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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鈞掙紮得厲害,文漠啪的一下拍了拍他屁股,“老實點。”

肩上的人臉騰的一下紅了,已經出了廚房,周圍都是人。

林鈞隻覺得自己臉上燒紅,訥訥的說:“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不放,”文漠冷聲道:“做玩物就要有做玩物的自覺。”

大庭廣眾之下,文漠扛著人穿過數條街,路過的人無不側目。

林鈞自暴自棄的把臉埋在文漠的背上,看不見他的臉,就讓文漠一個人去丟人。

呆子,真的是呆子。

這種追求人的方法,要不是自己喜歡他,文漠就等著打一輩子光棍吧。

文漠對著福伯交代了幾句,自己率先向文府走去。

他扛著林鈞說的話,說得每一句林鈞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你……你怎麼能讓福伯去買那種東西。”林鈞臉紅心跳,整個人都在發燙。

文漠冷笑:“為什麼不能,你隻是個玩物。”

林鈞想了想文漠說得那些東西,全部用在他身上……嘶……

他又要掙紮,這回是真的想跑了。

文漠輕描淡寫的說道:“再動,我就當街打你屁股。”

肩膀上的人頓時一動不動,像個慫慫的鵪鶉。

一路扛回了文府,文漠目標明確的朝著臥房走去。

將人放在床上,又翻出床上抽屜裡的紅紗。

“你要乾什麼?”林鈞心都在顫,說話的聲音哆哆嗦嗦的。

文漠一手擒著他的手腕,用紅紗將人捆起來。

剝開荷花的外衣,露出潔白的花苞,這朵花長得格外的白,被人惡劣的用紅紗纏繞著,讓它不得完全綻放。

福伯敲了敲門,文漠走出去,沒讓人進來,隻接過了東西。

林鈞看著他手裡的那堆東西就害怕,想躲卻被人綁住,無處可逃。

荷花的花蕊墜上了金色的小蝴蝶,荷花在池水裡發顫,它想求饒,卻張不開口。

直到文漠拿出一樣東西,林鈞真的慌了,聲音哽咽,淚水撲簌簌的落下來,“彆,彆,求你,不要它,不要。”

文漠低下頭舔吮過他眼角的淚,有些苦,又帶著點澀。

“還說不說自己是玩物了?”

林鈞哭著回:“不說了不說了,嗚,我不是。”

文漠你完了你真的完了,本來打算逗逗你就行。

現在沒有十天半個月,你做夢去。

林鈞嘴上求著饒,心裡發狠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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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臣除了打仗

去為柳國皇帝大婚送上賀禮的使臣回來了, 帶回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本來文漠已經準備好了去柳國,原本是想著去王爺的墓前拜祭,但他自己知道了王爺沒死, 就在自己身邊。

而柳無故也讓他留下來, 不必去摻合這件事, 所以早在半個月前,去柳國獻禮的官員就出發了。

而如今,他們回來了。

“皇上,柳國皇帝想同我們黎國簽訂盟約, 盟約的條件對黎國極其有利,甚至柳國願意送黎國三座城池。”

使臣低著頭, 一咬牙跪了下去:“但是,柳國皇帝要求我們交出攝政王, 這是他唯一的條件。”

群臣嘩然。

想讚同的人看著攝政王森冷的表情不敢開口,這半個月,柳無故殺了貶了不少人,也提拔了不少了。

整個朝堂, 幾乎無人敢與他交鋒。

柳無故殺的每一個人,都證據確鑿,鐵一樣的事實壓得人無法反駁。

更彆提,張霽張大將軍對他忠心耿耿。

但是,柳無故並沒有刻意打壓皇帝一派的人, 柳永昌被扳倒, 那些暗地裡支持皇帝的人也轉到明麵上了。

一個不利於皇帝的攝政王換三座城池,誰聽了不心動?

已經有人開始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使臣了。

這種話,私下稟告給皇上,再好好謀劃一番, 多好的事。

非要在朝堂上說,讓攝政王也知道,到時候柳無故有了準備,可就不好下手了。

使臣在各種眼神的打量中冷汗直流。

文漠上前一步說道:“陛下,柳國皇帝與我黎國相交心不誠,開口就要我們攝政王的命,他將我們黎國的臉麵置於何地?”

“今日他要攝政王的命,明日他還要什麼,可就說不準了。”

章承恩出列直言:“攝政王若是一命換三座城池,那必然也死得其所,其為黎國的大無畏之心,值得我們所有朝臣敬佩。”

柳無故笑了,低沉的笑聲漸漸變大,又突兀的停了下來。

他眼神冰涼,語氣嘲弄:“這樣,章太傅一頭撞死在這金鑾殿上,本王必定拿下柳國三城。”

“章太傅一命換三座城池,死得其所!值得我們所有朝臣敬佩!”

章承恩冷笑一聲:“王爺,說大話小心閃了舌頭。”

柳無故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的說:“章太傅覺得本王說大話?”

“不如今日我們立下字據,本王若在一年之內拿下三城,章承恩自刎,本王若沒做到,本王以死謝罪。”

他說完不得章承恩說話,直接高聲喊道:“來人!上筆墨。”

筆墨很快被端了上來,柳無故修長的五指並攏,以手為掌,指著筆墨紙說道:“章太傅,請。”

“你!”章承恩麵色鐵青,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黎星宿:“皇上,攝政王倨傲狂妄,不得不罰啊。”

黎星宿輕微頷首,漂亮的鹿眼看向柳無故,“不可太過。”

柳無故跪在地上,眼神鑿鑿直視著黎星宿,“皇上,臣願意為陛下出征,皇上所願,皆臣所願,皇上所想,皆臣所想,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露骨的視線落在黎星宿身上,忠心耿耿的話響在黎星宿耳邊。

其中的屬於臣子的忠心有幾分,不應該出現在君臣間的情愛又有幾分。

黎星宿耳根發燙,隻覺得忠心,怕是零分。

柳無故看他的眼神,那種眼神,放肆又曖昧。

“愛卿對朕忠心耿耿,朕心甚悅,快快請起,愛卿對此有何看法?”黎星宿狀似平靜的說道。

柳無故站起身,轉頭對著朝堂上的眾臣,“筆墨紙硯,皆在於此,哪位大臣覺得應該交出本王,覺得一命換三座城池雖死猶榮,就上前來。”

“立下字據,三城本王拿下,你死,拿不下,本王以死謝罪換柳國三城。”

一片死寂當中,柳無故輕笑著說:“當然,本王也不占你們便宜,一個人頭三城,如何?諸位大臣,可願為了黎國奉上性命?”

