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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宋慕清搖了搖頭,此時也顧不上其他人的目光,直直的靠在顧祁之的懷裡。

“哪裡不舒服?”他隱約聽見男人也問。

“胃疼。”宋慕清像顧祁之的懷裡又縮了縮,好像這樣就可以好受一些。

顧祁之將人攬進懷裡,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用眼神詢問了一下孟司瞿的方向,那人卻攤了攤手,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第四十六章:流星雨(下)

“我們先回去嘛?”

宋慕清卻固執的搖了搖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有些不甘,趴在顧祁之耳邊小聲嘟囔:“不回,還沒看到流星雨呢”他還沒許願呢。

顧祁之也沒再阻止,孟司瞿給他發的信息在手機上亮了一下,說是應激反應。

他不知道為什麼應激反應會這樣強烈。

顧祁之無奈,隻能默默將手放在人的腹部,一下接著一下的揉著。

田知站在一旁眼神裡閃過一片晦暗。

宋慕清昏昏沉沉的,好像在顧祁之懷裡睡了過去,世界好像都陷入安靜。

他醒來時已經在帳篷裡了,顧祁之不在,外麵也鬨哄哄的,頭有些沉重,他掀開帳篷的簾子,緩緩走出去,有些頭重腳輕的意思。

“慕清,你醒了啊。”江非炎看見人從帳篷中走出來的身影,連忙向人招手,宋慕清點了點頭,可眼神卻一直在周圍尋找著某個人的身影。

江非炎自然是看出了些端倪,立馬開口遞給了他一串剛剛烤好的雞翅,這人的技術不錯,些雞翅烤的兩麵金黃,看著就很誘人,宋慕清緩過了胃疼的勁,此刻真的有些餓了,到了句謝謝便接了過來。

“那個,慕清你好些了嗎?”江非炎沒等宋慕清在開口想問些什麼,便先一步開口問了他問題。

宋慕清沒多想,隻當是江非炎對自己的禮貌問候:“嗯,好多了。”

“你嘗嘗這個雞翅,特彆好吃,彆的不敢說,但我燒烤這方麵,可是一頂一的。”

江非炎這個人熱絡的很,宋慕清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實在頂不住他期待的目光,隻得在他的注視下一口咬下去。

這雞翅烤的著實不錯,不僅是賣相是,口味上也是相當可以的,宋慕清不禁點了點頭,可能是餓狠了,但這確實是他吃過最好吃的烤翅了。

“好厲害。”宋慕清眼睛亮亮的,真的在為美食和江非炎的技術由衷的讚歎。

不過他還沒忘了他要問的事情,趁著江非炎不好意思的空隙,他連忙開口:“顧祁之呢?我也莫沒見過他的人。”

說要這話,他變藍了江非炎正笑著的臉突然僵了一下,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我,我也不清楚啊,剛剛還在的,可能是去廁所了吧,畢竟我們喝了這麼多久。”

說些還怕宋慕清不信似的還指了指他們喝完的一堆空酒瓶,宋慕清看著他的動作,心中非懷疑更加變本加厲。

江非炎的這一番舉動很反常,總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不像是正經回答他的問題,到有些像是在……欲蓋彌彰。

“我去看看。”見問人無果,宋慕清邊打算自己站起來去尋找,這麼大個大男人,難不成還會消失不成。

可剛起身卻被江非炎一把拉住,那人的語氣變得更加慌張:“彆,彆啊,祁哥上廁所呢,這有點不好吧。”

這話剛說出口,他便自己覺得有些不對,人家倆如膠似漆的小情侶,有什麼不好的啊,彆說上廁所了,媽的,上什麼也沒什麼不好的啊。

被自己蠢笑了。

宋慕清回過頭,看江非炎還沒有送開的意思,沒有辦法脫身,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這好好的一次野營,卻讓他覺得有些煩躁。

“他到底去哪裡了?”與剛剛的軟言軟語不同,宋慕清的語氣很明顯的強硬了起來,有些止不住的怒氣在聲音裡也不難聽出。

“那,那邊。”江非炎見實在無法阻止,鬆開手,有些自暴自棄的指了指旁邊小溪的方向。

那條小溪被樹叢擋著,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看不清到底有沒有人的影子。

宋慕清點了點頭,徑直朝那個方向走去。

在月亮的照耀下勉強可以看清一條小路在腳下,宋慕清不是那膽子大的,了他的第六感就是告訴他,想要過去看看。

沒事兒去那邊乾嘛,他真有一些搞不懂。

穿過這邊小樹,兩個影子伴隨著月光暴露在宋慕清的眼前,他湊近看了看,身子一頓,沒在像前。

是田知和顧祁之,他突然之間好像明白了江非炎剛剛一直阻止自己過來尋找顧祁之的原因,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月光透過雲層落在少女柔順的長發,兩個人的身影宛如一對天生就契合無比的璧人,不知說到了什麼,他看見顧祁之衝人勾了勾唇角,看樣子聊的很是愜意。

宋慕清的心中一陣絞痛,腦子裡普通魔咒一般的話,此刻又在他耳邊響起:“你要記住,你可是個男人,能給他帶來什麼利益呢。”

痛處在他胸口處徘徊,像一跳難纏的毒蛇此刻正卷襲著心臟,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沒有了聲音,明明是在室外可他卻覺得悶的窒息。

看著兩個人的背影,他沒有勇氣的退後了兩步,轉過身,沒在向前。

江非炎有些心不在焉的坐在地上,後悔剛剛沒有牽製住宋慕清,不知道會不會給顧祁之帶來麻煩。

孟司瞿拍了拍江非炎的肩膀,一副看戲的姿態,有些惋惜:“人各有命。”

“滾開啊。”聽見孟司瞿這幸災樂禍的語氣,江非炎連忙將他的手甩了下去,有些惱羞成怒。

走神的功夫便看見宋慕清從林子裡又走了出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純像是被森林裡的什麼東西吸了精氣神一樣,連帶著眼神都有些發空。

“慕清,你……”

江非炎話還沒聽說出來,便聽見周圍傳來一片歡呼

“流星,有流星!”

