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朵花(2 / 2)

待清出一條道來,安媞扭腰,擺臂,冷豔著一張臉,邁著步子走過來,站定,叉腰擺pose,枳實“噗”地笑噴了。

安媞佯怒:“不準笑,太不給我麵子了。”

枳實怪模怪樣地學她的走姿,笑得前仰後合,“安媞姐姐,你剛剛就是這樣的,不信你問周竟和奶奶。”

徐麗芳無條件誇讚:“沒有的,漂亮的。”

周竟一貫不參與女孩們的“較量”,但在安媞看來,就是嫌她們幼稚。

她被周枳實這個小屁孩嘲笑得顏麵儘失,非要得到個答案,把臉湊過去,“喂,你說。”

她沒發覺的是,挨得過於近,胸部離他的手臂就一兩公分的距離。

而且,由於她微微屈身的動作,衣領下墜,從高處看,能窺見半幅圓潤飽滿,白膩似玉的弧度。

他不動聲色地往回收了收胳膊,彆開眼,“嗯”了聲。

安媞不依不饒,越靠越近,“‘嗯’是什麼意思?”

他乾脆後退一步,徹底拉開距離,“你難不成是要拉票出道嗎?”

“喲,周叔叔,你還看選秀節目呐?”她邊說邊瞪枳實,“我就是不能容忍專業受到挑釁。”

大小姐那是被捧慣了,哪怕是玩票性質的愛好,也容不得旁人否定。

周竟說:“枳實哪懂這些,跟你逗趣罷了。”

“那也不行。”她轉而感到莫名,“你乾嗎不敢看我?”

他欲言又止,到底說不出口,隻是暗示性地,拎了下自己的前領。

安媞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眼,不以為意地說:“這個設計本來就是低領的,裡麵穿著內衣,不會走光。”

他一時失語。

她揶揄:“夏天露腰露胸露大腿的,祁州滿大街都是,周叔叔,您是清朝穿越來的啊?”

與穿衣無關,隻是遠近的問題,再近一點,是他能被狀告性騷擾的程度。

但他不能這麼直說,枳實和徐麗芬還在,便隱晦地提醒:“我畢竟是男人,你多少有點戒心。”

她一下子笑了,再次感受到這人的古板與老套。

“我頭回聽說要求彆人提防自己的。你前兩天晚上還在我房間待了那麼久,當時怎麼不說?”

“你被保護得太好,這是好事,可你終究要獨自麵對很多……事情,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他停了停,“抱歉,這些本該由你的父親告知與你,我逾越多說了兩句。”

在一個家庭裡,父親作為男性角色,理應教導女兒警惕異性。

事實是,安正廷的八成心思傾注到事業上,僅剩兩成,分給安媞的份額,則少之又少。

他哪會像周竟和她說這些。

周竟不知她是心大,還是當真不在意,但顯然,這是父親在她成長過程的缺位導致的問題。

安媞聳了聳肩,摳著指甲說:“我要是有你這麼個肯關心孩子的爹,說不準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諷刺的是,周竟甚至算不上正兒八經的“爹”。

聽起來,她也知道自己性格上的缺陷。

周竟正要開口,又聽見她說:“不過我運氣比較好,既沒碰到你說的那種‘事情’,也不笨,實在逃不過,我有嘴,會報警,會求助。”

好了,她的確知道,但不打算改。

和大部分人不同,她活得太隨性了,隨意到連自己的安危都消極以對。

富足的家境給她底氣是一方麵,最主要的,是因為沒有支撐她積極生活的動力與追求。

或者可以說,她適應能力強有這部分的原因。

比起夢想折翼,名落孫山之類的挫折,克服換個環境生活的困難就顯得不值一提了。

周竟注視她半晌,無聲喟歎。

第二天傍晚,安媞回周家的路上和馮穎打電話,把這事說了。

“神不神奇?說他純情吧,一個過了三十歲的老男人有什麼不懂的?說他耍流氓吧,你估計想象不了,他表情有多一本正經。”

她吐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