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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一切繼承的前提是——結婚

“你這個逆子!你把哥哥還給我。”女人呆呆的站在那裡,不知道是真的在感慨顧崇的死亡,還是在感慨自己以後沒有固定的飯票。

但宋慕清實在看不見她眼裡的悲傷,這不是一個妹妹失去哥哥時的悲痛反應,若是真的,那她今天就不會到顧崇的葬禮上一頓胡鬨,毀掉他哥哥的葬禮。

這女人一口一個還給他哥哥,把他的哥哥還給他,那誰又來償還顧祁之的母親呢?宋慕清垂下眼眸那樣漂亮的女人,居然會被這一家人害得這樣慘,誰又來償還他們呢。

血債血常,他想也不過最終就是這樣的道理。

顧祁之微眯了眯眼,打量這周圍著一切,其實這並沒有什麼可鬨的:“你們若是再在這裡纏下去,我保證顧氏的錢你們一分都拿不到”

這句話好像是個什麼壓製魔法似的,女人在一瞬間便停止了哭聲,果然金錢的魔力就是大,能讓瘋子都變成正常人。

那女人自己可能也覺得自己的動作太過於刻意,嘴角抽搐了兩下,還是決定硬氣一些:“你以為我們就是來要這份錢的嗎?”

“那這麼說,你們今天來的目的就隻是為了給顧崇吊喪?”宋慕清搶在顧祁之前先一步說了這句話,有些話顧祁之說出來不合適,那就由他來說,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有數,顧崇一倒這群下三濫的親戚必定會找上來。

盛銘就像是一塊又香又大的蛋糕,旁人路過,誰不想分一口呢?

若是吃不到這口蛋糕,就要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蹦跳,夏天本就煩熱,有他們讓這個夏天更加煩躁。

今天有顧崇的妹妹,若是讓他嘗到了一些好處,明天便會有顧崇的表妹表弟找上門,看見一個人得利了,便會一窩蜂的都湧上來,畢竟這麼大一塊蛋糕,誰會送到嘴邊了還不吃。

那女人今天來的目的當然不隻是單單來給顧崇吊喪,她和她那哥哥的關係並不和諧,若不是這些年來有金錢的維持,她們的關係恐怕早就已經破裂。

可是在這種場麵沒有人知道她與她哥哥關係的好壞,隻知道她是顧崇的妹妹,若是哥哥死了,怎會忍心獨留妹妹一人在這個世界上不管不顧。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哥哥就這樣走了,沒有留下任何遺屬類的東西。”顧崇那個人他是知道的,從小心思變縝密,不可能這樣一了了之不處理這些後事。

這女人話說的很是篤定,像是為什麼有人答應他就要親自動手將這裡翻個底朝天,非要把那東西找出來。

她說這話不可知否,顧崇確實留下了些東西,那封遺書可能是一年前多就已經寫好的,也許在顧崇生前還有一些東西要修改,不過他沒想到自己會走得如此突然,要修改的東西恐怕還沒來得及。

“留下的遺書恐怕是我們家的家事,裡麵沒有提到任何關於姑姑的東西。”顧祁之沒有否定遺書這件事。

女人嘴角抽搐了片刻,但是的內心在為真的有一說這件事兒慶幸,她不信顧崇片刻都不在意他們之間的親情,她可是顧重的親妹妹,親妹妹啊。

“我不相信我哥會這樣做,麻煩你們把這東西拿出來,在葬禮上不宣讀逝者的遺囑,你們是想隱瞞些什麼嗎?”那女人分毫不讓,說出的話也咄咄逼人。

顧祁之懶得和他計較,隻想儘快脫身,不想再與這女人糾纏下去,必竟這樣的瘋婆娘誰會想搭理,實在吵的人頭疼。

男人揮了揮手,示意小王叫律師過來。

張律師其實早就在門口了,因為有遺屬就算沒有了盛銘的股份,顧崇手中的這筆遺產也不是一個小數目,豪門人家這種事情他早就經曆慣了。

但其實這筆財產怕是對顧祁之來說,還不足以到爭搶的地步,隻不過那都是屬於母親的東西,他想他該拿回來的。

女人眼睜睜的看著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走了,進來一看便是正式的人物,他手裡拿著的正是一份紙質的遺書。

紙麵有些發黃,可能是放在哪裡不小心出了潮濕,但能看出絕對不是近些天寫的。

“由此遺書為證,顧老爺子生前屬實留了話,將財產全部歸為大少爺,這份遺書在去年的一月份便已經寫下了。”

那女人踩著高跟鞋上前兩步將律師手裡的遺書一把搶了過去。

律師欲言又止,看了看顧顧祁之的眼色,最終沒有把那張紙搶回來,任由女人觀看。

那紙上確實是顧崇的字跡,黑紙白字字字分分明明的寫著的竟真是這樣,顧崇竟真的將自己的全部遺產都過繼給了顧祁之,遺書中也並未提及他人。

隻是在遺書的最後角落裡附上了一段話。

附加條件是:繼承人須達成已婚的條件,才可予以上繼承以上所有財產。

女人看到這裡表情才微微緩解了一些,沒有剛才的那麼僵硬,抬起頭露出一抹久違的笑容。

“顧祁之你到底有沒有仔細閱讀遺囑?你沒有看見附加條件是什麼嗎?是結婚!你現在結婚了嗎?或者說你和你身邊的男人怎麼結婚啊?那我想我哥現在的財產有理由,由他唯一的親屬我來保管。”

女人似乎覺得這話讓自己扳回了一籌,胸口再次挺了起來,她就知道她哥不是這麼不明智的人,結婚嗎?怎麼可能?顧祁之怎麼可能有那麼大一個能耐會和這個男人結婚?

