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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久辭 半步天光 61676 字 1個月前

眼神漸漸清明的陳小陸看清了抱著他的李嶠,忽然嘴一癟,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那一嗓子,甚是淒慘。

莫相識被吼的耳朵一鳴,伸手拍了拍陳小陸後腦勺:“你小聲點兒,一會再把人招來。”

陳小陸現在哪管那個,轉頭看見莫相識,就像看見主心骨了似的,撲上去就抱莫相識。

莫相識一驚,連忙伸手扒拉他,生怕他鼻涕蹭自己身上。

“你給我……離遠一點,鬆開我!”

大約是劫後餘生激發了陳小陸的神奇力量,莫相識愣是沒把他推開,反而被抱的緊緊的動彈不得。

他連忙找林和如求救,林何如看著滾成一團的兩小隻就覺得好玩兒,眼瞅著小祖宗要使用武力了,林和如才趕忙把莫相識救回自己懷裡給他順毛。

陳小陸沒了莫相識,隻能死命抱著李嶠尋找安全感,直把李嶠耳朵都蹭紅了。

幾人不想耽擱太久,於是李嶠把陳小陸按自己懷裡,然後把腿盤在自己腰間把人直接抱了起來,就跟著莫相識往外走。

等出暗道的時候陳小陸已經清醒了,但是就這麼被抱著把頭擱在對方肩上,沒好意思出聲。

但是很快他覺得李嶠走起來有些吃力,然後才想起來對方腿還沒好,頗為不好意思的在李嶠耳朵邊說道:“李嶠,我沒事兒了,你把我放下來吧……”

原本以為陳小陸睡著了,可忽然噴出的熱氣鑽進了耳朵,讓李嶠身體一僵,抱著人的胳膊稍微鬆了些力氣,陳小陸連忙從這人懷裡跳下來。

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和李嶠道謝:“我就知道你能來救我出去,謝謝!”

李嶠不自在的揉揉耳朵,點了點頭沒說話。

走在前麵的莫相識翻個白眼,誰救的你?是我!

林和如拉著他的手揉揉,覺得他的小祖宗真可愛。

誰知四人剛打開廟門要出去,就和正要進廟的三個全身黑衣的人打了個照麵。

門裡門外的人都十分默契的靜了靜……

然後林和如最先反應過來,抓著門口的兩人猛的一撞給撞暈過去,但是剩下的一個借著同伴的掩護轉頭就往外跑,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個木牌哢嚓一聲掰斷。

莫相識趕忙叫幾人往外跑:“快走,他叫了人來!”

如果隻帶著林和如,莫相識就是被包圍了也能出的去,但現在額外還帶著兩個‘廢物’,莫相識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

但幾人還是慢了一步,等黑衣人一跑出破廟的範圍,一個巨大的屏障將四人困在了廟中。

莫相識手持雙匕猛的向屏障砍去,忽的一陣靈力反彈,衝的陳小陸和李嶠直接跪了下去。

他趕忙退回來,暗道一聲麻煩,同時心想江辭是乾什麼去了怎麼還不上來?

江辭和時傾久一路往上,馬上要到破廟的時候一排幽魂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這一排人江辭基本都見過,是最早失蹤了的孫曉曉、死去的楊明、王建等人。

之前托謝必安去查,確定幾人已經死亡,但遲遲沒歸地府說明被有心人收為了己用,現在一看渾渾噩噩尚且年輕的姑娘,江辭就覺得一股邪火往腦門上創。

他不管那個曲夷是誰都必須要付出代價!

第二十六章 曲夷

這些魂魄打不得抽不得的,江辭和時傾久廢了好大的勁才把這些魂魄製服,收進了隨身攜帶的魂瓶中。

隻是接下來出現了一個兩人都意想不到的人,曲夷!

曲夷看上去十分年輕,二十出頭溫潤如玉的樣子,當他出現在兩人麵前時,兩人都以為那是曲夷找人來框他們的。

“見到我很驚訝?”

曲夷一副書生打扮,笑著和兩人打招呼。

比起江辭,曲夷似乎對時傾久更感興趣,視線一直跟隨著時傾久。江辭覺得他看時傾久的眼神太過討厭,往前一步站在時傾久前麵擋住了他的大半視線。

時傾久越過江辭的肩膀問:“你認識我?”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啊,你不記得我……是啊,怎麼可能會記住……所以!”說著曲夷原本可稱溫柔的臉上泛起狠厲,“所以我討厭你!”

江辭心裡一陣不爽和酸意,討厭?確定不是喜歡?

“你……之前和我有仇?”時傾久不確定的問,“我確實不記得你。”

“沒有。”

聽著的兩人眼皮直抽,那你腦子有病啊?!

“在烏蠻族的族係中,我是分支當中一個不起眼的書侍,整日裡就是整理書、打掃衛生、記錄書名……”說著他慢悠悠的在兩人眼前細數著日常工作。

江辭和時傾久也不說話,就靜默的聽著,覺得這人一定有病。

終於把工作說完了,他一頓問兩人:“你們覺得無不無聊?”

兩人誠實點頭,有點兒。

“我也覺得無聊……所以後來我離開了,去了另一個地方,嶽城的上京都。那裡很繁華,有很多東西是我在故鄉聽都沒有聽過的東西”

曲夷在說這番話時眼望著夜空,好像回到了那時候,滿臉的憧憬,“我以為那是一個新的開始,但是……”

都不用問,江辭覺得這個神經病又要變臉了。

果然,曲夷眼色赤紅,緊緊的盯著兩人說道:“可不可笑,我迫於生計找到的謀生活計卻是雜役,哈哈哈哈……等到了地方一看,竟然又是書閣的雜役!”

“在那裡我經常見到達官顯貴,來來往往的都是去找住在主閣的一位神仙,他長的好看待人也好,我還見過他把乞兒領回來照顧……有一日我問他,我說我以後能不能不做雜役,我想乾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他看了看我,問我以後想乾什麼?我說我想做大英雄,也想像他一樣能瘦到彆人的尊敬。他笑了笑和我說,如果想受到彆人尊敬,不當大英雄也可以,隻要做好自己的工作,自然會有尊敬你。”

“然後……我信了。”曲夷笑了笑繼續說:“從那天以後我拚命的乾活,彆人睡三個時辰,我隻睡兩個時辰,我甚至把書閣每本書的地方都記得清清楚楚。但是……”

江辭忽然打斷他,說道:“你被排擠了?”