“這個朝堂之上的臣子死完,本王必定吞並柳國,讓四海之內皆是黎國土地。”

柳無故在宣紙旁站定,拿起毛筆,“章太傅,您可是一心為黎國的人,不會這都不敢吧?”

章承恩眼一閉,昏了過去。

“太傅暈倒了!”

“快快快,扶起來。”

黎星宿在龍椅上說道:“傳太醫。”

太醫說是年事已高又氣急攻心,讓在家裡好生靜養,早朝就這麼散了。

下了早朝,柳無故輕車熟路的來到養心殿。

一把抱住了準備批閱奏折的小皇帝,柳無故聲音悶悶的:“他們都想送我去換三座城。”

黎星宿身體一僵,又慢慢放鬆下來靠在他胸膛上,語氣有些嫌棄:“朕也想送你去換三座城。”

柳無故憤恨的狠狠親了他一口,“留著我,能給你打下多少座城?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朕有將軍,有了三座城,你又殺了不少貪官汙吏,光是柳永昌一人的私產就讓國庫充盈了,朕也能打下更多的城,要你何用?”

黎星宿掰著手指頭跟他一筆一筆的算。

柳無故故作失望的看著他,“好啊,我幫你肅清了朝堂,你就這麼對我?”

他鬆開了抱著黎星宿的手,轉身欲走。

黎星宿心一慌,將人衣袖拉住。

“你彆生氣,我說笑的。”一時著急,他甚至忘了自稱朕。

柳無故轉過頭來,臉上滿是笑意,哪有一絲失落的樣子,他低著頭湊近黎星宿,額頭抵著額頭。

兩個人挨得極近,呼吸間的氣在兩人之間湧動。

柳無故俊美的臉上帶著痞笑,眼神有些露骨,聲音沙啞低沉:“臣不生氣,彆的將軍隻能幫你在戰場上打仗。”

“而臣,還能幫陛下在龍床上鍛煉身體。”

“他們都比不上臣。”

一拳打在了柳無故的肚子上,柳無故吃痛,往後退了兩步。

黎星宿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頗有帝王威嚴,如果忽略通紅的耳垂。

“你整日裡,腦子都在想什麼?”

柳無故歎了一口氣,慢悠悠在椅子上坐下,頭擱在書案上,歪著頭看黎星宿,“想你。”

黎星宿冷笑,話語脫口而出:“朕倒是覺得,你不是想朕,你是想著怎麼睡朕。”

話沒經過腦子,剛說完黎星宿就愣住了,眼神飄忽。

柳無故毫不害臊的點頭,大言不慚:“陛下深知臣心,知己難尋,陛下就是臣的知己。”

一本奏折朝他臉上砸來,柳無故很給麵子的挨了一下。

應該說,來自黎星宿每一次的打人,柳無故都很給麵子,不管是鸚鵡模樣還是人身的黎星宿,柳無故從來沒躲過。

以柳無故的身手,隻要他不想,黎星宿甚至碰不到他衣角。

柳無故將奏折從臉上拿下來,湊到黎星宿麵前,微微彎著腰,仰頭看他。

“壞了,頭打壞了,沒個黃金萬兩好不了了。”

黎星宿漂亮的鹿眼一瞪,忿忿不平的說道:“朕根本沒使勁。”

“我不管,就是打壞了,黃金萬兩賠我。”柳無故乾脆蹲在地上,把頭擱在黎星宿腿上。

“沒錢。”黎星宿沒好氣的說道。

柳無故低低的笑一聲:“沒錢,那隻有肉|償了。”

說完,突然將黎星宿撲倒在地,一手墊著他的頭,一手禁錮著他,欺身吻了下去。

黎星宿被這一下搞得眼神慌亂了一瞬,四目相對,柳無故低聲哄道:“乖,張嘴。”

淡色的唇輕輕張開,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入侵了口腔。

那股氣息惡劣的纏繞著黎星宿的舌根,又輕輕刮過上顎,激得黎星宿眼眶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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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朕,非常後悔

柳無故坐在椅子上, 黎星宿彆扭的坐在他腿上,耳根通紅,微偏著頭, 不敢與他對視, 白皙的脖頸就暴露在柳無故麵前。

濕熱的舌抵不住誘惑, 舔舐上天鵝的長頸,渾身潔白的天鵝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激得發出一聲悲鳴,像是被捕食者盯上後的求饒。

黎星宿被嚇得一把捂住脖子,再顧不得害臊, 轉過頭瞪人的眼眶泛著紅,故作凶巴巴的吼道:“彆亂動!”

柳無故將頭埋在他的肩上, 悶笑出聲,低低的哄著他:“好了不鬨你了, 說點正事。”

“陛下,開恩科吧。”柳無故環抱著人,慢悠悠的說道:“我殺了不少臣子,你提拔一些自己的親信, 獨屬於皇上的肱骨之臣。”

“柳江明大概也猜到了點什麼,以他的個性,不出一年,必定有所行動。”

黎星宿努力讓自己忽略在這種奇怪的姿勢下談國事的彆扭,平靜的看著柳無故說道:“你怕嗎?”

