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姐……”助理癡癡道。
“怎麼了？”芝芝頰邊帶笑，上翹的眼尾彎成弧度剛好的月牙，貝齒微顯，明豔照人。助理吞吞口水。芝芝姐笑得很漂亮，但卻和以前的笑容有些不同。笑得有點像一個人。她撓撓後腦勺。想起那個帶著口罩叫顏橘的男生了。
對對對，就是顏橘。芝芝姐最近給她的感覺很像那個顏橘。她又撓撓後腦勺，說：“沒怎麼。”
“去，把貓抱給我。”
“我這就去。”
助理把貓抱給她，心裡納悶，芝芝從前可是不愛這些小動物的，也不曉得為什麼突然買了隻白貓。
“你去休息，我去外麵透透氣。”
“叫保安跟著吧。”
“就在基地裡，到處都是保安，怕什麼？彆跟著我，我想一個人轉轉。”
“好吧。”
芝芝抱著貓走出片場。在交叉路口待了片刻，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她把手裡的小魚乾扔到前麵去。白貓立馬跳過去。
瞟到前方出現兩抹人影，她趕緊去抱白貓。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害得我好找！”她蹲下來，溫柔地埋怨，裙子如花瓣張開。
抱起貓，直直撞上走在前麵的男人，她裝作很驚訝，“賀先生？”
賀稷對她頷首。芝芝笑靨如花，“好巧啊。”
原本要離開的賀稷駐足，眸光定在她的笑容上。芝芝心中愈發自信，笑得也愈發燦爛。
“你是演員，但私底下不必要扮演彆人。”賀稷嗓音很平。芝芝笑容僵住。
賀稷話音落下就掠過她，揚長而去。芝芝麵紅耳赤，原來她的把戲早就被人看穿。或許他第一次就已經看穿她的把戲，隻是沒有像進今天那樣說出來而已。想到先前她還洋洋得意於自己的計劃，她的血液都要燃燒起來。
同時一陣絕望劃過心頭。剛才賀稷那句話說得並不過分，甚至還給她留了幾分麵子，並不似上輩子那樣殘忍無情，但那眼底的厭惡卻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澆得她透心涼。
再一次被厭惡了。她了解賀稷，一但他討厭什麼人，就絕不會再改變對那個人的態度。在某種程度上，他是一個性格偏執拗的人。那她還有什麼機會？又像前世那般，死皮賴臉地追他，千方百計地破壞他與薑梨的感情，然後又落得身敗名裂前途儘毀的結局？
絕望與痛苦幾乎壓垮她的骨架，她彎腰，頭一次對她重生的意義產生懷疑。
助理在過道裡找到芝芝。
“芝芝姐，你乾嘛蹲在這裡？下一場戲要開始了，快回去補妝呀。”
助理俯身，發現芝芝滿臉淚水，她一驚，“芝芝姐！發生什麼事了？”
妝容全部花掉，渾濁的眼淚從眼眶裡流淌而下。如兩條黑色的河，從兩隻黑洞裡流出來。
助理心神震動，“芝芝姐……”
“原以為這一次我會是主角，卻沒料到，這都是命，無論如何，配角就是配角，不會因為其它原因而改變。”
助理不明所以，“芝芝姐，你現在是主角啊。”這部戲不是主角嗎？還有，芝芝姐什麼時候當過配角？
芝芝淚眼模糊地抬起下巴，“主角？主角……哈哈哈哈……”她陡然大笑。
“芝芝姐，你沒事吧？”芝芝姐這精神狀態有點不對勁。怎麼又哭又笑的。
笑夠之後，芝芝恢複如常，站直身，聲線粗噶，“走吧，去拍戲。”
助理呆愣愣，反應不過來。
“不是要拍戲嗎？走啊。”芝芝不再理會她，先走一步，留下一臉懵逼的助理。
是夜，儘管秦壽沒再來她這裡，顏橘也不敢掉以輕心，她不敢把假發取掉，不敢把束胸解開，以防他猝不及防的到來。
泡了一下午的秦壽還在冷水裡泡著，甚至連飯都沒吃。尾巴在水裡攪動幾下，他終於從水裡出來。他無知無覺地走到顏橘的房門前，才降下去的熱意與才鎮壓下的衝動又升上來。他強製自己轉身，極速消失在走廊儘頭。
次日，冷卻一晚上的秦壽去餐廳。顏橘坐在他對麵，安安靜靜地進食。
想要將顏橘按到懷裡肆意xx的**再一次衝擊大腦，秦壽正竭力控製衝動，猝然一滯。
他嗅了嗅，再嗅了嗅。霍地起身，將顏橘拉起來。
“先生？”顏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秦壽直接看她後麵，然後，他的瞳孔劇烈收縮。
顏橘後知後覺，往後麵一摸。
指尖黏膩暗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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