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2)

插上香,嚴綺雲下了祭台就把剛剛祈禱的事情甩到了腦後,突出的就是一個有點信,但是不太多。

這種有點儀式感的活動她並不排斥,但要說有多當真那是沒有的。

後世國人在信仰方麵大部分都是類似嚴綺雲的想法,好的就信,不好的就是封建迷信,突出一個實用型求神拜佛。

跟在她後麵上香的就是烏雅貴人,她如今月份不算太大,再加上旗裝本來就不怎麼顯身材,所以看不出太明顯的懷相,反倒是嚴綺雲前頭的宜嬪,肚子已經十分明顯了。

這樣的場合,便是孕婦也要穿上花盆底搭配吉服,所以宜嬪全程都是宮女扶著四處走動的。

宜嬪看上去倒是沒有烏雅貴人那麼心思重的樣子,不知道是壓根沒有聽過那則流言,還是並不當一回事。

嚴綺雲也沒敢打量的太明顯,隻看了兩眼便轉而去兔兒神那邊瞧熱鬨了。

泥塑的兔兒神人形兔耳,還穿著一身紅色的官袍,坐在蓮花寶座上,看著頗有幾分小孩兒穿大人衣裳的可愛。

由太子和保清阿哥領著幾個剛會走的弟弟妹妹正上香呢,前頭兩個大的看著倒是有模有樣的,而從胤祉開始的小孩子,人比香高不了多少,最後還是由他們的額娘抱著上完了香。

祭月完成後,祭台上的供果這兩日是不會撤的,他們要轉到另外戲台那邊下的宴會去吃飯看戲。

今兒的吃食除了中秋節最具代表性的月餅之外,還有肥美的秋蟹,如今正是螃蟹肥美的時候,再配上一碗黃酒或者是桂花米釀,怎一個舒坦。

剛剛蒸熟的螃蟹熱騰騰的冒著熱氣,嚴綺雲上輩子不怎麼吃這些,主要是螃蟹價格不便宜又沒什麼肉,所以她便不怎麼買。

眼前一套蟹八件擺在她麵前的桌上,沒有原主的記憶,她都不知道是用來乾什麼的。

因為實在是不熟悉,嚴綺雲也沒逞能,直接讓韶月幫她拆螃蟹,她自己則在桌上的小爐溫了一壺黃酒,倒是彆有意境。

經過韶月巧手,一整隻螃蟹□□乾淨淨的拆下肉來,還有整塊的蟹黃,看著就讓人覺得格外有食欲。

說實話,如果以前也每次都有人這麼幫著處理好,嚴綺雲也不會嫌麻煩了。

真的拆出來後,一整隻螃蟹也沒幾口肉,但肉質卻是極鮮美的。

螃蟹畢竟性涼,就算有人幫著處理嚴綺雲也沒敢多吃,隻吃了兩隻,還喝了半個巴掌大小的那麼一壺黃酒。

原身應該是沒怎麼喝過酒的,黃酒本身就不算度數很高的情況,喝完後嚴綺雲都感覺臉有些微微的發熱。

好在她神思還是清明的,並沒有真的醉酒,隻是有些微醺的狀態。

吃到最後也差不多半飽,嚴綺雲才拿了一個鬆仁果餡的月餅慢慢吃,這月餅和嚴綺雲概念裡的月餅差異比較大,但是味道卻是不差的。

實打實炒的香噴噴的鬆仁、還有外頭的酥皮,和後世一些堅果酥類型的點心很像,但是

因為用的材料都是實打實的好堅果,量也足,所以吃起來非常的香。

嚴綺雲用小木刀切成幾份,一塊一塊慢慢的吃,吃的乾了就喝一小口熱騰騰的桂花米釀。

就喝完黃酒那狀態,她還見了熱騰騰的桂花米釀還是沒忍住,又喝了半碗。

主要是真的很香,曬乾烘焙窖藏過的桂花香而不澀,而且米釀本身又是甜的,對美食沒有太大抵抗力的嚴綺雲自然是當場繳械投降。

不過,如果有點小的糯米圓子一並煮進去就更棒了!

嚴綺雲一直保持著一個看上去有些微醺的狀態,好在本來就是熱鬨的節日,大家或多或少的都喝了一點,嚴綺雲也不算出格。

剛入秋的夜晚本身溫度並不太高的,嚴綺雲卻還忍不住用扇子輕輕扇著風,就為了給臉上降溫。可見這身體對酒精的耐受度確實不太高。

但這並不意味著嚴綺雲醉了,她目前腦子依舊是清醒的,而且能夠完全控製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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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戲台上剛演完《會蟾宮》,正在演《念團圓》,排的倒是一如既往應景的戲碼。

嚴綺雲難得試著認真去聽了,曲調倒是頗有韻律,可惜...還是看不懂到底演了些什麼,看樣子她腦子裡關於戲曲這根弦是真的一點都撥不動。

“主子,萬歲爺讓您去一趟。”嚴綺雲正盯著眼前的場景發呆呢,韶月忽然湊到她耳邊說道。

嚴綺雲本來就不濃厚的醉意一下就全消散了,應付康熙可不是個輕省夥計,不能真的帶著這種放鬆的狀態去。

她又用扇子輕輕扇了兩下,再次降了降臉上的溫度,才起身道:“可有說叫我有何事。”