伴隨著這一聲聲的呐喊,流星雨真的如約而至,一顆一顆的流星在空中劃過。

有很多人都已經放下手中的事情默默合十雙手虔誠的對著天上劃過的流星許起了願望。

好像大家都深信不疑,流星可以將他們美好的願望帶去另一個時空。

江非炎沒有說完的話被流星所吸引。

宋慕清也緩緩抬起頭,看著天上這樣如此美麗的景色,不禁在心中默默許願。

和誰幸福不說,但他希望顧祁之永遠幸福平安。

“許了什麼願?”身後男人的聲音突然將他驚醒。

顧祁之看見流星劃過,立馬和田知告了彆打算回去叫醒正在熟睡的人,可誰知出了這片林子,便看見他心心念念的人早已醒來,此刻正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對著流星安靜的許個願望。

他沒忍心打斷,知道那人將眼睛睜開,他才走過去。

宋慕清搖了搖頭,借著月光望了一眼顧祁之的身後,果不其然田知依舊站在那裡,毫不扭捏的向他擺了擺手。

他心中一頓,微微垂下眸,他實在無法做到那樣的體麵麵對。

顧祁之看出了些不對,這人的心情似乎變得很不好,與來時不同,明明如約而至的看見了流星雨,可周圍明顯彌漫著低氣壓,一點也不像開心的樣子。

他開玩笑般的低下頭,有些神秘的開口:“想不想知道我許了什麼願。”

這句話好像真的勾起了宋慕清的興趣,他抬起頭對上男人的視線。

而顧祁之的眼裡才是真正一片夜空,眼中的深情,好似一不小心就會讓人墜入其中。

這視線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將他纏繞其中,不得掙脫。

詭使神差的他竟點了點頭,開口問:“什麼願望。”

“我的阿清永遠將康。”他聽見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這月色燙的他臉頰有些微紅,讓宋慕清不由自主的低下頭,顧祁之許了一個關於他的願望。

可下一刻他便有些焦急起來,他們誰都沒許讓對方永遠在一起,雖然有些迷信,可真正沒許出來,便變成了一個心結。

可流星雨已經結束了,此刻寬廣的天空又變成了一片黑暗,隻有幾個星星在天上穩穩的掛著當班,完全沒有一絲打算玩忽職守的意思。

“怎麼了?”男人耐心詢問,還以為宋慕清有些不舒服,眉毛也緊跟著皺了起來。

誰知這人有些後悔的看像他,聲音一出口也滿是回悔之意,像是下一秒便要哭出來似的:“你難道沒許我們永遠在一起嘛。”

他看電視劇正常兩人相愛的情況下不是都會對著流星許這種願望嗎。

他雖然沒許,可顧祁之呢,他每天擔驚受怕,可顧祁之對這份感情表現的如此遊刃有餘是不是根本就不怕他離開,根本就不在乎這份感情的好壞。

男人看清麵前人彆扭的小心思,溫柔的牽起宋慕清的手放在心口,很認真的回答:“阿清,這件事情流星實現不了的。”

他的心不會因為流星而跳動不止。

“啊?”宋慕清有些在狀態外的感覺,抬起頭聽見這話,有些懵。

傻裡傻氣的樣子,將麵前的人逗笑了,小貓一般的眸子水靈靈的看著顧祁之,顧祁之想他就算再硬的心也會為之動容。

“阿清,這個願望隻有你能實現,永遠留在我身邊,我們就會永遠在一起,你那天已經答應過我了,我可沒忘記。”

他感受到這人吻了吻他的頭頂,回想起那天晚上,他好像確實說了類似的話語,那剛剛和田知呢,那是在乾什麼?他可不會忘記……

第四十七章:吃醋的後果

雖說是這樣,但顧祁之發現這人還是有些興致缺缺的樣子,很明顯的在不高興,不知為何他今天竟然覺得江非炎也格外安靜,他甚至從那小子的臉上看見了心虛。

他就做自己就好了你人中間,似乎被蒙在鼓裡的隻有他一個。

看完流星雨的大家還是還是興致勃勃的,他們年紀都不大,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竟然提議圍在一起講鬼故事,有一個男生一臉神秘的開了口,大家都聚精會神的聽著。

宋慕清就坐在旁邊,也無法幸免。

周圍陣陣涼颼颼的晚風吹來,讓人覺得後背發涼:“從前在一個偏遠的山村裡,有幾個頑皮的小孩子,他們體驗扮鬼的快樂,總是在越黑風高就像現在一樣的夜晚從家裡逃出來扮鬼嚇唬那些大人。”

“有一天依舊像往常一樣,在午夜十二點喬裝打扮出了門,今天打算嚇唬的是村頭的一個孤寡老人。”

講話的這個男孩聲音非常低沉,眼神環顧四周的每一個人:“他們像往常一樣來到老人的家裡,嘎吱一聲門先一步打開了,可出乎意料的是那老頭子這麼晚了還沒睡覺“來了啊,快進來”甚至還叫他們走進去。”

“這幾個孩子也是膽子大,這夜黑風高的竟然真的走了進去,老爺子好像知道他們要來似的,給他們準備了一桌子的飯菜,小孩子哪裡經得住這樣的誘惑,立馬大快朵頤起來,可那老爺子卻是一口未動,隻是靜靜的坐在他們麵前,眼神直直的注視著他們的身後。”

“對,不是他們……而是他們身後。”

“鈴鈴鈴鈴”

“啊啊啊啊——”

不知是誰的電話聲突然響起,大家都被下了一跳,女孩子的尖叫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明顯而突兀。

宋慕清被顧祁之攬在懷裡,但也被嚇得不輕,就連講故事的那個男孩,也被嚇得一臉慘白。

這月黑風高的,荒山野嶺的不被嚇到也難吧。

孟司瞿掛斷了自己手中的電話,有些抱歉:“我的電話,抱歉。”

江非炎沒忍住的上手撞了他一下:“你不能靜音嘛!”

