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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 Chapter 051

◎……◎

那麼緊隨而來的是什麼呢?

是晨星反叛的大旗豎起, 整個天國陷入到戰火之中,並最終在第三日神明降臨,親手將這星辰打落。是漫天的星辰為之一空天堂總數三分之一的天使墜落天際, 落入到那第九層背叛地獄的硫磺火湖之中。是屬於路西菲爾的名於聖靈冊上被劃去,成為禁忌,所有的一切都被替代與掩埋。

但——

“本不必如此的, 路西。”

隻要你乖乖的,接受吾之所賦予的一切, 而不是如此這般忤逆甚至是異想天開, 那麼本不必如此的。

神明如是言,那雙璀璨的金眸靜靜的看著這造物,有屬於這造物的靈在一點點的上升,脫離那血與肉的桎梏,被牽扯出來。

血與肉的存在似乎已然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有那麼一瞬間,路西法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曾經做為路西菲爾的時候, 但緊隨而來的卻是靈體本能的不安與顫抖。

然後在下一刻,屬於路西法的那幾乎潰散與飄忽的意識與目光之中忽然便倒映出神明那璀璨的金眸。

分明是再抗拒不過的, 可是於那某一瞬間, 那靈卻又開始向著造物主而去,仿佛要徹底的融入其中,成為一體。

這是江河湖海之對於這世間之所有水的吸引力, 亦是造物之對於造主的本能牽扯與依戀。恰如同那飛蛾之撲向燭火一般, 縱使隻是短短的一瞬,亦希望綻放成永恒。

仿佛是最美味的蛋糕, 最醉人的醇酒, 最甜蜜的蜂蜜又或者這時間之所有的誘惑一般, 吸引著他向著其撲去。縱使明知前路坎坷萬劫不複,亦無法有任何的猶疑與停留。

然後屬於路西法的靈便進入到那不可名狀的、屬於造物主的靈所在的範圍之內。

屬於過去現在與未來的時間與空間被徹底的封鎖,在下一瞬間,造物主帶著祂的造物出現在那水麵之上,屬於創世最初之所在的空間之中。

有原本於時間長河中被神明所捕獲的水滴再度回複到那水麵,一切仿佛同此前並沒有任何的區彆。

但又是有區彆的,神明那同造物相同而又不同的麵貌與身形在一點點的變得模糊,向著那不可名狀的方向發展,然後在那某一瞬間,有聖光與迷霧籠罩在這麵經由時光長河之所彙集的水麵。

想象之中的瘋狂、喧囂、混亂與無序並沒有到來,恰如同浸泡在充滿神力與力量的溫水裡一般,呈現給路西法的似乎是與過往全然不同的感受。

然而屬於魔王的靈卻並沒有因此而流露出任何歡快的情緒,於是神明便看到,這本應當是此世之間最完美與符合自己心意的靈似乎已經有缺且不再完美。

但這又怎麼可能?

縱使在第七次的創世慶典之後,在晨星的叛亂爆發之前,於那天國的牢獄之中,屬於晨星的靈確實是遭受到了神明力量的侵蝕甚至是汙染,並由此生出問題,但不應該如此的,不是嗎?

分明屬於造物主的偉力早已經將其解決,甚至是賦予其新的生命與意識,叫那殘留在這造物靈體中的侵蝕與汙染能夠真正的降生出來,成為擁有神明與魔王血脈的神子。

雖然神子尚未真正的降生,但那又何嘗不是對這造物靈的一種保護與修複,所以,不應當出現這樣的缺失才是。

於是在下一瞬間,屬於過去現在與未來的一幕幕畫麵於主的眼前展開,試圖尋本溯源,追尋於這造物身上之所發生的一切。但就在神明的目光即將落入到那某一個節點的那瞬間,有什麼在阻止著神明進一步的探查。

再熟悉且陌生不過的力量。

神明的目光撤回,而後在那下一瞬間,路西法的靈回到軀體之內。

伊甸園內,卡巴拉生命之樹下,凝固的時間與空間再度回複到正常,神明腳下踏出,帶著路西法再度回到水晶天。

於那禦座之上,屬於造物主的指尖按在路西法的胸膛之上,那墮天使心核之所在的位置,而後一點點穿透皮肉,向著那內裡延伸。

有心核跳動的虛影與幻象於神明眼中閃爍,便連那觸感亦是如此的真實。

但,全知全能的造物主固然會被欺騙與愚弄,卻絕不會於同樣的問題上犯兩次同樣的錯誤。

於是在下一瞬間,有神力於造物主的掌心凝聚,神明璀璨的金眸之中無波無瀾。

有什麼於神明的掌下被破去,於神明的眼中消失,不帶有丁點的痕跡。

於是這造物胸膛內部最真實的狀況呈現在主的眼前。

空蕩蕩的,並沒有心核的存在。

主的目光與麵色仍是無波無瀾,沒有任何的變動。然而在那神明的聖堂之外,在整個天國之中,風起雲湧而天象變幻,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昭示著不同。

米迦勒、梅塔特隆等麵麵相覷,目光交彙,在短暫的對視之後,卻是將身後的六翼張開,對天國之中那諸多種種的情況做出安撫與安排。

主的意不可揣度。

而這天國之中發生的很多事情即便是熾天使,是撒拉弗,是在晨星墜落之後神明之所任命的副君,亦無法參與,甚至是不應當有任何過多的過問與揣度。

隻是——

不管是米迦勒,還是梅塔特隆、拉斐爾等心中顯然都是有著疑慮存在的。隻不過這樣的疑慮於他們之所處的位置而言,卻又似乎並沒有任何的作用。

同樣如此的還有地獄之中的生靈。

因為就在下一刻間,神明的目光與威壓有如實質一般隔著九重天堂以及人間的距離降臨地獄,一寸寸自那地獄之間掃過。

仿佛僅僅隻是一瞬,又仿佛是那久遠的千年萬年。

仿佛是有高山壓在心頭,無數低階的黑暗生靈們戰戰兢兢匍匐在地,中階造物勉強支撐,而那些高階的墮天使、惡魔們麵色鐵青,無聲望向那天際。

“你在找什麼,耶和華?”

