吧!”

“大哥!”紀子期毫不扭捏,脆生生喚道。

“弟妹好樣的!甚合大哥心意!”那男子爽朗大笑,“大哥與將軍正同天水將士餞行,要不弟妹一起?”

“不了。”紀子期笑著拒絕,“你們男人相聚,自有許多男人間的話要談。

小妹雖扮作男子,卻使終不是男子,多少會阻了大夥興致!

大哥要是不嫌棄,下次小妹作東,專門請大哥暢飲一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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