“你害怕了?”孟司瞿挑了挑眉,看向還雙手捂著耳朵的江非炎。

江非炎在那人視線看過來的一瞬間,立馬將自己的手放了下來。

宋慕清被顧祁之抱回帳篷了,不過他聽見臨走江非炎還在原處抱怨的聲音:“老子才不怕,但你講鬼故事手機不靜音太不道德了,看把人家小姑娘嚇得,罰你今晚和我睡!”

那聲音大的像是活脫脫被點燃了一樣,宋慕清忍不住在顧祁之的懷裡勾了勾唇,他是真的有些累了,不知道江非炎的精力怎麼會如此充沛。

外麵也漸漸安靜了下來,他聽不見聲音了,估計應該是大家都各自回帳篷去了,宋慕清不太想搭理顧祁之,那人和田知現在河邊的場景狠狠的印在他腦子裡,醋意在心中瘋漲,恨不得現在就抓絲他的領子質問清楚。

顧祁之看著人氣鼓鼓的背影勾了勾唇,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生氣的時候很的很明顯。

從回來開始他便發現這人不僅一直裝睡,而且還非要固執的背對著他,仿佛一轉過來就會看見小鬼似的,將自己的頭順便也萌了起來,隻留下一個小被團的形態留在他身邊。

“寶寶,是不喜歡出來玩嗎?”他將那小被團整個團又都護進懷裡。

他問完這話感覺到懷裡的被團輕微的左右動了動,裡麵的人應該是搖了搖頭。

借著一個小腦袋從裡麵鑽了出來,一雙好看的眼睛瞪的圓溜溜,眼底已經有些紅了,不過換做宋慕清的說法來說這叫怒視。

顧祁之沒忍住啄了兩下他的臉,軟軟的觸感總是讓人在多親兩下。

宋慕清的手腳現在都裹在被子裡,而他的被子正被顧祁之狠狠的環抱著,所以他整個人除了頭都無法動彈,他有些後悔剛剛這樣睡覺了,因為這樣的姿勢簡直就是任人宰割。

“我看見你和田知了!就在河邊。你們在乾嘛?”他們現在不是已經算是情侶了嗎,顧祁之不是已經承認自己是他的愛人了嗎,那他就有權利過問這些事情,他有權利質問自己的愛人和其他人的一切行蹤。

“就是因為這個呀”顧祁之微微眯了眯眼,對上他那探究的目光,眼裡閃過一絲高興,他想這彆扭小孩兒這是吃醋了。

宋慕清彆過頭去,一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樣子不去看他,等待著他的解釋。

顧祁之伸手撥開宋慕清額前有些淩亂的頭發,將他的臉硬生生的扭了回來。

一臉怒氣的宋慕清就這樣被麵前這個眼底帶著笑意的男人捏成了小雞嘴!關鍵是他此刻被束縛還無法反駁。

什麼意思啊,隻要你弱小,你周圍人覺得你生日都在開玩笑是吧!

“彆捏藕。”宋慕清一臉嚴肅,可卻因為自己被捏成了小雞嘴說出來的話,還是不是很清晰。

“阿清,我和田知並不熟悉,他們田家最近資金鏈出了些問題,找我幫忙罷了。”

宋慕清掙紮的動作更加劇烈,情緒也更加激動,可卻因為被捏著嘴巴,不願意說話,顧祁之放開他的手,這人這才說出話,清冷的音色麵是不難聽出的委屈:“那他怎麼不來找我,我現在可是大股東,明明連你都是我*養的!”

宋慕清很少露出這樣驕縱的一麵,最近恃寵而驕的次數卻越來越多,可這才是真正的宋慕清,從小就被自己的父母姐姐疼愛著,他的人生就應該有人為他讓路,而不是一味的去遷就彆人。

顧祁之是有些高興的,可這些高興此時落在宋慕清眼裡便變了一番意味。

“反正我不管,你單獨背著我和女孩子見麵,難道就當真一點錯都沒有嗎,那還是你的緋聞對象。”

顧祁之一瞬間想起那個前段時間顧崇放出來的與田家聯姻的謠言,他以為這人不會在乎的,沒想到早就放在心裡可。

他心還慶幸呢,還是應該高興呢,死鴨子嘴硬,他的阿清一直都是愛他的,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他兩人抱進懷裡,手在他的背部一下一下的順著氣,以免一會這家夥真給自己氣到。

“你不準碰我!”宋慕清還在積極反抗者,臉色變得微微發紅,他終於體驗到了顧崇癱瘓的感覺,明明就是誰在這人麵前也反抗不了啊。

“乖寶寶,我的錯,下次一定不和緋聞女友見麵了。“

什麼嘛,還乖寶寶,那他當小孩子嘛!

然後顧祁之就看見懷中人的臉色變得更紅了,小聲嘟囔:“緋聞男友也不行,哥你不能出軌!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如果你再這樣就算是出軌,我還不知道你和田知之間到底有什麼這就叫,一起出軌!”

被突然之間扣上這麼大一頂帽子的顧祁之不由得發笑,怎麼突然事態就朝著這方向發展了呢,他怎麼就疑似出軌了呢。

“那我怎麼證明我和田知沒關係呢,我以後都不和田知見麵了好不好,以後我就告訴他阿清才是我的終極大老板,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有事請找家屬談,好不好?”

顧祁之的語氣像是哄小孩子的似的,宋慕清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個樣子,什麼寶寶,什麼家室的臊的他臉都要燙掉了。

他感受到,男人低頭吻了吻他的耳唇,這像是突然按到了宋慕清某個開關似的,他整個人都抖了抖。

“那阿清原諒我好不好。”

宋慕清看著人這幅樣子,連忙點了點頭,行吧,勉強原諒他了:“好了,你最好不要讓我抓住出gui哦!”

