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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屍鳥隻得拉細了嗓子,學著幼鳥的聲音嘰嘰喳喳了起來。
穿山甲翻譯道:“它說那動物是新來的祭品,極為不規矩,她吃食屍鳥,足以可見對大人的不敬之心。”
雲丹沒說話,微微勾起了紅唇,低低地笑了起來。
見他笑,下麵的獸人們都是一凜,犀牛獸人沒忍住,立馬低頭,開始用鼻頭上的角挖土。
穿山甲抬起後腿踹了踹他:“你乾什麼!”
沒看大人要犯病了嗎,你還添什麼亂!
犀牛:“我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這樣大人發火的時候,說不定就會放過他。
穿山甲看了看犀牛比他大兩倍的大體格子,默默地把頭轉了回來。
雲丹笑夠了,才低聲道:“那畜生吃你兄弟,與本仙有何乾?”
食屍鳥抖了抖羽毛,啾啾啾的回話,穿山甲翻譯道:“他說,小的們替大人辦事,對小的們不敬,也就是在打大人的臉。”
穿山甲翻譯完,就覺得這隻鳥的命要到頭了。
他們大人可沒有替人出頭的習慣,而且他最討厭狐假虎威那一套。
雲丹黑洞洞的雙眸覷著他,笑道:“本仙可從未說要庇護你們,是你們無處可去,隻能苟死在這青巒山。孱弱至此,還敢腆著臉在本仙麵前聒噪?”
食屍鳥警覺地抖動翅膀,想要躲開洶湧而來的殺意,但它還是慢了一步,粗長的蛇尾盤旋而上,瞬間門就禁錮住了它的動作,蛇尾收緊,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隻留下了一地的鳥毛。
蛇尾抖了抖,變了形狀的食屍鳥“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雲丹銳利的雙眸掃過靜若寒顫的眾獸人,慢悠悠地道:“引以為戒。”
在青巒山,弱,就是原罪,其中也包括他。
他們可不是什麼部落,沒有互相幫助這一說。
整個山洞中靜悄悄的,隻能聽到犀牛刨土的聲音,“唰唰唰”有越來越快的趨勢。
穿山甲連忙往前走了兩步,垂首道:“這食屍鳥,大人要留著進食嗎?”
雲丹閉上雙眸,有些嫌棄地道:“扔了,這破鳥肉發酸,忒的難吃。”
穿山甲懂事的抓起食屍鳥,他常年在山裡麵鑽,一時忘了,提著食屍鳥就往山壁裡鑽,食屍鳥本來就變了形狀,被他這麼在岩石上一蹭,很快就成了一灘血肉模糊的碎塊。
犀牛抬起頭來:“要不,你埋這個坑裡吧。”
再磨蹭一會,那鳥估計連骨頭都磨碎了。
雲丹勾起一抹邪笑:“不用埋了,扔給食屍鳥們吧,穿山甲,你仔細幫本仙瞧瞧,那些鳥吃不吃同類。”
他說得極為輕挑,似乎同類相食的殘忍場麵,對他來說就是一句玩笑話。
穿山甲提上那些碎肉,領命出去了。
雲丹懶散地改為仰躺,望著黑黑的洞頂,他幽幽地道:“那隻花裡胡哨的豹子,是哪個部落送來的?”
犀牛停止了刨土,緩慢地站直身體。犀牛獸人的身材健碩高大,一身棕色的肌肉賁張,頂著灰色的犀牛腦袋,想了想道:“是巨象部落送來的。”
雲丹:“那象仔明明長了個大個子,怎麼比你還要蠢笨?罷了,讓他們重新備幾隻油正毛順的,秋日送上來。”
犀牛悶悶地應了一聲,過了一會,穿山甲處理好了屍首,從洞外走了進來。
待他走近,犀牛湊過去小聲問道:“我很笨嗎?”
穿山甲舔了舔爪子上的血,難吃得他後背鱗片都豎起來了。
“你不笨,從你想刨坑埋自己這點來說,你就不笨。”
犀牛滿意了,出聲道:“大人,穿山甲回來了。”
雲丹意興闌珊地轉過頭,笑道:“他們吃了?”
穿山甲點頭:“那鳥不分同類異類,幾隻湊在一起,分食乾淨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雲丹低低地笑了起來,慘白的雙手合起,慢悠悠地鼓了幾下掌,以表示他對此事的滿意。
山洞內的獸人們一動不敢動,隻覺得這個大人越來越瘋,再不給他找點樂子,估計他就好讓他們自相殘殺來取樂了。
穿山甲又道:“大人,那隻豹子怎麼處理?”
雖然雲丹不喜歡彆人狐假虎威,但也同樣不喜歡被人冒犯。
雲丹長長的尾巴百無聊賴地甩了甩,站在尾巴附近的蜥蜴人們立馬打起了精神,雙腿彎曲,做好了隨時準備跳大繩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