她就不信了,她還鬥不過這麼一個小兔崽子。

顧祁之看著女人這來回變幻的表情,覺得可笑至極,不知是誰給她的鼓勵,這人突然變得自信起來。

但下一秒女人的表情便再次破裂。

她眼睜睜的看著,麵前的男人舉起了他和身後男人緊牽的手:“姑姑,但是我和阿清真的要結婚了。”

宋慕清被這人的話嚇了一跳,不過他隻當是在開玩笑,咽了咽口水沒掙脫男人,順著他舉起牽著的手,表情雖沒出現什麼差池,但內心早已經不再平靜。

顧祁之說會跟他結婚,他第一次聽見這種說辭,但又反應過來,這人有可能隻是在推脫他的姑姑罷了,畢竟他們兩個男人怎麼可能結婚呢?

可顧祁之現如今的表情卻是非常正經的,讓人無法猜出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是這樣想的。

那女人吞了口口水,回頭有些無措的看向自己的丈夫:“怎,怎麼可能?你們兩個可都是男人。”

顧祁之向前走了兩步,這下子咄咄逼人的變成了另一個人,這人光看身高便有很大的壓迫感,彆說此刻就站在這女人身前。

“我看這遺書裡也沒寫到,不能和男人結婚吧。”

他想這確實是顧崇的一時疏忽,畢竟這份遺書的年份已經是去年了,像他那麼心思縝密的人,不會想不到這點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還沒來得及更改。

這人雖然乾什麼都不怎麼及時,但是死的卻蠻及時的,一旁來參加葬禮的江非炎都替這兩個人捏了一把汗。

畢竟這個瘋女人真的不是很好對付。

不過遺書裡屬實沒寫到這點,隻是寫到讓顧祁之結婚便結束了,其實這點也不是沒有原因,畢竟那時候的宋慕清還被他關在那昏暗無光的小房子裡。

他怎麼會想到幾年後的兩個人還會在一起,並且在他死去後,兩人都還會在一起。

人算不如天算,他還沒來得及更改,便已經走了。

這女人還在咬著牙堅持:“可是你們現在明明還沒有結婚。”她不相信,他不相信顧祁之會為了這點錢做到這種程度。

這男人哪裡好了,不過是空長了一張令人看著順眼的臉,她死死的盯著顧祁之身後的宋慕清,完全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為了一個男人做到這個地步?

愛嗎?但愛又能值幾個錢?這份愛又能持續多久?她不相信,她始終認為愛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能握在自己手裡的,不過隻有錢罷了。

“姑姑想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嗎?當然可以,不過我想,若是姑姑還想看到那一幕,便要付出一些應該付出的東西。”

顧祁之眼裡帶著濃重的恨意,可能是因為他的母親,也可能是因為這女人的恬不知恥。

女人被嚇得一抖:“我需要付出什麼東西,我有什麼需要付出的,這都是我應得的。”

背後的權勢,手裡的金錢,包括臉上的容貌,恐怕都離不開顧祁之的母親,若是沒有當初他母親的母家,怎麼會有現在的顧氏,說白了,現在他們每一個姓顧的人的手裡,沾著的都是母親一家的心血。

“我記得母親去世後,她的那些首飾,便都被姑姑保管起來了吧?”顧祁之這話說的客氣,但周圍人難免都聽出了些什麼。

這家人害死了人家的母親,還挺不支持的,拿走了人家母親之前的一步,現在不僅顧祁之母親的死成了一個謎團,就連殺人的動機都成了一個謎團。

是因為金錢嘛,顧崇那個做女婿的心裡想著的卻是老婆母家的財產,甚至連他的妹妹也黑心如煤炭。

聽見首飾女人變得更加懼怕起來:“我沒有,和我沒有關係,那些首飾都是我哥給我的,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她拿著那些首飾賣了一筆好價錢,但從那以後這樣的噩夢,她也不是一次做起,她夢見那女人坐在他的床頭一遍遍的,一遍遍的像她討還那些自己生前最喜歡的東西……

第五十二章:宋老師再罵一句聽聽

“告訴那個女人,你們都給我過去告訴那個女人,她的東西真不是我拿走的。”

聽這女人接近崩潰的發言,顧祁之勾了勾唇眼裡帶著不屑:“我母親從來不是那樣吝嗇的人,這點我想你們顧家再清楚不過,至於你所說的哪些我隻想說,姑姑,心魔還需心藥解。”

這句話像是擊破女人心裡最後一道防線的石子,她徹底瓦解下來,崩潰大哭。

能出現在顧崇葬禮上的人,大多數都是見過很多世麵的,但這種場麵有點太過於戲劇化了,若不是今天真的在他們麵前上演這麼大一出戲,他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那女人的丈夫表麵上顯現出幾分迷茫,她好像並不知道這個事情,隻是看著商量好來要錢的女人突然坐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阿芝,你這是……”他叫著女人的名字,試圖換回這女人最後的理智,可是毫無用處聽見自己的名字,這女人抖的更加厲害,更加控製不住自己的哭泣。

“是我哥對不住阿枝”

阿枝自然不是阿芝,他們這邊老是喜歡在孩子的小名前加一個“阿”字。

但這麼多年以來,這個乳名就像噩夢一樣環繞在自己身邊,隻要有人叫她這個名字,她便覺得是在叫那個女人。

她忘不了,忘不了她哥哥給她找的那個小嫂子,因為他叫阿芝,他也叫阿枝。

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當初是她將田家的小姐故意介紹給自己哥哥的,隻是沒想到顧城會為了扳倒阿枝的母家做得如此決絕。

她甚至沒有想到,顧崇和她的小嫂子表麵上那麼恩愛,但卻收到了這女人死亡的消息。

這幾年以來他一直噩夢環繞,擺脫不掉這個困擾,她以為這件事情隻有他一個人記得,沒有人會再次知道。

可顧祁之的這一番話,好想讓他再次回到那一天,那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她故意將田家當時的大小姐帶到自己哥哥的房間裡……

