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次好叫你看看,什麼叫虎父無犬子!”戰馬奔馳在曠野之上,微風拂麵,張瑛緊握長槍,意氣風發。
年前他才到河東來找張嶷從軍,恰逢關興領兵欲取並州,張嶷要隨軍北上,便將他留在河
東與後方督運糧草,也算是一種曆練。
張嶷此次辭彆老母從益州千裡投奔父親,年輕人心高氣傲,一路上不知想了多少種陣前殺敵的景象,未料到了軍中卻被愛子心切的張嶷留在後方,心中自然鬱悶至極。
在射犬練兵多日,與那些老兵說起當年趙子龍年少成名,劉封、張苞等大將之事時,愈發迫切想要領兵殺敵,此次終於有了帶兵的機會,雖然隻是敵軍斥候,但能上陣殺敵就足夠了。
五百騎兵速度極快,轉眼便到馬蹄灣,隻見一條大河繞過一處淺灘,河灘被開辟成田地,遠遠看去狀若馬蹄,此時日薄西山,霞光落在水麵之上,景色倒十分迷人。
張瑛首次帶兵,十分激動,本以為到了馬蹄灣便可廝殺,來到此處卻見狂野無人,遠處倦鳥歸林,頓時傻了眼,不知該如何行動了。
在河邊踟躇良久,張瑛無計可施,卻又不甘就此空手而歸,便帶兵沿著馬蹄灣而行,一心要尋找魏軍斥候。
眼看天色將黑,張瑛心中焦躁,正準備折轉回城,忽然前方出現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張瑛精神一振,立刻領兵追趕。
才轉過一道山坳,果然看到幾十匹馬倉惶奔逃,張瑛大喝一聲緊催戰馬尾隨追趕,驚得林中鳥群飛起,盤旋在半空之中嘰嘰喳喳。
追出二裡地之外,隻見不遠處草灘之上有一隊人馬正席地而臥,見到張瑛領兵殺來,頓時驚慌逃竄,紛紛鑽入林中去了。
張瑛追到草灘之上,魏軍已經儘數逃走,這雲台山山高林密,山勢險峻,騎兵根本無法追趕,山中天黑的更快,張瑛命人將地上的鎧甲兵器全部收攏,漢軍喜笑顏開,得勝而歸。
苟安正在城中帶兵布防,等候張瑛戰敗甚至戰死的消息,未料張瑛卻凱旋而歸,殺散魏軍還得了許多輜重,頓時臉色愈發難看,叫人開城放進來。
苟冬在一旁言道:“張瑛這小子走了狗屎運,雖然陰差陽錯得了功勞,但也是將軍你調度有方,也有一半是將軍你的,張嶷得知消息,必定感激將軍讓功於其子,如此一來,豈非歪打正著?”
苟安正臉色陰沉,聞言喜上眉梢,撫掌笑道:“妙,真是妙啊,如此說來,張將軍凱旋而歸,本將該親自迎接,設宴慶功才是。”
苟冬嘿嘿一笑:“那是自然,正該如此。”
苟安旋即換上一副笑臉,快步走下城樓來至門前,張瑛等人正好騎馬入城,見苟安親自迎接,心中感動,趕忙翻身下馬拜道:“末將幸不辱命,得勝歸來。”
苟安揪著唇角的胡須笑道:“某素知賢侄英勇,故而讓你出城殺敵鍛煉,真乃英雄之後,可喜可賀。”
“多謝將軍!”張瑛首次立功,心中激動,聽苟安誇獎,將原先對他的許多不滿拋卻腦後。
苟安上前扶起張瑛,撫其手臂笑道:“哈哈,賢侄殺敗魏軍,首戰告捷,吾當親自設宴慶功,快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