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VIP】(1 / 2)

陳駒今天吃藥了嗎 禾花 11827 字 2個月前

第22章 第 22 章

冰塊還在嘴裡含著, 裴敬川就這樣定定地看著他。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陳駒幾乎能聞到那淡淡的苦澀咖啡味,裴敬川愛喝黑咖啡, 不加糖不加奶,陳駒上學那會兒就發現了,試著嘗一口, 皺著張小臉說你簡直是在喝涮鍋水。

這個時候,裴敬川也會笑話他,說你這是喝奶茶。

因為陳駒就是往裡麵使勁兒加牛奶,還要喝熱的,用個粉紅色的大肚保溫杯裝好,放自己桌子上, 咬著吸管喝。

床褥發出輕微的聲響,裴敬川湊近,親了親陳駒的眼皮。

嘴裡含著冰,所以好涼,激得皮膚不由得戰栗。

然後往下, 移到嘴唇。

苦澀的咖啡味頂入唇縫, 方形的冰塊已經半是融化,在彼此的唇舌間打轉, 裴敬川很巧妙地往陳駒嘴裡推,又用舌尖勾出來, 陳駒氣喘籲籲地往後仰著脖子,手已經給床單抓出一片褶皺。

冰塊消失了。

裴敬川的腦袋往下, 繼續在他的喉結, 鎖骨上流連,剛下過雨的空氣很濕潤, 即使在房間裡,也能嗅到外麵清新的泥土氣息,陳駒的睡衣領子被輕輕拉開,在即將碰觸到那點微腫時,裴敬川被陳駒製止住了。

陳駒摸著他的臉,身體往後躲了下。

“我不介意,”他堅定地看著對方,重複道,“我完全不介意。”

裴敬川眯了眯眼睛:“不用著急,這個問題也沒必要回答。”

“我是認真的。”

陳駒吞咽了下,剛才的驚疑和迷茫已經消失不見,他似乎很快就接受了這一答案,沒有把這當做特彆大的一件事來看,就像裴敬川告訴他說,我今天發燒了,肚子有點疼一樣。

他也沒問,要不要去醫院看醫生。

沒必要。

陳駒的臉頰還稍微有點紅,那會兒在浴室裡被折騰得太狠了,此時腿肚子也在酸軟著:“你困嗎?”

“哢嚓”一聲。

裴敬川給冰塊咬碎了。

“怎麼,”

他把擦過陳駒皮膚的碎冰吞下去,挑起眉毛:“你現在想睡覺嗎?”

“我感覺你一直沒有休息好,”陳駒往裴敬川懷裡縮了縮,給被子掖好,“要是困的話,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淩晨的夜色好安靜,溶溶月色落在床上,是牛乳般的潔淨空靈。

陳駒就這樣靠在裴敬川的懷裡,臉緊貼著對方的胸口,聽著那心臟沉穩有力的跳動聲。

“要聽陳老師講故事嗎?”

裴敬川失笑,枕著自己的臂彎,另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陳駒的頭發:“好,謝謝老師。”

這會兒開始自稱老師了。

“從前,有兩塊不規則的半圓形,它們聽說,要找到合適的另一半,才會拚出一個完美的圓。”

“可是,和彆的半圓形相比,它們的形狀有些奇怪,沒有一條清晰的邊緣,也沒有柔順光滑的曲線,當彆的圖形已經找到合適的伴侶,幸福地在山坡上滾來滾去的時候,它們終於遇見了彼此。”

“瞧,那兩個不規則的半圓形!”

“在它們的世界裡,這樣的形狀是醜陋的,是很難尋覓到另一半的。”

陳駒的聲音很輕,就像真的在給孩子講童話故事,一邊講,一邊慢慢地牽住裴敬川的手。

“那天,它們對視了一眼,瞬間陷入愛情。”

裴敬川看著他:“它們是不規則的。”

“可它們很適合彼此。”

陳駒笑了起來:“所有稀奇古怪的邊緣,缺少或者多餘的部分,在對方眼裡,就是剛剛好的存在,它們也可以手拉著手,一起在春天的山坡上打滾,快樂地踩著草叢去捉蜻蜓。”

裴敬川撓了下他的掌心:“陳老師這是在哄我呢。”

“嗯,”陳駒看著他:“我哄哄你。”

“謝謝,也謝謝你的故事。”

“喜歡嗎?”

