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衝喜(2 / 2)

這都什麼年代了?大清早亡了,竟然還能聽到“衝喜”二字。

“越越你放心,媽媽絕對不會讓你去衝喜的。”鐘媽媽摟著小兒子鐘一越,心肝寶貝的安慰道。

鐘一越窩在自己媽媽的懷裡,憂心忡忡地說:“可是,黎鴞真的會願意替我去衝喜嗎?”

黎鴞:“!”

什麼鬼?吃瓜怎麼還吃到他自己身上了?鐘家人竟然想讓他替鐘一越去衝喜!

鐘媽媽還沒有開口,鐘大哥就不滿地說道:“哼,就黎鴞的條件,他有什麼不願意?他渾身上下,能拿得出手的,隻有一個好大學的學曆而已,放在上麵那個圈子,根本不夠看。那個圈子,是我們鐘家幾輩子都高攀不上的,如果不是那位少爺是植物人狀態,一直昏迷不醒,需要人來衝喜,這種好事根本輪不到黎鴞……”

鐘家大哥正慷慨激昂地發言,忽然就和餐廳門口的黎鴞對上了視線,一下子就沒聲了。

黎鴞站在餐廳門口,雙手插兜,微微歪頭,饒有興趣地看著餐廳裡的幾個人。

鐘一越最先反應過來,摟著鐘媽媽的腰,抽泣聲瞬間就更大了:“媽媽……嗚嗚……”

黎鴞滿頭黑線。

現在被算計要去衝喜的人是他,他還沒有哭呢,鐘一越哭什麼哭。

煩死了。

而且還哭得那麼醜。

鐘媽媽一陣尷尬,主位上的鐘爸爸眉頭緊鎖,目光不善地望向黎鴞。

餐廳裡沉默了幾秒,還是鐘媽媽率先開口:“鴞鴞,既然你已經聽到了,我們也不瞞你了。爸爸媽媽替你相看了一門親事,對方是我們鐘家難以高攀的一位少爺,今年26歲,隻比你大七歲,你們合過生辰八字了,極其相配。而且,對方家裡已經承諾,隻要你肯嫁過去,除了給鐘家企業幾個千萬億級彆的合作案之外,會額外給你一個億現金,作為你個人的零花錢。”

靠在鐘媽媽懷裡的鐘一越,聽到一億現金時,露出了一抹難以覺察的肉痛,隨即又神情又開始委屈了。

黎鴞望向鐘家幾個人的麵相,發現他們眉宇之間並沒有鐘媽媽口中提到的這一筆財氣,就知道他們的如意算盤最終是要落空的。

他譏諷道:“既然這麼好,怎麼不讓鐘一越嫁過去?”

鐘媽媽硬著頭皮:“人家要的是你。”

鐘大哥卻怒不可遏,吼道:“黎鴞,你才是和我們鐘家有血緣關係的人!越越和我們家沒有血緣關係,他在這個家裡已經夠可憐了,決不能讓他再受委屈去給彆人衝喜!”

“哦,原來是去衝喜啊!這種時候,終於想起來和你們有血緣關係的是我啊。”黎鴞語氣淡淡的。

對家人不抱希望,就不會受到傷害。

鐘媽媽急忙打圓場:“鴞鴞,那位少爺出了點意外,現在昏迷不醒,他們家老爺子就想圖個吉利,所以想衝衝喜……”

黎鴞沒應聲,而是大步跨入了餐廳。

在餐廳內的鐘家四口人目光皆是一頓,身體不自覺地向後一縮,動作整齊劃一,那場麵非常可笑。

黎鴞沒搭理他們,徑直走到餐桌前,拿起自己遺落的手機,再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餐廳。