曲夷不在意的笑了笑,“是啊,被排擠了,那日我和神仙說的話有人聽見了,他們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地上的土雞還想當鳳凰,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他們扔了我的被子,搶我的飯吃,冬天還把我推進了冰窟窿……”

時傾久忽然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以為是我還不夠努力,老天爺沒看見,直到有一天……他領回來一個小乞丐,把他養在了主閣,整日裡當成親弟弟一樣嬌寵著……那真的是要星星不給月亮,我當時就在想,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然後江辭就聽身後的時傾久繼續他的話往下說:“後來,你口中的神仙又領回來一個小乞丐是不是?和之前那個一樣,養在主閣,一樣的寵愛。”

曲夷看向時傾久,嘴角一挑問他:“你猜出來了?”

時傾久點了點頭,“你口中的神仙叫烏良月,對嗎?”

江辭一愣,轉頭看了看時傾久,之前離卿同他說過,久久的師兄就是烏良月。

時傾久繼續說道:“那你知不知道,那兩個孩子是烏良月的師傅讓他去撿回來的,與他本人並無關係。”

曲夷忽然瘋癲起來,月光下一張扭曲的臉異常嚇人,他大吼著:“那又有什麼關係?無所謂了……你知道嗎?後來我發現我原來不笨,我能記得住書閣上萬本書每一本的位置,我不僅過目不忘,而且還能看懂書裡的內容。所以我每夜都躲在書閣學習,之後我竟然被帶回了烏蠻族,而且還從一個書侍變成了祭司護法。”

江辭看他好像要發狂也不著急,因為他看出來了,這就是一個幻影,他傷不了曲夷,曲夷也一樣傷不了他。

他看著曲夷問道:“那你為什麼背叛烏蠻族?”

“為什麼?因為他們笨!他們蠢!想要烏蠻族複興,還又想給烏蠻族換個好名聲,哪有那麼好的事兒?老天原本就想滅了烏蠻族的,當然我同樣不喜歡他們,因為他們本來也看不起分支,要不是後來烏蠻族人數驟減,他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分支出去的族人!所以……既然大家要死,那就一起死吧!我就是要讓老天看看!同樣為人,因為它的厚此薄彼,給他要保護的蒼生惹來了多大禍患!我偏不要它如意!”

聽完這番話,江辭和時傾久除了覺得他腦子不正常,就隻剩下覺得他腦子不正常了!

壞人麻煩,神經病麻煩,兩者結合更加麻煩!

江辭已經不想聽他說下去了,問道:“你來找我們是因為什麼?”

“因為……”曲夷頓了頓,忽然疑惑道:“不知道……覺得這樣太無聊了,這些魂魄算是我送你們的見麵禮,這裡的東西都是魚尾布置的,太礙眼,所以為了感謝你們幫我解決這片地方,我們來比賽吧,隻要你們在我找到胚胎之前找到我藏起來的鑰匙,我就……我就換種方式天下大亂,怎麼樣?”

“我隻要先殺了你,就不會天下大亂。”

曲夷搖頭:“不不不,你錯了,我不是重點,即使我死了,這天下一樣會給我陪葬的。”

“哦……我明白了。”江辭忽然笑了笑,一臉的恍然大悟。

曲夷一愣,然後皺眉問他:“你明白什麼了?”

“嘿嘿……”江辭得意一挑眉,挑釁道:“就、不、告、訴、你。”

“你……”不等曲夷再說話,江辭銀槍一揮直接打散了幻想。

之後江辭掏了掏耳朵,汙言穢語聽太多,有點兒堵耳朵。

時傾久拉了拉江辭的袖子,問:“所以你明白什麼了?”

江辭看了看他,附在他耳邊悄悄說道:“我明白……不告訴你。”

時傾久一愣,然後就覺得耳朵一痛,泛紅的耳朵被輕輕的啃咬了一下,然後就聽江辭低啞的聲音再次響起,一陣溫熱的氣息就鑽了進去,:“久久,你捅的‘簍子’可還沒解決呢,什麼時候回去你把我哄高興了,我就告訴你。”

時傾久耳朵一紅,然後不甘心的瞅他一眼,小聲問道:“要、要怎麼哄?”

江辭挑了挑眉毛,一掐時傾久下巴說道:“那就看你本事啦。”

時傾久扒拉掉江辭的爪子,扭頭哼了一聲,不想理他徑直朝破廟走去。

於是等到莫相識幾人被困在陣中有些助手無策的時候,終於見到從山下溜達上來的江辭和時傾久。

莫相識毛都氣炸了,他們舍生忘死的,江辭卻還在悠閒的欣賞風景!

偏偏江辭看看被困住的四人,以及周圍一圈警覺的看著他倆的黑衣人不屑的笑了笑,對著莫相識嘲諷直接開啟:“本事不夠了吧?出不來了吧?小兔崽子讓你平時偷懶,現在相好的還在旁邊呢你丟不丟人?”

莫相識又急又氣,就想出去撕了江辭那張嘴。

林和如默默往後一退,誰知還是被江辭逮到了,“還有你,林二虎,不能保護相好的就算了,那麼人高馬大個塊兒頭還得讓人家保護,現在還敢往後躲,你說說你,臉呢?”

林和如仰頭望天,蒼天不公!為什麼他就是打不過江辭?不然他一定把江辭嘴縫上!

江辭又把目光移向了默默縮在後麵的兩人,兩人抱成一團趕忙搖頭,表示自己是廢物不用罵了!

江辭滿意點點頭。

一旁時傾久同情的看了幾人一眼,然後在江辭身後瘋狂瞪他,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一圈黑衣人在江辭眼神掃過來的時候下意識退後一步,江辭搖了搖頭,頗為同情的對他們說道:“你說說你們,自己主子早就死了,還守著他給你們留下的破爛。還冥婚?知不知道把那小子祭給了山神,你們這些人也就全玩兒完了?”

其中一個好像領頭的人吼道:“你滿口胡言!”

“我滿口胡言?等儀式一完,你們這裡所有生靈存在的意義就沒有了,因為那根本就不是冥婚,不是給山神獻祭品,而是給這裡的邪祟送口糧。等它有了力氣,出來後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你們這群傻子!”

說著江辭還指著裡麵的陳小陸說道:“不信你們試試?就他,給他扔山頂上祭壇看看,看我說的對不對,去吧。”

第二十七章 真相

被江辭一說,人群中熙熙攘攘的,忽然有人高喊:“你胡說!”這時有人反駁道:“辛虧了仙人,我們村才有了現在的發展,你就是個騙子!”

江辭嗤笑,“嗬嗬,你們腦子不好就去治腦子,我記得沒錯的話梁溪山的旅遊業是五年前開發的吧,用用你們的豬腦子,就現在的客流量,要不是有人改了你們的風水,你們能混的有這麼差?真是被賣了還給人家數錢!”