可麵前的男人卻突然變得委屈了起來:“老板,我可是什麼都給你了。”

宋慕清被這個稱呼叫的起了起身雞皮疙瘩,顧祁之這幅樣子他們員工知道嗎,他們顧總在這個時候非要追著人叫老板。

可麵前有隻毛茸茸的大狗湊過來,哪有不摸摸的道理,奈何宋慕清現在全身都被束縛這,隻能挑挑眉在嘴上搬回一成:“什麼都給我了嗎,我看不見得。”

他的視線一直向下,落在某個不該落的地方。

緩緩勾了勾唇,與剛剛的氣氛截然不同。

周圍的空氣似乎突然變得AI昧。

顧祁之一頓,周身變得有些危險,緩緩貼的更近,能聽出來,聲音變得也比剛剛啞了不止一點半點:“宋老板看那兒呢?嗯?”

熱氣噴灑在宋慕清身邊,灼的他有些發燙,可卻又不甘示弱的仰著脖子湊近:“這點規矩都不懂,我要你有什麼用。”

這話好像正正好好激怒了麵前的人,顧祁之唇角揚了揚,用手強迫這人抬起頭,瘋狂吻了上去,唇角相觸,掠奪的肆意霸道。

氣氛開始變化,與剛剛截然相反。

淩亂中顧祁之這次直接伸手將他的頭發撩上去。

那雙讓他著迷無數次的眼睛裡,是毫不隱藏的挑釁,他身形一頓,控製不住拖著人的臉更加猛烈的深吻下去……

這哪裡是小貓,明明是隻專門吸人J氣的小狐狸……

第四十八章:向日出許出未許完的願

3點半的鬨鐘準時響起,鬨鐘聲音很小似乎是壓根沒吵到正在熟睡的宋慕清,兩人昨天胡鬨實在的有些晚了,看著睡的正香的枕邊人,顧祁之有些不忍心心。

又怕人錯過了覺得可惜:“寶寶,要起來看日出嘛。”這裡的日出很漂亮,這也是他們決定晚上直接在這裡露營的原因之一。

宋慕清有些迷茫的睜開眼,又困的實在睜不開閉回去,又想要鑽回被子裡,可顧祁之卻一直趴在耳邊引誘:“真的不想要出去看看日出嘛,我們可以在日出下接吻,然後在許一個願望,就許——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嗯”那隻小腦袋又重新從被子裡鑽出來,接吻嗎?還可以許願?他承認他有被誘惑到。

可是……“日出也可以許願嘛?”他沒聽過這個傳言啊,不會是顧祁之故意編出來騙他起床的吧。

“可以。”顧祁之沒忍住揉了揉人的頭,將人本來就睡的亂七八糟的頭發弄的更亂。

宋慕清默默將自己縮回去,他有空該去剪剪頭發了,昨晚……,誒呀,不想了,屬實是有些長,誰知道顧祁之還有這樣的惡趣味。

“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日出可以實現我們的願望嘛。”

“出去我將給你聽”顧祁之一句一句的哄著人從被子裡出來,可今天的宋慕清卻格外的賴床,似乎隻要顧祁之停下說話一秒他就會再次睡過去。

“不要,你自己出去玩吧。”被子裡的搖了搖頭翻過身一點沒有在搭理他的意思。

明明就是唬他的,根本沒有這種故事,要不然怎麼不直接講出來啊,就是想把他騙出被子。

不一會宋慕清便發現被子外麵竟然當真沒有了聲音,變得安靜下來,他的頭緩緩伸出被子,顧祁之安靜的坐在他旁邊,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他沒忍住伸出腳踢了踢那人:“你傻了嗎?怎麼不出去也不繼續睡。”

顧祁之轉過頭,又有點想將人按會被子裡的衝動:“阿清,你以後還會陪我來看日出的是吧。”

和愛人一起看日是一件不言而喻的美好事情,他有些後悔昨天沒刹住車,將人折騰的太狠了。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今天宋慕清不願起來並不隻是他一個人的原因兩個人都有責任。

宋慕清沒料到他會這麼問,心不自覺的軟下去,其實這麼一折騰他早就清醒了,沒有了什麼睡意,要不然也不會抬頭看顧祁之在不在。

宋慕清從被子裡爬起來,揉了揉眼睛,沒想到顧祁之會是這種想法,他都忘記了他們顧總也是正常人,他們現在是愛人,自然要多去體諒伴侶的情緒,這次是他疏忽了。

“我們出去吧。”他微微俯下身,去看人低下的頭。

可以帶卻換成了顧總搖了搖頭:“你睡吧,都怪我昨天……”

“彆說了,明明是我。”宋慕清耳根紅紅的連忙阻止人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

顧祁之看著麵前突然急了的人,垂頭啞笑,目光落在人紅著的耳根上,不由得覺得可愛至極,明明那是大方的很,為何到了早上回想起來卻又這般害羞。

“哪也不去了,你好好休息一下,然後我們回去。”他自己昨天什麼樣子他心裡有數,宋慕清現在身上一定也是有些不好受的,沒日朝思暮想的人如今就在跟前還百般引誘,他是在有些失控,才……

宋慕清沒在問,不避諱的轉過身,緩緩地換好衣服,顧祁之起初有些吃驚,不過看著人被上還留著屬於自己的痕跡,小心思在這一刻得到狠狠的滿足,以至於不由分說的被人硬牽了出來。

日出剛剛開始外麵一片暖意,太陽似乎就在眼前,這種場麵即使在手機裡看見過多少次,都始終沒有在現實中真的看見來的震撼,巨大的山被整個大太陽籠罩著,空氣清涼如水,讓人覺得五臟六腑都得到了淨化。

宋慕清剛剛走出帳篷就被眼前的一幕所吸引,他平時不是喜歡賴床的人,但這麼早他屬實有些起不來,不過今天難得的一次賴床,既然差一點讓他錯過這樣的景色,果然人還是要勤快一些。

