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隨即先喬故心一步走上前,“哎呦嬤嬤息怒,這是我家主君的意思,得請二姑奶奶用膳,萬一餓病了,如何同馮大人交代?”
眼疾手快的,直接將食盒打開。
嘴裡還在那絮叨著,“主要是,我們主子事多,交代下來的事小的總得辦妥了,咱們同為伺候人的人,嬤嬤該是理解我。”
宮裡的出來的人,自是要覺得比旁人高人一等,可是王四這麼一說,好像兩個人是同種人一樣。
自然是拉低了這孫嬤嬤的身份。
王四看孫嬤嬤惱的憋紅了臉,緊接著就說了句,“多謝嬤嬤體恤。”
孫嬤嬤憤恨的將棍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總不能一直同個外男在這糾纏,“如此,老奴等馮夫人用完膳食再過來。”
“小的,謝謝嬤嬤。”王四低頭哈腰的,麵上難掩的得意。
孫嬤嬤往後退了一步,“這位大人,請注意規矩!”
“嬤嬤說的是,還不趕緊退下?”喬故心隨即在旁邊應了一句。
王四反正一直是低著頭的,喬故心既然訓斥他了,他隻管再將頭壓的更低就是了。
左右,這嬤嬤也沒占的了便宜。
畢竟,王四是男的不是?
等著跟前清靜了,念珠念香這才為喬故心布膳。
喬文芷吃的很快,“姐夫過來了?可去給姐夫見個禮?”
喬故心微微的搖頭,“他正忙著,不必過去。”擦了擦嘴,有些擔憂的看著喬文芷,“莫要都忍著。”
喬文芷笑著點頭,“我都省的,這不,剛才那嬤嬤還讓我站在外頭,我便說身子不適沒依她。”
左右,就算是宮裡頭的人想要教她規矩,也沒有說想要要了她的命,喬文芷自然是不怕的。
“大姐姐,我心裡有數,知深淺。”大約人隻有有變故的時候,會突然比從前要通透許多。
喬文芷都這麼說了,喬故心自然不會勉強,隻能交代,有什麼事都給她送消息。
外頭,沈秋河處理起公事來,自是投入。
宮裡頭派這麼個東西出宮,東宮就算想管,那也該是何良娣出麵。
沈秋河這自然是自告奮勇的,想要尋個借口,來喬故心這呆著。
不過極為有分寸,能出現在喬故心跟前,可卻不能離的太近,就是在一點點的試探喬故心的底線,再一點點的壓低她的底線。
喬故心出來的時候,倒是在沈秋河跟前路過,沈秋河正低頭忙著處理公務,也沒看喬故心。
準確的說,看了一眼喬故心,可接著又低下了頭。
他又不是毛頭小夥子,積壓的下這麼多事還能說不管就不管了?
喬故心從喬文芷那過來,瞧著下頭做活的人,領著念珠念香看了一眼。
昨個下頭的人說,不知道誰砸了他們的門,喬故心當時就覺得,肯定是沈秋河,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也就沒再多言。
今個瞧著大門換了下來,那鮮豔的紅色,刺的喬故心眼疼。
這麼舊的宅子,用這麼豔的顏色,越發顯得格格不入。
這種事說是王四在這盯著,可實際上他也用不著事事都看著。
此刻半躺在樹蔭下乘涼,眼角撇見喬故心,一個打挺趕緊坐了起來,“少夫人。”
緊走了幾步,停在喬故心跟前,“這門是主子昨個親自挑選的,不想尺寸真真是合適的。”
喬故心恩了一聲,回頭指了一下那門,“你瞧著好看嗎?”
王四眼神微轉,門自然是好看的,可怎麼回主子話卻要揣摩主子的意思,“那,少夫人瞧著,是好看還是不好看?”
喬故心怎麼說,王四自然就要怎麼回答。
聽了這話,後頭的念珠冷笑了一聲,“這麼新的門自然是好看的,瞧瞧,不知道的還以為要給你們主子納妾呢。”
這架勢,必然是院子裡有喜事,才這麼大張旗鼓的休憩。
這話說的,王四心裡咯噔一下,趕緊抬頭看向喬故心,“少夫人誤會了,主子可沒這個心思。”
成婚還不到一年,哪有納妾的道理?
喬故心深深的看了王四一眼,卻沒有說話,搖了搖頭帶著念珠念香回自己的院子裡了。
王四站在後頭看著喬故心的背影發愣,捉摸不透喬故心臨走時候,那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手很自然的抬起來,一下下的摸索著下巴,“同主子說一聲,少夫人要為他納妾?”
王四這人既然雞賊,這話他不會親自說的,免得又被沈秋河訓斥,來手叫來個下頭的人傳話了。
沈秋河正在忙的時候,下頭人說完,沈秋河隻是淡淡的一個嗯的聲音,沒彆的話了。
這下可是愁到了王四,不知道兩個主子這是打什麼啞謎?
等著沈秋河將積壓的冊子批示結束,抬頭已快近午時,沈秋河覺得嗓子有些乾,端起茶杯的時候,瞧著裡頭已經沒水了。
喬故心這的丫頭肯定不會伺候他,王四這個時候自是有多遠躲多遠。
沈秋河端著茶杯,抬腳往喬故心院子走去。
喬故心此刻正在案前為昨日的畫像添色,沈秋河也沒見外,進去後直接將杯子遞給了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