江辭也懶得再管他們,說道:“很快六道局就會來這裡封山,你們呢到時候就坦白從寬,爭取早日重新做人。不過如果有人殺人了的話,那你們就爭取下輩子早日做人。”

這裡一圈的人都是手上沾過血腥的,一聽江辭直接報了警,乾脆也不和他廢話一眾人直接衝上去就要解決兩人。

原本還想著有人能坦白從寬提供帶點線索呢,現在一看都是群榆木腦袋,江辭也不手軟三兩下把一眾人放倒,然後過去把困在屏障裡的四人放了出來。

反正這些人也動不了,江辭轉身往回走去找黑白無常救人去了。等到的時候幾人就見謝必安正趴在自家小黑懷裡百無聊賴的嗑瓜子。

“我說你哪來的瓜子?現在這個點你不應該在上班嗎?”江辭忍不住問他。

謝必安見人回來了,慢條斯理的從範無救懷裡出來,順便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服答道:“正因為上班才要摸魚,要不是因為無聊誰想得起來吃這玩意兒。”

一旁範無救見自家老婆頭發翹起一綹,抬手給人溫柔的順了順頭發。對比江辭幾人,這兩就是來旅遊看風景的。

“那個女孩子怎麼樣了?”

謝必安把手裡的瓜子揣回去,拍了拍手回答江辭:“活著,但是得帶回去養一段時間。我看過了,是你之前讓我調查的失蹤少女當中的一個。”

小姑娘暈著靠躺在一邊的大石頭上,麵色灰白。

謝必安繼續說:“那些棺材等六道局的人來了讓處理了就行,都是死了很久的人了,留給你們也沒什麼用。”

江辭點頭道謝,既然除了孫曉曉之外其他的女孩子還活著,沒準能問出來些線索。

沒出半小時救援人員趕到了江辭所在的位置,救走了女孩兒。

皮靴的鞋跟哢噠哢噠的踩在硬石上,江辭一看來人,能把製服穿的這麼騷包的也就隻有執法部的隊長,馮川。

剛上來,馮川就看見江辭身邊那位在月光下好像妖精一樣的美人兒。

打了一個尾音上挑的口哨,馮川說:“真找了個男媳婦啊?”

江辭瞥他一眼,那樣子頗有點嫌棄,“怎麼了?我媳婦不比那些庸脂俗粉強一百倍?”

馮川搖頭,“不不不,您這好看的都不像人了,就彆帶出去傷那些小姑娘的心了。”說著馮川伸手和時傾久打招呼,“你好,我是執法部隊長馮川,也是江辭的朋友。”

時傾久伸手和他握了握,簡單說了一下自己名字,然後一旁的江辭就不耐煩的拍掉了馮川的手,然後把林和如拉上前來給他介紹:“這是我和你說的我在國外的弟弟,林和如。”

馮川揉了揉發疼的手,瞅了江辭一眼,心想醋坊沒你這麼大味兒。他很熱情的和林和如打了招呼,然後問:“最近之江市房地產行業崛起一個新貴,我記得好像就叫林和如。”

林和如點點頭,“是我。”

馮川那個羨慕啊,看人家這一家子,有商有政還有顏,都那麼出息,想起家裡那個二世祖弟弟,馮川現在就想把他扔了讓他媽重新再生一個。

馮川點了根煙和他說六道局的事兒,江辭就讓莫相識帶著他家傻大個和親親老婆,還有兩個小廢物去山下蹭救援車坐,他一會再去。

“往生部怎麼了?”

江辭看他,問道:“你怎麼知道?”

馮川靠在樹乾上吹著山風,感覺這清靜日子真是讓人珍惜,“老閆前兩天問我有沒有空,代任幾天往生部的隊長。”

“你答應了?”

“沒,我問老頭如果我代任往生部的隊長後,我執法部會清閒嗎?”

江辭想了想,也是,一旦往生部被取代就離他們動手不遠了,那時候怕是執法恨不得多長兩條腿跑著維持秩序,確實有點坑人,他問,“然後呢?”

馮川嘿嘿一笑,說道:“然後老頭可能覺得他太強人所難就把我放走了。最近聽說閆朗被他從總部調了過來,估計是找不到人,就把活扔給孫子了。”

江辭也不瞞他,說道:“你們局後院著火了,不出意外的話,往生部估計要被整個取代了。”

馮川額角直抽,幸虧他沒攬活,不然那不得給他忙成兩節子?還有這江辭,每次他一出手就攪得六道局雞犬不寧的,簡直六道局的克星。

“要我幫忙嗎?”

江辭搖搖頭,“暫時不用,不過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馮川把煙頭擰滅了扔進了一旁順山而下的小溪流中,然後轉頭就往山下走,嘴裡嘀咕:“江辭,你說我是八字哪一字生差了?怎麼工作以後偏偏就遇見你了呢?”

真折壽!

江辭不以為然,那有什麼辦法,他也不想的?既然要吃工作的苦,那肯定不能他一個人吃。既然他不能幸免,那就大家一起遭殃吧!

下了山,帶著一串小尾巴坐著馮川給安排的車,幾人啟程回家。

車裡陳小陸一直一言不發的,江辭想起來忘了這個小家夥了,於是他問:“小陸,雖然你很難過,但是我得保證之後送你回家你不會再遇到危險,你到底是怎麼來的這裡?”

陳小陸盯著座椅眼神飄忽,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我爸爸原本和我說奶奶最近身體不好,想帶我回來看看。”

“那你回來見到奶奶了嗎?”

陳小陸搖頭,“沒有,我回來才發現老屋已經賣掉了,奶奶也不在。我就回去找村長,我沒想到他會把我關起來。”

“你怎麼回了老家的呢?”李嶠皺眉,不敢想這幾天陳小陸經曆了什麼。

“不是我爸爸送我回去的,那天我正好去了學校,接了個電話,爸爸說一會兒有朋友來接我,送我回去。我問他呢?他說他已經回去了,來接我的那個人開的是我爸的車,我就沒多想。而且我之前寒暑假經常回去看奶奶,我以為這次也和以前一樣,就是回趟家的事兒。”

莫相識打了個哈切,靠在林和如身上說:“所以你自始至終都沒見過你父親的麵對嗎?”

