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累乏了,便輕鬆會兒吧。”
“江羽與陛下尋了些新香,宮外芳菲坊挑來的,星檀用過了,很是彆致。”
見皇後目光看向彆處,他這才注意到,此時殿內另有一人。
江羽一身便服,恭謙立在案前,手中端著個檀木匣子,與他正是一拜,“陛下,這味線香名喚出塵,糅雜了檀木與龍涎。是娘娘與陛下挑來的。”
他心中冷笑了聲,方看向皇後,“拿來與朕試試。”
皇後行去殿上之時,他方再問向江羽,“江公公,這幾日出宮去了?”
“回陛下的話,便是奉娘娘的意思,往宮外芬芳坊尋些好香回來。”
“嗯。”他無意打草驚蛇,隻淡淡問過,便就作罷。嘗了嘗皇後與他送來的香氛,當著人前隻道,“皇後喜歡,留著寢殿用著便好。”
他更喜歡皇後身上常用的果木香,可若她想換一換口味,他也願意順著她的意思。
江蒙恩入了殿來,通傳道:“陛下,華侍衛回來了。”
“朕也乏了,讓他來後殿說話。”
星檀聽得皇帝的意思,是又有要麵見的人了。她方與人一福,“那星檀便先退下了。”
“好。朕一會回來尋你午膳。”
皇帝這陣子有心陪她,星檀心中是知道的。她領了他的意思,方帶著江羽往殿外去。
殿外,那姓華的侍衛,已在候著了。一身玄色衣物,星檀並不大熟悉。
江羽卻看得明白,那是東廠暗衛。他不便多加打量其人,卻能察覺得幾分灼熱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過。
從盛家的死屍堆中爬出來的時候,他便練就了這身猛獸才會的本領。即便無聲無語,隻要遇到危險,哪怕是在不知名的暗處,他也能很快察覺…
華清入了後殿,又將查明的些許證據,呈上皇帝麵前。
“陛下,罪證確鑿。可以拿人了。”
淩燁看著眼前那些供詞,卻道,“先不急。”
“他近日去了城外,你去查查他的行蹤,特彆是一間叫芬芳坊的香鋪,看看那些地方,可與翊王有所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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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將至,星檀身子見好,方敢出來多走動。
她去了羲和宮裡幾回,探得還曦也大好了,方放了心。隻是小公主那不願見生人,和畏火的毛病,許是不能再心急了。隻能交給漫長的時日。
皇帝憂心著她的身子,新春家宴的事情,便交給了禮部與江蒙恩。若有需要定奪的,再與帝後二人一同稟報。
這日一同用著午膳,皇帝卻給了她一封家書。
見得信上字跡,星檀眼眶便不覺濕潤了起來。是阿兄的信。
信中說,江南水壩上的交接事務已畢,今年春節,阿兄便能回京了。隻是春節之後,還要赴往西涼上任。
即便如此,新春佳節,能一家團圓,可是多大的喜事。
星檀哭著笑了,臉頰上的淚珠卻被皇帝抬手拭了拭。
“星檀替阿兄謝陛下了。”
“隻是尋常調動,不必言謝。屆時再讓你阿兄往西涼赴任之時,你莫怨朕就好。”
“星檀有那麼不通情理麼?阿兄受得陛下重用,替百姓辦事兒,星檀都提他高興的。”
皇帝麵上浮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再與她夾了塊脆皮烤鴨來碗裡。
“江蒙恩在內務府物色了個新人,祖籍亦是江南人士。過幾日,便與江羽做個幫手。你覺得可好?”
星檀並未多想什麼,隻頷首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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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著傍晚,皇帝宴請重臣。星檀並不必作陪,隻在寢殿內編著絡子。
還在江南的時候,祖母得知她要出嫁的消息,便讓人定製了一對白玉的平安扣。新婚之時,她屢屢見得皇帝那隨身不忘的扳指,是以也不想急著取代。
想來新婚已近整年了,她如今多有了些把握,便想試著將這平安扣交給他。
那絡子編了好多回,總也不滿意。明黃的棉線,是與司衣坊特地要來的,想來皇帝總要佩戴在腰間,才不好在那龍袍上顯得突兀。
燭火搖搖晃晃,星檀將將揉著眼睛。
桂嬤嬤自外頭進來,送來一盞熱茶,卻也與了她一封小信,“是江公公給的,娘娘。”
星檀見得那字跡,果真是江羽。讀完信上的意思,方讓桂嬤嬤尋了狐裘來,趁著皇帝還未歸,她得出去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狀態不太好。欠著你們一千五呢,我明天補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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