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出使蒼月(六)(2 / 2)

不待杜峰反應,徑自坐到了桌邊,一副等他共進晚膳的模樣。

杜峰不明所以,帶著滿腹的狐疑去了隔間,很快的,便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帶著一身的濕氣。

“來,吃菜。”紀子期夾了他最愛的菜放入他碗中,柔聲道:“你最喜歡的,多吃點。”

今晚的紀子期讓杜峰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難道是因為要走了,所以他的媳婦兒有些不舍得?

杜峰這一想,心裡像吃了蜜般甜,麵上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用完膳後,下人收走了碗筷,紀子期的心跳得更快了。

“杜,杜峰。”她睫羽輕顫,麵上是杜峰從未見過的神情,羞澀又帶著義無反顧,“你,先去一下隔間好不好?”

杜峰很想問為什麼?可看到自家媳婦兒這副神情,忽然間又好似有些明白了。

他滿懷著期待走進了隔間。

許久後,久到杜峰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越跳越快,好似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一般,等到他按捺不住想衝出去時,媳婦兒嬌媚的聲音如天籟傳到了他耳朵裡:“相公,好了。”

杜峰迫不急待地大跨步走了出來。

屋子裡不知何時點滿了油燈,星星點點,如一片燦爛星海。

有個女子站在那昏暗油燈中。

偶有風吹過,燈火跳躍,與她誘人身姿交錯成模糊一片光影。

她身上的透明薄紗亦被吹動,露出更加旖旎的風光。

紅黑白,最極致的視覺誘惑,挑撥著杜峰的神經。

黑緞子般及腰的長發,半羞怯半緊張的容顏,在油燈下發出珍珠般的光澤。

胸脯因為緊張而微微起伏,能隱隱看到深深丘壑,即使是地獄,是深淵,亦會讓人奮不顧身地進入流連。

柔軟的腰肢,緊致修長的大腿,當她盤在他腰上時,是何等的銷魂噬骨!

滿屋的燈火,不及那中間女子眼裡的柔情萬丈。

杜峰的喉嚨不自覺地咕嚕咕嚕幾聲,身子在瞬間如叢林中的狼,積蓄了全部的力量,就要像那獵物奔去。

“杜峰…”女子輕啟紅唇,在她開口的刹那,杜峰已朝她衝了過去。

他將她用力摟在懷中,帶著渴求,“媳婦兒~”

紀子期將整張臉埋在他懷中,聲音細如蚊蟻,“杜峰,今晚,一切都聽你的…”

話音剛落,整個人已被抱起,壓在了用膳的桌子上。

杜峰鼻尖抵著她的,喘著粗氣,“不許求饒!”

“不求饒!”紀子期眼裡水波蕩漾,睥他的那一眼,帶上了無數風情,明明已羞澀至極,偏又大膽道:“你也不許求饒!”

這句挑釁的話,徹底壓跨了杜峰最後的理智,積蓄了好幾日的火,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身下的女子不但不求饒,不呼痛,反而摟著他的脖子,用自己的身體不斷地挑逗著男人的欲—望。

像條妖嬈的蛇,死命纏繞著他,誓要將身上的獵物裹入腹中。

她化成溫柔的泉水,滔天的巨浪,清澈的小溪,隻為了讓這個男子永遠地沉溺在其間,再也無法自拔。

後背在膳桌上摩擦得生痛,痛到極致,又生出無法言語的快—感。

他在征服她,她亦在征服他,像兩個武林高手,使出全身的招數,淋漓儘致,隻想讓對方臣服。

偶爾,她也會略占上風,但更多的時候,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在那樣的時候,則會被迫說出許多從來不曾說出口的羞人的話。

好似生離死彆,世界末日般,兩人纏綿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明時,精疲力竭後,才相擁著沉沉睡去。

遠遠望去,好似對連體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世上再無任何東西,能將兩人分開。

紀子期是在一片親吻中醒過來的,她睜開迷蒙的眼,對上杜峰溫柔而寵溺的神情,“媳婦兒,醒了?身子可有不適?”

想起昨晚的激情,她麵上一紅,卻不願服輸,下巴微揚,“我沒事,倒是你,沒事吧?”

許是昨晚喊得太久又大聲,紀子期的聲音帶了一絲沙啞,性感又魅惑。

身旁的男子掩藏在被子底下的異處,迅速地有了動靜。

他翻身壓到她身上,眉一挑,用力一蹭,“不服輸?再來過?”

“來就來!誰怕誰?”紀子期學他挑眉。

杜峰嗬了一聲,這媳婦兒膽子越來越大了啊,看來他昨晚還是不夠賣力!