顧祁之不再說話,看著地上的女人,隨後片刻拉起宋慕清的手不再回頭的走了,顧家。得勢於他媽媽的鮮血之上,那麼他便要親手將這個地方全部毀掉。

宋慕清能看出男人的性質不高,畢竟經曆這種事情,認誰都不會很高興,他一直知道豪門恩怨的水很深,但沒想到會這麼深。

“我現在就帶你去見我媽媽吧。”麵前的男人突然開口,手裡還拿著煙,磨蹭了兩下,最終還是沒有放進嘴裡。

“好”宋慕清點了點頭,沒否認,隻是趁顧啟之還沒開車的間隙,下車去周圍的花店買了束鮮花。

“不知道阿姨喜歡什麼花,便隨便買了一束。”

一束白色的康乃馨,被包裝的很是精美,顧祁之手指輕輕拂過花瓣,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開口:“很漂亮,我想她會喜歡的。”

墓園是一個除了固定掃墓節假日時間都很安靜的地方,顧祁之很熟練的便找到自己想找的那塊墓碑。

上麵穩穩的寫著幾個清秀的字跡,祁家之女祁孟枝之墓。

不是誰的妻,而是祁家之女,顧祁之表現的很平靜,似乎經常來這兒。

墓碑前還有一束放著的花,還沒徹底枯萎,貌似是前不久有人剛剛送的。

“你前不久來過?”宋慕清用眼神詢問著身旁的男人。

顧祁之沒否認,隻是靜靜的將那墓碑前那樹已經快要凋零,但還沒徹底凋零的花換成宋慕清剛剛拿過來的那束白色康乃馨。

“這花是阿清來的時候特意買的,我想你會喜歡的。”

墓圓裡有風吹過,像是已故的逝者在給惦念者的回答。

墓碑上有些一張黑白色的照片,女人笑的美麗安詳,顧祁之長的很像顧崇,不過在他身上還能看到有幾分母親的影子,比如那雙眼睛。

隻是顧祁之不常笑,很難讓人察覺到。

“阿姨好久不見了,不知道你還是否記得我。”他從始至終一直笑盈盈的,一看就是那種讓人很討喜的孩子。

這讓顧祁之不覺得生出一股他帶著人見家長的感覺,其實他能感覺到這人挺緊張的,不然也不會一直拉著他的手。

從下車之後,他便能感覺到這人牽著他的手變得越來越緊,就連他剛剛換花的時候,這人也沒有放開他的意思,其實他知道這個糊塗鬼。可能是因為太過於緊張,忘記放開他了。

他沒忍心揭穿,隻是靜靜回握著。

“母親你放心,就算所有人都覺得我會成為下一個那個人,但是我知道你會明白,我和他不一樣。”

宋慕清聽得出顧祁之話裡的那個人應該是顧崇,不過顧祁之沒在母親的墓前叫出那人的名字,他想也許這兩個字不管在生前還是生後,都是母親最不想聽到的兩個字。

“我們要結婚了,這麼多年他還是我唯一決定要娶的人。”

剛剛的回憶再次湧上心頭,宋慕清沒想到顧祁之會在這裡剛剛提起這件事情,這與剛剛的場合不同,剛剛在那麼多人麵前。他可以把這當做逢場作戲,但現在可是在顧祁之的母親的墓前。

他無法忽略。

男人繼續說下去:“那男人死了,但您放心,我不會讓他下去騷擾您,我會將他葬的遠一點。”顧祁之垂下眸子,不知想到了什麼“我將盛銘的所有股份都送給阿清了,就當是您送給他的見麵禮。”

他想如果母親還在世上,那麼現在她一定是高興,她一定很喜歡阿清,會拉著阿清的手和他說很多話。

兩人站在墓碑前和祁孟枝聊了很久,墓碑上的相片一直溫溫和和地笑著,讓人不自覺的想多開口說兩句話。

天色漸漸暗下來,墓園的山路並不是好好走,等到了晚上會更加難走。

沒有辦法,兩人隻好像祁孟枝起身告彆,就像拜訪完長輩一般。

車停回公寓的樓下,宋慕清有些暈乎乎的,今天實在經曆了太多事情,不過他想有些事情應該快到結尾了。

顧崇的死將為三年所有的事情再次畫上句號,他想這一切都將是圓滿的。

宋慕清拉了兩下車門,但是都沒有成功,他看向駕駛位的方向,那人居然沒有下車的意思。

“嗯?怎麼了嗎?是落下了什麼東西?”他不禁這樣問的。

顧祁之搖了搖頭,轉過來很認真的看向他的眼睛,這人的眼裡就像是有什麼魔力,分分鐘就可以把人蠱惑進去,伴隨著黑夜,像一隻誘惑人的海妖。

“你……”

宋慕清總覺得今天這人有些不對勁,從墓地回來後就更加不對勁了。

他想就算再怎麼著顧崇也是他的父親,他的趨勢無法避免的給顧祁之帶來了一些影響。

“阿清,你願意和我結婚嗎?不是因為利益,就算沒有那份遺書,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宋慕清一下子被這個問題問的有些不知所措,結婚嗎?說真的,除了今天以外,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我不知道。”

他誠實的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現在腦子很亂。

“對不起,能給我一些時間嗎?”

聽見這話,麵前異常嚴肅的男人,終於抬起頭笑了,順手幫他解開安全帶:“這有什麼抱歉的,傻子,你在給我發好人卡嗎?”