陳小陸點點頭。

莫相識抬眼看看陳小陸,對方一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的。

他掏出手機遞給陳小陸,說道:“現在給你爹打個電話,問他你奶奶去哪了?他有沒有回去。”

陳小陸拿著手機猶豫不決,莫相識看他那沒出息的樣,一把把手機又搶回來,說道:“告訴我電話號,我打。”

看他恨不得咬自己一口的樣子,陳小陸顫巍巍把手伸過去,說道:“我、我還是,自己打吧……”

把手機遞過去,莫相識轉身撲進林和如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好,他困了。

陳小陸把手機開了免提,幾聲鈴聲響過有人接起了電話。

“你好,請問哪位?”

陳小陸叫了聲爸爸。

對麵安靜了一下,問:“是小陸嗎?”

“嗯……是我。”

“小陸,你怎麼這麼晚來電話?”

陳小陸看看正眯著眼睛縫看他的莫相識,深吸口氣問道:“爸爸,奶奶她……”

還不等陳小陸說完,電話另一邊接道:“小陸,是我忙忘了,你奶奶她身體不太好,前段時間生病了,我就把他接到了之江市的療養院。”

陳小陸一聽著急問:“爸爸,那你最近回老家了嗎?”

“老家?沒有啊,你奶奶的房子之前我就買了,你奶奶答應了,她說那筆錢給你留著,等你上大學了再給你。”

“啊……”陳小陸又看向莫相識,對方嘴唇動了動,給他示意讓他問‘車’的事兒。

陳小陸連忙點頭,對著手機繼續問:“爸爸,你之前那輛黑色的車呢?我之前看見了,你還來看我了嗎?”

“小陸……你是不是想爸爸了?爸爸過兩天回去看看你好不好?”

“沒有……爸爸,你忙你的,我最近就是學業重,可能是我看花眼了。”

“之前村裡的王叔你還記得嗎?他前段時間來城裡,說想借車子用用,我就把車借給他了。可能是他開車去了你學校附近吧……小陸,真的不用爸爸回去嗎?”

陳小陸手指捏著手機,沒再說話,一旁的林和如就見懷裡的小祖宗謔得就坐了起來,對著手機吼道:“問問問,真有心你回來看看啊?光知道問?就長了張嘴是不是……”

陳小陸一驚,手忙腳亂掛了電話。

莫相識瞅他一眼把手機拿回來,之後就埋在林和如懷裡開始睡覺。

此時正在公司加班的陳理怔怔的看著剛剛好像要咬人的手機,半晌後打電話讓秘書給他定了去兒子那裡的飛機票。

第二十八章 生日宴

因為距離江辭的住處要近一些,於是江辭決定先把大家帶回去休息一下再回蘭媽媽那裡。儘管如此幾人快要破曉才回了窩,趕了一晚的路大家都累了。江辭安排幾人各回各屋睡覺,原本陳小陸和李嶠住彼此隔壁,但陳小陸經曆了這幾天的事不敢一個人睡,於是抱著枕頭去李嶠那裡蹭床。

江辭心疼自己寶貝,於是也抱著時傾久早早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幾人都睡到了晌午才起床,正吃飯的陳小陸忽然接到自家爹的電話,說他下午到陳小陸的住處,問他晚上要吃些什麼。

陳小陸謔一下站起來,飯也顧不上吃了回屋收拾東西。

江辭看了看泰然自若的莫相識,心想不愧是小祖宗,一嗓子給人把爹都吼回來了。

看著興衝衝要回家的陳小陸,又看看坐桌上吃飯的李嶠,江辭問他:“你怎麼不動?”????

李嶠嘴裡叼著一片火腿疑惑看他,他爹回來了又不是我爹回來了?你問我乾嘛?

江辭翻個白眼兒,真是榆木不可教!

陳小陸把東西收拾好,跑過來問李嶠,“李嶠,你有沒有要帶的東西?”

“嗯?我?”

“對呀,你不和我走嗎?難不成你還要在江大哥這裡蹭吃蹭喝?”陳小陸拉著他胳膊把他拉回屋,“哎呀,快走啦去收拾東西!”

看著又變成小麻雀似的陳小陸,江辭覺得現在屋子裡仿佛都變的生機盎然了。

送走陳小陸,江辭幾人也開車打道回府,蘭媽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好好裝飾一下兩個親親兒子。

剛好幾人到家,正好就在門口碰上了剛來的閆朗和閆曉雙。

幾人一起進了門,江辭叫人幫忙把車給馮川還回去,他領著閆朗和閆曉雙去了會客室。

之江市溫度慢慢上來了,張媽叫人給幾個年輕人準備了清涼的酸梅湯,莫相識一進門就抱著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閆朗和閆曉雙也不禁讚歎了一下張媽的手藝,沒一會兒幾杯酸梅湯就見了底。

放下杯子閆朗說道:“江先生,我爺爺讓我來告訴你一聲,往生部的替選成員正在篩查,之前的往生部現在就是水缸裡的魚,哪裡也遊不出去,江先生接下來有用的到六道局的地方,直接和爺爺說就行。”

江辭點點頭,問他:“六道局現在怎麼樣了?”

閆朗笑了笑說道:“之前確實是我們疏忽,但是六道局成立這麼多年總有自己的一套手段,江先生隻管放心,我爺爺既然能開口,就說明事情在他掌控之中。”

“替我謝過老爺子,等事情解決了我再登門拜訪。”

“好的,我會傳達。”

兩人說完,江辭轉頭看向閆曉雙。

正要放杯子的閆曉雙手一抖,當啷一聲杯子一砸,杯碟裂了條縫。她的手瞬間僵在了那裡,氣氛尷尬的她恨不得立馬找條地縫鑽進去。

江辭挑眉看她,嘴上調侃:“閆小姐手勁兒不小啊?”

那天聽莫相識說了事情原委後,時傾久也覺得這姑娘挺可憐,於是他伸手戳了戳江辭的後腰,示意他少說兩句。

誰知江辭咻的一下抓住他的手,猛的扭頭看他,眼神幽深,好像要把吸他進去一樣。

時傾久讓他嚇一跳,不解歪頭。

江辭心裡默默又給時傾久記了一筆,等著秋後算賬。

林和如好心的咳嗽兩聲,示意——你兩收斂一點,還有人呢……

江辭乾脆把時傾久的手拉回自己懷裡把玩,反正桌子擋住看不見。

對麵閆曉雙深吸口氣,輕輕把杯子放回桌上,開口說道:“我已經和之前的老單位聯係過了,那片雪原我們可以去,但是因為環境惡略要做好充足的準備。再有一周,然後一直到七月底是天氣較好的時段,去的話難度要比其他時候小。到時候我加上另外兩個熟悉那裡地形的隊友一起行動。”

江辭點點頭表示可以,“後續事情等另外兩人過來我們再商議。”

“好。”

幾人說話說到傍晚,蘭媽媽歡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小寶貝們!吃飯啦!”