有聲音於主的耳邊,於那水晶天的聖堂之中響起,於是神明的目光收回,望向懷中的造物。

恍若蝶翼的眼瞼垂下,路西法看到了神明那陷入到自己胸膛的手。

有笑意自唇角生出,路西法伸手握住神明的手腕,一點點將造物主的手從自己的胸膛之中抽離,開口,不無遺憾道。

“呀,被發現了呢。”

“所以,這就是你想要隱藏的嗎,路西?”

神明問,不管是聲音還是麵色都似乎是極平靜的,唯有那被應當無喜無悲的金眸之中,似是有風雲在彙聚。

怎麼就忘了呢,這忤逆且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小貓,總是這般任性的。

本就是再任性不過的神明如是想著,於下一刻間並不費有任何力氣的掙開了路西法的手,以指尖緩緩摩擦過路西法胸口那心核之所在的位置,開口問道。

“它在哪?”

果然,是不應當放縱的嗎?

有疑問與想法於神明的心中生出,然而神明落在路西法心核位置之所在的手卻又似乎是極輕柔的,並不帶有任何的力度,恰如同羽毛一般,一點點緩緩摩擦過路西法那恢複完好之胸膛。

但路西法卻是笑,任憑自己躺在神明的懷中,笑得張揚且肆意,開口對著神明問道:

“您是指那顆被您拋棄又被您之所切割成兩半的心核嗎?”

“早便沒有了,被我拋棄了呢。”

於是神明的指尖陷入到路西法的皮肉之間,但,這造物的目光自始至終並沒有任何變動。

於是神明忽然便發現,在路西法那層看似譏誚與嘲弄的目光之下,所有的怨與恨都並非是真實,不過是一層又一層的偽裝假麵與虛妄。於這造物那空蕩蕩的胸膛之中,失去了心核的軀體之內,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愛與恨。

“路西法。”

神明呼喚這造物的名,以手撫過,所有的偽裝與光輝被收回,於是這魔王回複到黑發黑眸的模樣。

以指腹緩緩摩擦過路西法殷紅如血的唇瓣,神明開口,對著其問道。

“你想要什麼?”

大費周章一次又一次欺騙與愚弄神明的小貓,所想要的又豈會是那般容易與簡單?

但於神明的目光之下,路西法卻是伸出雙臂抱住了神明的脖頸,揚起身,貼近了神明的耳邊對著神明開口道:

“我想要的您不是一直都清楚嗎?”

“當然是,您啊。”

“要您永遠隻屬於我隻愛我,隻能夠看到我,不是嗎?”

滿口謊言。

一個忤逆的、連心核都要掏出來的造物,又如何會愛上他的造主?

神明的眼瞼垂下,輕笑,以指尖滑過路西法那空蕩蕩的心核所在位置。繼而對著路西法道:

“既然如此,路西,那麼做吾的神後吧。回到水晶天,回到吾的身邊。”

“況且——”

神明的指尖繼續向下,放置在這造物的腹間。

“神子的生長亦離不開吾,不是嗎?”

神明如是問,然而自始至終,卻並沒有予這造物拒絕的餘地。

於那虛空之中,有新的鎖鏈生出,一點點向著這造物接近。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人傻了,更新的時候隻複製了一千多字

沒看全的小夥伴記得重看一下

話說,應該還是有人在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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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 Chapter 052

◎……◎

“好, ”路西法抬眸,給出一個並不在神明意料之中的答案。繼而動了動那本就被鎖鏈鎖住的腳踝,開口對著神明道:

“所以您是要將我一直鎖在您的身邊嗎, 吾神?”

手掌伸出,準確無誤的將那無聲無息間從虛空當中伸出想要纏繞在自己周身之上的鎖鏈抓到手中,路西法皺眉。

“以這樣的方式?”

“既然是如此, 又為何不將我關入到牢房中,向著這眾生宣告您的權柄與威嚴?”

於是下一刻, 那鎖鏈寸寸斷裂, 轉瞬之間化作飛灰,再不存在丁點痕跡。神明以指尖點住路西法的唇,本應當再是璀璨不過的雙眸裡一片風雲彙聚一般的波瀾與深沉。

“不要這樣說,路西。”

神明搖頭,燦金的發絲自肩頭滑落, 本應當沒有任何波瀾的聲音裡亦帶了幾分輕柔。

“你會是吾的神後,而非是囚徒。”

但路西法卻隻覺得好笑, 隻不過於神明的目光之下,這魔王卻又並沒有笑出來, 隻是目光冷漠的看著神明, 沒有任何的悲喜與觸動。

屬於路西菲爾的心核或許會為了神明、為了雅赫維而跳動,而在那心核破碎之後,神前的晨星成為地獄的魔王, 每當提起那水晶天上的造物主、至高的主與父之際, 心核之中亦會有寒意與怨恨生出。

可是當那心核徹底的離開胸膛,再不能左右自身的情緒, 路西法又如何會對這造物主有任何的情感?

所有的怨與恨, 嘲弄與譏誚, 俱皆是偽裝。

但這一切已經被神明所揭破。

那麼繼續再裝下去,便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必要。

於是在下一刻,路西法以手指過腳踝上那金色的鎖鏈,對著神明道:

“那這個呢?您確定您所要的是一位神後,而不是寵物?”

“這不一樣,路西。”

於路西法的目光之下,神明似乎是極溫柔且極不容拒絕的,隻是在下一刻以指尖虛虛的指過,於是那條自虛空之中延伸的、鎖住路西法腳踝的金色鎖鏈被隱去。但於路西法的感知之中,這鎖鏈卻仍然還是存在的。

隻不過任性的神明自來固執,並不容許過多的違逆,但這叛逆的造物同樣亦是極固執的。

但——

路西法並沒有同神明做出過多的爭論又或者無意義的反抗,隻是以目光靜靜的看著神明,開口。

“即便我理解您無聊抑或者想要一位神後的心情,但您要知道,您現在之所麵對的是潘地曼尼南的主人,是與神為敵的撒旦,而並非是任何一位信仰您的天使。”

“您或許可以將我禁錮在這裡,禁錮在這水晶天上,但您無法一直將我禁錮下去,我終究是會回到我當去的地方的。”

“所以,叫我看到你的誠意,耶和華。”

誠意?

神明的誠意?

造物主的目光凝住,靜靜的看著這魔王,似是在考量著其話語的真假,又似是在思付著某個可能。

撒旦的言語自然是不可信的,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欺詐、陷阱與謊言。

但於神明而言,這一切又似乎並不重要。抑或者說,沒有想象之中的重要。

因為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將隨著造物主的心意而動,向著神明之所想要的方向而發展。

於絕對的實力麵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妄。

那麼神明的言語與諾言便就全然可信嗎?