宋慕清立馬跟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頭,什麼好人卡,他怎麼會給顧祁之發好人卡。

可是他剛剛說的話,屬實有些官方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將麵前的男人拒之千裡,說出一句“顧大哥,你是個好人,可是我們……我們不合適”這樣的話。

顧祁之這一笑立馬緩解了兩人之間的氣氛:“那什麼時候通過了,還請宋老師大發慈悲告訴小的一聲,小的翹首以盼,真想結婚了。”

這局宋老師叫的宋慕清臉頰發燙,發什麼神經病,大半夜的不下車在車上玩什麼cosplay。

宋慕清拉了兩下門還是沒拉開,有些狐疑的望著對麵不知道想乾些什麼的男人,那人正笑得一臉得逞。

“顧同學請問能讓老師下去了嗎?”

“當然”

這人聽見這話才解鎖了車門,哪裡來的惡趣味,扮演起來還沒完沒了的。

宋慕清回頭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徑直走向門口。

哪知這一舉動落在身後人的眼裡便變了味道,生氣和小貓似的,還學會瞪人了。

他怕宋慕清不喜歡自己身上的煙味,便在車裡點燃了,昏暗的車廂內,隻能看見一股明火。

但這支煙還沒來得及抽煙,有人便打來電話,語氣中是有著藏不住的惱羞成怒:“你人呢?趕緊滾上來,不回來就一直也彆回來了。”

他在屋子裡等了許久,也沒見有人上來,起初還以為這人是回公司了,但以顧祁之的性格回公司了一定會主動說一聲的啊,宋慕清第一反應就是這人去借酒消愁,去哪裡鬼混了。

所以才忍不住打電話語氣重了一些。

這話乍一聽起來就像是老夫老妻查崗似的,再不回來你就永遠彆回來了。

但宋慕清還沒覺得有哪裡不對,直到聽見電話裡傳來男人的啞笑聲,那人微哄著就像是貼在自己耳邊。

他聽見人說:“宋老師再罵一句聽聽”語氣中帶著濃重的惡趣味。

“你……”

宋慕清一時被著男人不要臉的精神臊的語塞,臉上的溫度還沒下去,此時又有些燙起來的趨勢。

第五十三章:許言亭

顧祁之在這裡抽完剩餘的半根煙才下車走了下去,看著樓上亮起的燈,片刻打開門走進屋子,這人就是典型的小狐狸性格,自己撩彆人的時候怎麼著都行,但偏偏還是個不經彆人撩的,逗一下就修得不成樣子,把自己藏起來。

顧崇的死就像是他們生活中一個平靜的小插曲,也是連接生活回歸正常的一條曲線。

除了他那個妹妹,還一直糾纏著結不結婚的事情不放,其餘沒再給兩人的生活造成任何影響。

盛銘那邊雖股份是轉讓給了宋慕清,但實際上他並沒有那些精力,也不想管那些事情,倒還是顧祁之操心的多一些。

顧祁之沒再提過結婚的事情, 宋慕清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這件事情,就像是真的當成一句玩笑話,這樣略過了。

但有些事情總是得有始有終些,他們需要走的路還很長,有些生意總不能因為這一件事就不談了。

人人心裡都知道,顧祁之現在需要一個完美的結婚對象,和宋慕清的傳言停下,自然就會有其他的傳言貼上來。

樹大招風,可這次傳言的主角不是宋慕清,竟然也不是田知。

顧崇去世的當天,鬨的那件事情幾乎讓大家都知道了,他們顧總這些年來一直不結婚的原因不是彆的,可能隻是因為不喜歡女人罷了,這麼一來,有些男人難免一時自信起來。

若是不喜歡女的,那送心男人便是,畢竟男人都是一樣的東西。

以前這些事情不是沒有鬨到顧祁之床上過,隻不過連續幾次,男人一直都無動於衷,大家也都不討著不快了,反正也沒有什麼作用,但這次不同,他們覺得可能是自己送錯了獵物罷了。

畢竟好吃不如得意,再漂亮精致的東西,不是自己喜歡的那款,也無法挑起他人興趣。

“祁爺好久不見。”

宋慕清沒聽過有人這樣叫顧祁之過,一般設立場上的人隻會生疏的叫著顧總,但他不知道為何,這次他卻就想回過頭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這聲祁爺叫的意味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同。

也不知為何,雖然他從未聽過有人這樣去叫顧祁之,但他就是確定,這就是在叫顧祁之。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人男,那張臉蛋長的非常漂亮,大概有些混血的基因在裡麵,頭發也跟著卷卷的,眼睛笑的彎彎的,很難令人見到不心生歡喜。

顧祁之一頓,轉過身,在這樣大的場合上竟沒有一走了之:“什麼時候回來的。”

那人微微一笑,臉上是毫不加掩飾的喜悅,蹦蹦跳跳的走過來,最近是什麼場合?他毫不在意,毫不關心一般。

“昨天回來的,今天就趕過來見你了。”這話說出來像邀功一般,但麵前的人絲毫不覺得冒犯像是早已經習慣了說這番話。

宋慕清眉頭微微一皺,腦子裡對這個人的印象突然之間變得非常深刻。

顧祁之沒有太大的反應,不過看著麵前如此歡脫的人,還是問道:“你偷偷跑回來的?”

“沒有,怎麼可能,我以後就在國內發展啦,畢竟這裡才是值得讓我紮根的地方。”

這話剛說罷,視線便落在一旁的宋慕清身上:“這是小嫂子吧?唉,不對,還沒結婚叫嫂子,是不是有點冒昧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人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似乎裡麵真的飽含歉意,剛剛的話像是真的不是不小心脫口而出的。

他忽然想到顧祁之在國外也有些分支,這應該是在國外談生意或什麼時認識的人,不過他對這些並不感興趣,倒是對麵前的人有些興趣。

“沒關係呀,就叫小嫂子吧,反正是早晚的事。”宋慕清眼睛微微向上挑了挑,一副已經見怪不怪被叫慣了的樣子,並不在意。

“好吧,你好我叫許言亭,是祁爺的朋友。”那人笑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讓人挑不出錯來。

“哥的朋友嗎?那就是我的朋友,有空來家裡玩啊。”宋慕清說著的同時,也同時看了看顧祁之,像這兩人同時笑笑。

顧祁之聽見這個稱呼一頓,不覺望向宋慕清,兩人的視線交錯,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竟在宋慕清眼裡捕捉到了另一種感覺。

唇角不受控製的向上勾去,一隻手伸過去攬住人的肩膀:“先回了。”

“好,祁爺慢走。”

這話說的,聽起來恭敬,但卻有一種莫名的熟稔感。

“這是一個國外富商的兒子,是個混血……”

顧祁之主動開始解釋,但身旁的人貌似對這些事情並不感興趣,隻是微微靠著座椅對他也不予理睬。

“祖宗,生氣了?”

