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河慢騰騰的起身,“我瞧著你那大門掉了皮了,一會兒讓王四送來一對來,給你安上。”
這院子到底有些舊了,裡裡外外都換成新的也不為過。
不等喬故心說話,沈秋河抬腳往外走去,視線環顧四周,而後搖了搖頭,“這院子雖休憩的雅致,可是窩風,等著夏日裡估摸得熱的厲害,我讓人修一修。”
“沈秋河!”喬故心恨的牙癢癢的,話都已經說的那麼難聽的了,怎麼還這麼恬不知恥的冒過來?
沈秋河站在門台下麵,仰望著喬故心,“東宮殿下給我的任務,你總得讓我交差吧?”
說完,將雙手背於身後,仰著頭,左右的瞧著往外走。
外頭院子,王四拉了許多沙土過來,沈秋河要給喬故心修院子,這些東西總是少不了的。
至於大門,肯定換的也快,鮮亮的朱紅色的大門,在太陽下格外的耀眼。
雖然門小,可是該有的氣派不能少了。
王四指揮著下頭的人,嘴裡還忍不住嘟囔,“主子,人家姑娘都喜歡金銀首飾,您瞧瞧您都準備了些什麼?”
沙子,石頭?
這世上有哪個姑娘,會喜歡這些。
莫要說喬故心了,就是王四是姑娘也都不想理會這樣的沈秋河。
沈秋河哼了一聲,“我便知道,就不應該讓你在我跟前。”
聽聽這嘴巴碎的厲害。
絮絮叨叨的,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金銀首飾?
沈秋河在國公府的時候,將自己每月的月俸那不都給了喬故心了?她這都瞧不上,用這些俗物,自然是走不通的。
再說了,與其他送還不一定送的滿意,那還不如喬故心自己買。
而他,做些個力所能及的事。
沈秋河自不會同王四講這麼多,畢竟大理寺也忙的很,今日還有公務批示,沈秋河這次不會親自動手,看了片刻,讓王四搬了大理寺的桌椅,放在陰涼的地方,仔細的批示。
喬故心這沒空理會沈秋河,總是放心不下喬文芷,領著人過去了。
過去的時候,喬文芷正在廳裡站著,身子直挺挺的,瞧著這就教開了儀態。
而那孫嬤嬤在主位上坐著,手裡還拿著一跟長長的棍子。
就看這一幕,喬故心就看的眼熱。
孫嬤嬤自是瞧見了喬故心,隻是她故意閉著眼,當沒有瞧見,手輕輕的顫了顫,那棍子跟著搖搖晃晃的。
念珠和念香在外頭守著,心裡肯定也擔心,二姑娘那細皮嫩肉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住。
憂心的時候,遠遠的就瞧見王四過來了。
念珠心裡正有火,很自然的掐上了腰,冷冷的看著王四,“你過來做什麼,這是內院!”
王四拎著手裡的食盒,“念珠姐姐,念珠奶奶,你可瞧見了?我是來給少夫人和二姑奶奶送吃食的。”
王四剛將桌椅給沈秋河安置好,這麼熱的天原是想著忙活完了,尋個陰涼的地方歇息的,可又讓沈秋河交代了過來送飯。
王四心裡還不高興,此刻回話也是陰陽怪調的。
念珠一聽隨即伸手就要接過食盒,昨個夜裡兩位主子睡的晚的,今個都剛起來沒吃東西,宮裡人一來,喬文芷在這受訓,喬故心哪裡能吃的下,念珠也才沒有傳膳。
可是王四卻避開了念珠伸過來的手,“您老人家做事能不能動動腦子,我過來代表是我家主子!”
念珠還想回嘴,念香在旁邊拉了一下,“王大人請。”
看念珠臉上不高興,念香小聲的說了句,“有人願意出頭,咱們先瞧著。”
看看沈秋河打的什麼主意?
王四拎著食盒進來,看著喬故心在門外站著,他清了清嗓子,揚聲說了句,“少夫人,主子讓我同您與二姑奶奶稟報一聲,該用膳了。”
突然出來的聲音,讓喬故心嚇了一跳。
喬故心回頭一看是王四低著頭,身子往後退了一步,隨即點了點頭,“送進來吧。”
抬腳,領著人進去了。
孫嬤嬤像是這才發現了喬故心,隨即站了起來,“沈夫人。”
隻是側頭看喬文芷的勁下去了,立馬抬高了聲音,“馮夫人,請注意儀態。”手中的棍子,很自然的就落在了喬文芷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