蘭心敲敲門,然後探頭進來看看眾人:“聊天呢還是談事呢?”

江辭看著他那依舊像個小朋友的媽媽說道:“聊天,媽,你怎麼來了?”

蘭心笑著和閆朗兄妹打了招呼,然後走過去把時傾久和莫相識兩人拉來自己旁邊,“我來找我的親親兒子,一會吃完飯領我的親親兒子們試衣服去。”

江辭也是服了他親愛的媽媽了,怎麼還惦記這事兒呢?

“我要讓我的兩個親親兒子,成為生日宴的焦點!”

江辭扶額,“媽,那是彆人的生日宴。”

蘭心扭頭輕哼一聲:“哼,誰讓我親親兒子長得好看,普普通通收拾一下那都是人中龍鳳,我眼紅死他們,走,兒子們先去吃飯,然後我們就去試衣服。”

說著蘭心把莫相識和時傾久兩人拉走,江辭幾人尾隨其後去吃飯。

飯後閆朗兄妹就和江爸爸打了招呼後告辭離開,蘭媽媽帶著時傾久和莫相識去二樓試衣服去了。

院中留下江爸爸和兩個人高馬大的小輩大眼瞪小眼的喝茶。

“爸,你也不管管我媽,去人家生日宴那麼招搖不好的。”借著傍晚最後一絲暖光,江辭斜靠在椅子上嗑著他媽媽心愛的奶香味瓜子喝著茶,然後塞了一塊兒綠豆糕給林和如,“這個好吃,張媽的拿手絕活。”

江震看著往哪兒一仰,絲毫不把他這個爹放在眼裡兩人,覺得他老婆喜歡另外兩個‘便宜’兒子不是沒有道理的。

林和如比江辭有孝心,但不多,把手裡的綠豆糕往江震麵前一遞說道:“叔,你先吃?”

江震嘴角直抽,“怎麼?我還得給你試個毒?”

林和如被逗得直樂,也不裝大尾巴狼了,把綠豆糕往嘴裡一扔,嚼嚼嚼然後茶水一送,眼眉一挑,好吃!

江震真想把那碟子糕點拍他兩臉上,不孝子!

江震正氣哼哼的雙臂一抱,往躺椅上一靠生悶氣,就聽二樓屋門一開,蘭心把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兒子們拉了出來。

莫相識一身白色打底淺金色繡紋的小西裝,腳蹬白色皮鞋,一眼看上去就是活脫脫一個小王子。

時傾久原本有些彆扭的站在身後,他一向穿的都是漢製的長衫,最多穿穿江辭的運動服,現在這麼一身衣服緊緊貼在身上,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皮鞋也沒有他的布鞋布靴輕便還很硬,他抬腳磕了磕腳上的鞋,低頭左右看了看。

蘭媽媽站在一旁有些汗顏,純牛皮的皮鞋讓時傾久磕了又磕,好像和那鞋有愁一般,看來得給他多準備兩雙,不然到時候皮鞋還沒穿就被這位磕出花了。

江辭走上樓圍著時傾久轉了幾個圈,一身粉色係西裝襯得時傾久又美又仙,長長的頭發被蘭蘭用發繩鬆鬆的綁在腦後,甚至還打了個好看的蝴蝶結,西裝剪裁十分得體,勾勒出了時傾久的細腰。

時傾久把轉圈的江辭拉住,指鞋子給他看,說:“硬。”

江辭拉著他走去一樓,邊走邊說道:“乖,適應一下,以後我們儘量少穿。”

時傾久也不矯情,他就是一時不太習慣,被江辭拉著走了幾圈路,覺得稍微好了點。

蘭心坐在江震身邊看帶著時傾久走路的江辭和莫相識,心想他兒子這是找回來個豌豆公主,金貴娃娃。

江震頭支在媳婦肩膀上告小狀,“你兒子欺負我,他不把我放在眼裡,還有林家那小老虎也是,不尊老。”

蘭心轉回頭看看他那張帥臉,說道:“你老嗎?再說了誰讓你從小慣著他們,一個個要上天似的。”

江震更委屈了,蘭心看看沒空管他們的幾個小孩,偏頭在老公臉上吧唧一口,江震心情立馬陰轉晴。

江辭的聲音自遠處傳來,“媽,你真要他們穿成這樣出門啊?”

蘭心盯著兒子問:“怎麼?不好看?”

江辭搖頭,“是太好看了,帶出去遭人惦記。”

蘭心翻了個白眼:“你那心比陣眼都小。”

江辭不置可否,他的大美兒帶出去一定會招蜂引蝶的。

蘭心雙手一環胸,趾高氣昂的說:“我要讓她們羨慕的開始嫉妒我,先前還敢說我的小識攀高枝兒,哼!我讓他們連我乖兒子的鞋底子都比不上!還有我兒媳婦,甭管男女,我要讓她們都抬不起頭!”

江辭看著鬥雞一樣的母親,預想到生日宴約莫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果然,等去參加生日宴那天,江辭看著一道道定格在時傾久身上的目光,簡直想把那些人眼睛給扣了,一個個色啦吧唧的,偏偏他媽還帶著時傾久到處打招呼。

身旁的林和如也要把牙根咬碎了,比起江辭他更慘,圈懷裡這麼多年連小嘴都還沒親上。他的小祖宗還是個孩子!怎麼能來這種混亂不堪烏煙瘴氣的場合!

兩人正湊一塊醬醋呢,忽聽身後一個文弱的女聲傳來,“你好,請問是江辭江先生嗎?”

第二十九章 失控

莫相識被蘭媽媽拉著四處炫耀了一圈,終於得空能休息一會兒的時候他就四處找林和如,誰知一轉頭,就見林和如麵前站著一個滿麵嬌羞的小姑娘,打扮的粉粉嫩嫩。

莫相識呲的一下全身毛都起來了,時傾久剛坐下屁股還沒熱呢就被莫相識直接拽走了,跟在莫相識身後一看,對方腮幫子鼓的從身後都能看見臉上圓乎乎的肉了。

時傾久順著他的方向一看,就見林和如在不遠處呢,身邊還站著江辭,兩人麵前還有個女孩兒。時傾久約莫知道這小兔子怎麼忽然呲毛了。

誰知剛走進,莫相識還沒發飆呢,一聲羞怯又嬌氣的聲音呲溜就鑽進了兩人耳朵。

“江先生……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啊,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

嘶——

莫相識倒抽口冷氣,然後連忙轉頭看身旁的時傾久,完蛋,要捅婁子了。

不等莫相識出聲阻止,就聽江辭說:“我喜歡乖的,可愛的,言聽計從,最好是說東不讓往西的那種……平常還要溫柔賢惠,餓了有人喂,渴了有水喝,冷了還有人給暖床……”

莫相識聽的身後冷汗一層一層的,心想江辭終於是忍受不了修仙界那群莎匕然後開始發瘋了嗎?