柳無故被逗笑了, 一口親在黎星宿眼尾, “怕啊,怕陛下貪圖三座城池把臣交出去了。”

黎星宿不滿的皺眉,沉聲說道:“你知道朕不是這個意思。”

柳無故親昵的湊在他臉前,額頭相觸, 低聲討饒:“臣錯了。”

每次看著柳無故炙熱的眼神,黎星宿都想逃避,心很燙也很慌,他乾咳一聲,垂下眼簾,慌張之下落下乾巴巴的一句:“知錯就好。”

磁性低沉的笑聲響在養心殿內,惱羞成怒的皇帝陛下將人轟了出去。

柳無故心情極好,被黎星宿趕走也不惱,一個人溜達在皇宮內準備去太醫院找爾千鬆。

寬大的衣袖裡,一隻圓滾滾羽毛蓬鬆的毛團子飛了出來,穩穩的停在柳無故的肩頭,小腦袋眷戀的蹭了蹭他的脖子。

柳無故脖子被蹭得泛癢,一想到這個親昵蹭人的,是很少表露情感,對柳無故從不主動親昵的小皇帝,這絲癢意就像穿過七筋八脈一直癢到了心底。

他伸出手將肩上的小福寶捧在手上,用指腹輕柔拂過毛團子的頭頂,“醒了?”

“啾~”

小福寶叫聲軟軟的,拖著尾音,帶著點甜絲絲黏糊糊的勁。

柳無故眼底漾開笑意,心裡已經有了捉弄它的壞主意。

到了太醫院,其餘太醫急忙上前跟柳無故行禮。

柳無故擺擺手:“爾千鬆呢?”

太醫們互相看了看,猶豫著開口:“爾太醫這會應該在房裡睡覺呢。”

柳無故根據太醫指的房間,推開了爾千鬆的房門。

房間內,爾千鬆翹著腿姿態悠閒的躺坐在窗邊,聽到動靜懶洋洋的轉過頭。

柳無故的臉赫然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嚇得他噌的一下坐直了。

“王爺,你怎麼來了。”

柳無故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我怎麼不能來,有個事,需要你幫個忙。”

爾千鬆端來椅子,一邊說:“什麼事,王爺儘管吩咐。”

“柳江明大概是知道我了,”柳無故坐下慢條斯理的說出震掉爾千鬆眼球的話。

爾千鬆瞪大了眼,“他怎麼會知道,他又不像屬下,會算命看相。”

“我行事並不低調,更何況你大老遠從柳國進入黎國,他怎麼會想不到?”柳無故平靜的說道:“柳江明並不是個蠢蛋。”

他手心的藍團子歪著頭叫了一聲:

“啾啾。”就是蠢蛋。

爾千鬆被這聲叫聲吸引,才看到柳無故手心的鸚鵡,一臉驚喜:“王爺,你和王。”

柳無故抬眸冷冷看向他,爾千鬆的話硬生生被憋回去了,生硬的拽回話題:“王爺需要屬下做什麼?”

不足巴掌大的藍團子小爪子在柳無故手心走來來去,疑惑的望著爾千鬆:

“啾?”和王?

柳無故伸出手撓著小福寶的下巴,對爾千鬆說道:“需要你回柳國滴血認親。”

“柳江明,不是柳國先帝的孩子。”

“什麼!”爾千鬆震驚的直接站了起來,聲音拔高,不可置信的看著柳無故。

“啾!”什麼!

原本被撓下巴撓得很舒服趴在掌心的藍團子猛地站了起來,雖然它站直了和趴下,隻高出了一厘米,不細看看不出來。

藍團子湛藍的眼睛瞪得溜圓,一眨不眨的盯著柳無故,連嘴都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

柳無故平淡的反應,讓爾千鬆覺得可能是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

“他的先皇後與人私通生下的。”柳無故淡淡的說道。

爾千鬆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問道:“王爺,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什麼時候?柳無故回憶了一下,簡單的回道:“很久很久以前。”

久遠到他還是個不能說話的嬰兒時,先皇後自然不會認為一個嬰兒有什麼值得警惕的,很多事都並不會防備著他。

比如那個男人悄悄進宮與先皇後私會,比如那個男人把柳江明稱之為兒子的時候。

爾千鬆在屋裡走來走去,他不能直視柳無故平淡的臉,隻能像個熱鍋上的螞蟻在房裡轉。

“那,那,那,”爾千鬆急得話語紊亂,“王爺知道他不是先帝血脈還幫他登基??”

“啾啾啾啾!”對啊,你怎麼把帝位拱手讓人!

藍團子羽毛炸開,臉上的神情人性化得跟爾千鬆幾乎一模一樣。

隻是同樣的表情,落在藍團子臉上,就格外可愛些,柳無故含笑著看它,“那又如何?就當作回報先皇後幾年的養育。”

柳無故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並沒有血統,傳承的固執念頭,帝位他也並不稀罕。

爾千鬆聽得乍舌,幾年的養育換自己私通的兒子登上帝位,這買賣,值。

可惜先皇後的兒子是個拎不清的,若是不招惹柳無故,不將事情做絕,也不會到這個地步。

“啾”

藍團子聽得目瞪口呆,可心裡也泛起一陣波瀾。

雖然這麼想有些不合時宜,但是

平日裡,以黎星宿對柳無故的了解,知道他是個重情重義之輩,如今更是知道他對於幾年的養育就回報這麼大。

重情重義的人,自然也不會糊弄感情。

那麼,他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認為,柳無故待他是真心的

可不可以認為,兩個人是能走到最後的

黎星宿雖然答應了柳無故,兩人也在一起了,可他心裡還是擔憂,他母後崩潰痛哭的模樣仿佛還曆曆在目。

母後與父皇,十年的感情說斷就斷,柳無故才同他認識多久,雖然算上鸚鵡的時間,兩個人是日日在一起,可柳無故同他這個人相處的時間,加在一起不足一月,黎星宿心裡不是不擔憂的。

他害怕柳無故不過是見色起意,不過是戲弄之舉。

男人的劣性黎星宿知道得一清二楚,權勢滔天的帝王雌伏在他身下,更何況這個帝王還有一張漂亮的臉,這是屬於男人的征服欲,還是愛?