小王坐在車上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顧總大狗一般的向人身旁湊了湊,識相的立馬生起隔板。

“我怎麼會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宋慕清立馬反駁身體卻誠實的向另一個方向移動,抗拒這人的靠近此刻都寫在了臉上。

顧祁之不由發笑,這人可能自己都沒發現,雖然嘴上說著不會和小孩子計較,可這表現哪一個都像是在和小孩子計較的樣子。

“好,我們阿清最棒了。”

男人順著他的話說下去,現在的隻要他嗆一句,恐怕這家夥就要炸毛衝過來咬他了。

顧祁之預料的果然沒錯,宋慕清聽見這話才轉頭,那雙方才滿是不屑的眼睛此刻也變得霧蒙蒙的一片,讓人看了著實有些我見猶憐的意思。

“哥,你隻能疼我。”

他就是摸準了顧祁之的弱處,果真顧祁之最看不得的就是這人這幅模樣,心都跟著塌了一塊:“沒不疼。”一直都最疼他的阿清了。

宋慕清委委屈屈的窩在男人懷裡不肯出來,完全沒有了剛剛在會場內那強勢的樣子。

“哥,你要回公司嘛”

男人點點頭,任由宋慕清在懷裡胡鬨。

“那我先回家了,我不和你去公司,今天好累,我回家等你好不好。”

小貓似的人就趴在他懷裡說出來的話跟撒嬌似的。

“好,一會我讓小王先送你。”

得到滿意的答複,懷裡的人才堪堪停住不胡鬨了。

顧祁之如他所說的,讓小王先回了彆墅送宋慕清,宋慕清一路上都是笑嘻嘻的完全看不出剛剛那副不高興的樣子,好像剛剛的那股生氣的勁都一股腦的甩在了會場。

“你去公司能早點回來嘛,哥”說去前麵的話怕人不同意還特意討好般的叫了聲稱呼。

“嗯”男人點了點頭,輕輕吻了吻麵前人的額頭,宋慕清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就知道,這人就吃這一套。

看見小王來著的車徹底開出公寓,宋慕清的笑容才收回來,轉過身與剛剛的情緒截然不同,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抬起手指點了根煙。

平靜的換了鞋,望著陽台上顧祁之離開的方向出神,過了不知多久,直到那隻煙燙到了人的手指,宋慕清這才緩過來,安靜的將煙頭按滅,看著手上被燙紅的地方,用手輕輕拂過,疼痛感襲來,將人的頭緒也理得清楚一些。

國外富商家的兒子,他倒是要看看有多大的能力。

宋慕清站在陽台,將自己的手指攤開,白皙的手指被光一照,顯得更加纖細好看。

好像在加上一枚戒指也不錯。

“叮”手機的聲音將人喚醒,他不急不緩的打來信息。

“小嫂子,我是許言亭,從非炎哥那裡要來的聯係方式,以後還得拜托小嫂子多多在祁爺麵前美言啊。”

宋慕清沒有同意這條好友申請,目光卻落在“許言亭”這三個字上,許言亭,這麼巧嘛,他之前也聽說過一個許言亭,隻是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

要是一個人的話,那可難得了,難得那麼有緣。

許言亭發要這條消息,將手機揣回兜裡,這裡燈光環繞,看不清誰臉上的麵部表情,這人惡劣的用鞋尖挑起麵前一個長相英俊的青年的下巴,將一瓶已經開過封的高度數酒遞過去,笑的與那是完全相反:“喝啊,不是能喝嗎?。”

小嫂子,好一個小嫂子,顧崇那個老沒用的,不是說將這兩個人分開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嘛,看他年紀那麼大了還以為多值得信任,結果翻來覆去不也是個廢物。

“許總,我是在喝不下了……”麵前的人實在經不住這麼折騰,終於還是敗下陣來,伏在地上將嘴裡含著咽不下去的酒液吐在地上求饒:“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吧……”

“喝不下?10多萬一瓶的酒老子都沒先說開不起呢,你倒是先說喝不下了,今天你要是不把我開的這些都喝完,這兒你也就不用再來了。”

平時吵鬨無比的包間裡今天變得安安靜靜,許言亭今天剛回國,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人剛和顧祁之的未婚夫見過麵,據說宴會上還搭了幾句話,他心裡一定是堵的,誰承想這服務生還剛好撞在了點子上,撒了人一身的酒,估計今晚必定是要遭殃的。

怪不得彆人,隻能怪這人自己點寸,還偏偏惹到的是這個人,許言亭這個人實在太無法無天了,周圍人任誰都不想去觸這個黴頭,隻能在心裡默默替這服務生捏把汗。

“喝……我喝……”酒液一杯一杯的倒進人的嘴裡,這讓很多人為之沉迷的東西,也漸漸的變成一種酷刑。

第五十四章:一群小沒良心的

江非炎到達現場的時候,那間包廂裡格外淩亂,剛剛一直被灌酒的少年已經躺在地上捂著胃部說不出一句話。

他有些頭痛的望向那正坐在皮質沙發上的始作俑者,剛剛這人向他要宋慕清聯係方式的時候,他才知道這小子回國,要早一點知道這家夥回來的話就應該早些過來的。

“許言亭!你給我過來。”江非炎看著眼前這一幕,語氣難免有些溫怒。

許言亭看見人來立馬放下二郎腿,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仿佛剛剛那個硬灌人機我都不是他麵前這個乖乖娃才是。

“你凶什麼呀,非炎哥,在這裡看見我不應該高興嗎?”