時傾久就站在原地安靜的聽著,眼神裡彌漫上一層詭異的暗紅,莫相識也摸不準他美人哥哥生氣沒,這眼神什麼意思?

當然這番言語不僅對時傾久觸動頗深,就連對麵的妹子也滿臉吃shi一樣的表情。

林和如覺得江辭滿嘴跑火車,實在聽不下去了就想找找他小祖宗在哪兒,接著他就看見莫相識就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此時正瘋狂對著他擠眉弄眼。

林和如看看一旁正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的時傾久也覺得壞事兒了!彆看時傾久平常都滿麵溫柔的,但是他發現隻要碰著江辭的事兒,這位總是有很多奇怪的神經會被觸動,完全不可控。

他記得回了江爸爸那裡以後,有一天江辭抱著兩隻貓就在躺椅上睡著了,小白中途醒了就蹭了蹭江辭脖子,然後伸出舌頭舔了江辭兩口。

誰知就這一下讓時傾久看見了。當時莫相識和林和如正好經過二樓,然後就見時傾久默默走到江辭身邊,就那麼站著也不說話。

莫相識覺得這是美人想乾點啥,原本想看看美人會不會偷親江辭的,結果就見時傾久抬手掐上了小白的脖子。

躲在二樓角落的兩人一個激靈,莫相識想出去救小白 ,林和如一把把他薅回來讓他看。

時傾久已經放開了小白的脖子,興許是用靈力偷偷乾了些什麼,小白頭一歪又躺了回去。接著時傾久虛空掐起兩隻貓的後頸,扔進了院子裡的貓窩。

莫相識急的直撓門框,林和如趕忙把他圈住悄悄說:“小白沒事兒,再等等。”

莫相識勉強相信然後繼續扒著門框看,誰知接下來的一幕直接驚掉了兩人下巴。

時傾久走回江辭身邊靜悄悄蹲下,然後對著小白舔過的下巴也舔了兩下,然後就不住的盯著江辭看,就這麼看了有半小時。

那個眼神,林和如現在想來都瘮得慌,就好像是盯上獵物的狼,恨不得將其剝皮拆骨一口一口吞入腹中。

得虧門口傳來人有人開門的聲音,時傾久扭頭看了看門口然後又看看江辭,之後轉身回了屋。

等房門關上,林和如和莫相識才敢出來低頭往下望,然後就見原本沉睡著的江辭忽然睜開了眼,把兩人嚇險些蹦起來。

江辭看看貓窩裡的貓,抬頭見樓上兩人滿臉複雜的看著他,江辭也沒說話,就對著兩人把食指抵在嘴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

樓上的兩人連忙點頭,那架勢恨不得把頭點下來,表示——我們知道了!保密!

至於小白和花花,當天一直從早上睡到了太陽落山,一點動靜都沒有,蘭媽媽還奇怪今天兩隻貓主子怎麼這麼安靜。

此時林和如用胳膊肘子狠懟了江辭一下,江辭吃痛但仍舊保持著麵上的微笑轉頭咬牙切齒問他,“怎麼了?”

林和如連忙給他使眼色讓他看時傾久,江辭順著他的眼神看去,就見時傾久一言不發的站在不遠處,顯然聽見了他們的話。

然後林和如就見江辭走過去把時傾久拉過來,對著姑娘說道:“看著沒,我就喜歡這樣的。”

時傾久也不說話,周身冷的讓人都要打哆嗦了,那姑娘也被整懵了問:“你不是說你……”

江辭理所因當的點點頭,說道:“對啊,他冷了我給他暖床,餓了我給他做飯,想喝水了衝我招招手就行,他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那姑娘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麵對江辭了,現在就覺得一碗狗糧噎得慌,而且是她聽著江辭好像和個什麼人在一起了,她就想最後試試,誰知江辭給他來了這麼一出。

江辭其實心裡也沒底,他口嗨事兒小,不知道他的久久什麼時候來的,聽沒聽著姑娘說話,彆一會他在給人姑娘把舌頭拔了。

“他是我的。”

忽的時傾久說了一句,江辭側頭看看他隱約見他臉上的紅紋要出來,連忙雙手捧上去吧唧就是一口,“Mua!”

聲音有些大,周圍一圈人都看了過來。

時傾久像是忽然夢中清醒,先是看看江辭,然後就見一圈人都傻不愣登看江辭親他,當即全身一僵,然後麵無表情的轉頭往樓上休息室走。

江辭看他走前似乎思索了一下要邁哪個腳,就知道他的久久現在估計是害羞逃走了,當即放下了心。

小姑娘一看這架勢一秒鐘都不想在這裡多待,連忙趁著周圍人多溜走了。

江辭把手裡的酒杯放下,和林何如交代了一下就去樓上找他家落荒而逃的美人兒去了。

進門的時候,江辭就見時傾久正坐在沙發上發呆,都沒注意他進來了。

走過去把人摟在懷裡,胳臂一環兩手放在對方後背輕輕的拍著,江辭嘴唇蹭蹭他的耳朵小聲說道:“久久,知不知道現在是誰抱著你呢?”

時傾久腦子有些混沌,覺得耳朵癢偏頭躲了躲,然後低聲應了一聲。

“那你說說,現在抱著你的是誰?”

江辭發現隨著時間的流逝,謝必安加在時傾久身上的禁錮在變弱,時傾久發呆的次數也頻繁起來,有時候一點小事兒就能刺激的他臉上紅紋顯現,行為就變得有些偏執。

所以越往後,江辭就把時傾久看的越緊,倒是時傾久每次被他黏著還挺開心,隻不過江辭知道每次這樣過後,時傾久的不安就會多一分,所以江辭儘量去調節他的情緒。

時傾久似是覺得剛剛偏頭偏的太遠了,此時又窩回了江辭懷裡,然後還用臉蹭蹭江辭的胸膛。

江辭被他小貓一樣求安慰、尋找安全感的動作弄的開懷的笑起來,繼續問:“久久快說,誰抱著你呢?”

