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2)

隻是她驀然想起了那日浴房內,他突如其來的低唇靠近,她連忙抽了手。

可她一動,他就定定看了過來。

呃呃,難道凡人夫妻之間,這種事情也是必要的嗎?

九姬想到那天自己推開了他,若是次次都推,以他的敏銳她恐怕撐不到盜完鼬玉了。

被他這一看,她隻好強忍著不自在沒再動彈。

她不亂動,他神色好似和緩了許多。

娘子握筆的姿勢潦草了些。⒀()_[(()”

九姬:“……”

他柔聲道,“應該這樣。”

說著,指尖輕輕調撥起她的手指,細微的觸覺

() 在冷熱之間摩挲開來。()

近在耳畔的呼吸像是灌進耳中的溫水,呼呼啦啦地將外界的聲音都阻隔了開來,隻剩下他深深淺淺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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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與她糾纏的手指,時而輕輕撥弄,時而緊密穿插。

明明隻是握筆而已,卻弄出了九姬半身的汗。

這凡人握筆寫字的事,她可以不學了嗎……

好在他終於幫她擺好了姿勢,這才細看了兩眼她臨摹的鬼畫符。

“這是娘子寫的字?”

幸虧唐大小姐厭惡讀書,九姬識不得字才有了借口。

但這紙上寫的都是圖紙上的標注,雖然打散了,但萬一被這人看出來,豈不是徒增禍患?

九姬一念及此,一時也顧不得太多。

“隨便畫的。我累了,不想寫了。”

她這樣說,他終於允許她,從他手心裡抽出手來。九姬將紙胡亂一揉,扔去了一邊。

她人也自鐘鶴青懷裡站了起來。

她身形高挑,眉眼近到他唇邊,隻是雙唇微嘟似乎剛才的親密,讓她有些不自在了。

這會她背過身去,在房中胡亂打轉,轉來轉去,似覺得就這樣氣氛也甚是尷尬,於是開口問了一句。

“我的藤球好像丟了一隻,郎君見了嗎?”

藤球嗎?

鐘鶴青搖搖頭,將腰間那裝了隻藤球在內的忠仆袋壓了壓。

“沒看見。”

她唇下輕輕一撅。

她換成旁人模樣的時候,這樣細微的動作鐘鶴青從來都沒看到過,但眼下隻是她自己的模樣。

唇兒微微發紅,就這麼輕輕撅起,鐘鶴青不由自主地彎起了嘴角。

九姬還不知道他莫名其妙地笑些什麼。

怎麼,難道她狸貓尾巴露出來了?

她不明所以,正好金娘子過來問了擺飯的事,才他緩了緩笑意。

“用晚飯吧。”

凡人做的飯總是好吃的,九姬沒什麼可說。

吃過飯,有大理寺的人來尋他,他便去了外院書房。

九姬趁他不在又把權琅畫的圖拿出來翻了翻,收起後,在心裡暗暗擬算著進入玉鼠洞宮後的情形。

隻是她一個沒留意,一腳把香爐踢倒了。

這香爐她平時就沒用過,隻有之前他來時才點過。

九姬不小心一腳踢翻,見他那凡人夫君正好撩了簾子走了過來,看見一地的香微怔。

九姬隻好說是不小心踢到了。

“這香有什麼特殊功用嗎?”

她問,他道沒什麼,卻有補了一句。

“自今夜起,就不用了。”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口氣輕輕飄飄的。

可到了月中的紗帳裡,一下卻重過一下……

九姬喘息不止,汗珠順著發絲向下滑去,混著他自額角鼻尖低落的汗水,浸濕了滿頭的長發。

明明沒有熏香了,也沒有

() 旁的什麼加持,他怎麼反而越發來勁。

但他又很是講究,重一下會輕三下,來回往複,節奏不亂。可就在這一快三緩之間,九姬腰眼卻撐不住地軟了下來。

也不知道怎麼,他好像尤其喜歡這個節奏。

一雙星眸在月光下隱隱發亮,他低著頭,一錯不錯地看著她的臉,但凡九姬彆過頭去,他便伸手摩挲著她耳後幫她正過來。

九姬的耳後遭不住的癢,隻能順了他的心意又轉回來。

他卻好像真的能從幻珠的幻術下,看到什麼似得,一直慢慢地細細看她。

他嘴角含著她看不太懂的笑意,隻是輕輕重重間,磨口處雨霧彌漫。

九姬真要扛不住了,乾脆想轉過身來,可他卻不許,反而將她向上托了托,低頭湊近她唇邊。

但這次他控製著距離,沒有近到令九姬下意識躲開,就適時停了下來。

隻有鼻尖與她鼻尖輕輕蹭了一蹭,他柔聲問。

“娘子乳名是什麼?”

九姬已被他磨得腦袋發脹,張口便回道。

“乳名?......阿幺。”

她娘一胎九隻貓崽子,怕叫不清就用數起了名,雙姒是小八,九姬就是小九,但她排在最後,又多了個阿幺的乳名......

可九姬出了口才意識到,自己怎麼把這個跟他說了?

而且唐大小姐是獨女,也不會叫阿幺吧?

腦袋一團亂。

但九姬被他磨蹭得長發濕透,渾身酸麻,腦袋裡一門心思隻想他快快停下,讓她卷進被子裡睡上一覺。

雙修這事,可不是一般人和一般妖能修得起的。

至少她看起來,還不如他一個凡人有天分......

他還不停下,又一番不緊不慢的水磨工夫,細細研磨到九姬快要被磨碎泡進那一灘水裡的時候,才緩了片刻。

九姬眼睛都要閉起來了。

鐘鶴青伸手替她抹掉她長眉眉梢的一滴細汗,見她疲累得已經不想搭理他了,連眼皮都不動一下。

是不是隻有這種時候,她才肯跟他說一句實話,哪怕隻是兩個字的乳名?

鐘鶴青低頭,唇角在她鬢發落下,輕輕吻了上去。

她眼皮未動,幾乎已經睡著了。

男人嘴角含笑。

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肯跟他正經說一說實話。

比如她姓黎,是安三娘口中的遠房侄女。

是狸奴吧?

*

昨晚九姬何時睡著的,她都記不清了,但被褥都已換新,身上也沒了黏膩,她坐起身才回想起昨晚上,好像跟他說了自己的乳名。

九姬愣了一下,不由地放出聽覺,去聽周遭的聲音。

會不會鐘鶴青今早起來懷疑了什麼,把道士請過來?

但她沒聽見道士的聲音,倒聽見他腳步聲到了門前,然後輕聲推門而入。

“娘子醒了?正好金娘子問了飯。起來吃飯吧。”

九姬不由向他瞧去,昨晚她脫口而出的乳名,他沒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