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元宵夜,迷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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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現既已見著了,就請回吧。本公主有些乏了,想回去歇息一下。”掌珠彆開眼,美麗鳳眼微垂,濃密睫毛像弧度優美的扇子一般,投下淺淺陰影。

不經意留露出的嬌美,看得西烈墨的心越發熱,可聲音卻更加的冷:“皇後娘娘憂心公主,今日特意召見本王,言語中多有暗示。

希望在本王離京前,能與公主多多相處,加深彼此間的了解。如若公主不願見到本王,那本王就待在彆館裡,不再自討沒趣。”

不可能,母後怎麼可能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掌珠輕咬下唇,壓根就不相信西烈墨的鬼話。

隻是她又不可能去向母後求證,就算母後沒說,她這一提,以母後疼愛她的性子來看,想必是極力讚成的。

而且,萬一母後真的說了呢?難道還沒離開京城,就讓母後為她擔心嗎?

掌珠睜大眼,瞪著西烈墨,看著他眼裡毫不掩飾的挑釁和侵略,心下明白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可是,他擊中了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明知是故意的,也隻能順著他的意。

掌珠心有不甘,此時又無可奈何,她暗暗呼吸,調整自己躁動的情緒:這爛攤子過完元宵就要走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忍!

如此默念幾遍後,掌珠覺是自己的情緒慢慢平靜了些,對著西烈墨擠出笑容,“大王誤會本公主的意思了。

今日本公主在這曬了許久太陽,確實有些乏了,並非,並非…。”

她咬咬牙,硬生生從齒縫間蹦出幾個字,“並非不願意見到大王。”

“是嗎?那就好。”西烈墨突的笑了,那笑容不似之前那般邪魅,隱隱帶著王者的強悍之姿,“本王希望公主明白,本王並不是任何人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不過既然是本王的未婚妻公主殿下想見本王,那就另當彆論了。

明日此時本王會再來求見公主,希望公主準備好該準備的,好好招待本王這個未婚夫婿。”

“那是自然!”掌珠僵笑著應道,然後對不遠處的如月高聲道:“如月,送大王!”

待西烈墨走遠後,掌珠臉上的假笑立馬變成了毫不掩飾的憤怒,她隻想摔東西來發泄心中的怒火,可手邊無一物在。

氣憤不已的掌珠,隻得拚命跺腳,在亭子裡不停跳來跳去地泄恨。

看得一旁的宮人目瞪口呆:她們家公主殿下,何時有過這麼孩子氣的舉動?

——

第二日,紀子期因著唐大公子的請托,讓杜樂打探好葉府所在後,直接去了葉府。

門房並不認得紀子期,隻看她穿得貴氣,又是個美貌的小娘子,便問了姓名後,向上麵通報了。

很快的,有人傳回了口信,“大小姐不在,紀小姐若有急事請留下口信,待大小姐回來後,小的自會通報。”

紀子期微微一笑,“大叔,請再傳個口信上去,就說商行會議那天發生的事情,紀小姐打算寫封信告之葉大當家,不知葉小姐有何意見?”

門房本不耐煩,聽到後麵紀子期所言,立馬瞪大了眼,商行會議?紀?

“紀小姐,可…可是術師協會的三等術師紀小姐?”

“正是!”紀子期微笑應道。

大冬天的,門房的後背衣衫猛地濕透了。

這個月來,坊間最爆炸的消息,自是莫屬戶部的商行會議,而其中最讓人津津樂道的,則非紀子期莫屬了。

她以女子之身,不光完美策劃了修路之事,令各大商行大當家刮目相看。

更是不足十七,便考上了三等術師,成為黎國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術師,令無數男兒汗顏。

如今坊間傳言中有著仙人之姿的紀子期正出現在他眼前,而他居然差一點因為不耐煩,將她趕走。

門房虛抹一把額頭的汗,整個人變得戰戰兢兢,猛一彎腰,道:“小的立馬去通傳,紀小姐請稍等!”