“辭哥哥……”

江辭有心使壞,接著問:“還有沒有彆的稱呼?久久,叫個彆的我聽聽。”

時傾久在他懷裡忽然不動了,江辭低頭看看他,就見對方一副陷入思索的模樣就靜靜的等著。

半晌,回了神的時傾久轉身整個撲進江辭懷裡,然後把頭輕輕擱在江辭肩頭,溫熱的氣息噴在江辭脖頸處,語氣中含了些羞澀,叫道:“相公,辭哥哥是我相公。”

江辭就感覺腦子裡有根弦崩斷了,把時傾久從懷裡扯了出來,對著‘口無遮攔’的那張嘴就吻了上去。

“唔……相公……”

江辭兩手掐著時傾久的細腰把人往懷裡帶,那架勢恨不得把他的久久直接揉碎了捏軟了融在自己懷裡。

時傾久有些氣短,雙手撐著江辭的胸膛勉強推開點距離斷斷續續說:“唔……嗯,相公,喘……氣、難受……”

江辭放開他,語氣中滿是警告:“久久你要是不想我現在就辦了你,就彆再撩撥我。”

抱著懷裡正努力喘氣的寶貝,江辭拿過一旁桌上的水咕咚咕咚灌了兩口,然後也不敢再戲弄時傾久,就抱著他安靜的坐著。

直到江辭再回神的時候,時傾久已經在他懷裡睡著了。

無奈搖搖頭,江辭拿出手機給林和如和蘭媽媽分彆發了條消息,然後就給他的久久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看著他睡覺。

這晚,一直到賓客全部離開,江辭抱著睡熟了的時傾久才慢悠悠的下樓,然後驅車離開。

第二日,被窗外陽光晃醒的時傾久抬手遮了遮眼睛,等適應了就看見窗外的樹梢上兩隻小麻雀正靠在一起打盹,茂密的樹葉給小麻雀們遮出一片乘涼的小頂。

他安靜的望著天空,正出神,原本身旁正安睡的人胳膊一緊,把他撈回了懷裡,“久久醒了?”

“嗯……你怎麼也睡到這時候?”

時傾久納悶,一般在江家的時候江辭都把他放的很鬆,也不會專門為了看他一直陪他,更何況睡到日上三竿這種情況。

江辭摟著他蹭蹭,語氣中有些氣惱說道:“昨天半夜裡六道局的人來了,說找到了失蹤的那幾個女孩子,但是她們情況都不太好需要我們幫忙,然後我就帶著小識大半夜又去了趟六道局,天破曉了才回來。”

第三十章 你喜歡乖的

“嗯……你怎麼也睡到這時候?”

時傾久納悶,一般在江家的時候江辭都把他放的很鬆,也不會專門為了看他一直陪他,更何況睡到日上三竿這種情況。

江辭摟著他蹭蹭,語氣中有些氣惱說道:“昨天半夜裡六道局的人來了,說找到了失蹤的那幾個女孩子,但是她們情況都不太好需要我們幫忙,然後我就帶著小識大半夜又去了趟六道局,天破曉了才回來。”

“那些姑娘沒事兒吧?”

江辭覺得時傾久身上那股花香怎麼那麼好聞,整個臉都埋進了人家脖頸處到處嗅,嘴裡含糊道:“沒事兒了,就是可惜了孫曉曉。”

聲音貼著骨頭似的往耳朵裡鑽,時傾久實在受不了就努力往一邊躲,江辭不樂意了一把把人撈回來繼續耍流氓,嘴裡還說道:“昨天還親熱的叫相公呢,怎麼睡醒一覺就不認賬了?說,你是不是想耍流氓。”

到底是誰在耍流氓?時傾久被他纏的沒了辦法乾脆往他懷裡一鑽,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江辭成功被哄高興了,在他額頭上吧唧一口摟著他繼續給他說。

事情原本經過是這樣的,魚尾放大了楊明內心的欲望,以致於楊明失去理智強迫了孫曉曉,事情發生後魚尾又經過誘導讓孫曉曉選擇了自我了斷。

而楊明逼迫孫曉曉時候恰巧王建和李成業就在附近,孫曉曉發生危險的時候看見了他兩,但是他們對孫曉曉的呼救視而不見,原因就是因為兩個人本身思想頑固,認為既然孫曉曉自己來了這種地方,發生什麼都是她活該,且兩人又在執行其它任務,所以乾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理會孫曉曉。

於是本就被魚尾影響了的孫曉曉死後直接變成了怨靈殺了仨人,因為對其他人怨念不高,再加上時傾久的保護,李嶠等剩餘的人才辛免於難。

後來魚尾怕事情敗露,才把孫曉曉困在了梁溪山,其他的姑娘魚尾怕又發生像孫曉曉一樣的情況,乾脆把人整個都帶走,有需要的時候再用。

李月就是那天在梁溪山黑白無常救下的姑娘,很不幸她是第一個被魚尾拿來鞏固針法的,幸運的是她被眾人救了下來,幸虧她提供的線索,六道局才找到了剩下的姑娘。

而因為孫曉曉造了殺孽,原本要被投入十八地獄受儘刑罰再投入畜生道,但經過江辭和黑白無常的作證和求情,於是孫曉曉被帶回地府後要在地府的悔過崖贖夠罪孽後再次入人道。

而清醒後的楊明驚覺因自己一時欲念,而給孫曉曉造成的傷害和麻煩,於是懇求判官在他贖完自己的罪孽後留他在地府代孫曉曉再贖一些,等孫曉曉投胎後他再走。

並且地府應了楊明的請求,此事對孫曉曉保密,於是此時二人一人去了地府東麵的悔過崖,另一人去了十八地獄贖罪後會被流放入西麵的忘川河。

時傾久安靜的聽著江辭講話,夏日裡燥熱的氣息在情人的低語中漸漸消散,越過窗中吹過的清風,好像又回到了年少時一起躺在江府的大榕樹下,兩人嬉笑打鬨,等著蘭媽媽叫他們吃飯的時候。

時傾久很感謝他尋覓千年後,仍能在某個岔路口再次遇見江辭。原本這次從鎮魂塔裡偷跑出來,他已經準備好了再次失望铩羽而歸的準備,隻是可惜離卿千年裡為了給他固魂做的那些努力怕是白費了。

可誰知他隻是故地重遊一番,竟真的遇見了他,笑得那麼肆意明朗。

時傾久兩手環抱住江辭,忽然想起了離卿,上次和他吵了架之後再沒聯係,如果還有機會的話,要回去給他買他最喜歡的墨玉鎮紙。

“昨晚我還接到了閆曉雙的消息,她的隊友三天後就會到。我儘快解決雪原的事情,然後就陪你回地府,好不好?我問過離卿了,輪回鏡裡的時間和外界不同,不會耽擱太多時間。”

江辭撫摸著時傾久如瀑的長發,而後抬手疼惜的撫上對方的臉頰,說道:“曲夷所求太大,沒有萬全的準備不會輕易動手,我更擔心你的身體,之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我們早去早回?好不好?”

