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 / 2)

聶衡之無力地倒在地上,他沉默看著女子喚了下人進來,接著撩開他的下袍查看傷口是否滲血。

察覺女子緊張他的傷勢,聶衡之的鳳眸卻愈加黯淡,冷著臉自嘲,在季初心中照料他的傷隻為了得知她父母死亡的真相吧,可惜他直到今日才相信這個事實。

聶世子肉眼可見地消沉下來,躺在床榻上仿佛他身上大紅色的外袍也失去了光彩。

季初仔仔細細收拾了地上的畫紙,看了目光空洞的男子一眼,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高傲的聶世子不過是覺得顏麵受損一時不能接受罷了,她季初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畢竟聶世子曾說過她是遵母命娶回可隨意玩弄的一個蠢貨……這也是上輩子她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心死接受的事實。

突然想到這句話,季初心中泛涼,她回憶起了當初失去腹中孩子的滋味。

***

衛長意再次進府探望好友,坐在明明和前日一模一樣的屋中,他卻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同之處。

出於大理寺卿丞的曆職經驗,他眯著風流的桃花眼硬生生將屋中所有的東西打量了三遍,最後目光停留在人的身上,這才發現不對。

東院所見的下人頭都快垂到地麵去了,溫柔的嫂夫人識情識趣早早告退,而他的好友,麵無表情地躺著,灰敗地如同失去了華麗尾羽的孔雀,毫無生機毫無生趣。

“衡之,陛下此舉早在朝中惹了爭議,圍場那日不少王公大臣都受了傷,若不是你拚死相護,陛下自己也難逃重傷。草草罰了幾個守衛不讓追查,這是在護著幕後黑手呢。”衛長意唰地一下展開花草麵的扇子,低聲譏諷。

當今多疑,但卻是一個好父親,兒子的刀都快捅到身上了,他還能當作無事發生。

“弑父弑兄登位,他隻是不想再背上一個弑子的罵名。”聶衡之的眼珠子動了動,薄唇微啟,說出令衛長意臉色大變的話。

衛長意手中的扇子險些落下來,他謹慎往四周看了一眼見門窗嚴實,皺了皺眉,“衡之,寧王來訪你是怎麼想的?”

寧王一直想拉攏定國公府,定國公老奸巨猾對皇子們全都恭敬不偏頗,於是他便借著這次圍場一事從定國公世子下手。

說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探望世子傷勢,但包括衛長意在內的人心知肚明隻有金吾衛副將是陛下的人奉了聖命前來。寧王是自己湊上來的,陛下隻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寧王有意示好,本世子就為他出個主意。陛下年事已高難免昏聵,儲位是時候該立了。”聶衡之鳳眸陰沉,他要和上輩子一樣將朝堂攪混,歸根結底若沒有陛下的狠下殺手,他和季初不會和離!

聞言,衛長意沉吟片刻,默默點頭。當今得位不正,恐自己的子嗣也效法他,壓根就沒立太子。無論此事是三位皇子沁王,寧王,辰王哪位做下的,隻要一旦提起立儲,其他的兩王會不遺餘力地將罪魁禍首拉下來。

如此一來,不用他們費心了。

“你如今在家養傷,正好避開這些汙糟,可惜了我這位風流倜儻的卿丞,倒不如外放出京。”衛長意說笑,搖了搖扇子。他有意活躍氣氛,不曾想聶世子真的抬眼望了過來,黑漆漆的眼珠子讓人頭皮發麻。

“衛長意,你人風流納了那麼多妾室,應該知道怎麼令女子回心轉意。”聶衡之掀了眼皮,語氣有些艱澀。

縱然女子有了野男人,他也勉強可以忽略此事,隻要季初她再把一顆心還給他。

聞言,妻妾成群的衛三公子愣了,聶世子雖然眼睛長在頭頂上,但他那張臉實在討女人喜歡,還用向他詢問讓女子回心轉意?

慢著,這位讓聶世子開了口的女子,莫非是?

“她是我的,心也是我的,隻不過是一時迷路了找不到了而已。”聶衡之鳳眸望著緊閉的窗戶,執著地想要尋到那抹隻是暫時迷失的微光。

“女子大多心軟,要令她們回心轉意隻要牢記兩點,一示弱,激發同情與愛憐之心;二討好,讓她們體會到愛重。”

……

衛長意離開後不久,季初就奇怪地發現聶世子又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