顧祁之看著人有些看呆了的宋慕清,知道這人已經被麵前的景色所吸引,那人好像倒映在太陽裡,一時間叫他不知道對他來說,是太陽散發出的光更耀眼,還是此時站在麵前的愛人更加耀眼。

“顧祁之,你剛剛在帳篷裡說的是真的假的。”那人突然回過頭,望著他,眼睛亮亮的,很是期望他說出那話的樣子。

顧祁之突然反應過來,宋慕清再說剛剛自己在帳篷裡說可以許願的那件事情。

他自然而然的點頭點頭,眼睛裡含著抹不掉的笑意:“當然,不過阿清,剛剛我可是就說了,這可是有條件的。”

“嗯?”宋慕清回過頭,有些焦急:“什麼條件你快說。”夏天的太陽升起的很快,眼看著太陽都快要升起完了,一會錯過了可怎麼辦啊。

顧祁之看著麵前的人,下一刻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他說:“要接吻的,阿清。”

宋慕清一愣,轉身立馬撲進人的懷裡,生怕晚一點就錯過了這次看到的景色。

兩唇相觸碰,太陽也正好緩緩掛到屬於自己的位置,有人在心中默念。

我希望我們真的永遠在一起,你可不能忘了許願哦。

江非炎從另一個方向讓過來,看見兩人的動作立馬非禮勿視了些,退後兩步,向兩人喊:“被殺狗啦,我們要回去啦。”

宋慕清聽見聲音立馬將人放開,顧祁之也不乾在逗人,回過頭應了江非炎一聲。

車子行駛在路上,宋慕清望著窗外,他想他也許和顧祁之還有好些年的路可以走,如果假設真的會一直走下去的話,那應該還有很多的風景可以一起看吧。

這樣的日出他們還可以一起經曆一萬次,如果不是這次他還真的不知道,他們的每一天都以這種美好的畫麵開始,他和顧祁之上次在海邊看過日落了,這次又看了日出,要是按照傳言那般美麗,那他們這輩子注定不會再次走散。

顧祁之就坐在他身邊,看見身邊的人默默勾起唇角,不知道想到什麼事情,不過這一刻他好確定,他想到的一定是美好的。

手裡的手機閃過消息,顧祁之垂下眸子,眼神裡閃過一絲憎惡,不過看清消息後,他似乎又變得沒那麼煩躁了,隻是向後靠了靠,倚在座子上,揉了揉眉心。

身旁的人很快注意到他的情緒,轉過頭,似乎還沒從剛剛的想法裡脫離出來,所以眼睛依舊是亮亮的,回過頭就這樣看著他:“怎麼了啊。”

顧祁之忍不住將手從人的頭上掠過,比起不知道怎麼開口,更害怕話一出口打擾到人的心情。

“一些小事。”

聽見人的話,宋慕清自然是不信的,顧祁之這個人他認識太久了,一般的小事情對於這人來說根本不足以放在心上,他也可以理解,畢竟人活著一輩子,需要做的事情真多,若是都放在身上,豈不是早就被壓垮了。

“顧祁之,快和我說。”他有些耍賴的語調,這話下意識的就說了出來,說出來後他才覺得有些不妥,最近真的是有些太過於驕縱了。

“你……”要是不想說也沒關係的。

他的話剛要說出口,顧祁之像是看透了他似的,連忙接住他的話:“顧崇死了。”

……

空氣一瞬間陷入安靜。

“什,什麼?”他懷疑自己有些聽錯了,顧崇不是隻是在生病嘛,居然,居然這麼……

這就是顧祁之所說的小事。

宋慕清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番男人的情緒,顧崇再怎麼說畢竟是顧祁之的父親,可他看了半天,確真的沒從這人臉上看見悲傷的氣氛。

比起覺得人冷血,宋慕清更多的還是鬆了一口氣,他不希望任何事讓顧祁之傷心,而顧崇那樣的人也不值得顧祁之傷心。

他們很早以前就認識了,他對顧祁之的母親的事情也多少知道一些,他記得那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而且很溫柔,也做的一手好菜,他初中的時候常常去哪裡蹭飯,了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就這樣……

看著麵前的人,宋慕清突然想抱抱他,實際上他也真做了,他看不清顧祁之是什麼表情,不過他想這是他在此刻唯一可以做的。

他聽見男人在他耳邊笑了:“沒關係的,我並不傷心。”

宋慕清隻是點了點頭,但完全沒有放開手的意思。

顧祁之也沒推開,一下一下的下意識的撫摸這人的背,不知想到了什麼,嗓音也低沉下去,宋慕清這才聽出一起悲傷:“阿清會覺得我是一個很冷血的人嗎?明明去世的是我的親生父親……”

宋慕清搖了搖頭,不知道人為什麼會這樣想。

他從這個懷抱裡脫離出來,安靜的看著顧祁之的眼睛:“我沒有,我從不覺得你這樣是冷血,其實我更害怕你難過傷心,因為那樣的人……不值得的。”

顧祁之的唇角終於再次彎了彎,更像是鬆了一口氣:“阿清,我有和你提起過我媽媽嘛……”

第四十九章:顧崇的葬禮。

宋慕清的表情微微聳動,顧祁之的媽媽嘛?沒有,他從未聽顧祁之主動提起過,他始終覺得這種事情還要看個人意願,不管是什麼話關係,主動去掀開人的傷疤都是一件令人感到疼痛的事情。

他本想開口和顧祁之說,如果提起會難過的話可以不用提起的,但他們是愛人,他想幫這人分擔一些痛苦,至少不要再讓他一個人活的那樣痛苦。

阻止的話宋慕清最終也沒說出口,由著顧祁之繼續講下去。

“你見過我媽媽的,她這個人一直都向沒什麼煩心事一樣,總是很開心,我以為顧崇是愛她的,因為他偽善的將整個家氛圍都烘托的很好,他可能因為我小,對我並沒有很大的防備,可在我17歲的時候便發現,他背著我母親出軌了……”

