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驗(2 / 2)

“你年紀小,隻當男子長得好,會說兩句甜言蜜語哄你,那就是你一生的良人了。”

“豈不知男人最會的不過也就是甜言蜜語而已,若身後沒有依仗,你以為你們就著柴米油鹽能支撐多久?”

王熙鳳坐在下首,手中拿著茶蓋輕輕地撫著茶沫,冷靜地聽她把話說完,才一臉天真樣,“姑母多慮了,依仗旁人不如依仗自己,您說呢?”

王夫人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依仗自己?沒有王家你如何依仗你自己,就你開的那小店?”

她也不裝自己派人跟著王熙鳳了,語氣裡毫不掩飾自己的嘲弄。

“且不說你那本錢是王家給的,就算是給你幾間鋪子,沒了王家庇護,你以為你能成什麼大事?”

王熙鳳像是沒有聽到她語氣裡的嘲諷,“想必姑母還不知道,父親母親當時管理生意的時候家中有一半的生意都開始賠錢。”

“若不是我這兩年的努力,隻怕王家都要退出四大家族之列了。”

她這話說得誇張,就是王子奇他們再敗家,倒也不至於會把王家敗光,但是大傷元氣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至少,她為王家做的那些貢獻遠遠大於自己想要從王家拿的銀兩,剩下的算是報他們的生養之恩了。

至於姑母,不過是為了她自己罷了,如今任何交流都是為了各自利益,誰也彆想責備誰。

王夫人早知道自己哥哥的德行,可王家家大業大,也不至於就這麼破敗。

現在就這樣大咧咧地被一個晚輩提出來,聽著著實心中不是滋味。

“那你的意思,那確實就是你的依仗了?”

王熙鳳勾唇,“隻要姑母不從中作梗。”

“你!”王夫人氣急,又覺好笑,最後硬生生地憋了個何至於斯四個字出來。

談話自然不歡而散。

王熙鳳沒覺得是自己多想,畢竟這個家的人她最了解,個個的心眼怕是比宅子裡的人都多。

如果顧母沒那意思固然好,但若真讓她猜中,那就彆怪她不顧情麵了。

鳳姐對自己安排的一切胸有成竹,而馬文才的情況卻沒比她好多少。

下午,趙奇把馬文才帶到了演武場,這兒人多,多得像是一個備戰的軍營。

趙奇隻說這裡是演武場,大家都在此訓練,但沒說訓練如何安排,隻帶著馬文才往裡邊走。

走到半路就聽見了士兵們訓練的聲音。

兩人循聲望去,一群身穿紅衣的力士正在訓練,他們前麵站的正是一個總旗。

“那邊就是楊總旗的人,他可是指揮使大人最看好的人,再看看那些人,一個賽一個的好。”

馬文才從他的話裡聽出點意思來,無非就是什麼馬配什麼鞍罷了。

“咱們這邊就沒他們那麼要緊了,主要就負責一些簡單點的任務。”

趙奇手上握著繡春刀,其實他的氣質看起來並不如他言語中的灑脫,仿佛隻要現在麵前出現一個敵人,他就能馬上提起刀,手起刀落地把人給滅了。

“走吧,咱們的地盤在這邊。”

“喂,什麼時辰了,起來了!”

趙奇把馬文才帶到一個屋子裡,把房門碰地踹開,裡麵的人還在呼呼大睡。

“趙總旗,您怎麼來了?”

“我不來還不知道你就在這兒當死豬,快去把人都叫過來。”

那人嘿嘿笑了兩聲,“兄弟們上午訓了兩匹野馬,都累著了,這就休息得晚了些,我這就去叫人。”

趙奇沒搭理他,坐在椅子上擺譜,等他走後趙奇才道:“這人是孫羽山,工部孫侍郎家的公子,也是我手底下的另一位小旗官。”

“整個北鎮撫司可能就我這兒差個小旗官,所以就派你到這兒來了,往常都是孫小旗管著的。 ”

“那……我們平日裡主要是負責什麼?”馬文才終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哦,我還沒告訴你是吧,我手底下主要負責的就是演武場的馬匹和兵器。”

“我這人最簡單,以往都是他們自己個兒分配,現在你來了,你和孫小旗,你們就一人負責一天,輪流來。”

“畢竟這喂馬、牽馬、整理馬圈也累,但守兵器卻很簡單。”

馬文才怔愣,原來他來此處是來養馬的?

“而且,你也不用動手,安排下去,然後像孫小旗那樣偷懶睡覺就行了。”

“那大人今天帶我去詔獄做什麼?”既然隻是養馬,何必做無謂的試探?

馬文才不滿,但他也不能直接說出來,畢竟這是皇帝賜的官職。

“聽你意思,看不起我們養馬看劍的?”

“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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