江非炎現在懶得理他這些話,看著地上躺著的人,還有周圍這些不動雨中看熱鬨的怒氣更加上頭:“都他媽愣著乾什麼呢?不知道打救護車嗎?”

哪有人敢動啊,剛剛根本沒有人敢動他,看著這小霸王回來撒野,心裡都清楚,根本沒有人能製止,恐怕誰製止了,下一個遭殃的就是他了。

現在聽見江非炎發話才有人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靠近躺在地上的俯臥撐,打算打救護車。

許言亭努了努嘴,聽見江非炎這樣說也沒反駁,隻是有些不高興的彆過身:“你一來就知道關心那個服務生,我們這麼久沒見了,你不知道嗎。”

“祖宗,你才是我活祖宗,你是要剛回來就鬨出人命嘛?”江非炎剛處理完這邊又立馬將身子轉向另一邊,許言亭扭過頭,一舉一動間是透出骨子的驕縱。

“一條人命而已,不值幾個錢的。”

江非炎不受控製的握了握拳頭,他是個醫生,最聽不得的就是這種話了,一條人命而已,若是一條人命不值錢,那他現在做這職業的意義又是什麼?

“這裡可不是你的米國,你給我搞清楚了。”

許言亭也注意到了江非炎似乎現在的情緒真的很生氣,識相的收住了嘴巴:“非炎哥,我知道了,現在給他打救護車不就好了嗎,醫藥費什麼的我全給他出了,精神損失費我都給他嘛。”

救護車到的很快,大家也很迅速地將人扶上了車,江非炎看著眼前這一幕,他有時候真想告訴許言亭在這個世界上,錢雖然重要,但也不是可以購買一切的東西。

許言亭坐在沙發上依舊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玩著手裡的手機,他有時候真的搞不明白一個陌生人的生命而已,有什麼值得著急的,他又不認識,管他誰是誰,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的,沒能耐活下去,那又怪誰呢。

“你見到慕清了?”

聽見江非炎說這話,許言亭才較有興致地抬起頭:“你叫的還怪親切的,你怎麼不叫小嫂子呀?”

江非炎聽得出來,他這是在陰陽怪氣,怪不得今天跑過來一頓撒氣,果真還是一回國就讓兩人見麵了。

“祁爺和他住在一塊嗎?”許言亭繼續問自己想知道的東西,語氣中是滿滿的不滿。

江非炎點了點頭,靠著人身旁的位置坐下了:“人家兩個都要結婚了,不住在一塊住在哪兒?”

“嗬”許言亭有些不屑的向後靠了靠,點了支煙:“還不是靠著祁爺,住著祁爺的房子把自己當主人,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祁爺說不定哪天就玩夠了。”

江非炎的眉毛不可察覺的皺了皺,他原本以為這次回國聽見這種消息,就會打消許言亭這種不切實際的心思,沒想到這人竟然會說出這些話。

“許言亭,在這兒可不是什麼話都能講的,你最好分清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彆怪我沒提醒你。”

江非炎不好多說,隻能點到為止,看著麵前人根本不屑於往心裡去的樣子,不禁替著人捏了把汗,怕的不是這人有撬牆角的心思,而是這人根本沒把宋慕清放在該放的地位上。

就算聽見江非炎帶有警告性的話語,他也隻是撇撇頭,有些嗲嬌似的推了人一下:“你乾嘛這麼嚴肅。”

“許言亭你彆鬨了,他們兩個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關係。”

“哦?我沒想啊,我沒想他們倆是哪種關係,我不在乎,我隻知道祁爺身邊隻能是我,彆人不配。”

他說這話時,嘴裡含著的那股香煙噴灑到江非炎臉上,故意似的反抗,就是打心眼裡不想聽這些話。

江非炎沒在吭聲,他勸不了的,有些事情他也不好說些什麼,隻能憑他自己悟出這個道理,他才能全然明白。

“明天的酒會他也會去吧?今天就和我那小嫂子說了一句話,不知道明天有沒有興趣,多說幾句。”

這些詞在許言亭嘴裡玩味的說出來,聽起來有些輕薄,就像是在他嘴裡說出的任何話,這世界上的任何東西對他來說都隻是玩物而已,隻是他對這件事情提起一些興趣,想多玩玩。

“顧祁之會陪著他去的。”

“歪”許言亭聽見這話有些不滿,忍不住伸出腳向江非炎板正的西裝褲上蹬了蹬:“你分清主次行不行?什麼叫祁爺陪著他去,要是也是他陪著祁爺去好叭。”

江非炎冷眼過去,他還是把宋慕清放在一個情人的位置,就像是顧祁之保養的一個小物件,隨時隨地帶在身邊陪伴的小寵物。

江非炎說不聽他,揉揉頭,忍不住的開口:“你在國外一點消息都沒聽說?顧祁之將自己在盛名的股份統統給了慕清。”

許言亭的表情出現一絲破裂,小孩子氣的將桌子上的酒杯全都踹翻在地:“那有人能說明什麼呢?他傍大款成功了,隻能說明祁爺大方,隨手扔扔就是盛銘的股份罷了。”

江非炎忍不住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許言亭你隻不過就是自欺欺人罷了。”

放下這句話,他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那扇門,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他能聽見包間裡傳出來的砸東西的聲音和許言亭的尖叫。

“滾,都他媽給我滾出去、”

許言亭看著那群人一哄而散,不禁坐在包廂上,他就算不用腦子想,也知道盛銘的股份都不是個小數目,但祁爺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回到國內就想結婚呢?這根本不可能,玩玩罷了,沒人比他更了解顧祁之,他們日後見,他倒是要看看,這場遊戲能玩多久。

他有些病態的拿起桌子上的杯子,透過杯子的倒影,自己的臉被清楚地印在上麵,宋慕清。有什麼呀?他靠什麼呀?不就是靠他那張臉嗎,有他漂亮嗎?是他這張臉還不夠好看嗎?