顧祁之說出這話時,帶著一種不該存在的平靜好,似乎這件事情不是關乎自己的,而是在和宋慕清隨便講起的一個八卦一樣。

“他和那個女人在我母親的床上廝混,我就躲在門口,我在發現,他現在的成功離不開我母親家裡的扶持,我那時才發現這人是如此的偽善。”

“可母親對這一切毫不知情,她是那麼的愛著和信任著這個男人。”

不知又想到了些什麼,宋慕清注意到顧祁之情緒的波動,這種波動與剛剛的那種情緒不同,像是逃不開的悔恨:“我很後悔那時沒在母親麵前揭穿他,才會導致後來的結果。”

宋慕清手拉著他的手,認真的聽他說下去的同時,也無聲的想給予麵前男人一絲安慰。

“他連和那個情婦左應外搬到了母親的家裡,將母親關在房間裡,對外宣稱母親是受了太大的刺激精神出了些問題,可根本不是這樣!”

“他隻是方便有人上位罷了,我偷偷去看過母親,她依舊那樣安靜的坐在床上,根本沒有他所謂的精神疾病,可母親不一樣,與他那些外麵的人都不一樣,她不是可以關在籠中的家雀,沒過多久,我便知道,母親自殺了……在那個昏暗無光的房間裡,那樣好的人,就這樣消失了……”

也許是提到了母親,麵前的男人有些人耐不住,顧崇的所作所為都在他眼前駛過,他再也控製不住的眼底一片猩紅。

顧崇是一個非常懂得自己利益的男人,這一點宋慕清很早以前就知道,可沒想到這樣的人居然狠到連老婆孩子也都不肯放過。

“那個情婦就是柳薑嫣嘛?”宋慕清開口問。

可男人卻搖了搖頭,重新開口道:“是田知的小姨。”

信息量來的實在太大,宋慕清不可置信的看向男人的眸子,田知……的小姨。

所以顧崇才會故意再去讓田知去接近顧祁之,因為他心裡就擺明著顧祁之會是和他一樣的人,不會為了一個一直陪著他的人,對美麗的女人和權勢地位金錢不動搖。

顧崇這麼做的原因一切都有了解釋,而他這麼做不過是在用自己肮臟內心來揣測彆人會一樣齷齪。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宋慕清還是久久不能平靜下來,看著麵前的人有些心疼,他不知道顧祁之一個人接受了顧崇的多少壓迫。

一個想法突然再次飄進腦中:“所以上次田知說他家裡出了問題,是你……”

顧祁之沒在說話,默認了,他承認自己確實在田家的產業上動了些手腳,不過要怪還是要怪他們家遇人不淑,沒有很強的應變能力,隻是一些小恐慌便亂了大套。

宋慕清垂下頭,他記得田夫人隻有一個妹妹,而這個妹妹早就已經去世了,顧崇身邊為何最後會是柳薑嫣也有了答案,他這一生也許接觸過無數個女人,可最終竟沒有一個真正的留在他身邊。

這些女人也都不過是被騙了的可憐人了。

“等將顧崇的事情安排完,我們去看看阿姨吧。”

“好”

顧崇注定是孤獨一生的,即使是下了地獄也不會善得其中的,顧祁之的母親不會再原諒他,她是決絕的,清醒的,自由的,知道自己做錯了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宋慕清章這也許也是一種勇敢。

顧祁之不願意回想起這一切,她記得那天那件顧崇從來不讓他進去的屋子裡都是鮮血流出,他知道那是他母親的鮮血,一大群醫生湧進屋子,但他知道那都是無用功的,他那一瞬間似乎理解了母親對他說的話,母親說最對不起的就是他,但他認為這不見得,他很感謝母親賦予它生命,給予他良好的教養,該怪的人另有其人。

那天他也沒有哭,母親辦葬禮的時候,他就安靜的站在角落裡,有很多人在背後說他是小怪物,那天他都聽見了,但顧崇似乎對這一切很滿意,對他也很滿意。

如大家所見,他想要的並不是一個充滿親情的兒子,而是一個冷血無情可以繼承他一切的另一個他。

母親的葬禮似乎就在昨天,今天他便參加了這個最該死的人的葬禮。

來的人很多,不過大多數都是一些拍你也上的夥伴,大多數也是為了巴結現在的顧家而假意惺惺。

有很多甚至在私底下已經討論起了生意,唯一有幾個表現的悲傷的似乎也隻是為了烘托著現場的氣氛。

顧祁之的臉色沒變,也沒我在放開宋慕清的手,就這樣走了進去,大堂裡一下子變得安靜,顧祁之並沒有阻止大家說話的意思,他們發現這個所謂的繼承人並不怎麼悲傷,也不怎麼重視這場婚禮。

他們越發放肆起來,顧家的葬禮來的自然都是一些有頭有臉值得交際的大人買,有人多人將這場葬禮視作一個天選的機會,他們的眼裡滿是利益。

有的人談成了生意,臉上難掩的喜悅,堪堪笑出聲來,這哪裡還是什麼葬禮,簡直就像是一場大型的世家交談聚會。

顧崇黑白色的遺像放在大堂的顯得格外諷刺,宋慕清陪顧祁之站在閣樓上俯視著一切,看啊,沒有一個人為他真心哭泣,沒有一個人為他的死亡感到真正的惋惜。

他隻留下了萬人的憎惡和不在乎,為的就是那堆他帶不走的金銀錢財。

顧祁之輕輕抿了口手裡的酒,大堂裡突然傳來一陣聲音很大的騷動,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帶著幾個男人衝了進來。

嘴裡一邊哭一邊嚷嚷著:“我的哥哥啊,我的親哥哥∽。“

她哭的是那樣讓人憐惜,後麵帶著的兩個孩子與丈夫也紛紛順著她鬼哭狼嚎,顧祁之眯了眯眼睛,提起了些性質,給這一家人都炸出來了,看來顧崇的死也不是全然無趣的,該來的果然早晚都回來的。

