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頁(1 / 2)

秋季狩獵這段,蘿嬋在原著中看過,記得是深秋之時,也許是劇情都改了,事情也就提前了。

原故事中,女主看到被射殺的鹿崽子,差點哭抽過去,回去更是慘白了一張臉,半個月沒沾葷腥。

蘿嬋心想,半個月不好好吃飯,氣色能好那就怪了。

蘿嬋則是興致勃勃,第二日就開始想野炊要帶些什麼東西去,她拿出一張紙,才寫到一半,抬頭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話說回今日上午,欒槿清早練了半個時辰的笛子後,就命人將欒鬆叫了過來。

欒鬆自認與欒槿很親近,但因這幾日他心中總是掛念著蘿嬋,便有些心虛起來。

剛進書房,他就對上了欒槿冰冷的視線,當時腿就軟了,連哥都不敢叫了,小聲道:“參見聖主。”

欒槿沒讓他坐下,甩出了幾個簿子道:“你回壇有些時日了,這段時間都做了什麼?”

欒鬆這段時間沒乾彆的,天天都去藥堂當跑腿,但他下意識覺得這話不好說,便道:“沒有事做,每日就在壇中逛一逛。”

“都逛藥堂去了?”

欒槿這話說得不輕不重,輕飄飄地語氣卻讓欒鬆兩股戰戰。

“欒鬆沒見過嫂嫂,便想看看嫂子是什麼樣的人。”

欒槿盯著他的頭頂道:“你要稱她為聖主夫人,莫要再讓我聽見‘嫂嫂’二字。”

欒鬆心裡沒底氣,應道:“是。”

“既然你無事可做,本座便給你安排點事情。將這幾個簿子拿回去,明日開始,你上午跟隨祝壇主一同做賬,下午替本座整理密信,晚上回去好好練練你那三腳貓的功夫。”

浮生壇的人可不少,光是算賬,就包括了所有壇生的賞銀,壇中眾人的吃穿度用,壇生外出出行任務時的車馬費,傷患的補貼費,還有各項任務的銀資回收情況。

外加每年的房屋整改修繕費,馬匹的草料費,壇生黑袍和麵具的折損費……每一筆都需要事無巨細,算得清清楚楚。

祝壇主乾了兩年的賬房,頭頂本就不算濃密的毛發更加稀疏,經常求著欒槿讓他去殺人……殺人都比這活計要輕快許多。

欒鬆沒乾過這些,覺得祝壇主每日最多就是在房裡寫寫算算,遠離腥風血雨,是個輕快活。

“還有,以後未經本座的允許,你不可擅自踏進藥堂半步。”

欒鬆動了動嘴:“為何?”

欒槿刀子似的眼風掃過,頓時讓欒鬆心頭一顫。

“這是本座的命令,你有何怨言?”

欒鬆不敢有怨言,他知曉其中的道理,他若是有了娘子,也會不喜他接觸其他男子。

欒鬆囁嚅道:“沒有怨言,是屬下莽撞了,請聖主息怒。”

欒槿看了他許久,又道:“管好你帶回來的人,她若是有什麼可疑之處,彆怪本座讓你親自收屍。”

欒鬆點頭道:“屬下已寫信給她的家人,想必很快就會來接她。”

欒槿拂了拂袖子,垂眸道:“拿上東西,滾。”

再一,沒有再二再三,他欒槿隻會給人一次機會,若是把握不住,隻怪此人命該如此。

欒鬆點頭應是,連忙收起桌上的簿子,退了出去。

外麵的太陽熱烈得刺眼,欒鬆眯了眯眼睛,手捧著簿子,整個人跟丟了魂似的,在長廊中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蘿嬋的藥堂外。

往裡看去,蘿嬋正在院子裡寫著什麼。欒槿的話猶言在耳,他不敢邁進院子,隻能站在外麵偷偷地往裡看。

眼中如訴如泣,心頭化不開的哀愁不知與誰說。

蘿嬋一抬頭,就看到了這個怨種……

也不能讓他一直杵在那兒,蘿嬋招了招手,欒鬆眼睛一亮,隨即又滅了,小聲道:“聖主不讓我進藥堂。”

蘿嬋心想,不愧是猛藥,目的是達成了,但她還得再加一味,才不至於讓這個苦情男主附體的蠢貨越走越偏。要是幾日不見,他覺得如隔三秋可就不美了。

“無事,我自去跟聖主說。”

欒鬆一喜:“那我以後還能來?”

蘿嬋:“不,就今日一次。”

一次就一次,欒鬆一會喜一會憂,一會兒又獨自笑了起來,蘿嬋都怕他是不是精神不太穩定。

欒鬆輕車熟路地在蘿嬋對麵坐下:“嫂……”

“嫂嫂”兩字剛要脫口而出,他便想起了欒槿的警告,連忙改口道:“夫人在做什麼?”

“夫人”兩字聽著稍稍順耳,比親昵的嫂嫂好上了許多倍。

蘿嬋:“在列秋日狩獵要用的東西。”

欒鬆白衣翩翩,一副君子模樣,若是不開口說話,看不出會冒傻氣。

“我極擅長狩獵,到時給夫人獵幾個活物玩玩。”

蘿嬋搖首:“有心了,我想要什麼,自會讓聖主為我獵。”

欒鬆頭上若是有耳朵,估計這會已經聳拉了下來,他遲疑了片刻道:“夫人,有話我不知當不當說。”

蘿嬋:“你覺得不當說便不要說。”

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像什麼話?連自己應不應該說都不知道,還以為自己是三歲的娃娃不成?

欒鬆:……

他按了按胸口,想了想,期期艾艾地張口道:“夫人,不知為何,這些日,在下心口總是時不時的絞痛,可謂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