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疑惑不已, 但是靳寒庭這時候已經走了，叫他想詢問也不行，衛韞隻好收回心神來。
外麵的敲門聲還在繼續, 他洗手之後打開了門。
看著宴會廳燈光交錯，模糊間竟有了種自己當初在穿越前剛獲完獎的感覺, 就是在這樣的宴會裡。
這個念頭升起，衛韞心中微歎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外麵的遲瀾一直在關注著他, 見他重新出現, 想要端著酒杯走過去。但是想到自己和衛韞現在的關係又猶豫了一下。
就是這一猶豫，就有其他人過去了。
遲瀾第一次發現……衛韞在這種場合居然十分受歡迎。
也對, 今天他是主角。
來來往往的男女畫家, 都過來交談了幾句, 有衛韞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這樣的典禮上相當於幫他打開了社交圈。
衛韞看了眼時間，一邊禮貌交談一邊等著宴會結束和熟悉的人提前說一聲。
終於, 在馬上七點的時候, 周行走了過來。
“宴會結束後回酒店嗎？”他本來想問問衛韞等會兒要不要在宴會結束後和他們一起私下再聚聚, 認識一些人脈。
不過看到衛韞看手表，話就有些猶豫。
“你要回去休息了？”
衛韞搖了搖頭。
“不是, 我定了九點的機票。”
“國內有些事情需要立刻回國。”
周行這下便沒有再說什麼, 這麼緊急的時間裡回去估計事情很重要。他點頭道:“你放心回去吧, 如果有什麼事我會聯係你。”
衛韞點了點頭, 本來想說謝謝，但是想到謝宙白天的話，還是道:“回國請你吃飯。”
周行這才笑了起來。
知道等會兒典禮結束後其他人那裡有周行解釋，衛韞在直播一結束就去向敬院長和史密斯先生辭行。
也許是之前有些鋪墊, 兩人隻是有些驚訝而已。
謝宙看著衛韞告彆之後走了出來，剛才緊皺的眉梢鬆了些，不知道為什麼分明衛韞就在眼前，甚至還和彆人在說著話。
但是剛才一瞬間，他看到衛韞就好像有些隔離一樣，叫謝宙莫名有些觸碰不到的感覺。
不過這些感覺隨著衛韞回來就消散了。
“我要回國，你……”
他本來是想要問問謝宙回不回去。
結果他話剛說出口，對方就道:“走吧。”衛韞將後麵的話咽了下去。
……
頒獎典禮時間不長，網友們這次本來就是衝著衛韞來的。但是卻沒想到衛韞幾乎很少出現在鏡頭下。
他隻在拿起獎杯的時候看向了鏡頭前。再後麵的時間很少跟著鏡頭，甚至還去洗手間躲了一段時間。
叫本來打算欣賞衛韞盛世美顏的粉絲們一陣扼腕，隻覺得自己失策了。
之前怎麼不知道自家正主這麼會躲鏡頭呢？
粉絲們紛紛遺憾。
不過幸好還有幾個人之前截了圖。衛韞手拿獎杯側眸的照片在粉絲群裡瘋狂刷著。
彈幕上則在討論頒獎典禮之後。一般按照國際美術交流大賽的隱性慣例來說，在頒獎典禮之後，會有固定幾個人脈圈子組成的聚會。
網友們都在猜衛韞是會和馬庫斯他們一起，還是周行一起。結果等到宴會結束，卻發現衛韞哪個都沒有去。
“啊？這才七點啊，衛韞這麼早就要回去嗎？”網友們有些詫異。
敬文青是知道衛韞要回國的，看了眼屏幕搖了搖頭。
在網友的百般猜測中，衛韞在夜色掩蓋下坐上飛機飛回了A市。
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並不算短，衛韞和謝宙因為臨時走的匆忙，這次隻定了最早點的機票。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兩人都戴了口罩和圍巾。好在現在天氣夠冷，這樣的打扮也看不出來什麼。
衛韞坐在座位上，手中還拿著一本書，不過卻沒有多少看進去的興致。
他抿了抿唇，一直到飛機起飛才發現手機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收到了一條短信，是鬱月琛的。
他因為一些事情，暫且不能離開這裡，需要多留一兩天。
衛韞看到這條短信之後不但沒有失望，反而還鬆了口氣。在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之前，他目前還是想先離鬱月琛遠一些。
昨晚他留下來守夜已經是極限了……衛韞抿了抿唇。
他目光落在書頁上，謝宙看向他。
“要喝咖啡嗎？”