黎星宿不懂,但是現在,他有些相信,柳無故的真心。

一隻藍團子跌宕起伏的內心無人發現,爾千鬆還沉浸在得知這個消息的震驚當中,半天才緩過神來。

“那你說的滴血認親?”

柳無故:“柳江明,是異姓王李康安的兒子。”

“你是說那個被削了封地留在京城的閒散王爺李康安?”爾千鬆更震驚了,整個人表情豐富得有些滑稽。

柳無故:“是,你幫我弄個滴血認親就行。”

爾千鬆眉頭皺起:“滴血認親都是假的啊王爺,融在一起也不會是親生的。”

“我用我的醫術起誓這是假的。”

柳無故輕嘖一聲:“我能不知道是假的嗎?其他人不知道就行了,你是柳國有名的神醫,由你來做這件事,可信度更高。”

爾千鬆糾結:“可是,柳江明不會讓我取血做這個的吧?”

柳無故輕笑:“那可就由不得他了。”

回到柳府,柳無故輕輕彈了彈小福寶的腦袋,“乖,變成人。”

小福寶聽話的變成巴掌大的小人,湛藍的眼睛水汪汪的盯著柳無故,帶著奶氣的聲音又軟又甜:“怎麼啦。”

“跟你說個事。”柳無故坐直了身體,滿臉嚴肅的看著它。

小福寶不由得也站直了,心裡一緊。

這麼嚴肅,是要說什麼?

難得他發現了

房間裡的氣氛變得凝重,柳無故沉默半響,小福寶的心越提越高。

“我和小皇帝在一起了。”

小福寶嘴巴癟著,頗有些無奈的看著他。

“當初是誰,說我和小皇帝絕對不可能的?”柳無故聲音含笑。

巴掌大的小人嘭的一下消失在原地,變成一隻圓滾滾的藍羽鸚鵡,用行動表示了不想理他。

柳無故不放過它,用手戳它軟軟的肚子,“快說,是誰。”

藍團子拿翅膀打他,在屋裡飛來飛去躲避柳無故的騷|擾,可柳無故成心鬨它,它哪裡躲得開。

“啾!”滾開啊。

“你回答我,我就不弄你了。”柳無故聽出在罵他,笑著說。

嘭的一聲,精致漂亮的小人重新出現在房間內,忽閃著背上藍色的小翅膀,白嫩的臉上帶著被氣出來的酡紅,悶聲悶氣的講到:“是我,行了吧。”

“所以說,你說的不對,認不認錯?”柳無故得寸進尺。

小福寶咬牙,心裡憤恨的想到:回去就用人身跟你說後悔了,讓你看看朕說的到底對不對。

“我說的才是對的,”柳無故見它不說話,繼續說道:“我說我會和小皇帝一輩子在一起,也是對的。”

原本眉頭皺起氣憤的瞪人的小臉聽到這句話慢慢舒展,臉有些發燙,猶猶豫豫的想到:

還還是不說後悔了

柳無故眼底含笑,聲音溫柔:“最後一件事。”

小福寶抿了抿唇,軟乎乎的開口:“什麼事啊?”

“你說黎星宿是你爹爹,我現在跟他是一對,相當於我是你後爹了對吧?”柳無故悶笑:“後爹也行,後爹也是爹,叫聲爹爹我聽聽。”

小福寶雙手叉腰,臉憋得通紅罵道:“滾啊!!!”

朕,非常,非常,非常,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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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挨罵?還有這種好事。

近日京城裡處處都能看到書生打扮的人, 他們往往在酒樓茶樓高談闊論。

有些茶樓還會專門設立一些作詩作詞的比賽,分設不同獎勵,吸引書生參加, 以達到打出名氣, 吸引更多客人的目的。

以往最受人關注的那些書生, 大多是在章太傅一手創立的賞花會上大出風采的人。

但章承恩被黎星宿敲打,又經曆了柳永昌被殺,柳無故在朝堂上大肆打壓異己以後。

章承恩學乖了,都是久經官場的人了, 他怎麼會看不出來,柳無故從來沒動過皇上的人, 動的,都是柳永昌和他手底下的人。

他本來勢力就不大, 一直被柳永昌壓一頭,在朝堂上被柳無故氣暈後。

章承恩就遞了折子,乞骸骨。

而且上一次的賞花會有柳無故,賞花會潦草結束, 今年開恩科,便沒人打著賞花會前幾的名頭行事。

這也是黎星宿想看到的。

黎星宿在朝堂上說開恩科時,柳無故讚同得最積極。

他本想敲打敲打這些官員,但思來想去,這話還是由小皇帝說最能收買人心。

“朕開恩科, 是希望能有更多的有識之士為百姓做事, 若是被朕發現誰考場舞弊,賣題透題,格殺勿論。”

…………

張萊是一名寒門書生,屢試不中, 這次赴京趕考,他本不想來,是家裡讓他再試最後一次。

他在酒樓內苦悶的喝著最便宜的燒刀酒,猛地一口烈酒灌入喉,“考,考,考,讀再多聖賢書,有什麼用?”

“那上榜的名字,有哪一個不是高門貴子。”

一旁獨自吃飯的書生聞言湊了過去,略帶興奮的說道:“今年可不一樣了!”

“今年考生的試卷,都是由專門的人抄錄一份,考官看不到考生的名字,也無從辨彆考生的字跡。”

張萊一愣,不可置信的說:“你說的可是真的?”

那考生眉飛色舞,“當然是真的!都是當今聖上開明,那皇榜,就在宮門前貼著呢!”

“陛下為了公平,為了讓我們寒門子弟有出頭之日,特意下的旨意!”

張萊猛地站起來,抓著他的肩膀,“當真?!”