“嗯。”

陳駒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的下巴:“那你困了嗎?”

“不困,”裴敬川搖頭,“甚至還有精力給你抱起來,拉到廚房裡喝薑茶。”

陳駒唰地一下,給被子掀開了。

感情剛才灌的雞湯,都白喂了,現在都什麼點兒了,裴敬川還惦記著讓他喝薑茶呢!

可是看到裴敬川笑意盈盈的眼神時,他還是軟了下來:“你陪我一起喝。”

“好。”

裴敬川拉著他的手,兩人一起走出臥室,朝廚房那裡走去。

剛才陳駒的話,裴敬川都放在心上了,紅糖加的多,在外麵就能聞到熱乎乎的甜味,陳駒抱著湯碗,沒用勺子,就這麼一口一口地喝,沒多久就在鼻尖沁出了薄汗,裴敬川拿紙巾給他擦了,又拉著手一起去刷牙。

洗手間的鏡子裡,映著並肩而立的兩人。

陳駒把嘴裡的泡沫吐出來,含糊地叫了聲對方的名字:“裴敬川。”

“嗯,”

裴敬川把漱口杯放回架子上:“我在呢。”

“沒什麼,就是我剛才突然想,”陳駒漱完口,轉過身,兩手摟著裴敬川的脖子,“其實你這樣挺好的,不然我真的懷疑自己得死在床上。”

裴敬川笑著給他托起來:“不至於。”

“怎麼不至於?”

上次被物理親暈的陰影還在,陳駒心有餘悸道:“那次,看到你往手裡倒一大把的藥,我都怕被你乾.死。”

裴敬川伸手去捂他的嘴:“童言無忌。”

他還挺不樂意在陳駒嘴裡聽到什麼死啊活的。

剛在一起就是黏糊,都抱在懷裡了,還要一路親著回臥室,裴敬川給人放進床上,被子掖好:“睡嗎,不睡的話再聊會?”

陳駒剛睡了三個小時,這會兒眼睛亮晶晶的:“行啊。”

他琢磨了會:“裴敬川,我還是想知道,如果你真的吃了那麼多的藥,會是什麼後果。”

裴敬川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人腦瓜子裡麵在想什麼,以前就這樣,仗著裴敬川寵他,就理直氣壯地撒嬌耍無賴,這會兒知道了裴敬川的毛病,估計心裡的小尾巴就翹起來了,覺得沒機會給他真的弄死在床上。

當然格外囂張。

“會被刺激起來,”他淡淡地開口,“我試驗過,一兩粒沒用,得十粒左右。”

陳駒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嘴張得很大:“十粒!”

真的不會出人命嗎!

“還好,”裴敬川給他按回去,繼續摟在懷裡,“試驗的時候,旁邊就是醫院,我做好洗胃的準備了。”

陳駒還是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那後來,你是怎麼解決的?”

“沒有刻意去解決,”裴敬川又開始摸陳駒的手,似乎隻要對方躺在自己身邊,手指,胳膊,耳朵,都想去摸一摸,撚一撚,怎麼都碰不夠似的,“就是,我發現了能讓自己滿足的方式。”

“什麼?”

裴敬川短促地笑了一聲:“想你。”

這話說的簡單,但比告白都要令人臉紅和曖昧。

可供想象的空間太大了。

陳駒穩住神情,心裡有些美滋滋的,還要強壯鎮定:“光靠想我,就能滿足?”

“嗯,”裴敬川點頭,“你要聽,我是怎麼想你的嗎?”

那雙眸子深深地盯著陳駒,裡麵沒什麼笑意。

陳駒沒來由一個哆嗦。

想起那天被按在床上,裡裡外外地全部摸了個遍,舔了個遍,就硬著頭皮:“要聽。”

“我會想象,自己拿繩子給你綁起來,”裴敬川語速很慢,仿佛陷入某種隱藏在深處的回憶,“然後一點點地親你,咬你,從腳開始……”

陳駒麵紅耳赤地捂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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