說完後,以從未有過的速度向葉府裡麵衝去。

然後更快的,跑得全身都有些出汗的門房回來了,恭敬道:“紀小姐,裡麵請。”

紀子期唇角微翹,果然讓她猜中了,這葉小嬌果然是躲在府裡,並特意吩咐下來對唐大公子或與他相識的人避而不見。

半個多月未見,葉小嬌神色差了許多,以往的明豔張揚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蒼白萎靡。

看來葉小嬌與唐大公子的事情發生後,這個張揚的小女子,受到了不少打擊。

這也難怪,彆說是在將清白視為比生命還重的古代,就算在現代,一個十五歲的少女沒了清白,肯定也會惶恐不安。

葉小嬌在見到紀子期的一刹那,眼裡冒出了火:“紀小雪,你知道什麼?”

紀子期心裡憐惜,輕聲道:“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你怎麼會知道?”對麵的葉小嬌對著紀子期張牙舞爪,“唐宋告訴你的?他居然連這種事情也告訴你?”

葉小嬌說著說著,圓圓的眼睛裡蓄滿了淚,咬著唇,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樣。

紀子期心裡發軟,忙道:“葉小姐,你不要誤會,我與唐宋隻是好友,他找不到你人,心裡著急。

逼不得已才找到我,請我出麵來找你。”

葉小嬌吸吸鼻子,眨回眼裡的淚,蔫蔫道:“那你告訴他,我暫時不想見他。”

紀子期小心翼翼道:“葉小姐,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挽回,你是不是應該與唐宋見一麵,談一談比較好?”

“不見,有什麼好見的?”葉小嬌撇撇嘴,“他能說什麼,還不就是說‘不小心毀了小姐清白,小生定會負責任’之類的話。”

“葉小姐不想他負責?”紀子期有些迷惑了,“那葉小姐想聽什麼?”

“若不是真心的話,什麼也不想聽。”葉小嬌輕哼了一聲:“他心裡又沒有我,何苦將兩個人綁在一起受罪。”

不得不說,葉小嬌這話一出,連身為現代人的紀子期都有些被驚到了。

這等超時代的心態讓她心裡不由暗暗佩服,不過,“葉小姐,我有一事不明。”

“什麼事?”

“杜將軍心裡也沒有你,為何你之前又纏著要與我共侍一夫?”紀子期不解。

葉小嬌小臉一揚,傲然道:“那不一樣!杜將軍救了我的性命,在我心中,他是個英雄,是我的救命恩人!

若要報恩,自該以身相許,話本裡都是這樣說的。”

原來如此!葉小嬌對杜峰,隻是一種英雄情節在作崇,為了她心中的英雄,她願意奉獻,與愛情無關。

“葉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紀子期道:“隻是你與唐宋之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而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

我作為外人,對於你們兩人的事情,無權多說什麼,不過作為唐宋的朋友,想站在他的立場,幫他代句話給你:他想約你談談。”

“如若我不與他見麵,你真的會將這件事寫信告訴我爹嗎?”葉小嬌幽幽道。

紀子期鄭重道:“葉小姐,那話隻是為了與你見上一麵,隨口說的,葉小姐不要當真。”

葉小嬌盯著她的眼,一字一頓道:“紀小雪,希望你這次不要騙我!”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好不好?上次隻是見你可愛逗逗你而已。

紀子期本想如此說,看著她認真嚴肅的神情,將那話吞進了肚子裡,鄭重點了點頭。

得到承諾的葉小嬌好似放鬆了些,然後背轉身做出送客的姿勢,聲音從前麵飄過來,有些模糊不清,“唐宋的事,我會考慮一下,等我考慮好了,我再派人通知他。”