“鬆手鬆手,你自己去看啊,就貼在宮門告示牌上。”那書生被他拽得生疼,一個勁的推他。

張萊立馬鬆開他,跌跌撞撞的往宮門跑去。

見了告示,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仿佛不認識字一樣,看得認真又仔細,生怕漏掉一個字。

看完後怔愣片刻,複而淚流滿麵。

張萊隻是一人,天下又有多少個這樣的寒門子弟。

千千萬萬。

科舉公平,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方法是黎星宿提出的,已經沒什麼大的漏洞了,但柳無故作為參加過更嚴格的高考的人,自然知道其中有那些地方容易被插手。

小皇帝想要科舉公平,柳無故自然是做他的馬前卒,手中刀。

誰敢插手,殺。

那些蠢蠢欲動的人,皆被柳無故摁死在了風浪前。

世家容易影響朝局,是因為他們朝堂有人,手裡有錢,當皇帝的很難動他們。

柳無故,不要名聲的攝政王罷了,柳永昌他都敢殺,更不可能怕所謂的世家。

朝堂有人?殺,手裡有錢?抄家。

弑父的罵名都扣在了他頭上,這段時期,京城裡的那些書生,除了看到他殺影響科舉公平的的寒門子弟,哪個不引經據典的罵他兩句?

更有甚者,許多自知考不上的寒門子弟,在茶樓高談闊論,將柳無故罵的狗血淋頭,就為了巴結那些高門貴子。

一間茶樓內,一個穿著簡樸的書生站在中央,正說著柳無故,從癡傻男後的經曆說到殺柳永昌。

話裡話外都是柳無故是瘋了,才做的出這等弑父的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這是間消費極高的茶樓,就開在最為繁華的東街上街口,往來的基本都是家裡有錢的。

那書生的話,引起陣陣喝彩,讓他臉上表情越發自得。

二樓的一間客房內,朝著一樓的窗戶打開著,看得見坐在窗邊的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

男人坐在那,似鬆似竹,他的臉側著,棱角分明,下顎線線條流暢利落,鼻梁高挺。

他嘴角微微勾著,似乎在笑。

男人一手端著茶杯,另一隻牢牢地按在一隻圓滾滾的,羽毛蓬鬆的藍色鸚鵡身上。

鸚鵡的身子很小,看上去有些肥嘟嘟的,它奮力的扇動著翅膀,一雙湛藍的眸子像噙著火。

若是有不知情的人見了,都會覺得這氣憤至極的藍團子是被男人惹惱的。

柳無故慢條斯理的喝一口茶,“我都不氣,你氣什麼。”

“既然當初決定了做攝政王,我就做好了準備,小皇帝不想擔負的罵名,我來擔,不能做的事,我來做。”

掙紮個不停試圖飛出去對著下麵高談闊論的書生吐口水的藍團子僵住了。

黎星宿心情有些複雜,又有些心疼,他早就知道柳無故必定會被很多人口誅筆伐。

但是真的輪到他親耳聽到那些話,才發現一切比他想像的更難聽。

可是……

黎星宿有些泄氣,柳無故所做的那些,不都是因為他嗎?

他又有什麼資格,生氣呢。

黎星宿沒發現,他被柳無故繞進去了。

是他要求柳無故做攝政王的嗎?不是。

是柳無故強硬的要求,是柳無故要這個權利,並以此來逼迫黎星宿跟他在一起。

那句你若是不願意,那就我來當皇帝,是何其的狂妄和大膽。

柳無故眼神含笑,絲毫不在意自己耍的一點小心機。

他承認他是卑劣的,那些做了就做了,不讓心上人知道,默默付出的,高尚的人,柳無故永遠做不到。

他付出了什麼,他就要黎星宿清清楚楚的看到。

當然,柳無故也不是要黎星宿的愧疚,所以……

“你可要幫我記好了,這些人罵了我多少句,將來我都要在小皇帝身上一句句討回來的。”

柳無故摸了摸下巴,沉吟道:“一句話一個吻,十句上一次床,五十句玩個花樣。”

“我為陛下流血挨罵,陛下與我雲雨一場。”

他輕嘖一聲,“值了。”

手底下的藍團子僵硬著身體轉過來,看著他猶帶笑意的臉。

圓滾滾的藍團子看上去被氣得更圓了一圈,它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神銳利。

藍團子氣沉丹田,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叫道:

“啾!!!”滾!!!

朕心疼誰不好,心疼一隻狗。

被罵?該!

這叫聲高昂又憤怒,極具穿透力,頓時吸引了茶樓裡所有人的目光。

連底下高談闊論的書生都忍不住抬頭看來。

底下有人認識柳無故,看見他的側臉,頓時軟了身子,急忙跪在地上,“下官見過王爺!”

王爺?哪個王爺?

黎國,還有哪個王爺?攝政王,柳無故。

熱鬨無比的茶樓頓時寂靜,隨後座椅碰撞的聲音不停發出,那些人起身太急,碰的到處都在響。

“草民,見過王爺!”

“下官,見過王爺!”

……

一聲又一聲的問好,此起彼伏,造成這一切的藍團子已經昏睡了過去。

柳無故沒好氣的敲了敲它的腦袋,將自家得罪得透透的小福寶揣進衣袖,走了下去。

路過跪在地上的那名書生時,柳無故停了下來。

原本口若懸河的書生此時汗如雨下,身體僵硬,打著哆嗦。

“說得很好。”柳無故說道。

那書生一愣,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他。

視線裡那張俊美的臉帶著笑意,他說:“說得很好,下次不許說了。”

“巧兒。”柳無故對身後跟著的那沉默寡言的婢女說道。

“主子。”

“把他送去衙門,打二十大板便放了吧。”柳無故隨後落下最後一句:“記得打完找個醫館,給點藥錢,莫耽誤了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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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可憐可憐臣吧

這一次的開恩科, 讓朝堂上出現了一些新麵孔,其中大多是寒門子弟。

能上朝的是其中的翹首,還有許多在早朝時不會被看見的, 參與在六部之中的新官員。

對於其中某些人, 黎星宿給予了重用, 其中表現最為出色的,就是一名叫做張萊的人,三元及第的狀元。

一切都不緊不慢的進行著,柳無故也把前往柳國這件事提上了日程。

他心裡算著時間, 柳江明,也算著時間。

深夜的金鑾殿燈火通明, 裡麵站著被從家裡突然叫醒匆匆趕來的大臣們。

新上任的兩位臣相,左相賈飛白, 右相文漠,兩位皆是麵色沉重。

各部尚書,大臣們全都看著大殿中間跪著的,一身狼藉風塵仆仆的人。

“稟皇上, 前天夜裡突厥人對我寒山關發起突襲,張將軍被刺傷,重傷臥床,寒山關一時群龍無首,突厥人集結了七萬大軍, 圍在寒山關, 領頭的是,是鷹部的桑庫。”

“桑庫?”