“嗯,聽你的。”時傾久仰頭看他,心裡卻在盤算著其他事兒。

提起曲夷,時傾久才想起來江辭之前說知道了曲夷的計劃,但是沒告訴他,他得找個機會問出來。

江辭也沒注意,見時傾久答應了就沒再說什麼,看看時間以後拉著時傾久起了床,洗漱之後活動一下等著午飯。

午飯時候眾人剛落座,蘭媽媽就直接開口把幾人打發出去了,“自從你們回來以後,天天不是這邊忙就是那邊忙,久久和小識天天就跟著你們連個休息時間都沒。正好我有個朋友剛開了個溫泉旅店,你們去玩兒玩兒吧,主要放鬆一下,不是過幾天又要去雪原嗎?”

江辭想了想,現在他大師兄和閆曉雙的隊友正好還要幾天,手頭也沒什麼事兒,確實可以稍微放鬆一下。

幾人都十分開心的謝過蘭媽媽,商量後準備今晚就去,然後在溫泉旅店玩一天後天回來。

莫相識興高采烈的回去屋裡收拾東西,林和如跟在他屁股後頭跟著他回去幫他收拾。

江雲看看四人,總覺得自己多餘得很,乾脆就不去了說道:“我就不去了,明天我回行動隊。”

江辭忽然想起來江雲之前和他說的事兒,他先把時傾久哄回屋讓他先收拾東西,然後獨自把江雲叫了出去,“之前你給我看的視頻,你先幫我和你隊長說一聲,最近事兒多,之後我再去拜訪。”

江雲點點頭,然後囑咐他哥:“哥,那片雪原之前行動隊去探測過,能量很混亂而且氣候詭異多變,你們去一定要小心。”

江辭點點頭,拍拍他肩膀,“過段時間我可能顧不上家裡,我不在的時候你多照顧照顧家裡。”

江雲答應然後道:“隊長最近似乎收到了什麼命令,他給我升了權限,我能隨時申請隊外任務回來幫你,哥你需要我的時候就說。”

江辭約莫是六道局那邊聯係了行動隊,兩個單位常年配合,行動隊那邊應該也做好準備了。

暫時拋開工作不談,等到傍晚天氣正好涼爽的時候,四人驅車離開,前往溫泉旅店。

一進大廳,前台小姐姐看著來的四人眼睛都亮了起來,“請問您有什麼需求,這邊是旅店套餐,您可以看一下。”

江辭瞅了瞅,覺得不如直接喜歡什麼玩兒什麼,於是說道:“要兩個情侶房間,之後的需要我們進去再看,我們會住到後天中午。”

小姐姐看看四個人,兩個情侶房……媽呀!磕到真的了!仙品!

腦袋有點恍惚,但小姐姐動作卻快出了殘影,很快辦好入住入職手續。看著各自領走老婆的兩個帥哥,前台表示她現在好上頭,真想拋去職業道德去聽牆角!

把行李放屋裡,幾人就去溫泉區和遊樂區都看了看,準備等晚上好好放鬆一下。

晚飯前江辭忽然接到閆朗的電話,等他在陽台接完電話再回頭一看,屋裡的時傾久消失了。

正當他要出門去找,時傾久就推門進來了。

“久久去哪兒了?”

時傾久笑了笑,“就去附近看了看,看你忙就沒打擾你。”

江辭也沒多想,拉著時傾久去找另外兩人吃喝玩兒樂。幾人好好在溫泉泡了個舒服,然後又去娛樂區玩到了深夜。

江辭拿著磁卡去給幾人買喝的,等回來時候就見時傾久不在了,莫相識接過橙汁吸了一大口說道:“時大哥說他有點累了,先回去,讓你不用急,他回屋等你。”

江辭拿著兩杯石榴汁回了屋,他怕時傾久又不舒服。

拿著磁卡開了門,屋裡一片黑漆漆的,隻有明亮的月光透過窗戶照亮了眼前巨大的圓形浴缸。

江辭看見眼前耳朵情形就沒開燈,順手關上門,拿著兩杯石榴汁走了過去。

“久久,你在乾什麼?”

時傾久麵對著他,被紅繩綁上的雙手乖巧的搭在池邊,眼上被一條紅紗遮起來,渾身被月光照耀著散發著瑩白的光,仰頭等著江辭走過來。

感覺到江辭就在近前,聽見玻璃杯磕撞浴缸邊大理石桌麵的聲音,他慢慢挪過去一點,用頭蹭了蹭江辭的腰際說道:“你說你喜歡乖的。”

江辭再開口的時候嗓音都啞了幾分,“久久知道你在乾什麼嗎?”

時傾久嘴角微翹,用嘴探到江辭腰間的帶子,叼住一頭猛地一扯。

江辭一直以為他的久久害羞,但沒想到關了門他的久久這麼的……放浪,簡直往他的心窩子上狠狠撓了一爪子。

江辭試探著壓低語氣說道:“跪好,彆動。”

時傾久一頓,然後乖乖跪回了浴缸,隻不過臉一直麵向著他,即使遮著眼睛,江辭也能感覺到他隱隱的期待。

江辭拿起那杯常溫的石榴汁,走過去,杯身傾斜,一道殷紅的水流便順著瑩白的畫布上蜿蜒開來。

佇立在水中的花枝似是被有些涼的果汁驚的瑟縮了一下,但藏在花枝中的紅果卻被衝洗的更加透亮可口。

上架感言

首先很很感謝喜歡看我書的小可愛們,手動給你們劃跪一個,咻——咚!(哈哈哈哈,開玩笑的,但是很認真的鞠躬感謝!)

這是我第一次嘗試把自己心裡的故事寫出來,最開始有構思想法的時候那都是三年前了,最開始想要寫的時候發生過不少讓自己腳趾摳地的尷尬事情。不過我最後還是付諸了行動,中間經過很多故事和設定的修改才有了現在的故事。所以真的很感謝陪著半步體驗第一次的小可愛們!我會很認真的把這本書寫完,也儘我所能帶給大家更好的觀看體驗!

這本書一直到最後我最想讓大家看到的是,或許很多的事情當下會讓我們很迷茫很難過,但是希望我們仍然能為了自己最想要的道路堅定的邁步,其中過程會有遺憾會有很多不如意,但是等到最後回頭看的時候,你會發現其實早已春暖花開。也希望我的故事能給各位小可愛們帶去力量!

最後,希望大家能夠支持半步!(貼貼.jpg)我們下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