得到了這個不是答案的答案,紀子期離開了葉府。

隻是令她沒想到的是,葉小嬌在她離開後,立馬收拾好行李,連夜離開了京城。

而後唐大公子花了足足三年的時間,才找到了她。

——

工部關於修路的標準,在林大人的催促下,很快就出台了。

在十二月十八這天,這一消息以公文的行式,分彆傳到了各府以及各承包商行手中。

原本因臨近春節而熱鬨非凡的集市,自這之後更加火爆,不少鋪子的貨都被清了個空。

那些收到商行間流傳的即將修路這一信息的商戶,因朝廷標準未出爐而不敢大量屯貨的那一部分人,心中後悔得直吐血。

而另一部分膽子大的,一次性進了多於往年數倍貨物的商戶,則大賺特賺,數銀子數到手軟。

唐大公子始終尋不到葉小嬌,年關已近,隻好先回了天順。

因著紀子期四月要出嫁,今年除夕夜,範銘煙回了林府,蔣大師和紀氏一家子便陪著紀子期一起度過了除夕。

而杜峰,也老老實實地陪著杜老太爺杜老夫人及杜元帥杜夫人過除夕。

很快就到了大年初一,開始了馬不停蹄的拜年事宜。

今年的紀子期被拜年這事折騰得夠嗆。

蔣靈認為她即將要出嫁成為人婦人媳,迎來送往,該備什麼禮回什麼禮,就算不用她親自動手,心底也得有個底。

林府、範府、杜府,除了杜府外,林府與範府人數眾多,老老少少四代人,每一個人的年歲生肖禁忌愛好等,都得大致了解。

光那一大串的名單,就將紀子期背了個半死不活,真是比當年高考還讓人辛苦百倍。

紀子期羨慕地看著玩得樂嗬嗬的小風小星,第一次生出若是身為男兒該多好的心思,這些瑣碎的事情根本無需搭理。

以往玩得最歡暢的小雨,鬱鬱寡歡地坐在一旁。

蘇謹言離開已經快三個月,從無隻字片語托人帶回來。她們亦未在任何人口中,聽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

紀子期曾安慰道:“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這句話稍微緩解了小雨的擔憂,然而她心底的思念卻愈發清晰。