“那個殺人如麻的桑庫?”

“為何是他領兵?”

朝臣議論紛紛,左看右看,不知為何突厥人會突然進攻黎國, 對於地處苦寒之地以遊牧為生的突厥人來說,最困難的冬季已經熬過去了,這時候,他們從來不會擅自發動戰爭。

黎星宿麵上平靜,沉聲問道:“繼續說,可知為何突厥會突襲寒山關?”

跪在底下的人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頭低得幾乎貼在地麵上,“桑庫,桑庫說”

“說什麼?”黎星宿聲音低了些,頗具威嚴:“說!”

那人閉著眼,語速極快,一骨碌吐出來:“桑庫說,隻要交出攝政王他們就退兵,不然五日之內必定拿下寒山關。”

“什麼?”

“這”

“先有柳國三座城池換攝政王,後有突厥圍攻寒山關為攝政王。”

“這這這。”

文漠轉頭看向議論不休的朝臣,冷聲道:“諸位大臣,謹言慎行啊。”

黎星宿麵朝柳無故,說道:“柳愛卿。”

柳無故一撩衣袍跪了下去,“陛下,將臣交出去吧。”

“不能因為臣,讓寒山關的百姓深陷苦難之中。”

黎星宿瞳孔一縮,猛地站起來,“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陛下,食君之祿,為君分憂,如今事情因我而起,自然不能因此牽連無辜的百姓。”

黎星宿被他嚇了一跳,但也很快反應過來柳無故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重新坐回龍椅上,看他還要說什麼。

柳無故站了起來,走到大殿兩邊的侍衛麵前,拔出了侍衛身側的劍。

他重新走回原地,持劍單膝跪在地上,劍端抵地。

“臣去,不是束手就擒。”

“今日,他突厥敢以七萬人圍攻寒山關,要挾黎國,為什麼?”

“寒山關有十萬兵馬,他們卻敢說出五日之內必破寒山關,突厥人是遊牧部落,驍勇善戰,他們敢這麼說,不過是欺我黎國無將。”

柳無故眼神銳利,話語擲地有聲:“他們為什麼不敢打柳國,因為柳國有個將軍,將他們打怕了。”

“若是這一次,我們妥協了,那麼還會有下一次,這次他們要人,下次呢?要糧食,要布匹,還是要城池。”

他抬頭看向高階之上的黎星宿,“臣願領兵,讓突厥人,永不敢再犯。”

黎星宿沉聲道:“攝政王柳無故聽令。”

“臣在。”

“朕特命你為兵馬大將軍,前往寒山關,暫掌邊軍,若是不能擊退突厥,你也不必回來了。”

柳無故輕笑:“臣,必不辱命。”

“畢竟臣的心上人還在京城,臣就是死,也得死在京城。”

黎星宿瞪他一眼,“夜已深了,諸位大臣先回去歇息吧。”

“是,陛下。”

“柳愛卿隨朕來。”

“是,陛下。”

散了這個臨時的朝,眾臣離去的時候,心裡都泛著嘀咕。

文漠本來急著回府安撫府裡的小祖宗,卻被他的同僚同級,賈飛白硬生生拽住了。

“文相啊,咱們也算是合作共事這麼久了。”

文漠心裡翻了個白眼,他和賈飛白,隻能說在朝為官許多年,公事可就最近這幾個月。

“左相,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這深更半夜的,何必在這裡繞彎子。”

賈飛白乾笑一聲:“那我可就直說了。”

“這,這王爺,到底是何許人啊?”

方才,柳無故的話點醒了他,柳國那個領兵如神的將軍,可不也叫柳無故嗎?

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是,這是,怎麼看怎麼玄乎。

一個傻子,突然不傻了,能文能武,還武藝超強,殺了親爹,奪了權,當了攝政王,文漠以他馬首是瞻,現在在邊關重傷的張霽也聽從於他。

柳國的新帝,為何會願意用三座城池換一個攝政王,突厥人,為何會以七萬兵馬圍城,要一個攝政王。

而今,攝政王直言能擊退突厥,他從未領過兵,從未打過仗,憑什麼敢這麼說,自大?

不,不會是自大,皇上毫不猶豫就同意了,必然是相信他的能力的。

如果,如果這個攝政王,是帶著千人的兵馬反殺萬人的那個,如果這個攝政王,是將柳國一個實力中規中矩,發展到第一大國的那個,如果這個攝政王,是攻下兩國,讓柳國版圖翻倍的那個。

如果這個攝政王柳無故,就是那個柳國曾經那個天才將軍柳無故。

這一切,可就說得通了。

賈飛白為自己的想法乍舌,卻又越想越能說服自己。

文漠拍拍他的肩膀,“王爺就是王爺,夜深了,左相趕緊回府睡覺吧。”

說完他掉頭就走,絲毫不給賈飛白再說一句話的機會。

賈飛白哎了一聲,看著他的背影歎氣,心說自己這怎麼睡得著。

能這般想的,怕不是他一個人,今夜,恐怕會有許多人睡不著。

話分兩頭,柳無故跟著黎星宿到了養心殿,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了屬於黎星宿的主位上。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腿,大義淩然的開口:“坐。”

黎星宿冷眼看他,“不必,這養心殿不缺朕一把椅子。”

