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目混珠
州泰這一次奉命來襲漢軍之後,深知責任重大,與裴景分兵之後,便馬上派出哨探在前方探路,雖說還未走出雲台山,但他還是十分謹慎,生怕前功儘棄。
走了半日忽又覺得不妥,擔心裴景暴露行蹤,又派人去傳令,叫他們小心行軍,出了雲台山之後儘量白日隱藏,在早晚行軍,兩整夜的時間行軍,這點路程足夠趕得上。
一路小心行軍,來至馬蹄灣時剛過午時,不見漢軍巡哨,州泰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由此可見後方軍士向不到會有人來偷襲,並未設防,真是天賜良機。
正當州泰擔憂裴景這一路兵馬的時候,忽然前方探路的哨馬來報,一隊漢軍出城直奔馬蹄灣來,州泰大驚,叫全軍退入深山之中,親自到前方來探查情況。
見敵軍隻來五百騎在路上徘徊,似乎是在尋找什麼,州泰不由心中一沉,猜測裴景那邊有可能走漏消息,或是馬蹄灣有暗哨不曾發現,漢軍才來查探。
觀察一陣,卻見這支人馬行事張揚,既不派探馬開路,更不分兵搜尋,竟是全軍沿河狂奔,這不要說找敵軍,就是野獸也被他們驚得早就跑遠了。
見這支人馬似乎不會用兵,州泰心生一計,叫士兵故意將他們引到一處草灘,全軍詐敗逃入山中,不管漢軍是何意圖,叫其得勝回城,必定放鬆警惕,今夜依然可以奪城。
待漢軍收走那些衣甲之後,州泰派出幾名心腹之人趁夜色來至射陽城外,監視城中動靜,果然看到城上守軍並無警戒之意,三三兩兩聚在一處閒聊,城中隱約還傳來喧嘩之聲,似乎是在設宴慶功。
來人稟告消息,州泰大喜,此時也顧不上聯絡裴景,叫士兵養精蓄銳準備,過了三更時分才出發,悄然靠近射犬城下,隻見守軍在城頭打盹,燈籠早被夜風吹滅,也不見巡邏的士兵出現。
將近五更還不見裴景人馬,州泰一聲令下,早就準備好的三百精兵將鉤索跑上城頭,悄然上城,守軍兀自不知,知道幾聲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射犬城才徹底沸騰起來。
射犬並無護城河,隻有低矮的城牆,此時上城的士兵早已占住城樓,有人衝到城下打開城門,州泰持刀當啥殺入城中,叫士兵就在北門處放火。
城中守軍一片大亂,州泰帶領精兵直本府衙,殺散門口護衛之後徑直來到後院,正見兩人攙這一位身穿睡袍之人踉踉蹌蹌跑出來,將其圍在了院子裡。
那三人見魏軍殺到,嚇得怪叫一聲,跌倒在台階之下,穿著睡袍之人噗通一聲坐在地上,神色慌亂,卻歪歪斜斜掙紮不起,舌頭發直,嘴裡含混不清不知在說些什麼。
“爾等何人?”州泰橫刀向前,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
“回將軍,小人名叫苟冬!”
“小人苟昔。”
“嗚嚕嚕…”另一人趴在地上掙紮著,口齒不清。
“苟冬、苟昔,狗東西?”州泰眉頭一皺,這兩人取得名字真是奇怪。
那兩人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是是是,將軍罵得是,罵得好。”
州泰厭惡地後退一步,都說漢軍治軍嚴明,上下一心,原來還是有這等濫竽充數之人,指著那醉態迷離的人問道:“他是何人?”
苟冬答道:“射犬守將苟將軍…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