即將離彆的二人,又開始用自己的身體,奏響了分彆的樂章。

用儘最後的力氣,將自己的烙印深深地印入對方身體的每一處。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這樣的瘋狂一直持續到了中午,直到兩人的肚子發出了咕咕地叫聲,才相視一笑,喚人傳膳。

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用筷子,亦用唇。

你捏我腰,我就摸你胸,兩個有情人,鬨著鬨著,又鬨到床上去了。

於是一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

離彆前有多甜蜜,離彆的時候就有多痛苦。

不管兩人如何地想忘卻,然而離彆的時刻還是如期而至。

阿夜不停偷瞄紀子期微笑著的臉,他本來很擔心她會哭。

可如今看到她笑得如此燦爛,心裡不由有些發毛。

這個女人,自己的夫君要走了,怎麼還能笑出來?不是應該哭哭啼啼,大叫著“夫君,不要走,妾身不讓你走”才對嗎?

杜峰輕觸她臉頰,帶著眷戀和不舍,柔聲道:“回去好好休息兩天,我走了,記得要想我。”

“嗯。”紀子期乖巧地點點頭,歪著頭用臉摩擦他的手掌,“好好照顧自己,不許胡來!也要記得想我。”

她麵上雖帶著笑,可心裡早就淚流滿麵,隻是她希望在杜峰臨走前,讓他記住的是自己燦爛的笑臉,而不是一個哭泣的醜女人。

紀子期不知道的是,無論她此時是哭還是笑,杜峰記住的,卻是她站在滿屋燈火中黑紗飛舞的魅人模樣,如同一幅畫,永遠的鐫刻在了他的心底。

——

未成婚前,兩人各自忙時,常常數十日見不著麵,那時雖想念,但很快的,就被其他事占據了心思,從未曾覺得,沒有杜峰在身邊的日子難熬。

如今成婚不過三月,感覺上好似已陪伴了千千萬萬年,才剛離開,思念便如潮水般泛濫,整個人和心如同被生生劈成了兩半。

一半留在蒼月,一半隨著杜峰去了東林。

紀子期歎口氣,勉強將心神,放在賈輕送過來的術數考題初稿上麵。

題型很全麵,內容有深有淺,紀子期滿意點點頭,微笑讚許道:“非常不錯!”

賈輕暗中鬆了口氣,要說他此次被選中前來蒼月,心中無一絲忐忑是不可能的。

畢竟他與紀子期的關係並不好,屬於第一批想給她難堪和下馬威的人。

當他得知自己被選中來蒼月時,心中曾想過要放棄。

萬一到時候紀子期刁難他怎麼辦?到時候連個訴苦的地方都沒有。

可想到他家中賢惠的娘子,為了完成他的心願,一個人苦苦支撐,他又覺得應該賭上一把。

此刻紀子期對他努力的肯定,徹底打消了他的顧慮,若一切順利,過多兩個月,他便可以將他娘子接過來。

“考題可以安排人手開始印刷了,另外可以準備一些難度高些的題,以防有天資特彆聰慧的,倒是不妨分開來單獨授課。”紀子期道。

“是,紀使節!”賈輕恭敬應道。

——

皇室派人采購的特產原材料還未入庫,工人們已提前入了廠,據說是進行為期三天的廠前培訓。

不用乾活便有銀子拿,這等好事誰不願意?因而所有人都早早到場。

此次連同廚師在內,總共招了約五百人左右。

原來的存糧所被一分為四,工作間、庫房、用膳間、住宿間。

為了防止發生一些不必要的犯罪事件,男女住宿間,分彆設在東西兩端。

女住宿間更請了五個牛高馬大、有些功夫在身的江湖女子作為護衛。

此時同這五百人訓話的,便是上次讓蒼奇印象深刻的那個中年人,現在稱為尤大管事。

“我手上現在拿的這個,叫做工作證,上麵寫了每個人的名字,性彆,年齡,號碼,工作崗位。

以後這個牌就是大家的通行證,人牌合一。第一次,是給大家免費辦的,若不小心遺失了,補辦每次繳費二十文。

等會大家到曾管事那裡去領牌,……”

二十文,就一個小牌牌?也太貴了吧?不行不行,一定得好好保管才是。

“接下來,說說大家的工作內容,這裡的工作方式用的是分工合作。

比如有人專門負責清洗原材料,有人負責製作,有人負責風乾,有人負責包裝等,……

所有人必須嚴格按照要求進行分工協作,每個環節都由專人進行抽查,不合格者必須重新來過,……

最重要的一點,咱們做的事吃到肚子裡麵的東西,必須保證其乾淨衛生。

因此,不論男女,不許留長指甲;工作的時候,必須用洗乾淨的布包住頭發,每日必須洗漱,保證自身的清潔……”

尤大管事的聲音很洪亮,不止整個場上幾百號人聽得一清二楚,連站在遠處的紀子期與陳之澈,也聽得非常清楚。

紀子期雖不願意同陳之澈過多接觸,但工作歸工作,再不情願,也不能完全避開。

“紀使節,剛剛這尤大管事的訓話,倒是新奇的很!”陳之澈嘴角微彎,“不知是否是紀使節的主意?”

“謝陳大人誇獎,正是下官的想法!”紀子期淡淡回道。

“那分工合作之法有何用處?”陳之澈不恥下問。

紀子期道:“一個人如果隻專心做某一件事,其效率必會大大提升,下官是想利用這一點,來提升加工廠的產量。”

陳之澈微笑道:“紀使節似乎從未擔心過這些特產的銷量?”

