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讓項氏一族成為麗山皇陵的守陵人,妙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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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宮。

故魏國公子寧陵君,現大秦倫侯寧陵侯魏咎,攜弟魏豹及魏國後裔。

故楚國楚懷王之孫,現大秦倫侯懷義侯熊心,攜項梁、項莊、項伯及楚國後裔。

為日前東郡濟水橋發生的巫蠱魘咒案,此時跪拜於殿中,隻為陳情請罪。

“……雖臣等不曾勾連凶犯,然引起朝野物議沸騰,臣等亦應前來向始皇陛下陳情自證,並請罪。”

熊心生澀磕巴地說完,小心瞄一眼身旁跪著的項梁,見對方並未有不滿之色,才敢放開呼吸。

故楚後裔中最尊者,理當是懷義侯熊心。

然而在被找到遷入鹹陽前,他隻是隱匿民間為人牧羊的一羊倌兒而已,哪裡有楚國大將項燕的項家勢大?

項籍那小兒又是仙使座下童子,他唯有隱忍而已。

在熊心之後,魏咎亦道:“誠如懷義侯所言。案發於故魏地,臣等不勝惶恐,唯請始皇帝陛下憐憫恕罪。”

史上的魏咎在章邯圍臨濟時,可為城中百姓談判投降,最終自焚而死,難得頗有仁愛之心。

故魏後裔和遺民居於鹹陽後,魏咎也常照顧和教導眾人。

故楚與故魏皆已陳情請罪,然垂坐上首的嬴政,隻是沉默以對。

漏刻滴水,滴答,滴答。

時間在流走。

當炎夏酷暑的空氣,愈加焦灼到一個臨界刻度時。

殿中分列兩旁的大秦上卿之中,廷尉李斯踏出一步。

對熊心和魏咎兩方人,不輕不重詰問道:“朝野既皆有傳言,難道是空穴來風?”

“天下皆知,楚地多信鬼神,淫祀邪祭盛行,凶犯亦招供:巫蠱之術習自楚人。難道爾等功故楚後裔沒有嫌疑?”

“案發於魏地東郡,主謀凶犯四人皆是魏人,難道爾等故魏後裔沒有罪責?”

“誰又說得準,不是果如傳言所說:乃是故楚與故魏後裔勾結主使?”

酷吏李斯就是始皇帝的一條看門狗,放出去指誰咬誰。

方才始皇帝沉默不言,李斯又如此說,很難不說這就是始皇帝意思……

熊心強忍恐懼,向項梁遞去眼色!

嬴政心性霸道,連滅六國,並無多少仁德善心!把他們遷入鹹陽,確實有為

堵天下之口的原因。

但今日就有現成的好借口——巫蠱魘咒大秦與仙使,將他們殺個精光,也是名正言順!

熊心遞眼色時,魏咎已經當機立斷,舍身相護了:

“臣為故魏國公子,未曾牧民至其安分順服,實為臣之過也!”

“臣請除侯爵,貶為黔首,夜思己過、日耕田畝,隻求可稍贖己過。”

李斯:這魏咎倒識相,隻是卻非陛下目的。

嬴政仍舊不言。

漏刻滴水,滴答,滴答。

熊心隻覺得是在催他性命!

狠狠瞪一眼項梁,也拜俯道:“臣亦願請除侯爵……”

正在這時,殿外宦者入內稟道:“陛下,仙使已至殿外。”

“偏殿侍奉,稍候片刻。”既未請見,嬴政也沒將人請進殿中。

既已開口,嬴政也不再沉默。

看向項梁為首的項家人,神色仍舊沉靜:“爾等口舌倒是傳得快。”

“然爾等以為,區區一項籍,仙使會為他違朕心意?”

蒙毅:陛下你的自信驕傲,有點明顯了。

李斯:嘖!

#唯粉這種生物#

項梁不語。

但宦者出去後,外邊便果然沒了動靜。

等了又等,還是沒動靜。

仙使但凡開口請見,即便始皇帝知道他是來求情,也會將人請進來。

為他們幾個,而令仙使不悅以致離心,是不劃算的,以始皇帝心智,不會做此得不償失之事。

但現在事實是,絲毫動靜都沒有了。

嬴政終於又開口:“你們走了一步壞棋。”

一步壞棋,是可能會連棋子都廢了的。

熊心:感覺沒他什麼事啊?沒關係的,儘管忽略他!

事已至此,項梁終於也開口:

“臣為故楚遺民,懷義侯有罪臣亦有罪,臣請攜兄弟項莊、項伯及族人自囚府邸,閉門思過。”

一直不曾表態的嬴政,頷首應允:“允。”

卻又道:“然鹹陽地狹人稠,自囚方寸府邸,恐生鬱結。”

“允爾攜項氏族人,於麗邑建宅定居,以守帝陵。若無傳召,不得離邑。”

十六年,嬴政在壽陵以北首設帝王

陵邑——麗邑。①

縣、邑,鄉、裡,都是行政地域劃分,就如孔子墓旁的孔裡,始皇帝陵也有縣製的陵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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