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化直那有養顏的方子,他可不想蘿嬋還是美人之時,他看起來就帶了老相。
屋中壇生們垂首不語,明圖心下感慨,聖主隻有在夫人麵前,才有點人氣兒。
明圖掃了眼身邊的雙梅,小丫頭今年才十四,他整整比人家大了十歲,不由得想,真是光陰匆匆啊。
“雙姑娘,你覺得在下多大?”
雙梅奇怪地瞅了他一眼,道:“四十?”
明圖聲音沙啞,做事進退有度,確實難辨年齡,顯得過分成熟。
明圖:“……”
這丫頭怎麼總是戳他肺管子說話呢?
他哪天真得讓她看看自己的真容,不然總以為他是個中年人。
快吃完了,蘿嬋對雙梅道:“上甜點吧。”
一盤水果,一壺楊梅汁,還有一盤子板栗。
雙梅將欒槿麵前的空盤撤下,放上了糖炒板栗。
欒槿拿起板栗便剝了起來,剝好剛要喂蘿嬋,便聽她道:“這板栗還是欒壇主摘的。”
欒槿白皙的大手一頓,仰起眸來:“哪個欒壇主?”
欒字輩的人不少,他當上聖主後,便連封了幾個“欒壇主。”
蘿嬋吃著削好皮的果子道:“欒鬆。”
欒槿:“他今日去了藥堂?”
欒槿知道欒鬆去過藥堂,他這幾日繁忙,便沒有再聽藥堂壇生們的回稟。
蘿嬋:“他這幾日常來,今日幫我摘了一筐草藥,下山時便順手摘了些板栗回來,想來是為了孝敬聖主你。”
欒槿知道欒鬆的性子,他雖天真爛漫了些,但並不會無事獻殷勤。
就連對待老聖女,欒鬆都是不近不遠,更彆提上趕子找活乾了。
若真是想孝敬他,直接把板栗送到夥房,上菜的壇生自然會說明板栗的來處,沒有必要送到蘿嬋的手上。
手掌一拋,欒槿便將剝好的板栗吃掉了。
把水果推給蘿嬋,欒槿道:“這些不占肚子,本座還未飽,這些板栗我就吃了。嬋兒若想吃,明日再讓壇生們去摘。”
蘿嬋點頭:“我剛好今日吃得有點撐。”
欒槿抓起板栗,輕輕一握,板栗隨聲裂開,堅硬的殼子就落了下來。
“欒鬆他去藥堂可說了什麼?”
蘿嬋:“就說了些路上的見聞,再來就是幫我乾活,未曾多說幾句話。想來可能是太閒了,才來了我這個閒人處。”
欒槿眸光不辨喜怒,銀牙咀嚼著板栗道:“確實是太閒了。”
欒鬆從小就在他手下長大,他雖然一視同仁,但欒鬆總叫他哥,還總是跟他一同出任務。時間久了,欒槿便給了他點好臉色,任由他哥長哥短地叫著。
連自己來曆都不知道的蠢孩子,欒槿有些羨慕他不知道,又有點可憐他。
欒鬆的性格不適合出任務,所以欒槿給他派的都是些輕巧活,誰知這孩子卻是越來越愚笨,連自己給他的尺度都把握不好了。
他不管欒鬆是真閒,還是有什麼心思。
沒有最好,若是有,他就得讓他認清一下事實,彆讓他親自動手少個“弟弟”。
蘿嬋見好就收,說道:“你若有空,陪我上山去摘栗子?”
欒槿三下五除二把栗子吃了個精光,道:“過兩日尋個好天氣,我們帶著壇中眾人去狩獵可好?”
蘿嬋立即應道:“好啊!直接就在那烹飪?”
現殺現烤,吃的就是個新鮮滋味。
欒槿:“帶著帳子,我們就在山中過一夜。”
蘿嬋:“阿槿再給我尋個箏,我還能給你彈奏一曲,豈不美哉?”
“竟不知嬋兒還會箏,本座隻會笛子。”
還是為了吹暗號學的。
蘿嬋笑道:“那阿槿可得在帳中好好吹給我聽,吹好了有賞。”
“什麼賞?”
蘿嬋眼波流轉道:“賞你一串金鈴鐺可好?”
欒槿認真想了想:“四串如何?”
手腕腳腕,各綁一隻,搖起來叮鈴作響,美不勝收。
蘿嬋:……一串是情趣,四串不就成跳大神了嗎?這一晚上叮叮當當,什麼美感都搖沒了。
伸出一根手指,蘿嬋道:“就一串。”
欒槿據理力爭:“本座多吹幾曲也不行?”
蘿嬋:“不行。”
沒商量,欒槿在這方麵,做不到大雅,都是大俗。
“那搖得久些可好?”
蘿嬋閉上一隻眼睛,彆有深意道:“那就得看聖主吹曲的本事了。”
欒槿點了點頭,心想:明日,他早起就去練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