並不儘然。

世間的一切於神明而言從來便可以輕易被踐踏。

於是在路西法目光的映照之下,神明點頭,將手掌落在這自己的腹部。

而後開口,做出許諾。

“吾會讓你看到的,路西。”

路西法握住了神明的手腕,修剪良好的指尖一點點陷入到神明的肉裡。

於是神明再度開口,將吻落在路西法的眉心,對著這造物做出解釋。

“神子並不會自你腹中生出。”

但路西法卻並不覺得高興,而是警惕的看向神明。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事實上不管是神子還是撒旦之子,於這傲慢的主君而言顯然並沒有任何孕育子嗣的打算,更遑論是擁有這樣一個不在考慮範圍之內的孩子。世俗的血脈與繁衍對於長生種而言並沒有任何的意義,本就無心於此的路西法更不會被任何多餘的事務所絆住腳步。

但以這神明的諸多種種表現而言造物主卻又似乎是極在乎的,故而不惜以他為溫床,對那尚未出世的神子進行滋養。甚至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容許他之忤逆等種種。

這樣的發現幾乎要叫路西法因之而生出一個又一個的猜想,但在那最終的最終,這造物卻並沒有任何的輕舉妄動,隻是於神明的口中尋求著答案。

於是神明反手握住了路西法的手,將其指尖一點點攤開,而後以自己的掌心印上,十指相扣道:

“這會是你與吾的孩子,路西。”

“流淌著你與吾血脈的,真正的神子。”

神明的口中似乎什麼都說了,卻又似乎什麼都不曾說。事實上就很多時候而言,這造物主的話語都似乎是如此。恰似是那雲山籠霧罩一般,並不直白。但沒有了心核的魔王顯然並不在意如此,隻是對神明道,但願如此。

於是主那璀璨的金眸開始一點點變得深邃,恰如同那看不到底的深淵與暗流一般,湧動著細微的、說不出的情緒。

然而路西法卻又似乎是無知無覺的,又或者說不在意如此。隻是在下一刻間起身,自神明的懷中站起身來,於是那禦座之上的造物主亦隨之而將身體站起。

手上掙脫不得,路西法不得不回望神明,發出疑問。

“您究竟想要如何?”

似乎從打破那層偽裝看到那空蕩蕩的胸膛開始,神明的態度便變得如此的奇妙。以致於路西法亦摸不準,其真實的意圖。雖然早在很早之前開始,這魔王便已經放棄了這個想法。但這樣不受控製的感覺於這傲慢的主君而言,顯然並不好過,於是他不得不開口,想要做出提醒。

如果說神明之所想要的是一個順服的魔王,又或者是能夠不與之作對的,足夠滋養那所謂神子的溫床,那麼在撕破那層偽裝與假麵之後路西法自認為已經做得更好。不管個中的算計究竟是如何,但很顯然,路西法並不願意同這神明之間有過多的交流。

無論身心,不管是那哪一種。

所以果然,當初的做為其實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不是嗎?

但很顯然,恰如同那任性固執且並不為了任何事務而改變的神明一般,這傲慢的魔王亦是不會容許自己而後悔的。更不必說,每一份屬於撒旦的禮物與饋贈,都早已經在暗中標注好了價格。

即便是那至高至上的神明,亦終將為此而付出代價。

於是在下一刻,在神明將要張口繼續給出答案之時,路西法卻又搖了頭,並不去尋求那結果與答案。

於是神明的目光愈發深沉。

未曾同路西法相扣住的手指尖輕動,有淺淡的神力緩緩凝聚,卻又最終,消散,了無痕跡。

但當路西法腳下踏出,想要走開之際,熟悉且陌生的浪潮席卷,這造物的呼吸在那短短一瞬之間開始變得急促。

指尖隱隱泛白,同神明相扣住的那隻手不自覺地用力,有緋色開始一點點爬上這造物的顏。

“不要離開吾,路西。”

神明如是言,手上用力,將這造物攬入到懷中。於是下一刻周遭的場景變幻,這造物與造主已然置身到神明之所開辟的空間內。

輕薄的簾幔,柔軟且寬大的雲床,所有的陳列與擺設,都是再規整與整潔不過的模樣。

隻是在神明俯身,將要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之時,路西法卻是將手搭在神明的頸上,驟然用力。

於是下一刻,這造物與造主俱皆是陷入到雲床之上。隻不過很顯然,魔王將神明壓在了身下。

縱使外表再如何的美麗甚至是墜落天堂之後亦保留有那再是完美不過的身姿與容顏,縱使在過往的時日當中撒旦路西法於很多方麵克製得近乎節製。

但莫要忘了一點,這具經由神明之最完美造物墮落之後轉化而來的身軀,其實是屬於黑暗生靈、屬於魔族。

而不管是黑暗生靈還是魔族,向來放縱且經不起撩撥。更不必說,此世之間又有誰能夠比造物主更了解造物,較之以神明更了解這魔王?

於此前在這水晶天的日日與夜夜之中,主早已於祂的祭品內外打上烙印,將那血與肉的身軀完全轉變成習慣且離不開自己的模樣。

但,對神明滿懷怨與恨的魔王或許是隱忍且克製的,隻恨不得能夠時時自神明身上撕下一塊肉來,對神明無愛亦無恨的造物卻並非是如此。

有衣料於不知不覺間滑落,眼角似乎蔓延上水霧。受造之物居高臨下的開口,將自己主動送到神明的手中。

“幫我,吾神。”

神明的目中風起雲湧,但很顯然,那軀體卻是極誠實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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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 Chapter 053

◎……◎

食髓知味, 魔族那已然被打開某種開關抑或是按扭的軀體顯然是放縱的。更不必說,那尚未出生的神子,於路西法血肉中一點點的發出渴求。

至於神明, 這本就是神明之所想要的,不是嗎?

“如你所願,路西。”

神明如是言, 於下一刻間身形翻轉,將造物覆在身下。

但, 這一切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從什麼時候開始, 原本自墮天、掃蕩了整個地獄之後便一直呆在潘地曼尼南王城中的撒旦路西法意識到那靈早已經被神明所汙染,甚至是決意將那顆破碎的心核舍下,繼而對神明做出欺騙與愚弄?

