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因為這些南晉人今日在我大靖渭水詩會設擂非是心懷天下,更說不上承接聖人之感召,而是彆有用心!”
葉玄此話一出,擲地有聲。
旁邊圍觀的一乾大靖學子臉色也隨之一變。
這名南地老者眼神一暗,麵色陰沉了幾分。
抬眸環顧陳山等人。
葉玄如自言自語一般開始說道:“坊間都在說百十年前我大靖竊取了南晉的儒家正統地位,南晉如今依舊是儒家正統。那就權且說他們是儒家正統好了。”
“堂堂儒家正統,在冊的儒生不過二十萬爾爾,而南晉一國之人口卻足足有五百萬,也便是說尚未開民智,鬥大的字不識一個的主兒海了去了。”
“這般情況之下,諸位南晉儒生不好生在自己國內待著,承聖人之感召,教化自己本國的子民,卻跑來我大靖教化他國子民,說是為了我大靖好,說出來騙鬼呢?”
“我大靖再不濟,立國兩百餘年,一直沒有停止在各郡縣鄉裡開設書舍教化子民,開啟民智,並且廣開恩科,於民間遴選大才,充斥朝廷,為有識之士提供擢升渠道,讓他們為我大靖發光發熱,以展其學識抱負!“
“反觀立國兩百零八年,書舍不增反降,接受聖人之道熏陶者,逐年減少不說,便是現如今,連對讀書人最為公平公正的科舉製也取消掉,而采取了所謂的舉賢舉孝廉,不覺得這是在開曆史的倒車嗎?”
“如此種種行為,閣下說南晉今日之舉是心懷天下,是為我大靖好,你信?”
“這……”
山羊胡儒者臉色陡然一僵。
“科舉製固然有科舉製的好處,舉賢舉孝廉也有他的優點吧?”
“是有優點,好讓門閥大家,世家子弟更好的晉升,南晉的權力更容易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嘛,了解!”
葉玄此話一出。
陳山等人臉色瞬間慘變。
他這番話無異於點破了南晉統治階層的小心思。
怎能不讓他們心生駭然。
“小兄弟,你此番話固然有些道理,但老夫依舊不甚讚同。”
“我沒讓你讚同,確切的說,倘若你讚同了,我才覺得有鬼了呢。”
“你……你什麼意思?”
山羊胡儒者臉色猛然一變。
“閣下是南晉人?”
“老夫怎會是南晉人,老夫是大靖南地人。”
“哦,大靖南地人,那與南晉人也差不多了。目前看來,閣下目前也便是戶籍尚在我大靖,這心隻怕早已經飛入了南晉了吧?”
“你!”
“怎麼,怒了?你先彆怒,我話還沒說完呢。”
葉玄戲謔一笑,眼神倏然一冷。
“聖人雲:“忠君愛國”,意為要讓讀書人忠於國君,忠於社稷,愛護自己的國家,愛護自己國家的百姓。”
“閣下身為我大靖人,今日之舉,可是與聖人之所言大大的相背道而馳呢!”
“你不既不忠君,也不愛國!確切的說,你不忠於我大靖皇帝陛下,也不愛我大靖國的子民。在你心裡,隔壁的南晉國,可比生養你的大靖國親近多了。”
“身為我大靖之人,你一不忠君,二不愛國,反倒是吃裡扒外的在此言之鑿鑿的替原本與你毫不相關的南晉人開脫,替他們辯駁,你覺得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