小雨過了個無精打彩的年,紀子期忙完拜年事宜,休息了兩天後,元宵節到了。

元宵節一到,最高興的人,莫過於掌珠公主了,因為過了元宵,西烈墨就要回西羌了。

這大半個月來,掌珠強忍著性子與之周旋,早就憋得心裡窩火,巴巴地盼望著元宵能快到來,那個爛攤子能快點離京。

最焦慮不安的,則莫過於林大人了,元宵過後,各府一年的收入情況,以及十二月的稅收明細,就要逐步上報回京了。

年前民間集市,人頭攢動的景象,他亦有所耳聞,但實際銀子數據未報上來之前,他這心裡實在是沒底的很。

每年的元宵,皇帝陛下均會邀請京中大小官員,及其家眷進宮共度元宵,共賞花燈,今年亦不例外。

紀子期因十二月已取得三等術師的證書,已算入了朝廷官員之列,因而一並受到邀請,陪著蔣大師一起進了宮。

對於曾被禁在東宮中一個多月的紀子期來說,皇宮留給她的印象並不好,她亦步亦趨地跟在蔣大師身側。

蔣大師心裡明白她的擔憂,他自己亦有些擔心,帶著她一些同熟悉的官員打過招呼後,將她送到了杜峰身邊。

今日雖要進宮,但紀子期並未多花心思在妝容及服飾上,一襲暗紅色長裙端莊得來略顯老成。

杜峰倒很是滿意,他的期期最美的一麵自然隻能讓他瞧見。

他衝著她擠擠眼,紀子期幾日未見他,心裡很是想念,回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容。

兩人很想手牽著手,擁著一起說說悄悄話。

隻可惜大庭廣眾之下,最多隻能趁無人注意時,悄悄使個眼色,或偷捏一下小手。

元宵晚宴開始後,各官員便必須按官職大小排座了。

紀子期原本可以隨著蔣大師坐在離皇帝陛下最近的一桌,不過她不想與黎淵對上。

便選擇了以自己三等術師的身份,坐在了離皇帝陛下那一桌最遠的角落裡。

明月生輝,與各色花燈交相呼應,絲帶翩翩,台上歌姬舞伶賣力演出。

時不時有歡聲笑語彌漫在這皇宮的上宮,伴著寒風中飄來的陣陣酒香,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除了這精致菜肴微有些冷之外,一切都甚完美。

紀子期望著仿似隔了萬重山的皇帝陛下那桌,心裡的擔憂略為減輕了些。

這麼多的人,隻要她老老實實待在這,想必不會碰到黎淵。

突然間,耳邊傳來了陣細小驚呼,然後她感覺手臂處傳來絲絲涼意。

低頭一看,原來坐在旁邊的一位小娘子,不小心失手打翻了手中的酒盞,倒了部分到她手臂上。

原本的暗紅色長裙被這酒水一打濕,形成了幽黑的一大塊,分外明顯。

那位小娘子忙不迭道歉,聲音顫抖都快要哭出來了:“紀小姐,對不住!小女失禮了!”

坐在她旁邊的一位婦人想必是那位小娘子的阿娘,一位美麗的貴婦人,雙眼細長看起來頗為精明。

她狠狠剜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嗬嗬道:“紀小姐,妾身教女無方,失禮紀小姐了。”

那小娘子雙眼含著淚,眉目清秀,一張櫻桃小嘴兒,看起來頗有幾分動人之姿。

紀子期微笑道:“無妨,吳小姐也不是有意的。”

貴婦人吳夫人又瞪了吳小姐一眼,轉向紀子期賠笑道:“紀小姐,妾身與這宮中的如嬪娘娘自幼一起長大,私交甚好。

不如讓小女陪著紀小姐去換身衣裳,當作賠罪,紀小姐意下如何?”

“不用了,吳夫人!”紀子期禮貌拒絕,“隻是濕了一小塊,無礙!夜裡有風,吹一吹很快就乾了。”

吳夫人的神情好似帶著幾分擔憂,“這天寒地凍的,萬一讓紀小姐染上風寒,就是妾身的罪過了。”

她看向自家女兒身後的粉紅披風,“若紀小姐實在不願去打攪如嬪娘娘,就請收下小女的披風,披上擋擋寒氣。”

粉紅色的精致刺繡披風鑲著雪白的狐狸毛邊,甜美純真,滿滿的少女風情。

紀子期的內心早已過完了少女時代,對這披風興致缺缺,卻敵不過吳小姐泫然欲泣的瑩瑩眼波,收下來披在了身上。

在一連串的歌功頌德之後,晚宴結束,開始自由賞花燈。

皇家花燈自比坊間更加精致,美輪美奐,美不勝收。

美人燈、走馬燈、九轉蓮花、浮屠寶塔,品種繁多,姹紫嫣紅。

各官家小姐聚在一起,淺笑嫣然,隱有暗香浮動,燈比人豔,人比燈俏。

不知是人多還是何緣,紀子期隱隱覺是有些胸悶,她扯下披在身上的粉紅披風,擱在了臂彎上。

賞燈環節,並不限定男女或官職,隻要找到願意一同看燈的人即可。

可以是上下屬,可以是夫婦,可以是姐妹朋友,亦可以是情人。

紀子期本想著與杜峰一起,見他身邊有一眼生官員正與他交談,兩人一臉嚴肅的樣子,便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袖子上的濕處已有些乾了,紀子期看一眼臂彎上的披風,打算先找到吳夫人與吳小姐,將披風還與二人。

禦花園裡四處張望走動,終於見到隱到一角裡正坐在那歇息的二人。

紀子期快步走了過去,“吳夫人,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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