公寓

顧祁之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陽台上的燈依舊亮著,他心中一驚,快步的走上樓梯,宋慕清竟然等了他這麼久,這麼晚了還沒睡?

“阿清?”

“嗯?”屋裡麵的人果然還醒著,手裡握著一本書,悠閒的坐在沙發上泡腳,一雙修長的腿就這樣在外麵裸露著,好在這個天氣是暖和的,不用擔心著涼。

“怎麼這個點還沒睡?”他一邊換鞋一邊問這宋慕清。

宋慕清很自然的放下手中的書,向後靠了靠:“等你呀,看看我們的顧總是不是半夜不回家的大渣男。”

顧祁之俯下身手放在人的兩側,將人整個人圈起來:“那還好,我今天回來了,不然這千古罵名我可怎麼背呀。”

這人老是油嘴滑舌,宋慕清懶得理他。

見人不說話那人,又不知道起什麼幺蛾子非要人開口重新說出來:“那我現在還是嗎?”

宋慕清趁他不注意將水甩在那人身上,卻一個不留神被人抓住腳,不肯放開,他掙紮了兩下無果,有些無奈,他果然就不該等這家夥。

“趕緊放開。”

顧祁之忍不住的勾了勾唇,拿起毛巾,仔仔細細的將人腳上的水分擦乾:“有我這麼疼老婆的渣男嗎?”

宋慕清將腿窩回沙發上,任由顧祁之去倒掉洗腳水:“顧總就這麼想當老公?”

誰能想到在公司一板一眼的顧總回家還要任勞任怨的給人家擦腳去倒洗腳水啊。

“那得看當誰的了。”

看著人勤勤懇懇的背影,宋慕清忍不住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向自己的房間門口徘徊。

“哐”的一聲門被關上,還傳來“哢嚓”一聲擰門把手的聲音,關上的一瞬間顧祁之還能聽到那小狐狸狡猾的喊聲

“看當誰的?還想給彆人當老公,好啊,你今天不許進來睡了,你自己睡去吧!”

站在水池前洗手的顧祁之,表情有一瞬間滯留,他,他這是,被鎖在門外了。

“喂,阿清,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啊祖宗。”

這家夥100%是在因為今天會場的事情報複呢,顧祁之還納悶兒,當初這人怎麼突然之間一下子就不生氣了,還說要先一步回家,合著這是氣了一下午,在這兒等他呢。

“滾開啊,不要站在門口,我要睡覺了,彆忘了喂念念和想想”

兩隻小貓也被關在門外,站在門口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顧祁之彎下腰打算伸出手去摸摸兩隻小貓,誰知剛剛俯下身這兩隻小家夥像是商量好的一瞬間,便跑到一邊去了。

看著那被鎖上的房門,還有地上逃跑那兩隻小家夥。

顧祁之不禁扶了扶額頭。

一群小沒良心的。

第五十五章:這人就是在騙吻

宋慕清這一晚上硬生生鐵了心的沒讓人邁進屋子一步,他們在公司隻手遮天的顧總就這樣被自己家老婆說趕去睡書房就趕出去睡書房。

說出去還不讓人家笑掉大牙,兩隻小貓被粗魯的放回窩內,睡覺,都給他睡覺。

顧祁之睡前還戳了戳兩隻小貓的鼻子,屋裡那位祖宗不讓我好好的,你們兩個小家夥也都不準好好的,今天的糧食都給我減半。

小貓咪哪裡懂這個啊,趴在盆裡吃的和往常一樣想,顧祁之心中一軟,又將兩個小家夥的食盆填滿,罷了罷了,和這兩個傻兒子有什麼關係啊。

“祁爺,起床了。”

宋慕清在門外夾著嗓音,敲了兩聲書房的門故意這樣打趣的見到。

顧祁之接受了一晚上的折磨,此刻一大早有聽見這稱呼,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差點從沙發滾下來,人生活了快要三十年,顧總這樣狼狽的時候也是少之又少。

“阿清彆鬨了。”男人的語氣中是說不出的無奈,拉開門將人扯進懷裡,這門子醋吃的著實有些不明不白,宋慕清不是小氣的人,不知道哪裡吃了這麼大的一股子氣,顧祁之此刻真的是既高興又無奈。

還沒睡醒就這樣蒙蒙的拉著人,宋慕清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看著人臉上的黑眼圈有些心疼的沒狠心將人推開,但嘴上還是毫不留情:“祁爺昨天晚上睡的如何啊,書中自有顏如玉,這麼多書,想必一定睡的不錯吧。”

他感受到他說完這話,趴在他肩上的男人立馬搖了搖頭。

顧祁之哪敢啊,現在他都睡書房了,若是書房再睡不得,他說不準會被人一氣之下趕出家門,滾回公司睡,找誰說理去。

“沒有,家有悍妻,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誰是悍妻,嗯?”宋慕清沒有彎腰,即使被這麼大個人壓著也沒有,就這樣任由讓這人在自己頸窩處趴著。

“我我我,乖祖宗。”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人既然給他安上了這麼個稱呼,還越叫越順嘴,他已經不知道這幾天是第幾次聽這人這麼叫了。

“今天還有生意呢,彆睡了,快去公司了。”