更不必說,曾經的路西菲爾或許會對神明做出祈禱,但傲慢的主君並不會, 更不會主動召喚神明的降臨。

除非——

恍若蝶翼的眼瞼垂下,路西法那好似是被水霧之所侵染的黑眸之中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隻是恰如同一個再標準不過的魔族一般對軀體的本能做出追逐。沒有所謂的怨與恨,唯一之所具備的, 不過是那份放縱。

那麼主呢?那本應當是高高在上不沾紅塵不染世俗的主, 即便是於這樣的事情之中亦似乎是極冷靜且極理智的,冷靜且理智的評判著這造物的諸多種種感受,甚至是想要透過這皮肉看到那最深處的靈魂, 看到隱藏在這造物內心之最深處的想法。

但, 縱使是那破碎的心核亦早已經被這造物掏出,不是嗎?

於是神明亦是垂了眼, 那手順著這造物的脊背而下。

隻是於第八重恒星天中, 將局勢平複下來的米迦勒、梅塔特隆等耳邊俱是響起了主的神諭。

“啊哈?我沒聽錯吧?”

至少於這天國的絕大多數天使眼中, 分明已經再具有副君威儀不過的米迦勒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一臉不可思議甚至是懷疑天使生。但其實一臉不可思議的又何止是他,因而看著這一幕的梅塔特隆抿了抿唇角,並沒有對這位副君殿下不雅的儀態做出提醒。

反倒是金發碧眼的聖子殿下自殿外走來,微笑,開口道:

“米迦勒殿下對父神的旨意可是有何異議?”

聖子笑得溫和且無害,但不管是米迦勒、梅塔特隆還是隨後趕來的拉斐爾等,都在那一瞬間心中都生出涼意以及某種不好的感覺。

於是在短暫的錯愕之後,拉斐爾率先回神,同樣笑容溫和且有禮道:

“想必米迦勒殿下心中自不是這樣的意思,隻不過那位身份特殊,不知彌賽亞殿下以為,我們又當如何安排?”

卻是將問題拋了回去。

畢竟於主的神諭之中,隻說是自己要迎那一位為神後,可沒說清楚,究竟是怎樣的章程。

再者,縱使是路西法複歸到神明身前,重新做回路西菲爾又或者以赫萊爾抑或者是雅赫維的身份,但莫要忘了,不管是地獄那邊還是那些墮天使,都不會善罷甘休。

若是處理不當,那麼原本好不容易維持住的平穩局麵,很容易便會陷入到波瀾與動蕩之中。

這樣的問題拉斐爾能夠想到,米迦勒、梅塔特隆等自然不會忽視。因而在短暫的錯愕之後,米迦勒同樣回神,一臉鄭重的對著彌賽亞道:

“千年一次的聖戰即將打響,加百利、烏列爾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趕往邊境。父神這時候宣布迎那位為神後”

語音微頓,短暫的沉默之後米迦勒方才繼續道:

“彌賽亞殿下可曾想過,地獄那邊失去了撒旦,又將會掀起怎樣的瘋狂?”

事實上這個問題早在神明將那魔王帶回天國之際便應當問出,隻是他們以為主應當是另有安排,但現在

主之所想到的似乎僅僅隻是將那位帶回,鎖在身邊?

心核微微跳動,米迦勒唇角抿緊,一時亦不知曉當如何評判。又或者說,那至高神明的意從來就不需要這世間任何生靈的評判。

隻是最終的答案揭曉,所有的猜測成為現實,不管是米迦勒還是梅塔特隆等都不曾想到,神明對於路西法的情感居然真的是那種混雜著世俗之本能與欲念的,同天國之所提倡的戒律並不相同的情感。

更不必說,神明居然是真的想要昭示這世間,正大光明的予之以地位和權柄。

雖然在那過去的無數年中,於那晨星尚未自天際墜落之前的日子裡,神明之對路西菲爾的寵愛本就是這般任性且無所顧忌。但那傲慢且被神明親手從天際墜落下的魔王,當真便會如此的心甘情願嗎?

米迦勒不由得想到此前天堂與地獄的戰爭之中,他之最後一次於聖戰的戰場之上看到路西法時的樣子,心中生起濃濃的擔憂。

路西菲爾或許寬和,但傲慢的魔王卻無疑是瘋狂且自我的,並不會有任何的妥協。而那至高的神明,威嚴與仁慈並存的主與父在很多時候同樣是如此。這兩者之間的矛盾,當真便可以調和嗎?

若當真是可以調和,神明又何以抹去其記憶,叫路西法以赫萊爾、以雅赫維的身份出現在這天國之中,處在那水晶天之內,而不是回複到那屬於路西菲爾的名。

米迦勒心中已經隱隱然之間有所明悟,然後便見彌賽亞眼中並沒有任何的波動,隻是以一種並不帶有任何感情與溫度的、仿佛僅隻是禮貌一般的笑意道:

“獨一無二,舉世無雙,我想,諸位應當明白父神的意思。”

“此外,我希望你們清楚,父神之所想要迎的並不是赫萊爾,而是路西法,是地獄的君主。所以”

聖子殿下的話語並沒有挑明,但已然知道了其意思的米迦勒等俱皆是眼睛睜大,倒吸一口涼氣。此前籠罩在眼前的迷霧亦是一下子散開,不管是神色還是目光俱皆開始變得古怪。

很好,這下不需要做出過多的猜測,地獄那邊,是鐵定會瘋的吧?

事實上不僅是地獄那邊,便是米迦勒等,此時亦隻覺得眼前一黑,隱隱有些天旋地轉。但彌賽亞的笑容顯然是溫和的,那神情亦是再認真不過,隻是有如冬日透過琉璃灑下的陽光一般,並不帶有任何的溫度。

然後米迦勒等便是呼吸一滯。

良久,梅塔特隆終是開口道:

“彌賽亞殿下,父神,真的是這樣的意思嗎?”

彌賽亞點頭,唇角笑意不變,開口道:

“那麼現在,諸位當知曉如何去做了嗎?”