宋慕清看不懂這迷茫的局勢,他下意識的以為這又是顧崇哪裡來的私生子,但仔細聽著女人嘴裡喊著的哥哥,和這與顧崇有幾分相似的臉邊有些明白了,真時狼多肉少啊,每個人都想趁著顧崇的死,在顧氏分到一杯羹。

“顧崇居然還有個妹妹?”宋慕清抬起頭看向麵前的人,他今天才剛剛聽說這件事情。

他特意說了顧崇的妹妹,沒有說顧祁之的姑姑,因為這樣的瘋女人實在讓人起不了那種對姑姑的敬畏之心。

那人臉上的妝都哭花了,跪趴在地上,哭聲也大的異常,就像是要讓所有人都聽見的刻意,恨不得將這大堂的主人立馬出來。

顧祁之點了點頭,拉起宋慕清的手:“陪我下去一趟吧。”

“好”

兩個人心裡都明白,這一大家子這麼不由分說的都過來,無非就是為了討些好處罷了,顧祁之若是不下去怕是不行的。

兩個人牽著手下來什麼關係不言而喻,那女人看著這場麵,好像突然之間衝到了什麼似的,一下子向這邊撲了過來。

顧祁之反應的極快,一下子擋在宋慕清身前,將人牢牢的護在身後,眉宇間滿是厭惡。

“怎麼?姑姑不給父親磕頭反過來給我磕嘛?”

這人下嘴毫不留情麵,一點也不給那女人麵子。

宋慕清看見那人麵部表情有一瞬間麻木了一下,似乎沒料到這人會這樣說,話雖然糙,但事實確實是這樣,這女人剛剛撲過來的時候落了個空,現在這個姿勢確實像是正跪在顧祁之麵前。

姑姑跪侄子說起來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到現在的世道不同,錢才是主位,隻要是有錢,彆說是姑姑跪兒子,看見什麼場麵也不奇怪。

“你!我哥身體健康的很,是不是你這個逆子逼死了我哥!”

周圍開始響起若有若無的唏噓聲,顧崇和顧祁之的關係確實不是很和諧,但一直沒人去仔細想這件事情,顧崇本身年紀就大了,而且也有傳言在外,他最近身體就不太好,畢竟突然剛被爆出來自己替彆人養了個兒子,這事情換在身上也都不會好。

但聽著女人一說,大家的疑心也被勾了起來,顧家這種豪門世家,顧崇的死不會真有蹊蹺吧,一瞬間大家的心思竟都被這女人勾了起來。

第五十章:顧崇的妹妹。

男人斜睨著眼睛,看著地上的女人就像是看垃圾一般,即使那女人說了這麼多的話,有這麼多人因為這句話而躁動,他卻仿佛與自己無關一樣平靜。

“人各有命,我沒有辦法阻止任何人的死亡。”顧祁之淡淡的開口,陳述意見所有人都明白的事實。

那女人五官猙獰,像是若是場合合適,他並能撲過來亂咬人一般:“你是沒有辦法讓人一直活著,但你總有辦法讓他直接結束生命不是嗎?我哥他身體一直不好,你讓他死不是輕而易舉。”

宋慕清被顧祁之護在身後,此刻真的有些實在聽不下去,隻要意外一出現,這些人總有辦法把責任推卸到顧祁之身上,哪怕這個借口好不合理,他們誓死也要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自己都知道顧崇的身體本就不是很好。”宋慕清忍不住開口。

那女人眉毛一皺,像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明明這話無法反駁,但他又不能一句話不說,頓了頓便再次強詞奪理的開口:“身體再不好,也不會突然就去世吧。”

“嗬”宋慕清忍不住的冷笑:“要不然呢?慢慢的等著被折磨死嗎?還是說你對你哥哥這樣死去的方法很不滿意,有其他更令人吃驚的想法。”

女人一時間被他懟得啞口無言,胡說八道,他怎麼會讓自己的哥哥死呢?他哥哥死之前還有能拿到幾筆錢,這下他哥哥沒了,若是現在不拿,他怕是什麼都拿不到了。

群眾的議論聲越來越大,這些聲音難免影響到人的情緒,顧祁之皺了皺眉頭,若是剛剛提起了些有意思的興趣,現在便全都毀於一旦了,這麼多人聚在大堂,像蒼蠅一樣嗡嗡嗡的直響。

吵的人頭疼。

“顧崇公司的股份我早就拿到了,他的死與活說白了,我都得不到什麼好處,要說起想讓他死,其實最想的是你們吧。”

地上的女人立馬搖了搖頭,怎麼會呢?一天有肉吃和天天有肉吃,她們還是分得清的,可是她們不能這樣明說出來。

“我這個做妹妹的,怎麼可能會想讓哥哥死呢?”這樣的反駁很顯然有些蒼白無力,畢竟他剛剛指認過顧崇的死和顧祁之逃不了乾係。

更加可笑了,男人的眼底一片冰冷,他甚至覺得女人在說胡話了:“那我這個做兒子的,怎麼可能會想讓父親死呢?”

血脈相連的人,怎麼會親手害死自己的父親?

有些人識相的拍了拍頭,覺得自己真是傻了,怎麼會被這女人三言兩語就這麼蠱惑了呢?顧祁之早就已經拿到盛銘的股份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盛銘又不缺這一口吃的,他沒有任何理由再對顧崇下手,甚至連一個作案動機都沒有。

有人終於聽不下去了,開口道:“歪,有完沒完啊,一直跪在這裡,是不想讓逝者安息嗎?你這姑姑怎麼當的,竟然對侄子說出這種話,他有什麼理由去殺自己的父親,他一定比你更傷心。”

女人被臊的臉通紅,周圍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大,都在對這她指指點點。

不是這樣的,根本不是這樣,顧祁之就算真的害死他的哥哥,也不會是因為錢,明明是因為顧祁之的母親。

麵對著周圍人的議論聲,女人再也繃不住瘋了似的大喊:“你就是因為你的母親,所以才逼死了我的哥哥。”

“啊?母親?顧總的母親在幾年前好像就去世了吧。”

“這和顧總的母親又有什麼關係?”