“臣明天可就要走了,這一去寒山關,不知何時能再回來,陛下。”柳無故看著,聲音放緩。

黎星宿抿了抿唇,步調微微有些快的朝他走過去,低垂著眼眸,坐在了柳無故的腿上。

皇帝陛下的表情嚴肅,像是在思考什麼要緊的大事,唯有耳後的一抹紅暴露了他。

柳無故表情溫柔,眼含笑意,扣著小皇帝的下巴,同他接吻。

細細密密的吻從眼角掠過鼻尖,最後落在唇上,小皇帝乖順的不可思議,閉著眼睛,睫毛顫動,微微張著嘴,任憑柳無故的舌闖入,在其中攻城掠地。

柳無故的心越發的軟,將人打橫抱起,起身走到龍床邊。

黎星宿被放在床上,緊張得不停吞咽口水,雙手抵在柳無故壓下來的胸膛上,幾乎有些語無倫次:“你,你,朕,不,不行。”

柳無故低笑出聲,胸膛隨著他的笑震動著,這震動順著黎星宿抵在他胸前的手,一直震顫到黎星宿心底。

“不行?不行陛下還這麼急?”

黎星宿漂亮的鹿眼睜大,濕漉漉的看著他,不可置信的問:“急?朕?朕哪急了。”

柳無故的視線落在自己胸前的一雙骨節分明,白皙似玉的手上,挑了挑眉。

順著他的視線,黎星宿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猛的鬆開手。

柳無故順勢壓了上去,兩人之間貼得緊緊的,沒有一絲縫隙。

“鬆手了?”柳無故湊到黎星宿耳邊,說話間的氣息噴在白嫩的耳垂上,讓如玉如珠的耳垂猶如滴血般的紅,“陛下是覺得隔著衣服手感不好?”

“放心,臣這就脫,為陛下獻身,臣在所不辭。”

黎星宿喉結上下滾動,臉紅得發燙,哆哆嗦嗦的罵道:“不要臉。”

“你,你,你彆。”

“不行,柳唔。”

“柳無故”

麵色潮紅的小皇帝聲音打著顫,被欺負得眼眶都是紅的,眼角帶著淚珠,像落入陷進的鹿,無助又彷徨的掙紮著。

卻不能引起捕獵者一絲一毫的同情,反而讓無情的獵手更加興奮。

柳無故低頭吮掉黎星宿眼尾的淚,抓著他不停推拒的手送到自己的唇邊,在皓白的手腕處落下一個滾燙的吻。

聲音沙啞低沉的哄著:“乖,我就摸摸。”

“明天臣就走了,可憐可憐臣吧,”又是一吻落在唇角,俊美的臉帶著薄汗,深邃含情的眼緊盯著他用鼻音問道:“嗯?”

掙紮推拒著的小皇帝抿了抿唇,被折騰了半天的唇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這痛卻讓黎星宿更加沉淪。

他聲音很小,眼眸低垂著,長長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臉上投下陰影,似蝴蝶震顫的翅膀,“嗯。”

直到天蒙蒙亮,養心殿內才鳴金收兵。

“騙子。”黎星宿聲音沙啞的不像話,艱難的擠出兩個字。

根本就不是隻摸摸

後半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昏睡了過去。

柳無故低頭在他泛紅的鼻尖輕輕吻一下,目光溫柔如水。

看著黎星宿疲憊的睡顏不滿足的想到:也不算完全騙吧,畢竟確實,沒把人吃到嘴裡。

柳無故披上衣服出門,叫門口守了一夜的太監去燒些水來。

他倒不怕這些人看出些什麼,如今黎星宿能留在身邊服侍的,都是經過了篩查的,對黎星宿忠心耿耿,就算有些哪怕不忠心,也沒膽子說出去。

柳無故收拾好了一切,無聲的離開了皇宮。

天還沒徹底亮起來,天上還掛著一輪彎月,柳無故騎上馬,一刻不停的趕往寒山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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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皇上不為人知的秘密

第二日黎星宿醒過來時, 床的另外半邊已經冰涼。

“喜得。”黎星宿做起來,喚到門外的太監。

喜得是個二十來歲的太監,長得唇紅齒白的, 他是偶然被黎星宿救下, 放在曹公公手下替黎星宿監視曹公公的一舉一動。

曹公公被黎星宿處理了, 他自然就頂替了曹公公的位置。

與曹公公吃裡扒外的行為不同,喜得感念黎星宿的救命之恩,對黎星宿忠心耿耿。

“柳無故何時走的?”

喜得低垂著眼,不敢看黎星宿微敞的衣襟裡透出的斑斑點點, “王爺是四更天的時候就走了。”

“皇上,今日可還要去早朝?”

“去。”

黎星宿身上並沒有不適, 隻有些乏力。

喜得招了招手,一群太監宮女端著東西魚貫而入, 伺候著黎星宿洗漱。

早朝上,黎星宿說了攝政王帶著聖旨連夜趕往寒山關。

群臣低垂著頭,賈飛白大著膽子問了句:“王爺可有帶足人數。”

黎星宿淡淡的說道:“不必,他一人足矣。”

賈飛白的心在震顫, 不敢多做試探。

下了早朝,黎星宿靜坐在書桌前,他有一些想柳無故了。

眉目精致,眼似鹿眼的漂亮青年坐在一張黃花梨木雕龍書桌後麵,白皙修長的手執筆, 專心致誌的寫著什麼。

“我在這裡, 寫下一封你不會看到的信。

這信裡有些話,我怕是此生都說不出口,所以隻能寫下。

我很早就知道,你是柳國的那個柳無故, 比你想象的更早。

你不會知道,當初柳永昌逼迫我娶一個男子時,我是有辦法打消他的念頭的,可我聽說他也叫柳無故。

我娶一個同名同姓的他,假裝與你大婚一場。

其中的念頭太卑微,作為帝王,我說不出口。

我母妃,前半生風光無限,後半生荒唐,她瘋了,在我麵前,歇斯底裡,對我非打即罵,說我是個孽種。

她的不幸,源於我的父皇,父皇曾經愛她容顏,後來容顏老去,愛意消散。

可能你已經不曾記得了,你曾經幫過我,在十四歲那年。

你自然也不會聯想到,那個骨瘦如柴的小皇子,是我。

童年不堪,我一生也不願向你提及。

我曾問我自己,僅僅因為幫你幫過我,就愛你,是真的愛嗎?