那自然是知道的,甚至是可以對接下來的某些反應做出預料。而在那至高的水晶天上,造物與造主之間維持著再親密不過的姿勢,看上去本應當是再和諧不過的畫麵。但,路西法動了動指尖,終是沒有將一旁的神明推開。隻是懶洋洋的開口,隨意道:

“我要沐浴。”

於是下一刻,周遭的場景隨之而變幻,神明將這造物抱起,走入到水中。

得到饜足的小貓似乎是極溫順的,褪去了所有的棱角,不過掀了掀眼皮,隨意看過氤氳著霧氣的浴池一樣,對此並沒有做出任何的點評或反抗。但莫名的,神明生出幾分不安。

又或者說這樣的不安早便存在,隻是一直叫這似乎對世間萬事萬物並不上心的造物主之所掩埋,直到這樣的時刻,方才真正的顯現開來。

於是在此一刻,這造物與造主之間的距離分明是再貼近不過,但事實上而言,卻又顯得是如此的遙遠。屬於路西法那空蕩蕩的胸膛裡,並不會有心核為之而跳動。

於是路西法便極冷靜且極理智的發現,這造物主其實是在意的,隻不過造物與造主之所在意的方麵,可能永遠都並不相同,亦不會有任何的重合。

於是路西法閉上了眼,任憑神明將自己帶入到水中。

有水流隨著主的心意而動,予這饜足的造物以衝擊和撫慰,屬於神明的指尖自路西法那侵染著水意的皮肉紋理之間滑過,一點點摩擦過路西法的肩頭,而後落在了那頸側。

神明的虎口順著那優雅細長的脖頸緩緩遊離,移動。

在神明的腦後,璀璨的金發一點點的拉長,而後如同水草般,一點點向著那受造之物的軀體延伸,覆蓋。

於是自覺或不自覺地,尚且處在餘韻中的軀體癱軟,幾乎成為那隨著造物主之心意而擺弄的水流。那細長的頸則如同垂死的天鵝一般,向後仰起,優雅細膩且美好。

有水珠落在那頸側,而後一點點滑落,落入到那水中。

神明的眸中風起雲湧。

“路西。”

神明貼近了這造物的臉頰,開口喚出這造物的名。而後在下一刻,掌下用力將這造物整個壓入到水中,握著路西法脖頸的手一點點收緊。

按理說於這樣猝不及防的衝擊之下,路西法本應當水驚慌且失措的,帶有造物所應當具有的應激反應。

但,路西法於漸漸平靜下來的水麵之下睜開了雙眼,同神明那璀璨的金眸相望。

有沒有任何溫度的笑意自路西法的唇角生出。

作者有話說:

自從得了蛇精病,感覺更精神了呢

所以你們猜,今天還有更新嗎感謝在2023-03-29 01:22:16~2023-03-29 15:03: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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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 Chapter 054

◎……◎

“所以, 這亦是在那位陛下的預料之中嗎?”

該隱吞了吞口水,終是發出如此疑問。

在這位血族始祖的指尖,停留著一張白底燙金的、散發著濃鬱聖光元素的請柬。

當然, 這樣的請柬固然帶有相當鮮明的天堂特色與風格,但本不應當帶給該隱太多的驚奇。但誰叫這樣的請柬是經由烏列爾、加百利之所舉辦,所邀請的還是彆西卜、阿斯莫德這樣的墮天使和地獄之中的高層。

更不必說, 於請柬之中已經表明了,屆時米迦勒、拉斐爾等俱皆會到場, 有重大的事項將要商量。

不管是從哪方麵而言, 都似乎是充滿著濃重的詭異與不協調。以致於該隱不得不懷疑,這其中是否生出了什麼重大的變故,又或者是那水晶天上的主與父已然不能夠容許地獄的存在,所以想要將這地獄當中的高層一網打儘甚至是抹除。

但如果當真是那位的話又何必是這麼的麻煩?

還是說,撒旦陛下當真是同他那天真且愚蠢的父親大人一般回歸到主的身側, 被抹去了所有的過往變成一張純然的白紙,而後叫那神明之所任意塗抹。甚至是在這之後, 將要對著他們而兵刃相向?

心中有諸多種種複雜的情緒與思維接二連三的冒出,以致於那血眸之中紅光閃爍, 顯得惡劣且急躁。但與之相對應的, 卻是貝利爾懶洋洋的抬起眼皮,而後終是伸出手,將那請柬從該隱手中接走。而後發出意味不明的輕笑:

“誰知道呢?”

懶惰的魔王如是言, 繼而好心對這位實力就某些方麵來說並不是相當強勁的血族始祖做出提醒, 開口道:

“我如果是你,便不會在這個時候和莉莉絲攪合上。至少, 不會是這個關頭。”

“嗯?”

該隱皺眉, 很想說那位夜之魔女的入幕之賓從來便不在少數, 更何況在最初的時候他隻是一個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小男孩而已,又能有什麼過錯?分明是多情且狡詐的魔女率先找上自己。

現而今,久不曾回到地獄之中的自己不過是想尋老熟人敘敘舊,聯絡一下感情。然後便見貝利爾身後黑色墮天使六翼展開,似乎是在向著潘地曼尼南的王城之所在的方向而去,於是該隱果斷閉上了嘴,眉目間湧現出幾分煩躁。

“簡直是瘋了,父神又怎麼會下達出這樣的諭令?”

相較於地獄高層的一頭霧水甚至是因著那請柬的到來而生出八百種不同的猜測和上千種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劇情,在那距離天堂與地獄邊界線並不遙遠的營地之中,烏列爾

這位撒拉弗首次對主的諭令提出質疑,但向來溫和的加百利眉目如刀,冷冷掃過,開口做出提醒。

“注意你的言辭,烏列。”

繼而緩和了語氣,對著這位撒拉弗道:

“不管怎麼樣,神諭做不得假,而米迦勒殿下的意思已經傳達,更不必說,請柬業已經送到,以你我的名義。所以還是考慮清楚,當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麵。”

畢竟接下來的宴會,可不怎麼好辦。

但——

“您覺得合適嗎,加百利殿下?在聖戰將要打響之前”

烏列爾搖頭,直視著加百利的雙眼,繼續開口道:

“那麼請問,我們接下來的戰爭還打不打?”

