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嬪進宮以來似乎是同皇後對上了,平日裡事事都沒給過皇後這個後宮之主的顏麵。皇後自是氣惱,可瑜嬪行為做事又有一個度,她輕輕易發落不得。
這些都還不算什麼,後宮也不是沒出過寵妃,恃寵行凶的無腦之人,皇後這些年也見了不少,隻是她們同瑜嬪都不一樣。
——最起碼那些所謂的寵妃,她隻要尋到了由頭,再怎麼處置也不為過。可瑜嬪身後,是真的有皇帝在撐著的。
皇帝那曖昧不明的態度,也是讓皇後最為膽戰心驚的。
皇後也是近來才猛然意識過來,成婚這麼多年,她竟是連皇帝是個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
有人說他踩著兄弟姊妹的屍體上位,殘暴不仁;有人說他治理國家有度,大晏近年來海晏河清,是明君;還有他輕信權臣、放縱外家等等諸多評價,可皇後身為他的妻,對於自己的丈夫,這麼多年來,竟是還不如外界了解的多。
皇帝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皇後不敢去找皇帝求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旁易日升過一日的囂張跋扈,甚至在今日這個朝臣出動的場合堂而皇之地和皇帝共乘一輛馬車。
何等的風光。
皇後卻隻能怔怔地看著皇帝的車駕在前,慢慢遠去。再回頭看去,自己的孩子,也是從容自若地上了馬車,有禮卻又疏離……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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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的心思宋晏儲沒那麼多功夫去想,她靠坐在馬車內閉目養神,心中想著西州那邊的一應事宜。
西州距京城之遠,便是蕭淮獨身一人日夜兼程,怕是也得要個七八日的功夫。若是這麼算來,想來這個時候他應是剛到西州不久……
京城內看似是平靜了下來,實際上暗地裡的波濤洶湧卻從未停止。就像蕭淮說得,西州的事來的太過巧合,京城這邊怕是也會有相應的動作。宋晏儲自是不擔心,隻安心等著蛇上鉤,看他們什麼時候出手,怎麼出手。
隻這邊的事同西州那邊扯上了關係,倒是讓宋晏儲頗為訝異。畢竟韃靼雖說是一個王國,實際上卻是遊牧民族的習性,由諸多部落組成。那所謂的王也不過是名義上好聽的,真要出了什麼事,還不一定號召地動那麼多部族。是以幕後的人能和韃靼搭上關係,身後掩藏的勢力怕是比她想的還要深一些。
這又讓宋晏儲忍不住想起了孟開鴻,那位當世大儒。
同樣是和外邦勾結,當年孟開鴻當即了斷自儘而亡,還不忘給她身上潑了一盆臟水,害得線索全斷,找不到真正的源頭。如今看來,倒是有給她送了一條線過來。
且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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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到暮色侵占了黃昏,漸漸遮蔽了天空,一行人才算到了獵場周圍的行宮。宋晏儲的身子雖說好了些許,可還是受不了這麼長時間的跋涉,一早就有些疲憊。到了行宮後泡了個澡,也為去管旁人,徑直歇了下來。
翌日,金烏升至半空中,宋晏儲才緩緩醒來,清汝正在殿內打點著什麼,聽見動靜連忙上前:“殿下醒了?”
宋晏儲斂了斂眉,慢慢支起身子,啞著嗓子道:“幾時了?”
清汝手腳麻利地撩起帳子:“回殿下,已經快巳時了。”
宋晏儲揉了揉眉心,倒是沒想到一覺睡了那麼久。她聽著外麵隱隱約約有些聲響,又問:“外麵什麼動靜?”
清汝撇了撇嘴:“費大郎君不知有什麼事,一大早就在外麵等著,說要見殿下。陳伴伴招待著呢。”
宋晏儲下了床,眉心閃過一抹不耐,清汝急忙問:“殿下可要先用些早膳?”
宋晏儲正要點頭應好,忽地見陳玉小跑著走了進來,帶著喜色道:“殿下,信!”
“什麼信?”宋晏儲拿著信隨意掃了一眼,看清落款之後動作一頓,目光又落到陳玉身上,就見他笑嗬嗬的,跟個彌勒佛似的。
宋晏儲心裡嗤了一聲,轉手將信拆了開來。
陳玉了然退下。
外麵費青渟一直在外麵侯著,從辰時一直到現在。陳玉一直借口殿下未醒,他也信了,十分耐心地等著。隻是眼看著不過是得了一封信,陳玉就徑直去通報殿下,獨留他一人在外麵跟個傻子似的等著,費青渟心裡怎麼能開心起來?
“陳伴伴,”他忍不住攔住陳玉,深吸一口氣:“方才那是誰的信?”
陳玉頗為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委婉笑道:“這……殿下的事,大郎君還是莫要隨意打探為好。”指不定一個不小心,就被指成窺探儲君。
費青渟麵色一青,垂在身側的手不由緊了緊。
作者有話要說:我解放啦!我回來啦!痛哭流涕ing
這周隻剩下一個作業了,原本以為很輕鬆,卻不想耗儘了我所有的腦細胞。昨天把作業完成之後,又趕車回到家,今天才算徹底解放!
抱歉讓各位等那麼久!鞠躬!
接下來會恢複更新,每天儘量多更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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