他知道衛韞現在不能睡覺，皺了皺眉後，隻能暫時詢問對方要不要咖啡。
衛韞正出著神，聽到問題後回過神來，沒想到問他的會是謝宙。在他印象中，謝宙一向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冷漠，沒想到居然也有細心的一麵。
他心中頓了頓，又記起對方幾次都幫助。
對謝宙的刻板印象扭轉了很多。
“謝謝，我想喝一杯。”
他轉過頭來，謝宙在得到答案後轉頭向乘務員說了一句。不一會兒兩杯熱咖啡就送了過來。
咖啡的香氣熨熱了些疲憊的身體，衛韞接過咖啡來，摘下了口罩。
他本來以為隻要過了人多的機場，在飛機艙位裡摘口罩並不會有人認出他來。畢竟很少有人會坐飛機時胡亂看。
衛韞微微轉頭，看著窗外，卻沒想到，不遠處一個座位上。
有人看到他摘下口罩後猛地睜大了眼睛。
“你快看，那個是不是衛韞！”
“剛才參加完頒獎典禮的衛韞！”
一個女生壓低聲音，有些激動，另一個有些迷惑的轉過身去，卻立馬也睜大了眼睛。
“好、好像真的是衛韞啊。”
“他和我們坐同一趟飛機？”
兩個女生都是衛韞的粉絲。
萬萬沒想到做夢都一幕會發生在她們身上，坐飛機居然遇見了偶像！
而且是在偶像剛參加完頒獎典禮這麼巧的情況下。
難怪好像沒有看到衛韞私下裡和那些畫家一起去飯局，原來是先回國了啊。
兩人目光激動，看到偶像的心情瞬間忘了遮掩。
距離他們比較近的謝宙首先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目光。他之前活躍在熒幕上，經常能夠遇見這種目光，這時候回過頭去，順著眼神就看到了兩個女生。
看到他們的表情，隻略做猜測謝宙就得出了真相。
——衛韞的粉絲？
兩個女生還沒來得及收回目光就被謝宙撞見，原本隻是觀察著衛韞，這時候被衛韞旁邊的人一看愣了一下。
等等……這人也有些眼熟啊。
戴著口罩，看著眉眼很優越，氣質冷漠。
兩人想了想，忽然反應過來。
“難道是謝宙？”
“衛韞和謝宙一起回國？”
這個猜測叫原本就磕這兩個cp的女生又是一陣激動，不過在看到謝宙淡淡看過來的目光時，兩人還是連忙收回了視線，不敢再亂看。隻是想著下飛機之後一定要發粉絲群裡，一起磕啊！！
衛韞沒有發覺有人在偷看他，在看了外麵一陣子之後。
手裡的咖啡也喝完了，他回過頭來，抿唇開口:“我今晚不睡，不用看著。”
“你昨天沒有睡好，這會兒休息一會兒吧。”
他知道昨晚謝宙守夜，雖然隻是半夜，但是隻睡幾個小時人也容易不舒服。
衛韞這時候有些彌補的意思。
謝宙轉過頭來，本來想說不用，但是想到自己每次幫了衛韞之後對方明顯不適應，頓了一下，便點了點頭拉下眼罩來閉上了眼。
見謝宙休息，衛韞眉梢微不可察的鬆了些，目光又回到窗外會兒之後，這才低頭看手中的書。
飛機上安靜了下來。
那兩個粉絲又在偷偷觀察著衛韞和謝宙。在看到兩人剛才互動時又是互相握緊手。
衛韞察覺到奇怪的目光，抬起頭來看到隻是兩個乘客，微微搖頭收回目光來，沒有太在意。
現在讓他在意的隻是他入夢的事。
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他為什麼越來越多的夢到過去的事情了？
心底的疑問沒有解開，衛韞隻能耐心的等著到了彆墅找到答案。
……
在第二天下午時，兩人終於回到了A市。衛韞這次知道謝宙應該會和他一起，就再沒說分開的話。
於是在機場等了半天之後就看到謝宙的助理開著車過來。
“去哪兒？謝先生，衛先生。”助理挨個問了句。
謝宙看向衛韞。
衛韞此時已經有些適應熬夜了。他摸了摸眼尾，猶豫了一下道:“近郊36號。”
這是那棟郊外彆墅的地址。
衛韞直覺自己今晚不能再耽擱了。他報了名字之後，就閉眼向後靠著，助理看向謝宙，就見謝宙點了點頭。
車子離開機場，和衛韞兩人偶遇的女生這才找回聲音來。
“啊啊啊，一起回國又一起離開了！”
“衛韞和謝宙的關係真的很好啊！”
雖然這放在彆人身上也不能說明什麼。但是同行的人是謝宙和衛韞！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兩個人都是那種冷淡的性格。尤其是謝宙，之前完全沒有和任何人這樣近距離的時候，這樣的場景出現，總叫人忍不住多想。
兩個女生一邊激動，一邊將飛機上的事情發在了粉絲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