加百利亦是搖頭,那目光之中帶著驚人的冷意與寒涼。

“不要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烏列。更不要對主的安排與決策,生出任何的質疑和揣度。”

但主向來是任性且霸道的,並不在意這世間之任何造物與生靈。隻是當神明的眼對上路西法那睜開的黑眸之時,原本彙聚於眼中的風浪褪去,神明收攏的手驟然間鬆開。但就在路西法將要沉沒到那浴池底部之時,神明亦隨之而進入到水中,將吻落在了那造物的唇際。

主以唇舌緩緩掃過這造物的唇角,那水流似乎成為無物,並不能對這神明與魔王生出任何的影響。又或者說這造物與造主本就是非人的,人類之所需要的呼吸等種種對他們而言,其實並不重要。

但於神明的身下,路西法並沒有任何回應。目光冷淡且漠然,掀不起任何的變動。既沒有波瀾,亦沒有那叫神明為之驚歎甚至是著迷的任何色彩。恰如同那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隻是任性的神明顯然並不願意因此而放手,甚至是因此而生出更大的興趣,想要一點點的叫這造物回複到那原本應當所具有的鮮活且瑰麗的色彩與模樣。

主對於祂之所創造的最完美造物,總歸是不同的。

於是在下一刻,神明托著路西法的背,同這造物一起出那水中。

赤足自地麵上踩過,於是下一刻,神明周身已經是衣物完整。有寬大且柔軟的、經由神力之所創造而成的布料於虛空之中展開,而後被包裹在路西法身周。

神明似乎是極溫柔的,溫柔的將路西法放置在床上,而後布料一點點擦過路西法那尚帶著水汽的黑發,神情認真而後純粹,幾乎帶給路西法一種被關注甚至是被嗬護著的感覺。

但這魔王不過是以手檔了眼,隻是任憑著神明施為,對此並沒有任何的在意和反抗。

於是那被神明用來擦拭路西法發絲的布料落地,主再度翻身而上,將這造物禁錮在身下,籠罩在懷中。

“你想要什麼,路西。”

神明再度如是言,問這已然問過的話語,語音似是極寬容且溫和,好似在縱容著有關這造物所有的一切。

“告訴吾。”

有言靈的力量順著神明的話語吐出,主的指尖則沿著那薄薄的布料,順著那經由自己之一手所塑造的完美曲線而向下。

但主的神情與態度卻又似乎是極嚴肅且真誠的,並沒有任何的風月存在。

甚至隱隱然之間,帶著幾分聖潔。

神明的金眸當中,一片光輝與璀璨。映照著路西法的眸,恰如同深淵與深潭一般,帶著足以將這世間任何光明與黑暗吸納的神聖。

造物主的發絲於不知不覺裡再度拉長、蔓延,有如同那自行生長的藤蔓。

於是在下一刻,神明再度湊近了這造物,耳鬢廝磨道:

“吾,成全你。”

在路西法那似乎被吸引了的、帶著散亂的水潤的目光之中,造物主對著造物做出如此的許諾。

恰似是白鳥掠過水麵一般,有如藤蔓一般的發絲從那薄薄的布料邊緣延伸,而後在受造之物的皮肉之間遊離。

以致於路西法那似乎本就不再清醒與理智的意識,開始變得更加的昏沉。

神明的指尖撫過路西法的臉側,目光在這魔王的麵孔之上停留。

於神明的注視之下,路西法張口,而後在下一刻,身後的六翼轟然張開,黑暗的氣息開始充斥過這本應當再光輝且神聖不過的殿堂。

床榻碎裂,那本就是經由神力之所塑造的雲床在寸寸破裂之後又再度回複到神力的形態,化作星星點點的光點,遊蕩在空氣之中。

隻是神明的目光自始至終注視著路西法,並沒有予以這混亂以半分的目光。

混亂,喧囂,痛楚光明與黑暗兩種不同的力量似乎同時在這造物的身上不斷地撕扯,以致於路西法的身形一點點蜷曲,身後的羽翼開始一點點收攏,想要將自身包裹到其中。

有幾不可聞的歎息自神明口中逸出,於下一刻神明向前,將這造物攬入到懷裡,以手掌於路西法身後撫過,那有如暗夜般華美的六翼被封印,有神力順著神明的指尖一點點進入到路西法周身。

“所以,真的要去參加嗎?”

潘地曼尼南的王城之內,阿斯莫德一言難儘的看過那被擺放在桌案之上的請柬,發出如此疑問。實在是很難想象,在千年一次的聖戰將要開啟之際,天國那邊竟然會搞出這樣的動作。

並且就往常的經驗好吧往常似乎並沒有這樣的經驗。

但就他們對天國以及那些個昔日同伴的了解,不管是烏列爾還是加百利都似乎並非是如此無聊的天使。由不得阿斯莫德心中,不因此而產生出諸多種種亂七八糟的聯想。

但有這樣聯想的又何止是阿斯莫德,事實上不管是薩麥爾還是切茜婭等,俱皆是一臉的複雜難言。

要知道這請柬上麵不僅僅是包括了彆西卜、薩麥爾、阿斯莫德等高階的墮天使,還有巴爾、拜蒙、羅弗寇等大惡魔,甚至在某一方麵來說,幾乎囊括了除撒旦路西法之外的這地獄當中所有的高層。

當然,請柬當中同樣有提到,為了表示誠意,宴會的地點將會選在人間,一處偏僻荒蕪的、不管是對天使還是魔族力量都有壓製的地界,並且做出保證,將不會在宴會之中率先做出攻擊。

有鑒於天使一族一貫以來的形象以及信譽,在座的墮天使們幾乎可以肯定這並不是陷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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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Chapter 055

◎……◎

不過很多事情其實並不是經由是不是陷阱之所決定, 從選擇了不同的道路與信仰開始,墮天使與天使,縱使彼此之間過往的關係再如何密切甚至是同出一源, 甚至是保有著私交。但這一切在某些原則性的問題上,終將會讓步。

參加這樣的宴會與否好吧單純就事實而言,這樣的宴會就不應當出現。

難道你能指望天使和墮天使相親相愛, 又或者是地獄的惡魔們不會因為宴會的風格而同天使打起來?

“所以,加百利與烏列爾究竟是在開什麼玩笑?”

一片詭異的氣氛之中, 阿斯莫德最終發出如此言語。

但很顯然, 這並不是一個十分機智的疑問抑或者感歎。於是下一刻,提出這疑問的薩斯莫得便遭受到了一眾同伴們詭異的凝視。

就某些方麵而言,不管是阿斯莫德還是這一眾高階的墮天使,其實並沒有太多幽默的細胞。

畢竟不管是加百利還是烏列爾,都並非是什麼會開玩笑之輩, 更不會以這樣至關重大的事情而開玩笑。

不過——

“既然是加百利殿下、烏列爾殿下盛情相邀,我等又如何能夠不到場?”