“黎鴞,站住。”一直沒出聲的鐘爸爸,開口想要喝止黎鴞。

黎鴞頭也沒回,直接上樓了。

隨後,樓下就傳來了鐘爸爸的怒吼聲:“黎鴞,這個婚,你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

黎鴞嗤之以鼻,冷笑一聲,關上臥室門,順便落了鎖。

他的爺爺已經去世了,鐘家已經沒有能威脅他的籌碼了。

何況,不管是法律還是道義上,他和鐘家都沒有任何關係,畢竟鐘家從未承認過他。

現在的鐘家,隻能無能狂怒,無法控製他。

——

黎鴞洗了澡,從自己的書包裡掏出了一套睡衣換上——鐘家這個臥室,連一套衣服都沒有給黎鴞準備。

有時候,黎鴞覺得鐘家人的思維挺奇怪的。

他們似乎總覺得,如果對黎鴞這個親生兒子好一點,被鐘家養了十八年的小兒子鐘一越就會越來越委屈,得到的愛也被分走了。

所以,為了不讓鐘一越受委屈,那麼隻能黎鴞受委屈。

黎鴞剛被認回來時,偶爾還會傷心難過,但一年過去了,他早已經麻木。

就在這時,黎鴞的手機鈴聲響了。

他拿過手機,當看清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整個人瞬間精神。

是謝成贏的手機號碼打來的電話。

黎鴞緊張地接通手機,對麵傳來了一道渾厚的男人聲音。

男人問黎鴞:“你認識謝成贏?”

黎鴞也顧不上對麵看不見自己,立即點頭:“對,我認識謝成贏。”

男人語氣嚴肅,詢問道:“什麼時候認識的?”

黎鴞如實回答:“三天前。”似乎怕對方不信,他想了想,又細心補充說,“謝成贏,今年23歲,身高大約一米九,現在至少已經昏迷三天。也許我有辦法能讓謝成贏醒過來,請問您方便和我見一麵嗎?”

手機裡的男人聲音比剛才更冷了幾分,冷漠開口:“你打錯了,我不認識謝成贏。”

隨後,電話被掛斷了。

黎鴞:“?”

黎鴞急忙再次撥通對方電話,這一次傳來的是機械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您稍後再撥……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您稍後再撥……”

黎鴞:“……”

黎鴞無語,他這是直接被對方拉黑了。

看來,謝成贏變成生魂後,記憶果然變差了,自己的電話號碼也記錯了。

——

頂級私人豪華醫院的走廊內,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盯著手機屏幕,麵無表情一頓操作,克製著怒氣開口,聲音渾厚:“又一個騙子!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的第207個詐騙電話了。”

他收起手機,走進全醫院最頂級的私人豪華病房內,對著裡麵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說:“謝老先生,我已經給對方回過電話,但可惜,又是一個騙子,還是個撒謊不打草稿,漏洞百出的騙子。”

男人語氣有些譏諷,也有些無奈:“對方說,小少爺今年23歲,昏迷至少三天。這個騙子,可能是從哪剛看到了三年前關於小少爺的報道,以為三年前的事是近期才發生的,所以搞錯了小少爺的年齡和昏迷時間。嗬,連基本信息都沒有搞清楚,就想來詐騙,這騙術太拙劣了。”

輪椅上的謝老先生什麼都沒說,隻是沉默地看向豪華病房裡最內室的那個房間。

那個房間的門半開著,能隱約看到裡麵有一張豪華的病床,病床的床頭附近,擺桌設壇,香燭嫋嫋。病床上的人非常安靜,像是睡著了一樣。

魁梧的男人再次開口:“謝老先生,時間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吧。小少爺這邊有我,請您放心。”

終於,謝老先生緩緩開口,問:“和鐘家的婚事,談得怎麼樣了?”

男人回答:“鐘家已經答應把那位少爺嫁給成贏少爺衝喜了。”

提到鐘家,魁梧男人似乎有些鄙夷,語氣也變得不太好:“鐘家那德行……如果不是鐘家那位少爺的生辰八字,這種婚事根本輪不到鐘家。可是沒辦法,成贏少爺命格特殊,三魂七魄常年走失,隻有長命鎖才能鎮住。”

謝家這些年,為了時常丟魂的謝成贏,請便了大江南北的各門各派的大師。對此,這些大師們也束手無策,都提出了同一個解決辦法:找到謝成贏的長命鎖。

魁梧男人繼續說:“大師們都說,成贏少爺的長命鎖,是拴在他的姻緣線上的。成贏少爺姻緣線上的另外一個人,就是他的長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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