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良娣側頭看喬故心緊張的樣子,不由的一笑,“本宮瞧著喬狀元這勁也是個不服輸的主,不定會比秋河差了。”
定然會努力的。
聽著何良娣的聲音,喬故心勉強的露了個笑容出來,“借娘娘吉言。”
說完後,驚覺不對,後頭又補了一句,“要是旁人臣婦許沒有這般擔心,可偏生遇上的是太子殿下,殿下神威,旁人哪有翻身的餘地?”
聽了喬故心的話,何良娣突然笑出了聲音來,“怪不得殿下有時候會同本宮抱怨累,都這般說話,本宮聽著可都覺得頭疼了。”而後又拍了拍喬故心的手,“以後莫要同本宮這般見外。”
她們閒聊的功夫,鼓聲急切的響起。
喬故心看喬文清強撐著精神,咬著牙一下下的打著鼓,鼓聲代表著士氣,鼓聲響士氣便足。
喬故心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看著這賽事,最後的衝刺,大家都鉚足了勁。
終於,鑼聲響起,總算是結束了。
喬文清一下子倒在了鼓上,瞪著個眼睛在那喘著粗氣。
下去的時候,還是宮人給攙扶下的。
結果出來了,喬文清他們同太子這一艘龍舟並列第一。雖說是並列,可大家心裡有數,其實應該算喬文清他們贏。
太子這邊可是有好幾個武將,人家喬文清這邊全是文臣。
這才不易。
聖上更是歡喜的連說了三個賞字。
這般結果,也算是皆大歡喜,各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回來的時候,太子殿下隔著好遠愣是走過去,同喬文清他們擁抱在一起,“本殿,很為你們高興。”
這種歡喜,看上去便是發自內心的。
眾人紛紛讚歎,這才是儲君的胸懷。
畢竟,這天下將來都是儲君的,這龍舟賽贏不贏的本不該在意,得這些良臣才是最要緊的。
他日,若是聖上不公,朝堂之上總有敢言說的人。
喬文清抬頭看向了喬故心,明亮的眼睛裡都是笑意。朝堂太蹉跎誌氣了,隻有這種敢拚的時候,才讓人覺得痛快。
喬故心含笑著衝著喬文清點頭,而褚翰引正在喬文清的身後。他的手很自然的搭在喬文清的肩膀上,頭微微的仰著。
在這一刻,心跳如鼓。
少年戰勝歸來,意氣風發,心愛的姑娘在人群中含笑盈盈,大約是這世上最美的事。
當然,前提是在沒有看到沈秋河的情況下。
視線觸及到沈秋河,褚翰引麵上的笑容隨即淡了淡。
可沈秋河卻仿佛沒有任何察覺,衝著他們做了一個厲害的手勢,似乎所有人都為他們歡呼。
聖上自然是大方,賞賜豐厚,當然他們不在乎這銀錢的多少,而是是一種榮譽,敢與儲君一爭高下的氣節。
聖上賞賜結束,隨即又看向了沈秋河,“沈卿這傷的真不是時候,不然若沈卿上馬,這一場賽事結果如何還不一定。”
聖上肯定不會讓沈秋河跟太子一組,如此一來,沈秋河肯定會跟喬文清在一起。
沈秋河雖是進士出身,可是國公府也算是將門起家,在眾人看來沈秋河也算是武將,並不算是真正的文人。所以,他若是過去,在力量這一方麵自是有優勢的。
“臣謝聖上抬愛,隻不過臣也幸好沒上場,不然這次怕是要給咱們狀元郎拖後腿了。”沈秋河謙遜的回答。
免得讓旁人贏的也不高興,就好像誰在撿沈秋河的漏一樣。
男子這邊結束了,馮紅葉在人群之後心思一動,越想越覺得可行,最終還是往前邁了幾步跪在帝後跟前,“聖上娘娘,常言道巾幗該不讓須眉,臣女鬥膽求聖上娘娘允許,女子也能登上龍舟。”
一聽馮紅葉的提議,聖上隨即大笑起來,“好,好的很,馮家不愧是虎門各個都是有誌氣的很。”
這意思,便是允下了。
馮紅葉趕緊磕頭謝禮,而後隔著人群看向了喬故心,“臣女鬥膽,請沈二夫人賜教。”
喬故心微微皺著眉頭,不過人家在聖上跟前提起,總是要回一句話的,“馮姑娘英豪,臣婦可比不得,容臣婦偷個懶,給馮姑娘呐喊助威。”
這意思便就是拒絕上場了。
馮紅葉自然是不肯的,眼睛微微的眯著,“沈二夫人是不敢嗎?”
語氣裡,極儘挑釁。
喬故心笑著點了點頭,“馮姑娘看的透徹。”
她為什麼要比?本來喬故心也不是多擅長劃舟,再加上馮紅葉明顯是衝著她來的,若是在水上出了什麼意外,不是白受罪?
何必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慫。”馮紅葉沒想到喬故心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般毫不在意的應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辦,竟然口出惡言。
“馮姑娘慎言!”沈秋河從人群中站了出來,而後衝著皇帝抱了抱拳頭,“聖上明鑒,內子著實不善水性。”
“是塞龍舟又不是塞水性!”馮紅葉不服氣的回了句。
旁邊的喬文清和褚翰引隨即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