紀子期道:“我黎國富裕,人口亦是蒼月的數十倍。皇帝陛下既派遣了下官來蒼月,表明了陛下願意支持蒼月發展的決心。

因而這些特產,自是可以平安快速到達黎國,至於如何將其售賣出去,卻是我黎國商人的事情了。”

陳之澈溫和的聲音裡多了一絲銳利,“紀使節的意思是說,即便這些特產在黎國不受歡迎,那些黎國商人也會因為皇帝陛下的緣故,而將貨囤在自己倉中嗎?”

紀子期嘴角輕微翹了一下,又迅速回落,“商人天生逐利,無利可圖的事情,做得了一時,做不了一世!陳大人,您想得太多了!”

“那紀使節的意思是,任何貨物黎國商人手中,均能變廢為寶?”陳之澈此時的聲音中已帶上了淡淡挑釁的意味。

紀子期輕笑道:“雖不一定能變廢為寶,但賣幾樣特產的能力還是有的!有勞陳大人掛心了!”

陳之澈快速扭過頭,好似是在看向遠處,實則是為了掩飾,他眸中那抹控製不住的猩紅。

再回頭,那裡已是淡然一片。

臨彆前,陳之澈突然從袖中掏出一物,溫潤淺笑:“陳某這些日子,麻煩紀使節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請紀使節收下!”

紀子期卻不伸手,淡淡道:“這是下官分內之事,陳大人您客氣了!”

陳之澈也不惱,自行打開裝著那物的盒子,一根晶瑩剔透的碧玉簪躺在裡麵,像有綠水在其中流動似的,望之則周身通泰。

他微笑道:“此物是用蒼月最上等的玉石,在天山雪泉裡冰鎮了三年,由陳某親自繪圖,再由知名匠人花了三年時間精心打磨而成。

看似簡單,這世間卻僅此一簪!可惜的是,此物製成已三年,卻一直未尋到與之相配的有緣人。

陳某第一次見到紀使節,便覺此物與紀使節最相襯,隻是當時事出無因,貿貿然相送,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故而不敢輕易開口。

如今這些日子下來,叨擾了紀使節不少時間,又學了不少智識,陳某無以為報,願以此物相贈!

物乃身外物,無需用銀兩來衡量,僅代表陳某的一點小心意。”

紀子期心裡嗬了一聲,麵上仍是淡淡道:“陳大人太客氣了!隻是下官已為人婦,而我夫君不喜下官收受外男的禮物!”

“紀使節非尋常女子,杜大將軍豈可用尋常女子的標準來要求紀使節?”陳之澈的話語裡,好似在替紀子期抱不平。

“因為下官也同樣要求他,不允許收受任何女子的禮物!”紀子期微笑道:“這叫相互尊重!等有一天陳大人找到心愛之人時,自會明白下官此時的想法!”

“心愛之人”四字一出,果不其然,僅管陳之澈拚命掩飾,他麵上的異動,還是無法逃脫一旁盯著他的紀子期和杜樂的眼神。

“既如此,那陳某不勉強了。”陳之澈麵上肌肉止不住抽搐,勉強說出幾個字,“陳某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一拱手,僵硬地走到了馬車邊。

試了一次,居然沒爬上去。

車夫很有眼力地過去扶了一把。

馬車從幾人麵前駛過。

杜樂盯著那遠去的馬車,道:“馬車夫幾日前換了人,先前那個車夫,我派人去找了幾日也不見蹤影,猜其是遇害了。

其他的,杜安杜喜那邊也還沒有任何的消息。”

“繼續盯著。”紀子期道。

“是!”

回到彆館後,紀子期去了阿夜處。

她教阿夜術數的時辰到了。

還未到,便聽到一個陌生的女子聲音,溫柔且溫馴,“殿下,慢點吃,彆噎著了!”

然後是阿夜嘴裡咀嚼著東西,有些含糊不清的聲音,“陳姨娘,父王還好吧?”

“你父王好著呢,倒是殿下你,”女子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心疼,“才來了不到十日,就瘦了這麼多,看得姨娘心痛。”

“本殿下沒事,陳姨娘,你不用擔心。”

“還說沒事?”女子似是帶上了怒意,“殿下剛剛說早上卯時(五點)一刻就要起,晚上亥時(九點)才入睡,

一天不是練功,就是背書練字,連一刻玩耍的時間都沒有!姨娘聽了心痛啊,殿下何曾受過這種罪?”

“子期是為了本殿下好!”阿夜蠻不在乎道:“而且本殿下也不覺得累!”

然後略帶疑惑道:“陳姨娘是反對本殿下求學嗎?”

女子似乎噎了一下,笑道:“殿下這麼上進,姨娘怎麼會反對呢?姨娘隻是心疼殿下受累而已!”

“哦。”阿夜嗯了一聲,然後談話聲停止,隻聽得到口腔裡咀嚼食物的聲音。

紀子期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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