這會兒第一茬的宴飲結束,大家正三三兩兩聚在一塊兒說話或者遊戲呢,人最多的自然就是康熙身邊。

換了彆的時候,嚴綺雲說不定也假模假樣的去湊個熱鬨刷個臉,然後再做自己的事情,可她今天其實不太有情緒做這些。

對她而言,越是熱鬨的時候,她越發會想起不過此間一抹孤魂。

越是這種慶祝團圓合家喜樂的節日,她越是莫名會覺得自己有些孤寂。

不過她習慣了這種孤寂就是,這會兒有一點怎麼說還是比上輩子好的,至少邊上的其他人很有儀式感,也有很認真的在過節,她也不用點一個隨便點一份自己兩天都吃不完的昂貴外賣,一邊上網找點電視劇看著一邊吃,就算過了一個節。

當然,她也沒那麼可憐就是,她朋友還是不少的,隻是這種時候朋友都得和家人一起過節而已。

這麼一說好像更可憐了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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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綺雲垂眸掩下往事,一邊聽韶月說一邊往康熙的方向去。

原來這會兒康熙身邊圍著一圈孩子,太子和保清阿哥正膩著他,讓他作一首中秋的詩賞給自己。

也就如今的太子和保清阿哥有這麼大的膽子了,康熙本身精通漢學,作個水平不上不下的詩什麼

的問題倒是不大,隻是不像他後來某位孫子一樣“喜歡”作詩而已。

就像他的書法也很好,隻是不怎麼拿出來賞給彆人,隻有過年才有那寥寥數個頗得看重的臣子能得個福字。

畢竟筆墨這東西,多了也就不稀罕了。

你說是吧,章總!

康熙一邊寫著自己作的詩呢,忽然就想到自己前不久看到嚴綺雲寫的那一頁的金剛經,那水平已經不亞於自己了。

嚴綺雲的水平也是他看著在一年內一筆一劃練出來的,再看看自己眼前這兩個蘿卜頭,進學也一年了,書法水平雖說也有進步,但還是差得遠。

這才想著說把嚴綺雲叫來當一回“彆人家的孩子??[]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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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嚴綺雲如果知道康熙的想法,隻會罵一句有病。

雞娃雞成這個樣子,也不看看小孩子才幾歲啊,筆都不能多拿,就指望能和她一個成年人一樣,一年就寫一筆好字。

而且就算是彆的成年人,也沒幾個能做到她這個學習效率的好吧!

她嚴綺雲本來就是個學東西很快的人,後世普及義務教育後她都是最拔尖的那一批,這方麵嚴綺雲向來對自己有信心。

但是不管怎麼說,康熙的這一行為也代表了他對嚴綺雲的態度上有了一些微妙的改變。

從前的嚴綺雲隻是個玩意兒、物件,彆說拿來和阿哥們比較,康熙甚至不會同她說起太多這方麵的話題。

但是如今的嚴綺雲卻已經開始有些不同了,至少已經是個有名有姓的人,不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康熙的喜惡永遠都是明顯的,偏心也永遠都是放在明麵上的,嚴綺雲很慶幸,如今她是被偏心的一個,日子才比彆人好過。

而且康熙這人彆的不說,至少麵上還是念著舊情的,隻要沒犯什麼大錯,爬上去了的就很少會再貶謫下來。

再加上滿族畢竟曾經是一夫多妻多妾製,雖然入關稱帝後改製,如今皇後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但是不代表康熙眼中不是皇後的人就什麼也不是。

基本上能到貴人的,都是他有些感情的人。

至少康熙自己是這麼覺得的。

生孩子固然是提升地位的方法,但是在康熙這兒其實是很難說的,張常在嚴綺雲也見過,給生了兩個女兒都還是常在呢,家世不高卻無子封嬪的也不止一位,宜嬪、僖嬪都是。

感情好的時候,康熙還是挺大方的。

這也是嚴綺雲一直覺得自己如果非要懷孕的話最好晚一點的緣故。

等有了嬪位,孩子才更有可能養在身邊。

這會兒除了第一次晉封便是高位的妃嬪,其他都是要一級一級往上封的,她剛封了貴人沒多久,就算有了孩子,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封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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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綺雲一路往最熱鬨的地方過去,一般情況下那兒就是康熙在的地方,皇帝畢竟是封建王朝的中心,更是後宮的中心,自然是時時刻刻被眾

星拱月的。

“見過萬歲爺,中秋佳節祝萬歲爺幸福安康、平安喜樂。”嚴綺雲請安後,隨大流說了兩句吉祥話。

康熙聽了一天的吉祥話,直接就當日常請安的話一樣左耳進右耳出了,也沒過心,直接把嚴綺雲叫到身邊,半開玩笑的說道:“保清可說了,他想學楷體來著,我想著宮裡這楷體寫的最好的就是你了,你看看要不要教他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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