七罪之暴食的主君笑, 一口白牙亮出,泛著森森的冷光。繼而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眼鏡, 方才繼續開口道:

“更不必說, 按照這請柬當中所言,米迦勒殿下等同樣會到場,不是嗎?”

於是在那一瞬間, 薩麥爾等亦同樣笑出聲來, 整個大殿之中,似乎充斥著某種陰暗且神經質的、充滿地獄特色的氣息。

相較而言, 於那天國之中, 至少在那第八重的恒星天之內, 便顯得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當然,前提是首先,你得忽視米迦勒那微微顫抖的指尖以及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

做為天國的副君殿下,縱使於某些方麵而言似乎存在著這樣或那樣的不足並不像是不可言說的前任一般完美且無可挑剔,但不可否認的是米迦勒確實是受到過專業訓練的,如果不是相當特殊的事情的話其實並不足以挑動他的心緒。

雖然相較梅塔特隆、拉斐爾等而言,米迦勒看上去似乎確實是諸撒拉弗之中最不沉穩之輩。

但米迦勒不曾想到,彌賽亞口中的同地獄交涉,便是

“彌賽亞殿下。”

現任的熾天使長將嘴角揚起,英俊的麵孔上是再是扭曲且古怪不過的笑意,強行維持著體麵,對著彌賽亞開口道:

“您真的知道您在做什麼嗎?”

天使和墮天使安排在一起就不說,勉強還可以算得上是聯係感情。可是叫上惡魔是當真不怕事大?

繼而疑惑,“還有,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會到場?”

但彌賽亞卻是笑,對著米迦勒道:

“您不會拒絕的,不是嗎,米迦勒殿下。”

彌賽亞的聲音很輕,語音亦是極平靜的,並沒有任何的波瀾。隻是那目中,似是帶著洞悉與了然一切的想法,叫米迦勒不由得抿了抿唇,不由得敗下陣來,不知當作何言語。

啊這,總不能說自己內心之中對於這樣的安排,其實同樣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期待吧?

畢竟在成為新的熾天使長、天國的副君之前,做為路西菲爾副官的米迦勒,性子裡確實是有著那麼幾分唯恐天下不亂的反骨在身上的。對於墮天使以及惡魔們如果知曉父神將要迎那位為神後的反應,自然有著那麼幾分期待。

要不然米迦勒也不至於一再交代,務必不要使消息透露出去,以免造成恐慌又或者不安。就暫時而言,更不要對地獄那邊有任何的透露。

不過這是可以說的嗎?

然後米迦勒便見彌賽亞笑容無害,卻又似乎將一切儘在掌握,莫名的,叫自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於是這位親和力似乎向來不錯很容易便能夠同人打成一團的現任熾天使長收斂了麵上神色,一臉痛苦的閉上雙眼,片刻之後方才繼續開口道:

“彌賽亞殿下,這樣重要的事情,希望您下次在做之前,能夠知會我們一聲。”

頓了頓,斟酌了一下詞彙,米迦勒方才繼續道:

“至少,應當先給我們一個準備的時機。”

彌賽亞點頭,但莫名的,米迦勒並沒有因此得到安慰。甚至在那某一瞬間,升起一種詭異的直覺: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這樣的事情將會不止一次的發生?

米迦勒並不知曉自己已經在這某一時間隱隱摸到了真相,甚至是窺伺到了未來。隻不過很顯然,不管究竟是出於何種樣的考慮與理由,抑或者究竟是出於誰的意思,總歸這場天國同地獄高層之間的宴會,似乎避無可避。

對此,那水晶天上的造物主自然是清楚,又或者說,這一切本就在主的掌控之內。若非是如此,彌賽亞又何以對著加百利傳遞出那樣的消息,使其將所謂宴會的請柬送到該隱的手中。

但這一切對於神明而言卻又似乎是不重要的,至少沒有想象中的重要。而神明之所在意的這至高至上的主又何曾對世間任何的造物與生靈有過丁點真正的在意?

或許是有的,隻不過從那很久之前開始,在晨星還尚未自那天際墜落之時,存在於這造物與造主之間的信任便已經消失,再不留下丁點的痕跡。

更不必說,那顆充斥著對這造物主怨與恨的心核早已經被路西法生生剜去。

因而在睜開眼,看著床頂的簾幔並且並沒有察覺到神明的氣息時,路西法並沒有因此而生出任何的波瀾。隻是在短暫的平靜之後起身,沉默的穿好衣物而後自那經由神明之所開辟的空間走出。

向來偏執且任性的神明似乎是已經不再執著於將黑發黑眸的魔王染回昔日晨星的模樣,便連那放置在床前的衣物亦似乎是暗沉奢華且充滿地獄風格與特色的。隻不過很顯然,路西法並沒有因此而生出停留與波瀾,隻是一步步的自那屬於神明的聖堂之中走出。

水晶天的一切對於路西法而言並不陌生,即使在這聖堂之外,除了純白與光明似乎還隻是純白與光明,並沒有其他任何的色彩和元素。

對於已然轉變為黑暗生物的魔王而言這顯然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體驗,雖然就某些方麵而言這並不足以對路西法造成傷害。然後這魔王的目光似乎便在那一刻間被什麼所吸引,落在了那熟悉的宮殿之上。

曾經倍受神明之所寵愛的前任熾天使長其實並不是如其餘的撒拉弗一般,生活在第八重恒星天上,而是立在神座之右,便連宮殿亦是在這水晶天中,擁有著無與倫比的殊榮。

隻是自第七次的創世慶典上突如其來的那一幕開始,又或者在那很久之前,路西菲爾便已經很久不足踏足過水晶天,踏足過那原本屬於他的宮殿。而等到後來神明當中叫路西菲爾對著彌賽亞下跪的事情發生以及路西菲爾被投入到天國的牢獄,還有屬於晨星的反叛的大旗被豎起,此後的若乾年,地獄的魔王同天堂的神明本就是兩條不應該相交的平行線,不是嗎?

但路西法本以為,這宮殿應當早便被抹去了才是。

隨著路西菲爾的存在,隨著路西菲爾於這天國之中所留下的痕跡,隨著屬於昔日晨星之所有的一切,被徹底的抹去,再不留下丁點的痕跡。

又或者說,對於習慣性安排所有並且將所有納入到掌控的神明而言,一切皆隻不過是一場場可以肆意更改與玩弄的遊戲。

那麼接下來你想要如何呢,耶和華?