可能是因為昨夜睡的著實不早,導致今天顧祁之確實晚起了一會。

“好好好,你怎麼一點也不心疼你老公,昨天晚上趕我來睡書房,今天一早又開始催上班,宋老板,壓榨員工也要給點甜頭吧。”

顧祁之眼睛都沒睜開,腦子裡還昏昏沉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睡過去,夏天的早晨讓人變得更加慵懶,早起自然成了一種困難事。

“我記得宋老板至少在海灘的時候還答應過我一個條件呢是吧。”

“嗯?”記憶拉回到幾個月前,他和宋苗整蠱宋華群的時候好像確實答應了這人一個願望。

“不許賴賬。”

“我沒有!”宋慕清反駁的很快,他什麼時候說要賴賬了嗎,他這個人一向說話算數。

“你要提什麼條件,說吧。”

這人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於視死如歸,讓顧祁之莫名生出一股自己是什麼天大的壞人,會提出什麼不合乎情理的要求一樣。

“親一下我告訴你。”

“嗯?”宋慕清臉上閃出一抹狐疑,這人不會是來騙吻的吧“你先告訴我”

說完這話他下意識的捂住嘴巴,防止這人下一秒吻上去,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你不想讓我親你?”顧祁之本來不生氣,到老見麵前人的動作難免會生出一些小孩子氣:“宋慕清你在嫌棄我!”

然後他們偉大的顧總便像是衝到了什麼似的,氣哄哄的獨自一人跑去洗手間洗漱。

剛剛說提出要求的事情早就被人拋之腦後,隻留下站在原地的宋慕清獨自沉默。

半晌,他不禁將自己的手臂疊在一起,看吧,知子莫若父,這家夥就是來騙吻的。

“哼”懶得理他

王姨從桌邊路過時,宋慕清正坐在桌前,準確的夾起一隻小豬樣子的小饅頭送入嘴裡,咬的很用力,絲毫不被那小豬饅頭的可愛外表所迷惑,反倒更想是在泄憤,看的人莫名其妙的提那小豬一疼,可怕,血腥。

這頓飯吃的但是冷清,可王姨就是說不出哪裡有些不對勁的感覺,這……這兩人居然一句話都不說,這也太冷清點了吧,他在顧家工作了這麼些年,記著顧家也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之類的飯桌規矩啊。

“王姨,我上班去了。”

“嗯?啊,好,顧總慢走,記得中午早些回來吃飯,顧總這是在和她說話嗎?和她報備上班嘛?她沒聽錯啊,她聽的是王姨從,顧祁之都這樣叫他十幾年了,王姨雖然覺得反常但還是開口叮囑。

“嗯”男人點了點頭,站在原地卻沒在有其他動作,也沒有又出去的意思。

宋慕清依舊坐在椅子上像一位貴族小少爺,不急不緩的將麵前的食物送入口中,比剛剛吃小豬包的動作不知道慢了多少倍。

顧祁之不知等了多久,終於忍不住開口:“阿清,我說我要上班了。”

王姨一頓,立馬走向廚房,退出這場紛爭,原來,原來是這樣。

宋慕清懶得抬頭理他,這個幼稚鬼,隻會騙親親的幼稚鬼,最可怕的是這幼稚鬼居然有那麼多人喜歡,昨天殺出來一個叫祁爺的,不知道明天哪裡就又殺出來個叫祁哥的,他飛醋都吃不完呢哪裡有空理他。

“嗯”去就去嘍。

“宋慕清!”麵前的男人明顯與剛剛的情緒不太一樣,有些生氣了,不由分說的將人按到床上:“你外麵有男人了?”

宋慕清沒有任何防備,被這樣子一撲,根本穩不住:“祁爺,你……”

沒說要的話被堵在口中,這人跟小狼崽子似的一頓亂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早上的事情,這次的吻格外凶狠,血腥味在唇齒之間蔓延開來,宋慕清也不惱,好脾氣的任由人胡來,隻是伸出手給人順了順毛。

這一動作將顧祁之沒發泄完的氣都堵在喉嚨裡,按理說現在的宋慕清就應該將他狠狠推開,然後不由分說的給他一嘴巴,而不是這樣任由他胡鬨。

嘗到血腥味的那一刻,顧祁之立馬便停了下來,宋慕清的唇角果然被他啃出了一個小口子。

他鬼使神差的用拇指像唇邊那個小小的傷口摸去,這人的唇很軟,可現在被他啃咬的地方難免腫起來了一塊。

身下的人並沒有生氣的意思,眼中含著霧氣就這樣看著他:祁爺,輕點。”

“靠!”他從人身上站起,有些懊悔的站起身來,抑製著某種衝動,懊惱的回房間去翻醫藥箱子。

宋慕清臉上則是止不住的笑意,這人有時候真挺可愛的。

“過來,我看看。”

宋慕清順從的探過頭去,將自己的臉頰放在男人的手心:“不疼的,顧總。”

顧祁之抬頭看了這人一眼,眼前的人一副一肚子壞水的樣子,聽這稱呼,應該是不生氣了。

藥膏塗在人的唇上,剛剛被親的本就因g血變得更加嫣紅,現在塗上一層薄薄的藥膏後,像是塗了一層水光唇釉似的,讓人更加想吻上去。

男人有些淩亂的放下那堆東西,站起身:“我,我去上班了。”

這一切都被宋慕清看在眼裡,不過這次他沒坐在沙發上無動於衷,而是站起身來主動將人剛剛弄的有些淩亂的領帶重新係好,鑽進人懷裡:“顧總再見,晚上早點回來接我。”

兩人晚上需要去參加一個飯局,按理說現在顧祁之應該得到的,應該是一個離彆吻,隻是可惜了,剛剛被某知大狗啃的太狠了,那層薄薄的藥膏還糊在嘴上,實在沒有辦法實踐他想的那件事情,隻能用擁抱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