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勒索(1 / 2)

錦鯉小娘子 轉暈暈ok 5285 字 6個月前

活不下去的豈止他們。

林霜和長興侯回去時,喬內使的貨已經卸完,但是船還不能走,因為他們點數的時候,發現少了二十包鹽,硬是說卸貨的時候計數記錯了,要從船上再搬二十包下去。

齊老板一臉愁苦的跟喬內使說好話,希望能讓他親自帶人去碼頭的倉庫數一次。

其實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卸貨的時候長興侯的人、倉管和碼頭那邊都有人計數,不可能三方同時記錯。

林霜覺得長興侯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估計這輩子沒吃過這種虧吧。

長興侯倒是沒發火,跟著齊老板一起去跟喬內使溝通,扯來扯去,最後喬內使讓一步,隻搬走了五包鹽。

吃了這個啞巴虧,齊老板整個人都不好了,之前精明市儈的商人氣收得乾乾淨淨,嘴角還起了個火泡。丟五包鹽,最後得他和長興侯平攤損失,本來算下來價格就不便宜,再扣掉運費、人工、即將付出的當地官員和鹽行的打點費,這一趟他白跑了,說不定還得賠本。

一夜無話,第二天繼續起航往南寧去,接下來兩天還算順利。到了南寧府,喬內使的人下船,長興侯和齊老板跟他們去喬內使在南寧的宅子,付清兩船鹽的尾款。

合同上寫明了鹽價是二兩白銀買七包鹽,一包鹽收二百文的跟船費,結果算賬的時候,漲到二兩白銀買五包鹽,一包鹽收二百五十文跟船費和一百文通關費,合同變成了廢紙。

長興侯不怒反笑,對喬老板道:“你這是賣鹽還是搶劫呢?”

旁邊齊老板沉著臉站著沒出聲,這回他也不去勸以和為貴了,這簡直是割他的肉。

喬內使坐在太師椅上,勾著腿抖得一個得意,他身邊的旗校一副狗仗人勢的嘴臉,惡聲惡氣的道:“說話小心點,在咱們廣西地界上,還沒人敢這麼跟內使說話,你小子是不是欠收拾了?”

齊老板苦著臉道:“這白紙黑字,合同上寫得明明白白,您不能說加價就加價,說要什麼費就要什麼費呀!”

旗校道:“咱們這麼多人跟著你們辛苦一路,加點錢有什麼不對,你再吵吵,鹽不賣你們了,一拍兩散!”

齊老板氣的一個仰倒,不賣了,那這些天運費人工全白白賠進去了?這一趟就純屬免費給喬內使做苦力?

“還有沒有王法了,喬內使,做生意不是這樣做的,我們跟你簽過合同,你要是非得胡攪蠻纏,我們隻好去報官,請官府來定奪。”

喬內使聽到這話,回頭看一眼手下的旗校,腿抖的更歡了,他們就跟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一個個樂的東倒西歪。

另外一個旗校道:“你去告,看哪個不要命的敢接你的案子,實話告訴你,在廣西這塊地上,咱們內使,就是王法!”

林霜手心裡死死捏著裝暗器的紅木盒子,很想把幾百根毒針都射到喬內使的腦門上去。她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時刻提醒自己這一趟來是為任務,可看到喬內使這麼囂張跋扈的樣子,實在太生氣了。

她其實隻是個看戲的,不能切身體會到齊老板這樣的普通商人,麵對強取豪奪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無奈和絕望,都說無奸不商,可商人的艱辛和無奈誰能體會?他被權勢按著頭在地上摩擦時,一點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長興侯知道再談下去也沒什麼用了,喬內使不會有分毫的憐憫,再拖下去隻怕還要生出更大的麻煩來。

他命人把銀子抬來,付清尾款,臨走前對喬內使笑道:“我林某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見過這麼多腦袋,喬內使這顆最聚財,可惜現在不方便,不然真想請回去,想必有人會愛不釋手。”

喬內使收了錢心裡高興,對他的話也不太在意,以為他隻是說反話諷刺,抖著腿得意的道:“好走不送,林老板,我這顆腦袋,的確聚財,不過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請得動的,哈哈哈。”

長興侯點點頭:“那可得看好了。”

齊老板已經是霜打的茄子,耷拉著頭半點精神也沒有,一聲不哼的跟在長興侯身後,出了門歎氣道:“早聽說廣西土地貧瘠,災害頻繁,耕者歲獲甚少,百姓生活無依,連年暴亂不斷,看王府內官如此凶殘,想必瑾江王府裡都是一些吸血蟲,不管百姓死活,咱們賣了鹽趕緊走,這地不是人待的。”

長興侯還有心情打趣他:“上次說北方不是人待的,這回又說南粵不是人待的,齊老板認為哪是人待的呀?”

齊老板噎了一下,嘟噥道:“這世道,就是煉獄,都不是人待的。以前皇上管事的時候,我們百姓還有口飯吃,現在換幾個不相乾的人把持朝政,政令一天一個樣,貪官汙吏橫行,民生艱難也沒人管了。你瞧著吧,等北方打起來,納稅的項目又得加,活不下去嘍!”

他嘴裡說著喪氣的話,但該做的事情還是一點沒讓長興侯操心,當天晚上就與幾個當地鹽商聯係上,鹽商過來問了價,都說價格太高了,雖然年底正是缺鹽的時候,但這個價格實在沒有利潤可賺,當地鹽價一直穩定,沒法一下子漲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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