路西法的目光並沒有過多的於那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屬於路西菲爾曾經的宮殿之上停留,而是在下一刻,轉身走向通往第八重恒星天的傳送陣。

然後便在下一刻,當路西法於那傳送陣之中踏出之時,對上了一張意想不到的臉。

“日安,路西法陛下。”

金發碧眼的聖子彌賽亞笑容溫和,對著路西法微微欠身,沒有半點自己其實應當是撒旦陛下眼中釘肉中刺的直覺。

但——

路西法勾唇淺笑,有薄涼的笑意自那唇角逸出,來自地獄的魔王狀似好意的提醒道:

“我記得我們並不熟,彌賽亞殿下。甚至於——”

路西法指尖自那暗色的袍袖之間探出,虛虛印在彌賽亞胸膛之前,心核所在位置,充滿了惡意道:

“單純憑借著我們之間的恩怨,我應當殺了你才是。”

“如果這是您所想要的,那麼”

不管是唇角的笑意還是麵上的神色都沒有任何的變動,於路西法那似乎充滿著惡意的目光之下,彌賽亞開口,再是真誠不過道:

“我樂意之至。”

但這樣的真誠於路西法而言並沒有任何的意義。

不管是未曾墜落之前的晨星還是九重地獄之中的撒旦都從不缺乏男男女女的示好,隻是

路西法目光掃過金發碧眼的聖子殿下,忽然收斂了眸中的惡意,搖頭。

“這樣的笑話並不好笑,耶和華。”

作者有話說:

我就是說,最近為什麼不想碼字不想更新甚至不想申榜呢

原來我的鍵盤壞了,嚴重影響我發揮(bushi

一個冷知識,作者能不能更新,其實取決於有沒有催更????感謝在2023-03-29 18:51:26~2023-04-01 23:55: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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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 Chapter 056

◎遖鳯獨傢……◎

“請問您是想要尋找父神嗎, 路西法陛下?”

金發碧眼的聖子微微側頭,目光純粹且真誠的看著路西法,問出如此話語。但——

撒旦的黑眸之中一派平靜與了然, 對著彌賽亞開口,再是冷靜不過道:

“同樣的話語我不想再說第二次,耶和華。”

於是聖子唇角的笑意收斂, 以目注視著路西法,再是認真不過的開口道:

“我並不是你以為的那一位, 路西法陛下。”

但傲慢的魔王已然不願意再去聽這些話語, 亦不願意再同這位聖子殿下浪費任何的時間。

魔王伸出的手不費丁點力氣的穿透那層衣料以及血肉骨骼的阻礙,深入到彌賽亞的胸膛之中。

有屬於人類的心臟被路西法握在了手中,撲通撲通的跳動。

隻是魔王的神色並沒有任何的變化,亦沒有因此而生出任何特彆的感覺。

“隨意。”

路西法如是言,指尖收攏, 不出意外的看到彌賽亞麵色泛白,呈現出極端虛弱的狀態。

但彌賽亞望向路西法的目光卻又似乎是極真誠且極熱切的, 蒼白的麵上甚至帶著幾分病態的潮紅,將手伸出, 開始一點點的向著路西法的眉眼而靠近。

於是在下一刻, 路西法眉眼垂下,有血舞於指尖砰然綻放,手上用力, 原本立在跟前的彌賽亞被路西法捏碎心臟, 生生甩開。

有血順著路西法的指尖滴落,一點一滴的落在地麵。

血液粘稠的觸感叫於某些方麵向來有著強迫症的地獄之主皺眉, 而後下一刻, 有柔軟潔白的手帕出現在了路西法的眼前。

順著那手帕向上, 路西法再度看到了彌賽亞。

嘴角帶著溫柔笑意的,胸口被破開了一個大洞的彌賽亞。

路西法的麵上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縱然維持著人類的形態,但不管就哪一方麵而言,這位聖子殿下顯然並沒有想象之中的孱弱與脆弱。

更不必說,對於彌賽亞真實的身份,路西法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因而路西法隻是甩了甩手,任憑著那血液滴落,原本沾滿了血液的手掌於轉瞬之間恢複到白皙,光潔如昔,眉宇間除了傲慢,便是漠然。

撒旦自彌賽亞的身側走過,並沒有任何的停留。

但,金發碧眼的聖子殿下輕笑,於路西法走過的瞬間,語音輕柔的開口道:

“路西法陛下,我對你,和那位是不同的。”

“我與你一樣,都是”

彌賽亞的眼睛在那一瞬間變得璀璨且漠然,充滿神性。

然後便見這位聖子殿下轉了身,目光靜靜地注視著路西法離去的方向,不管是神色還是麵容都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血肉蠕動,有新的心臟生出,那被破開的胸膛正在一點點的合攏,而那被殷紅的血液之所侵染的衣物,亦在一點點的開始變得潔白。

於是在那某一個瞬間,彌賽亞眸中的金色褪去,神性消散,整個人似乎開始變得如同人抑或者是這世間的造物和生靈一般,不再那麼的高高在上,充滿著不真實。

這似乎是一個極快速卻又極其之緩慢的過程,神性與人性在彌賽亞身上、在那雙眸之間不斷地交錯與蔓延。

“路西。”

唇角無聲開闔,屬於彌賽亞的軀體似是不堪重負,骨骼錯位甚至是作響。

有陰影於這天國之中,在屬於聖子殿下的腳下蔓延。

黑發黑眸、暗色華麗且充滿地獄風格與特色的撒旦行走在這第八重恒星天中,除了彌賽亞以外並沒有驚動任何的生靈。

所有的一切似乎同過去有了不同,然而不管是禁製還是法陣又似乎並沒有太多的不同。至少以路西法的目光來看並不需要耗費太多的心力,便足以叫他一點點的破解。

又或者說在整個天國基本禁止法陣框架不做出變動的情況下,於那過去的無數年中不管經曆過怎樣的刪減增加與變動,都無法走出那最初始時藩籬。而恰巧,此世之間除了神明以外,再沒有誰較之以現在的路西法、昔日的路西菲爾更加熟悉這一切。

不,或許還是有的,比如曾經的秘境與至高之神秘天使,拉結爾。

但很可惜,這位天使已經自儘於神明跟前,再沒有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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