那不是愛,不過是微末好感。

直到你來到我身邊,我才真正愛你。

你有原則有底線,有智慧有武力,意氣風發又無懼無畏。

但我愛你,不止如此。

你那些不著調的話讓我心悸,又害怕你同他人講過。

我曾問過你,愛我什麼,你說愛我漂亮。再多的,你說不出。

我惶恐不安,唯恐赴我母妃覆轍,作為一個男人,一個帝王,這樣的念頭,我說不出口。

我承認我卑劣,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在釣著你。

我更承認我心思重,你喜歡上我的漂亮,有我一步一步的促成。

我天生一雙鹿眼,看人無辜單純,偏一張臉生得漂亮,這不利於當一個帝王,我待他人,眼神是溫和的,是平靜的,是威嚴的,唯獨在你麵前,常常抬眸看你,無辜又單純。

我在後宮摸爬滾打的生活過,一個帝王,怎麼可能幾杯酒就喝醉,與你喝酒那一次,我裝的。

唯獨你拍我屁股那一下的臉紅,是真的。

玉婕妤送來的參湯裡被嚴嬡派人下了藥,這我知道,我很猶豫,非常猶豫,若是讓你太快得到,我害怕你厭倦得也快。

可參湯送來時,我還是喝下了。

你問我知不知道你是誰時,我清楚的知道,可我還是說了不知道,我更明白,這樣才能讓你牢牢記住。

此後我便開始躲你,因為你對我動心了,我按耐著,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你。

身為小福寶時,一次又一次的強調你和皇帝不可能。

男人的劣性我一清二楚,太容易得到,乏味得也太快,若是麵對的全是不支持不讚同,反而會被激起好勝心。

可那天,你說你不想再繼續,不想再進行無謂的試探了。

我害怕了,我怕你會放棄,我更怕你抽身離去。

滿心的算計,在麵對失去你的恐懼時,潰不成軍。

這些,作為一個帝王,我統統說不出口。

作為帝王,我隻能平靜的,平靜的,麵對得到和失去。

我不知你是否知道我就是小福寶,但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自從能變為帶翅膀的人形後,我就能控製自己在鸚鵡身體裡醒來的時間,或者是否要在鸚鵡身上醒來。

這也是為什麼,每一次早朝我都沒有耽誤;為什麼,賞花會前你才親了我,我就昏睡過去,為什麼,你前腳見了張霽,後腳我就派人叫你進宮。

賈飛白曾說過,你不是能被人掌控的類型,要我務必派人看著你,我何必派人,我就能看著你。

每一次醒過來,我都借口是為了監視你,更深層的原因,都是我說不出口的,對你的,依賴。

我明明早已能不再被鸚鵡身體所困擾,卻還是一次又一次的,醒在你身邊。

我不願告訴你,小福寶就是我,除了有些彆扭以外,我還想,以鸚鵡的身份陪著你,也想……

也想守著你,警惕你身邊出現的,或是可能會出現的漂亮的男男女女。

因為你說喜歡我漂亮,我開始注重這張臉,我不再熬夜處理奏折,偷偷找太醫開過保養的方子。

這太卑微,我說不出口。

我隻能灑脫的麵對這一場豪賭,賭上我全部的愛,作為帝王,作為男人,輸贏都必須灑脫。

因為一個男人患得患失,太過難堪,我不能。

我在這裡,寫下我所有的卑劣不堪,寫下那個不是帝王,僅僅作為一個普通人的黎星宿,所有的念想。

寫下一封永遠不會被你看到的信。”

黎星宿落筆寫完最後一個字,將筆擱在筆硯上,仔細的收好這封信。

隨後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

突厥人說五日攻打寒山關,柳無故離了京城便棄了馬,一路疾馳。

小福寶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趕了近四分之一的路了。

淺藍色羽毛圓滾滾的鸚鵡從衣袖裡飛出來,落在柳無故的肩膀上歪著小腦袋蹭了蹭他的脖子。

“醒了?”

柳無故內力在體內運轉,在這小道上穿行,速度快得幾乎隻能看見殘影。

“啾。”好快。

小福寶湛藍的眼眸睜大,震驚極了,這個速度,比它飛起來都快。

柳無故沒瞧見它的神情,聽見它啾啾叫的聲音輕笑一聲說道:“縮在我衣襟裡吧,速度太快風吹著冷。”

肩膀上的藍團子抖了抖羽毛,乖乖的蹭到他胸前的衣襟裡,滾燙的體溫頓時包裹了它。

某隻藍團子羞臊得渾身發燙,但奈何羽毛太厚,一丁點兒紅都瞧不出來。

一人一鳥就這麼安靜的趕路,黎星宿待了一會,就又睡了過去,他還有許多政務要處理。

待到半夜,柳無故便趕到了寒山關。

悄無聲息的潛入將軍府,見到了睡在床上的張霽。

柳無故拍了拍被子,張霽猛然驚醒:“誰?”

“是我,你身上有傷,切莫亂動。”

“臣見過王爺。”張霽鬆了一口氣,拱手時牽動了傷口惹得一聲痛呼。

柳無故站在床邊趕忙製止,“你有傷在身,虛禮便不必了。”

“王爺怎會深夜到此?”張霽問道。

柳無故:“我一路趕來的,情況怎麼樣?”

“領兵的是桑庫,此人心狠手辣,箭法超群,就是他射傷了臣。”

柳無故意味不明的笑笑,問道:“兵符在哪?”

“明日我領兵,好好教教他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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