誰家人死了,誰家人活著,這在這個圈子裡是瞞不住的事情,當時都說顧崇很愛他的妻子,兩個人夫妻關係非常和睦,而且家世地位也都門當戶對。

有些老人更加露出不解的神情,他們清楚地記得當時的顧崇傷心的不行,據說夫人是因為母家落敗自殺而亡了,這場風波沒掀起多大,過了不久便隨著其他新聞的爆出而壓了下去。

遺像上的男人還是屹立在原地,似乎已經被定了罪,下了地獄。

一點都沉不住氣的東西,顧祁之往後退了兩步,連帶著宋慕清,生怕自己身上沾上什麼惡心的東西。

聽見這話,一個男人連忙上前打算拉住女人,不讓他再胡說八道,看樣子應該是她的丈夫。

“我的母親和我的母親又有什麼關係呢?難道是我母親的死真的和你們有些交集?”顧祁之這話問的很刻薄的,但此時沒有人會在意這些細節,大家都在聚精會神的等待著後續。

難不成當初的顧夫人不是自殺……

那女人就跟得了失心瘋一樣,丈夫怎麼拉都拉不住她,她試圖站起身來,可奈何她的丈夫一直壓著,她隻能無力大喊:“那又怎麼了?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她們家倒了,我哥還能留著他給他口飯吃,算是抬舉她。”

周圍的氣氛一下冷起來,聽這女人話裡的意思,當年的事情好像真的並沒有如此簡單。

“田家的那個蠢女人也是,竟然以為我哥真的會喜歡他,棋子罷了,你們通通都是。”

宋慕清站在顧祁之身邊能感覺到男人已經有些生氣了。

他還趴在地上奮力的想去抓住顧祁之的褲腳,不知是出於什麼執念,還是隻想把手上的汙垢抹到其他人身上讓人一起變得不再乾淨。

“你的母親就該死,再有腦子的女人,不還是被我哥耍的團團轉。”

顧祁之似乎再也無法忍耐,抬起腳一腳將女人踹翻。

手上的青筋都以肉眼可見。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女人趴在地上笑的癡狂:“就算你殺死了我哥,你母親也回不來了。”

當年的事情竟然真的是另有隱情,難不成是顧崇殺害了自己的妻子,每個人都不再敢細想下去,畢竟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你彆再說了,你瘋了嗎?”那女人的丈夫實在佑不過女人,焦急的喊道。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有一些事情他早就已經脫口而出,現在不過也是無力回天罷了。

“我哥哥已經死了,難道我怕你們嗎?”

顧祁之覺得有些可笑,這樣的沒腦子又心肮臟的惡人居然可以活到現在,沒走在她哥前麵,真是算她的萬幸了。

“是你哥哥死了,你也不想活了嗎?”她的丈夫倒還算是清醒,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臉上怒吼著。

他們明明是來要錢的,如今卻鬨成了這個場麵,這個女人什麼都做不了,還是這樣沒腦子,果然他今天就不該讓他來的。

兩個孩子靠在一邊被嚇得瑟瑟發抖,這樣暴力的場麵他們都收在眼裡。

女人被打的臉上立馬出現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她好像清醒了幾分,愣了幾秒鐘才發覺臉上的疼痛:“王八蛋,你竟然敢打我!我給你點了。”

兩個人很快便廝打在一起,在這樣的場麵,這樣的時機,夫妻兩人竟然就這樣打了起來,著實令人有些發笑。

顧崇的遺像還靜靜的站在那兒,仿佛在圍觀這場鬨劇。

不知怎麼宋慕清,總覺得現在這副一向有點生氣的意味。

看吧,連你的葬禮都被毀成這樣了,活著也是沒有什麼意義的。

“你們是想要錢嗎?”顧祁之。突然開口看著麵前正在廝打的兩個人。

聽見“錢”這個字兩人的動作立馬停了下來,回過頭有些驚異地望著顧祁之,這確實是他們來的目的,但沒想到這人這麼快就會主動提起。

女人捋了捋被抓亂的頭發,努力著挽回著自己的形象,讓自己看起來體麵一些:“我哥的錢本就應該是屬於我的。”

聽著顧祁之主動提起,而且語氣淡淡的,女人認為這就是上天給他們的希望,他們今天來其實沒打算要回很多的錢,給一部分就可以,可是沒想到這人竟然主動提起那就不能怪他們不客氣了。

誰知男人隻是淡淡一笑攤了攤手:“可是現在我手裡一分也沒有啊。”

女人像是聽到了笑話,立馬答道:“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一分錢都沒有。”情緒很是激動,好像下一秒就要再次撲上去看看顧祁之到底有沒有錢。

“盛銘的股份我已經全部轉讓了,合同從顧崇死的那刻就已經生效了,全部轉讓給阿清了,當時你那親愛的哥哥還在一旁看著。”

男人說這話時,隻是靜靜的用手玩弄著宋慕清的頭發,連看都沒有看到女人一眼。

“什麼!”女人的尖叫聲在大廳裡傳來顯得更加尖銳:“你竟然真將我哥的財產都給了這個男人。”

她確實看見了類似的新聞,但她還以為是哪裡傳來的花邊新聞,畢竟盛銘這麼大的股份,怎麼可能說送人就送人,她們可是商人,怎麼可能不討一點好處,就將股份全部托盤。

她不相信不相信顧崇會教出來一個這樣的人。

那樣薄情的人會教出一個這麼大的大情種嗎?不可能,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

她的眼神終於落在顧祁之身後的遺像上,死死的盯著,似乎恨不得讓遺像上的人開口親口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