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殷涸(2 / 2)

但此時一瞧,地麵除去坑坑窪窪的石子,倒沒出現什麼。

“你跟你娘一般都是個直性子,自然不僅是聊家常。

我也就不繞彎子,你應當知曉自己體質特殊,我這有東西能幫你將體內的金鈴解開。”

“您想要什麼?”

“你的金鈴,金鈴在你體內蘊藏許久,埋的都是心頭血,我不挖,也不動手隻要你在結束後將它給我.........還有你體內的聖蠱。”

柳成淵倏然眸光一閃,桌上茶盞猛的炸裂。

身後一道柳鞭朝他卷去,殘破的宮殿轟然坍塌,發出一聲巨響,煙霧彌漫,覃弋的柳鞭在煙霧中閃出點點餘光。

“覃弋,許久未見,彆來無恙。”

一道霹靂閃過,柳成淵徒手接鞭子,蒼白僵硬的手掌劃出幾道黑色的血漬,頓時陰氣繚繞,向外滲透。

柳成淵沉沉低笑,就見空氣中凝聚無限劍意紛紛朝他刺去。

幾聲巨響,竟是分不出勝負。待煙霧散去時,就見覃桉早已消失在柳成淵身後。

“我的女兒若是有佯,他也活不成。”

柳成淵微微一頓,看向覃弋的雙眸眯起。

他拂了拂衣袖,不急不躁的輕聲道:“我兒不是會受情愛影響之人。”

他頓了頓,似是想到什麼,又開口道:“死了,也無妨。”

此時一陣威壓襲來,沉悶的銀鈴聲以雙耳無法捕捉的速度飛速蕩開,柳成淵頓了頓,劍意震碎。

塵煙中,女人步伐沉重,一身華衣,銀飾碰撞嘩嘩直響。

烏英頭帶儺麵似是不想以真容示麵。

她與柳成淵已經多年未見,自誕下萬岐起,她就再也沒有離開過萬山。

柳成淵將孩子帶走時,她仍舊沒有出山,堅守大祭司的指責,永不出境,留守萬山地界。

多年未見,柳成淵的容顏已有蒼老之態,隱約還能見到年少時的英姿。

他不肯同她待在萬山,她不肯為他出界。

舊時情份,在那一夜悄然破碎,再見之時連柳成淵都有些恍惚。

柳成淵看到烏英之時,雙眼忍不住微眯,手指攥緊。

果然,在同他和離後,哪怕覃弋已經成婚,他們二人仍舊一起行事。

她還是那般水性楊花,無論年輕與否,身邊依舊總有男子出現。

烏英凝視著他,手腕銀飾儘數掉落,形成閉環。“陰溝裡的老鼠,也要爬出來見陽光麼。”

劍陣綻開,每一道威壓都使破碎的宮殿搖搖欲墜,柳成淵每向前一步,地麵就多一道裂痕。

他十分清楚烏英在早年為萬岐出山之時,遭受不小的反噬,功力不增隻減,早已不似當年那般耀眼。

此時與他對峙,根本毫無勝算。

“在你眼中我竟是這般模樣,真是讓人心寒。”

三人對峙,地麵炸裂,石子飛揚。

覃弋眯起雙眸,竟是感到柳成淵的功力竟在不斷增長,麵色和步伐也從蒼白無力,慢吞沉穩,變得愈發殷實有力。

覃弋看向烏英,對視的瞬間,覃弋被支出銀環結界,徑直朝內跑去。

柳成淵幾次想攔,到底是分身乏術。

烏英看著地麵劍意橫飛,劃爛了她深藍繡著銀紋的衣袖,一時攥緊巫杖,低笑道:“言之,殺我的劍鋒可彆偏了。”

“殺你,自是不會。”

無數劍意向上竄起,烏英擋的吃力,但仍舊不願推出半步。

利刃劃去儺麵的細繩,掉落的瞬間,烏英的發絲隨風飄動,柳成淵正撞進她的眼眸。

儘管歲月攜去年輕少女的凝脂,但歲月終不敗美人,劍鋒終是在對視中偏了一瞬,偏的是年少時的烏英和她的言之。

此時覃弋脫離戰場,身形巨快,坍塌的宮殿中依稀能見他的身影,柳鞭不斷地卷起炸響。

他站在無光的陰影中,就見覃桉瘦小的身子與地麵緊密貼合,四肢大開。

手腳各自沿穴位被釘在地麵,鮮血汩汩不斷被術紋吞噬,供給柳成淵。

覃桉的額間不斷冒著細汗,但意識格外清晰,她在等一個人來救她。

覃四爺快步上前,一道柳鞭奮力像將人卷起,覃桉剛懸浮,經脈連同神魂卻粘連在地,這一扯她這輩子都不能修行。

她嘴角不斷滲著鮮血,但仍舊斷斷續續的說道:“爹,我知道解陣的方法,在我心口有隻子蠱,你拿劍刺穿,將它定死在陣內,托起的一瞬將我抽離。”

覃弋的手附在陣中,一手將她托起,竟是要同她替換芯子。

但這辦法不僅會讓覃桉經脈寸斷,連覃弋也會受到重創。

“爹,捅我....我不會死。”

覃弋合眼,腦中閃過落織死去時的場景。

她倒在地上,血液不停地流淌,偏偏她又本能的不斷自愈。

覃弋隻能看著她在自愈合流血中逝去,她對他說,“了結我。”

那日傾盆大雨,血染山河,她的血液似河川浸染大地,所及之處綠意盎然,野花遍地,萬物的生命因她的血液而綻開,但她的生命卻就此枯竭。

無法自愈,隻能苟延殘喘的活著。

落織的自尊心太強,隻要再等等,他會有辦法的。

可落織很痛苦,在見到繈褓中的孩子最後一麵時,落織選擇自我自戕。

她這一生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無論離開萬山,還是嫁給覃弋都是她的選擇,如今死亡也是她的選擇,不被任何人束縛的,也許是自私的死亡。

但她這一生都自在。

落織走了,年少時的覃弋也死在了落織自戕的雨夜。

再看覃桉時,她說,她不會死。

覃四爺起初並不喜歡這個孩子,落織在時,他是喜歡的,落織走時他的心也冷了。

覃弋所做的一切,包括今日的柳成淵的活祭他多少也有預料。

他想過放棄覃桉引出柳成淵,畢竟她的命格不會止步於此,她不會死。

可到真見她小臉蒼白的躺在地上時,覃四爺還是不忍皺眉。

若是覃桉經脈寸斷,便隻能依靠覃家活著,不會四處奔走,她這輩子都衣食無憂,安全的活著。

萬山的親事已定,彼時整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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